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論
這次“武林大會”本是江湖上前所未有的盛事,卻選了飛鳳潭這么個偏僻地方,也不見有地主做東,更沒有寒暄應(yīng)酬。
江湖上大大小小上百個門派勢力,索性就圍著面積不大的飛鳳潭扎下了臨時(shí)營寨。
陳紳兒也顧不上舟車勞頓了,因?yàn)樗齻儎偟斤w鳳潭,這“武林大會”便已經(jīng)召開了。路上寧宇就分析過,這次“武林大會”無非就是要推出個領(lǐng)導(dǎo)來。平素里江湖上打打殺殺的,多是小恩小怨,爭名奪利罷了。而這次,乃是實(shí)打?qū)嵉摹按蛘獭?,馬虎不得。這么多勢力參雜在一塊兒,彼此很多還有著說不清的仇怨,要是沒有個統(tǒng)一指揮,到時(shí)候別說上陣對敵了,怕是自己人先打了起來。
果然不出所料,在一段廢話連篇的開場白后,百兵門的門主段天瀾才把話題引上了正軌。
“眾位江湖豪杰,今日我等齊聚于此,為天下之大義,行討賊之義舉。所謂蛇無頭不行,因此一定要推舉出一名英才來號令群雄,以免功敗垂成。先聲明,這次的‘武林大會’推選的‘武林盟主’,主要負(fù)責(zé)本次剿滅‘快活島’的行動。事成之后,自然是名揚(yáng)天下,但無權(quán)干涉各門派內(nèi)部事宜,所以大家放心,本次大會絕不是為了兼并各家?!倍翁鞛懴冉o眾人吃了粒定心丸。否則這大會怕也開不成了。
這段天瀾的大名,陳紳兒也算如雷貫耳了,江湖地位不必多說,百兵門的門主,這分量夠重了。二十出頭的年紀(jì),便已經(jīng)是“蕭嵐譜”前二十的高手了。雖說這二十的名次,扔在這中土最大勢力的百兵門中,是有點(diǎn)兒寒酸了。但誰讓人家主要鉆研的不是武學(xué)呢?但也別瞧不起這二十名,段天瀾隨身的佩劍乃是天下聞名的“子午雙星劍”,神兵譜排名“第三”的江湖至寶,所以真動起手來,叫板前十的資本還是有的,真不算弱。
但若只是如此,還入不得陳大公主的法眼,主要是此人乃是“才俊榜”的魁首,天下間多少女子的夢中情郎啊。
陳紳兒以前只聞其人,未見其面,如今一見,果然氣宇軒昂,與眾不同。不禁有些犯了花癡。
這段天瀾長相自然上乘,可不見得比寧宇和兀術(shù)狼出眾,更別提和人間妖孽的陳白白比了。但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自信淡然,簡直像一個“標(biāo)準(zhǔn)男子”的教科書般,讓人挑不出毛病。不似寧宇,兀術(shù)狼,個性鮮明。
“段門主,那這盟主怎么個選法?。俊苯?,直來直去,有人直接便問了出來。
段天瀾一笑。
“各位都知道,如今齊聚于此的江湖朋友們?nèi)藬?shù)不下三萬,據(jù)調(diào)查,那所謂的‘快活島’賊匪,人數(shù)不過三千,而且諸位均是江湖高手,豈是那些烏合之眾能抗衡的?因此,此戰(zhàn)乃是必勝之戰(zhàn),無所謂行軍布陣的本事,不然直接尋個做過將軍的豪杰罷了。大家也心知肚明,盟主要能領(lǐng)袖群雄,更重要的是能威懾住我們自己人,別起了內(nèi)訌。我輩江湖兒女,自然也只有按江湖的規(guī)矩來辦,比武了?!?p> 聚集在這飛鳳潭參加這武林大會的人數(shù)雖多,但對此卻沒有一人提出異議,這就是江湖“可愛”的地方,拳頭硬就是道理。
“也就是說,今日推舉盟主,不問出身,不論門派勢力?”另一個人提出了疑問。
“不錯,今日推選盟主,是證明我們江湖豪杰亦有一腔熱血,報(bào)國之心的,不論何門何派,出身如何,只要不是那江湖敗類單亦如之流,盡可上臺賜教,號令群雄。我等兩門三宗在此表態(tài),新盟主選出后,參會眾人定會奉令行事,若有陽奉陰違,不尊號令者,天下豪杰共誅之?!?p> 這次開口說話的是少有在江湖露面的翎門門主齊玉恒。四十多歲,沉穩(wěn)老練。
“不錯?!庇褴幾诘淖谥髑劐\年附和道。
“我墨瀾宗贊成?!毖酪娎嫌亚劐\年都開了口,也自然要表態(tài)。這兩位年紀(jì)相仿,三十多歲,乃是至交好友。
眾人很自然的將目光投在了上首最后一女人身上,只是這次眾人臉上,露出了更多的玩味神色。
