第一百三十一章 新衣
那只青鸞鳥瞧見到她的手近到眼前,忽地將頭壓下,藏進(jìn)了唐蜚零的懷中,黃鳶瞪了眼唐蜚零。
唐蜚零也極是無奈,“你瞪我有什么用?是它不喜歡你。非要躲進(jìn)去的?!?p> 黃鳶將手移上又扣住了唐蜚零的脖子,引得他連連咳嗽了好幾聲,“我殺了你,它就自己出來了。”
黃鳶的語(yǔ)氣有些急,看來這小鳥對(duì)她還挺重要,正想著,那只鳥忽地從唐蜚零的胸口跳了出來,一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唐蜚零見此,立馬伸手抓住了青鸞鳥,“你敢殺我,我便殺它?!彼f著,幾指的力氣亦漸大起來。
聽見鳥叫聲,黃鳶終將手放了下,“你怎么松開繩子的?是你將那女子放走的?!?p> “繩子?繩子是用來捆東西,這破東西什么都捆不住,還是盡早扔了吧。還有,那女子不是我放走的,這結(jié)界她能破了,我勸你一句,還是不要再招惹她為好?!?p> “我走了。再見。”唐蜚零站起身來,打了打衣服下擺下的灰塵,他故意把風(fēng)扇大,將之砂石都掃到了黃鳶身上。
“咳……你敢走!”塵土沾面,黃鳶一連咳嗽了好幾聲。
唐蜚零笑了笑回過身,“不好意思,我就是敢。還有,忘了告訴你,姑娘還是小心點(diǎn)為妙,有一鐘毓山的人的也這深州城,你要稍犯規(guī)矩,怕是不出幾日便就得被他抓去化成血水了?!?p> 唐蜚零說著故意抬手摸了摸青鸞鳥的小腦袋。稍待了一會(huì)兒,他見黃鳶沒反應(yīng),只瞪著自己,便嘆了口氣真就朝外而去。
“慢著,它對(duì)我很重要,你說吧,怎么樣你才能將它還給我?”
聽到這句,唐蜚零的步子忽地慢下,輕搖了搖頭,眉頭微皺,但這薄唇卻勾了起,“你早干什么去了?不過,你若真是為了一年前的事而來。那雖不是我的責(zé)任,但我答應(yīng)了一人,也算是為他。”
“我不要求你多,在此坐一會(huì)兒期間聽我吩咐便可?!碧乞懔愠白吡藘刹?,朝著黃鳶說道。
黃鳶有些不解,
遲疑了許久,恐有詐,不敢輕易答應(yīng),可看他手指困那鳥兒的勁越來越大,還是朝著他示意的地方坐了下來。
唐蜚零見她乖乖坐下,滿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
日雖出東方,但此處仍是籠罩著層灰霧,有些看不清,唐蜚零拿過一柄燭臺(tái)放到她身側(cè),“姑娘,麻煩把蠟燭點(diǎn)起來?!?p> “哎,我這么上下看你就只有這點(diǎn)本事了。來,快點(diǎn)上,這么暗,萬(wàn)一我一個(gè)不小心捏死這鳥,那就不好了?!?p> 黃鳶伸出了五指朝著蠟燭處揮去,一瞬,黑棉芯中便炸起了點(diǎn)點(diǎn)火花,火花濺燭,不一時(shí),清油便落滿了凹槽之中。
唐蜚零的目光從蠟燭那收回,看向黃鳶,伸手一把將她的一側(cè)衣物拉了下,暗灰色衣衫下露出一片雪白。
“你干什么!”黃鳶怒吼出來,想起身去打唐蜚零,可她不管怎么動(dòng),全身上下除了能嘴巴哪里都在瞬間竟僵了住,一下都不能動(dòng)。
“你……下毒?”
唐蜚零絲毫不懼她的呵斥,顧自拿出藥瓶,一點(diǎn)一點(diǎn)挖出,涂到了黃鳶背后的條條舊疤處。
“你哪里來的毒藥?什么時(shí)候下的?”
唐蜚零笑笑,“不巧,我身上雖沒有解藥,可幸得我那小廝身上還有備用的。不過,對(duì)你是真不巧,你搜了我全身,單單就忘了我手里的扇子,扇中的毒正好可化你這破繩子和結(jié)界。”
“你昨天走了?那為什么還回來?不怕死我殺了你么?”黃鳶眉頭皺起,心臟忽動(dòng),她始終隱隱覺得這事不簡(jiǎn)單。
唐蜚零搖搖頭,“哼,我為什么要死?一年前的事我問心無愧。而且,你讓我至于一個(gè)病人而不理,身為大夫,良心過不去的?!?p> “嘖……”黃鳶聽此,吃痛的喊了一聲。
“這是給人的藥,對(duì)妖來說有些重了,忍著點(diǎn)吧?!?p> 不知怎的,他這幾句溫柔的話竟然讓黃鳶有了些惻隱之心。
——
柏夙單手撐床,搖了搖頭,想回憶起昨夜發(fā)生的事,“昨天好像在屋上睡著了,怎么會(huì)在這里?”
她揉了揉眼睛,朝四周看了看,這里就是嘯刃山莊,她剛一醒,便聽得屋外傳來了敲門聲,她一邊說來了,一邊忙著穿衣服。
“柏姑娘,少莊主醒了!他剛才吩咐讓您在桌上放著的柜子里挑一件自己喜歡的穿上出來?!?p> 兩姐妹正說著,柏夙忽踉蹌了兩下將門打了開,“他醒了?”
兩姐妹連連點(diǎn)頭,“是啊,聽阿順說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問您回來沒有。”
柏夙道了聲好,便側(cè)身讓出道讓她二人都進(jìn)了來,“阿順?前幾日不是不讓他去看少莊主么?怎么今日可以看了?”
“是天隱長(zhǎng)老讓他進(jìn)去的?!?p> “天隱長(zhǎng)老?是那位引我少莊主的老人么?他到底是誰(shuí)?。俊卑刭碚f著說著,便坐到了旁邊的凳子上。
“我們也不大清楚,聽說是少莊主在外修煉時(shí)所拜的師父。不必說少莊主了,就是莊主都對(duì)他敬畏三分?!?p> 柏夙將手放在唇下,道了句原來如此。
“姑娘,你還是趕緊穿衣服吧。不然讓少莊主等急了?!币慌缘拿妹锰嵝训?。
柏夙低頭看了看,這才發(fā)覺自己只穿了件貼身件中衣,“等急了……昨日剛見過,有什么等急的。”
柏夙側(cè)目看了看桌上的的大木盒子,這木盒上束著一把大鎖,
看起來想到堅(jiān)固,“怎么把衣服鎖在里面?還有這怎么打開?”
柏夙忽然想到那日阿順給的鑰匙,順手從掛在一旁的流蘇袋子里拾了出。
柏夙將鑰匙插到鎖孔之中一轉(zhuǎn),聽啪嗒一聲,瞬間就開了。柏夙雙手把盒子抬起,幾疊整整齊齊的裙子擺在其中。
見此畫面,柏夙的表情從剛才疑惑化為了吃驚,今日穿這個(gè),不就讓人知道她是女子了么。
柏夙在一旁想著這事,兩姐妹見到這整箱的衣物嘴已合不攏一直驚呼著,“好漂亮啊。不愧是少莊主,這些衣服一件定不下三兩銀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