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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百曉女財神

第九章 變天

江湖百曉女財神 只逍不遙 4705 2020-05-24 12:00:00

  時間飛快,轉(zhuǎn)眼間已到了新君冊立之期。

  而七皇子趙洪則,也趕回宮中,隨行陪同的,有寧天則,寧天衡兩人。大軍皆駐扎于帝都外。

  早朝時辰到。文武百官,親王皇子們,皆早早來到金鑾大殿上等候。

  太子趙洪鼎見眾人來齊,緩緩走上龍?zhí)荩馈?p>  “請先皇遺詔。”雖說對于七皇子不尊命令,擅自帶兵回宮之事,趙洪鼎是心生憤怒。但如今這七皇子畢竟攜著戰(zhàn)功而歸,他又未正式登基,所以并未發(fā)難。需等正式登基之后,再緩緩圖之。

  司禮太監(jiān)手捧圣旨,宣讀遺詔。

  趙洪鼎心中激動,這遺詔中的廢話根本沒心思去聽,只等遺詔宣讀完畢,受封禪大典了。

  “……故傳位于皇長孫趙玉誠,為蕭嵐國君,凡我臣民,必盡心輔佐,不得懷有異心。違詔者,天人共戮之。欽此!”

  “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詔宣讀完畢,滿朝文武除了司政相國和安寧王外,盡皆震驚。但見相國大人和安寧王帶頭下跪接旨,眾人隨即應(yīng)聲接旨,山呼萬歲。

  而太子趙洪鼎,則呆立于玉階之上,滿臉震驚的神色。

  “這……這是怎么回事?”趙洪鼎的表情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大皇子殿下,不知您所指何事?。俊卑矊幫鯇幪靹t虎目微瞇,改口冷冷問道。

  “你們,你們竟膽敢矯詔?我乃當(dāng)朝太子,父皇龍御歸天理應(yīng)由我繼承大統(tǒng)。為何,為何……直接傳于我兒?”趙洪鼎怒問道。

  “這……大皇子殿下,先皇晏駕之時,只有您身在宮中,這里面的情由,您應(yīng)該比我們更了解才是,怎么反問起來?”司政相國接了話。

  “你……你們……你們安敢如此?黎太綏,將這群亂臣賊子與我拿下,聽候發(fā)落?!壁w洪鼎這是準備狗急跳墻了。

  七皇子趙洪則也是覺得不可思議,先前以為這遺詔內(nèi)一定是冊立太子殿下的,本來他都做好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準備了,沒想到出了這種局面,一時間也是滿頭霧水,沒敢輕舉妄動。

  “這……”只見黎太綏上前,有些為難的瞟了司政相國一眼,卻見這老師微微搖頭,于是沒有聽令,退回群臣中,乃是眼觀鼻,鼻觀心靜立不語。

  “大皇子?如今不奉先皇遺詔,不尊皇命之人,乃是您吧,到底誰才是亂臣賊子?”寧天衡冷冷質(zhì)問道。他與寧天則容貌相似,不過更顯剛毅,渾身散發(fā)著令人不敢逼視的鐵血氣息。

  “你們……”趙洪鼎如何不明白,看來自己是被算計了。指著眾人,氣得昏死了過去。

  司禮太監(jiān)急忙上前攙扶。

  “來人啊,大皇子殿下因先皇過世哀傷過度,身體不適,送大皇子殿下回府,好生伺候?!彼菊鄧従忛_口道。

  趙洪鼎被人摻了下去。

  “請新皇登基……眾臣,跪!”司政相國高聲喝道。

  此時,趙玉誠才身著龍袍,緩緩進入金鑾殿內(nèi)。還滿臉驚愕,略帶惶恐的神情,他事先也不知情,只是相國大人早早便安排人將他接走,沒想到此時居然要坐上龍椅登上皇位。內(nèi)心無比復(fù)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文武百官們,再次山呼萬歲,行君臣大禮。