董碧婷,是琉婷宗老宗主的大弟子,卓清瑤的大師姐。年紀(jì)也是二十多歲,雖不似卓清瑤那般傾國傾城之姿,卻也是人間少有的美人,氣質(zhì)不凡。
見眾人望向自己,但眼神中卻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董碧婷的胸口劇烈起伏了幾次,緩了緩情緒道。
“琉婷宗自然也全力支持新盟主?!闭Z氣中不卑不亢,但顯然因?yàn)樽壳瀣幍氖聝?,威信一落千丈,人群中甚至有人開始小聲議論了起來。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我們也不浪費(fèi)時(shí)間,便開始吧。有哪位英雄豪杰,愿意出來賜教的,可以上臺了。”見場面有些變味兒,段天瀾直接開了口。
沒想到他話音剛落,董碧婷居然直接一躍,跳上了高臺。
“琉婷宗,董碧婷,拋磚引玉?!币矝]什么廢話,至于比武的規(guī)矩,也都不用多費(fèi)唇舌,江湖人要是連這都不懂,也都不用混了。
沒想到她這一出馬,頓時(shí)有些冷場。眾人們紛紛小聲議論著,但卻沒人上臺挑戰(zhàn)。按理說,這種身份地位的人物,就算存了為宗門爭名之心,也會顧慮顏面問題,待小門小派,阿貓阿狗們熱好了場子才下場,何況為了避嫌,門主和宗主門是不會參加這比試的。
之所以要比試,找一個沒背景的人來化解矛盾,就是因?yàn)檫@五家誰也不愿意聽從其他人的號令而已。因?yàn)檫@“武林盟主”若是落在了這五家中,影響肯定不是這一次事件結(jié)束就能消散的。
沒想到這第一場董碧婷就直接攔在了上邊。這讓其它四家的帶頭人們,不由眉頭微皺,雖然沒有點(diǎn)破,但他們不認(rèn)為琉婷宗領(lǐng)會不到這其中的默契,如此,董碧婷親自上臺,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要是這么搞,最后說不得他們四人也要親自去爭上那么一爭了。但人已上臺,多說無意,四人內(nèi)心開始盤算起了自己的籌謀。
董碧婷雖說是剛剛接任宗主之位,但能有如此江湖地位的人,本事也絕非泛泛,蕭嵐譜前十雖然排不進(jìn)去,但實(shí)力也不能小覷。
開玩笑,天下豪杰眾多,能排入蕭嵐譜前十的人哪一位不是身懷絕技?
在場的五家門主,宗主們,沒有一位能排入這蕭嵐譜前十。而這,才是真正的江湖。那些早已揚(yáng)名立萬,聲名顯赫的武林大能們,除了單亦如這“特殊情況”,誰會來這兒瞎折騰?
所以說,董碧婷的本事,在眾人當(dāng)中,已經(jīng)算是頂尖的那批了,這讓其他有些僥幸心思,哪怕當(dāng)不得盟主,也能上臺贏個幾場,露露臉的家伙們,直接就打了退堂鼓。
“嘖嘖,蕭嵐國的女人,都不能小瞧啊?!必Pg(shù)狼發(fā)出了如此感慨。
“怎么,你不是一直想著出名么?不上去玩玩兒?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啊?!标惣潈簯Z恿著兀術(shù)狼。雖然兀術(shù)狼現(xiàn)在內(nèi)功還沒大成,但第一次見他時(shí)候,便已經(jīng)用一桿臘木槍擊敗了天風(fēng)山莊的莊主風(fēng)厲,那可是蕭嵐譜上排名第七的高手啊。經(jīng)過了這大半年的修煉,又有陳紳兒出資打造的“七星萱花槍”在手,就算是陳紳兒,現(xiàn)在想要勝這兀術(shù)狼都不容易,所以對他還是有信心的。
“本來是想著上去插他幾個的,但贏了還得當(dāng)鳥的萌主,你看我哪里萌了?這里也沒個像樣的對手,無趣?!必Pg(shù)狼興趣怏怏。
“你呢?不上去玩玩兒?”陳紳兒又打趣著寧宇,他的武藝現(xiàn)在雖比不上兀術(shù)狼了,但比之這些宗主門主的,應(yīng)該也不差。
只見寧宇翻了個白眼兒,根本就不接這茬。這人的確不似普通男人,對名利地位什么的一概不感興趣,還真不知道他到底喜歡些什么。
“哼,狂妄!”沒想到戴著面具的單亦如倒是開了口。
“嗯?大叔,你這話怎么說?”陳紳兒一愣。