  趙玉誠一愣,但隨即深深呼了一口氣,緩緩抬起頭,盯著金鑾殿上方的龍椅,收斂情緒,擺開威儀,龍行虎步,沉穩(wěn)健碩。

  待到端坐龍椅之上,才雙手平托,威嚴道。

  “眾卿家,平身?!?p>  “謝皇上!”文武百官這才紛紛起身。

  “承蒙天恩,朕今日榮登大寶,但逢國難,正與土渾國交戰(zhàn),朕心甚憂。寧天衡。”新皇趙玉誠傳喚道。

  “老臣在?!睂幪旌鈦淼浇痂幍顑?nèi),行禮回答道。

  “南疆戰(zhàn)事未定,爾等未經(jīng)傳召,私自帶兵回都,意欲何為?”趙玉誠的語氣不善。

  寧天衡和偷偷斜眼看了一眼大哥寧天則。兩人心中都有些吃驚,沒想到這新皇帝趙玉誠,雖然年紀不大,但氣勢不凡。

  “啟稟陛下,末將正有關(guān)土渾國戰(zhàn)事要上奏。托陛下天威,南疆戰(zhàn)事早在半月前便已平定,此乃土渾國國主奉上的降表,請陛下查看。”寧天衡從懷中掏出了降表呈上。

  “哦?果真如此?朕心甚慰啊,沒想到戰(zhàn)事能如此快便平定。傳我第一道旨意,大赦天下,免稅三年,與民休息?!壁w玉誠面露笑容道。

  “陛下英明?!北姵箭R跪。

  趙玉誠看了看滿朝文武,略微思慮,繼而開口。

  “今日朕初凳大寶,其它事宜暫且不議,退朝吧,明日早朝,再行封賞?!?p>  “退朝!”司禮太監(jiān)高聲喝道。

  “臣等恭送陛下?!北姵几胶汀?p>  “魏相國,安寧王。兩位稍后于后殿一敘。”言罷,趙玉誠離開了金鑾殿。

  司政相國和安寧王對視一眼,共同退出金鑾殿,往后殿行去。

  路上,安寧王不禁搖頭感嘆。

  “老狐貍,沒想到你我二人,還有再次同殿共事的一日啊。恭喜你,有這么個好外孫?!?p>  “哈哈哈,你這老東西,莫要口不擇言,皇上陛下尚未知情,此事,你可管好自己的嘴,莫讓陛下失了顏面,留下心結(jié)?!彼菊鄧従彽馈?p>  “哼,還用你提醒?”

  兩人來到后殿,只見趙玉誠正在殿中,來回踱步。

  “老臣,參見陛下。”兩人跪地施禮道。

  “平身?!?p>  “謝陛下。”

  “爾等先退下。”趙玉誠屏退了太監(jiān)宮女。

  “陛下,不知急詔臣等前來,有何要事?”司政相國開口問道。

  趙玉誠這才緩緩坐下,雙手都不禁微微顫抖。

  “相國大人,安寧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為何……為何……跨過了父親,直接讓玉誠繼位?難道不怕天下大亂么?”趙玉誠不無惶恐問道。

  “這……此乃先皇旨意,臣等也是奉詔行事,想必先皇陛下自有深意,恕老臣愚昧,不能解答陛下困惑?!彼菊鄧鸬?。

  “爾等休要欺我年少。我豈能不知,若沒有你二人支持,我如何坐得這龍椅?說,你們安得什么心?若是想讓我做那傀儡皇帝,我勸你們死了這條心?!壁w玉誠瞪眼怒道。

  司政相國和安寧王急忙跪下。

  “臣惶恐!陛下,臣等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有此篡逆之意啊。”安寧王急忙道。

  “可是為何?”趙玉誠百思不得其解。

  “誠兒?!贝藭r,原太子妃突然駕到。

  “母親?額……母后。您怎會來此?”趙玉誠一愣。

  “老臣參見太后娘娘?!卑矊幫鹾拖鄧笕耸┒Y拜見。

  “平身吧。兩位不必多禮,今后誠兒還需兩位盡心輔佐,在此,請受……太后娘娘一拜。”說著,太子妃行了一個大禮。

  “太后娘娘請起,微臣受之不起啊,侍奉皇上,為國效力本是臣等分內(nèi)之事,請?zhí)竽锬锓判?。”安寧王急忙還禮道。他豈能聽不出這太子妃言語內(nèi)的深意。