“不得不承認(rèn)這兩個小子本事不錯,尤其是那狼胡子,日后槍術(shù)的造詣定能有所成就。但還真沒有‘俾睨天下’豪杰的資本。要知道,多少能人異士根本就不屑于追名逐利。那勞什子的‘蕭嵐譜’,無非是你們摘星樓弄出來賺錢的玩應(yīng)兒。就因?yàn)橐淮谓逃?xùn)了一個耽誤老子‘便利’,充大尾巴狼的家伙,就給我直接排到了第四?我哪知道那種本事的人居然在蕭嵐榜上排第五?這天下比我強(qiáng)的人就不下五指之?dāng)?shù),你們兩個愣頭青傲氣個什么?”單亦如要不說,還真不知道這家伙是怎么排進(jìn)了蕭嵐譜的。這“五指之?dāng)?shù)”也不是單亦如信口雌黃,乃是前段時(shí)間見過老胡書后,他老人家說的,自然容不得懷疑。
“唉唉唉?那你說說,就你知道的,比你強(qiáng)的人都有哪些?”陳紳兒對這事兒最有興趣,也沒在乎擂臺上已經(jīng)上去了第一位挑戰(zhàn)者。
抬眼皮掃了一眼擂臺,單亦如畢竟也是江湖人,可臺上打得雖然激烈,臺下叫好聲不斷,但他看了看,嘴角抽了抽有些打臉,索性也不去看了。
“這天下第一嘛,我也不敢妄加編排,只聽說三十年前那牛鼻子和一江湖高手激戰(zhàn)了三天三夜未分勝負(fù),約定三十年后再戰(zhàn),如今那人沒了音訊,但能和牛鼻子打成平手,本事定然比我高絕?!眴我嗳绲?。這事兒一般人還真不知道。
“你說的那牛鼻子是?”兀術(shù)狼也來了興趣。
“自然是天機(jī)觀現(xiàn)在的觀主,玄靈子了?!眴我嗳缙沧斓?。
“你是說,玄晧真人?武林的泰山北斗?”寧宇也有些吃驚,這還第一次聽人這么稱呼這位。
“干嘛這幅表情?他又不是無敵于天下了,見到了‘老胡’還不是和見了‘老虎’似的,何況老胡說,當(dāng)年那次比試,他還落了點(diǎn)兒下風(fēng),要是一直打下去,結(jié)果不一定如何呢。”單亦如隨口說出來的話,在陳紳兒的耳朵中都覺得不是那么回事兒了。
“那,和他比武的那位高手是誰?”兀術(shù)狼最著急問道。
“叫莫無問,三十年前的江湖,哪里有蕭嵐譜這種東西,但這三個字,可是他們那一輩人當(dāng)中,無敵的代表。雖然只是凡間?!眴我嗳珧湴恋馈?p> 陳紳兒和兀術(shù)狼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老閹貨,是很恐怖?!必Pg(shù)狼還是心有余悸。
“嗯?你說什么?”單亦如一愣。
“他啊,后面切了小鳥,成了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了?!必Pg(shù)狼嘲笑道。
沒想到話音剛落,就被陳紳兒狠很踹了一腳。因?yàn)樗肫鹆税装住?p> 知道陳紳兒對陳白白的情誼,兀術(shù)狼自知說錯了話,吐了下舌頭,聳了聳肩。
“何況,據(jù)我所知,此人已死,這天下能勝得過你的人,怕是不出五指之?dāng)?shù)了?!睂幱罹従彽?。當(dāng)日大戰(zhàn)莫無問的時(shí)候,寧宇身在南疆,并不在場,可是這消息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什么?”單亦如第一次如此吃驚。
“他怎么死得?病死了?老死了?要是被人殺死的,那人得多恐怖啊,這天下能勝得過我的不又多了一人么?”本以為,老胡書當(dāng)日所言的“五指之?dāng)?shù)”里面,除了“超凡”的老胡書和他那“新徒弟”外,整個凡世江湖中,只有莫無問,玄靈子,蕭美華三人能勝過他。可如今莫無問已死,看來能勝過他的,一定是殺了莫無問的人,這倒讓單亦如萬分好奇,江湖上沒聽說過這么一號人物。
“嗯,沒錯,是被人殺死的,殺他的人也的確挺恐怖的?!睕]想到寧宇居然開起了玩笑。
“喂喂,你夠了啊?!标惣潈含F(xiàn)在想到當(dāng)時(shí)的情況還有些心有余悸呢,那的確是她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你們幾個小鬼在說什么里個啷?”單亦如有點(diǎn)兒發(fā)懵。
“我跟你說啊,弄死莫無問的不是別人,就是……噥!”兀術(shù)狼壓低了聲音小聲道,還沖陳紳兒努了努嘴。
單亦如的眼睛瞪得和銅鈴一般,滿眼不敢相信的神色。
“真的?”