  “母后……難道……這一切是您的安排?為何孩兒事先毫不知情?而母后您,為何……”趙玉誠有了某種猜測。

  只見這“太后娘娘”聞言,忽做哭泣狀。趙玉誠急忙上前攙扶。

  “誠兒,你有所不知,你父親他……”

  “父親怎樣?”趙玉誠急忙問道。

  “他其實早就病了,病得很重!”太后緩緩道。

  “病了?”趙玉誠一愣。

  “不錯,此病乃是心病,皇兒你也知道,你父親多年來,為你皇爺爺輔政,日夜操勞,但始終不能得償所愿,榮登大寶。久而久之,便得了心病。近年來,更是厲害,幾欲到了失心瘋的地步。不信你看……”說著,太后緩緩?fù)炱鹨滦?,只見她胳膊上傷痕累累?p>  “母后,您這是……”趙玉誠嚇了一跳,急忙上前關(guān)心問道。

  “唉……以我身份,天下還有何人敢傷我呢?”太后再次啜泣起來。

  “這……難道是……”趙玉誠如何聽不明白。

  “正因如此,你皇爺爺其實早就知曉你父親病癥,早先雖有傳位之心,但恐此病不愈,誤了天下,這才先前將你接入宮中親自教導(dǎo)?!碧笳f道。

  “原來如此,難怪皇爺爺生前,尤其誠兒這次入宮后,常常耳提面命,教導(dǎo)國政之事?!壁w玉誠若有所思道。

  “不錯。這也是為何,最終你皇爺爺將皇位傳于你的原因。因為你父親的病,已經(jīng)無藥可救,怕時日無多了?!碧笤俅梧ㄆ饋怼?p>  “什么?父親他……”趙玉誠眼眶紅了起來。

  安寧王偷偷看了司政相國大人一眼,心中了然,看來這是魏慧文授意的,如此說辭,才能讓趙玉誠安心。

  “可是……還有三皇叔,七皇叔他們……”趙玉誠皺眉道。

  “陛下放心,先皇晏駕前曾密詔過臣與安寧王,親自交代臣等要好生輔佐陛下,您只管寬心執(zhí)政,萬事皆有臣等支持?!彼菊鄧従彽?。

  “誠兒,還不去謝過兩位恩情?”太后提醒道。

  “原來如此!玉誠在此,拜謝兩位了?!毖粤T,趙玉誠也向二人施了一個大禮。

  “陛下,萬不敢如此啊,臣等領(lǐng)受不起啊?!卑矊幫跫泵ι锨皵v扶道。

  就在此時,侍奉太監(jiān)慌忙入殿跪倒在地。

  “啟稟皇上,太……太子,前太子殿下他……”這位公公也是糾結(jié),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才好。

  “我父親他怎么了?”趙玉誠急忙問道。

  “他,方才回府途中,突然醒來,情緒癲狂,不久后,便嘔血晏駕了……”太監(jiān)顫抖著匯報道。

  “什么?”趙玉誠身子晃了晃,險些站不住。隨后淚流滿面,大呼父親。

  “是我,是我害了父親……”趙玉誠捶足頓胸道。

  安寧王也大吃一驚,沒想到這魏慧文動作這么快。

  “誠兒,誠兒……”太后急忙上前攙扶。

  “母親……父親他……嗚嗚……”趙玉誠撲到太后懷中慟哭起來。

  “誠兒,不要太過悲傷了。你父親雖然未登帝位,但也算執(zhí)政多年,何況遲早皇位也會繼承到你身上。既然事已至此,不妨為他追封為皇吧,也算盡了你的孝心?!碧蟀参康?。

  趙玉誠點了點頭。

  太后將趙玉誠安撫到一旁,隨后緩了緩情緒道。

  “安寧王,你三代忠烈,乃朝廷肱骨之臣,且為人剛正不阿,心系天下。誠兒年少,如今又喪父,來日若無人管束,怕任意妄為,負了先皇陛下的傳位厚托。所以,先皇曾傳密詔與我,特封你為‘監(jiān)天安寧王’,賜‘馴龍锏’,若誠兒有悖天道,殘禍百姓,你可憑此锏打之,猶如先皇親教?!?p>  言罷,太后拍了拍手,隨侍太監(jiān)捧上一對金锏。

  “老臣……領(lǐng)旨謝恩。”安寧王激動地跪倒在地。

  “另封寧天衡老元帥為‘忠武王’,賜封地河?xùn)|,其女寧傲雪為‘英寧將軍’,乃本朝開國第一女將。這些,我一婦道人家不好開口,誠兒,來日早朝,便由你親自下旨可好?”太后問道。

  “誠兒自當(dāng)謹遵皇爺爺遺命,不敢有違?!壁w玉誠聽如此安排,自然明白其中深意,更不會傻著去追問是否真是先皇遺命。因為他明白,要想坐穩(wěn)這天下,寧家人的支持是絕對不能少的,只是這樣一來,司政相國這邊又當(dāng)如何處理?厚此薄彼,會不會……雖然心生悲痛,但趙玉誠如今已經(jīng)登上皇位,很多事不能不考慮。

  “相國大人,蓮芷自幼父母雙亡,當(dāng)年也是由您牽線,讓蓮芷與洪鼎結(jié)下這姻緣,多年來承蒙相國大人關(guān)照,恩同再造。所以今日,蓮芷想拜您做義父,不知相國大人,意下如何?”蓮芷乃是這太后的閨名。

  “太后娘娘,您身份尊崇,老臣豈敢僭越啊。”司政相國惶恐道。

  寧天則看著這老狐貍的樣子,牙花都發(fā)酸,內(nèi)心暗道,裝,真能裝。不就是等著皇上首肯么?沒想到魏慧文那丫頭的手段如此高明,這樣一來,所有的關(guān)系都理順了。

  “相國大人,既然母后有此意,您便不必推辭。明日,朕便將此事昭告天下,奉您為太國仗。況且慧文姨娘多年對誠兒也是照顧有加,她又膝下無子。以后,誠兒便是您的外孫,還請您不要推辭才好。來,外公,請受誠兒一拜。”說著,趙玉誠便是一個大禮拜下。

  司政相國老淚縱橫,多少年了,他終于能聽自己的外孫叫自己一聲外公了。

  “唉,好,好……誠兒快快請起?!?p>  趙玉誠雖以為此舉乃是太后為他籠絡(luò)人心之舉,但也由衷欽佩母親的安排。而他也是樂得如此,多年來,魏慧文待他的確是視如己出,如今也算成了一家人了。

  “恭喜太后娘娘,恭喜陛下,也恭喜太國仗了?!卑矊幫跛闶切姆诜恕?p>  “同喜同喜!”

  “不過……”趙玉誠突然開口道。

  “陛下有話,但說無妨?!彼菊鄧Φ馈?p>  “唉,先皇晏駕不久,父親便也追隨而去,誠兒如今有孝在身,所以……這認親大禮,恐怕要等誠兒孝滿后才能安排,希望外公,不要介懷?!壁w玉誠緩緩道。

  “哪里……理當(dāng)如此啊?!彼菊鄧鴶[手道。

  “如此,兩位請回吧,今日之事,待誠兒朝堂之上,自會下旨?,F(xiàn)在我母子二人,要回府,送太子殿下,最后一程……”說著,太后再次掩面啜泣起來。

  “太后娘娘,陛下,請節(jié)哀,臣等,先告退了?!毖粤T,安寧王和司政相國退出后殿。

  一路上,兩人沒有再交談,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了。

  而退朝后,七皇子連忙出城直奔寧傲霜的軍營,卻發(fā)現(xiàn)大軍早已不見,拔營南歸了。他明白了,他的皇帝夢,算是沒有希望了。而且宮里的內(nèi)應(yīng)韓非,也沒有了消息,他也不敢打探,想必事跡早已敗露。

  為今之計,只能低調(diào)自保了。

  哀嘆一聲,緩緩抬頭望著天空,自言自語道。

  “父皇啊,原來你早有此安排。讓皇兒南下,并非鍍金,乃是給了皇兒一道保命符?。』蕛好靼琢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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