陳紳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
“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當(dāng)日有姨娘,這狼胡子,還有‘清夢’的眾多好手輪番圍攻,我也是在他強(qiáng)弩之末的時(shí)候,才僥幸將他溺斃,原來他不會游泳,不然死得就是我了?!标惣潈狠p描淡寫道。
“原來如此!你們也太不講江湖道義了……”單亦如居然來了這么一句。
“什么?他要?dú)⑽夷锖臀?,我們還得講江湖道義?你這事兒回頭和華姨娘掰扯去?!标惣潈翰粯芬饬?。
“額……居然想殺魏……樓主,那他活該,死得不冤。”沒想到這單亦如態(tài)度變得倒快。
陳紳兒更加覺得詭異,拉了拉單亦如的衣袖,低聲警告道。
“我說,你可別想著當(dāng)我‘后爹’啊。我一個還孝敬不過來呢。你要是敢打我娘的主意,我咔嚓……”
單亦如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趕快轉(zhuǎn)移話題。
“那就不說他,眼下,就我所知的,還有那牛鼻子和你姨娘本事都比我高?!?p> “所以嘛,這次我排譜就是要按這個排名來的嘛。”陳紳兒嘟囔著。
“哼,這是我們凡世罷了,隨你高興?!眴我嗳绲?。
“什么意思?難不成這世界上還有神仙?”陳紳兒挑著鳳眉,有些看白癡一般。
“你這什么眼神兒?你忘了我的本事是誰教的了?”單亦如提了個醒。
陳紳兒一愣。
“那老胡書……老前輩,真的武功那么高?”陳紳兒覺得這有點(diǎn)兒超出了她的想像范圍。
“我有說過他會武功么?”單亦如反問了一句。
“那你扯什么蛋?我這說蕭嵐譜的高手榜呢,真是我說成門樓子,你扯胯脖肘子?!标惣潈悍藗€大大白眼。
“呵呵,他老人家那種境界,哪還需要練什么武功……不出手則已,出手,則是天威!”單亦如沖著頭上指了指。
陳紳兒嘴角抽了抽,心眼兒里還是不信的。
“你別不信,就現(xiàn)在,還有一個人的境界雖然差了他老人家,但本事比我們都高嘍?!眴我嗳绺锌?。
“嗯?還有?”陳紳兒覺得這天下高手怎么有點(diǎn)兒像大白菜似的了。
“對啊,就是你那心心念念的陳白白?!眴我嗳邕@話說得理所當(dāng)然,可陳紳兒,寧宇,兀術(shù)狼三人則是心中駭然,想不明白。陳白白經(jīng)脈受損,此生不可能再修煉內(nèi)功了,饒是口不能言了,至少身手也不差,但現(xiàn)在似乎又瞎了,怎么可能……
陳紳兒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
“你是說,你是說白白他,他以后也能像老前輩一樣,出手,就是天威?”陳紳兒等著大眼睛騏驥的問道。別人不信,但陳白白入定醒來后,的確是有了超出常人認(rèn)知的本事,宴會上的事情便足以證明。雖然沒有達(dá)到單亦如所說的“天威”那么夸張,但的確不是“武林高手”的手段了。
單亦如眼睛微瞇,神色認(rèn)真了幾分。
“也許吧,這條路,哪那么好走!”仿佛在回答,又仿佛自言自語。
之后無論陳紳兒再怎么追問,單亦如都不再說任何關(guān)于陳白白的信息了。
只最后說了一句。
“世人不識亦如,如亦逍遙人世!”
這句話讓三人都品味了許久。
是啊,當(dāng)年誰都不認(rèn)識單亦如的時(shí)候,他已經(jīng)此等本事,逍遙快活了多少年。遠(yuǎn)了不說,就是身邊的兀術(shù)狼,如今名不經(jīng)傳,但再過個幾年,本事不一定比單亦如弱。
寧宇曾經(jīng)也教訓(xùn)過陳紳兒,不要小瞧了天下豪杰。但遠(yuǎn)沒有從單亦如的口中說出如此讓人震撼。
若是按單亦如說的判斷,那老胡書和陳白白已經(jīng)超出這“蕭嵐譜”的范疇,陳紳兒也不敢沒有這敬畏,將這種大能胡亂編排,便只能列入內(nèi)譜特別描述了。如此便有最后一個疑問了,除了了老胡書,陳白白,江湖中已知的武林泰斗玄靈子,摘星樓的蕭美華,當(dāng)世還有一人的本事居然能勝得過單亦如,這人到底是誰?非但陳紳兒不知,就連單亦如,也沒個頭緒。
至此陳紳兒才從心底里,開始正視這次“武林大會”,才正視這“百曉行走”的責(zé)任。誰知道那“未知”的高手,有沒有恰巧也在這“武林大會”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