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貴妃“薨逝”的消息傳到了摘星樓,非但陳紳兒和魏慧文不信,接了紅線任務的蕭美華更是不信。折損了不少人手,才探出了消息,睿親王淳子宇密見過一女子,貌似懿貴妃。
陳紳兒卻萬分篤定,此女就是莫言,取消了蕭美華一切“以防萬一”的布置,讓蕭美華就按此線索加緊調查。誠如魏慧文所言,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不一定是你的親戚朋友,也許正是你的死敵對頭。
消息還道,睿親王淳子宇已經入宮面見太后和皇帝,打消了淳子言引咎退位的心思,并且主動請纓掛帥,重掌大寧軍權了。這些事兒,陳紳兒早就料到了,大寧國到了如此危機的時刻,淳子宇定會把這出力不討好的擔子接過來的,他就是這么個“苦命人”。
反觀陳紳兒這邊。失去了毒谷,對財紳莊的藥材生意打擊著實不小。但只是讓陳紳兒少賺了些許銀子罷了。藥王谷的黃均依舊表示出同財紳莊堅定的合作意向,這便是“勢”了。饒是陳紳兒冒了天下之大不諱,逃婚,敗壞了“婦德”,但與從前不同,天下非但沒人對此事嚼舌頭,甚至被天下間的女子引為榜樣,都說陳紳兒是追求“情感自由”“女性獨立”的典范。
對這些褒貶不一,紛紛擾擾的說辭,如今的陳紳兒根本不在意,她的心中只裝著三件事“大計劃”“復仇”“圈養(yǎng)男人”。
在得知了莫言的動向和塞北的戰(zhàn)況后,陳紳兒也終于有所行動。她命人給兀術狼和淳子宇各送了一封信,信中只說了兩件事。
第一件,奔流寨被截天教的人滅了,陳五與翠屏罹難,毒谷被焚,蟲卵失蹤!
第二件,大寧國的農田是陳紳兒費勁了心血才種起來的,是財紳莊眼下的“根”,無論塞北如何打生打死,待到秋天,陳紳兒依舊要北上收糧食。
得了陳紳兒的信后,淳子宇和兀術狼,心中都是五味雜陳,心情的繁雜不足為外人道也。這導致了一個詭異的情況,一向殘暴的北胡鐵騎,在侵入了大寧國后,未敢損毀半畝農田。雙方也默契的將戰(zhàn)場選在了荒郊野嶺之間。
此戰(zhàn)淳子宇一改以往的穩(wěn)健風格,不再也不能規(guī)避兀術狼的鋒芒了,北胡鐵騎到哪,大寧騎兵便會圍堵而至。淳子宇雖然占著主場優(yōu)勢,但卻失去了戰(zhàn)局的主動。大寧國的真定鐵騎與北胡鐵騎,硬碰硬的血戰(zhàn)了起來,戰(zhàn)況慘烈。
一個月后,陳紳兒收到了兀術狼的回信,信中只說了一件事,求陳紳兒到北胡也去“種地”。原來淳子宇見了北胡不毀稼穡的反常舉動后,很快便推測出了兀術狼也定然收到了陳紳兒的信。這讓原本失去了主動權的淳子宇,放下了后顧之憂,居然帶兵西出,直接殺入了沁河草原,將戰(zhàn)場引入了北胡的心臟地帶,殺燒搶掠,肆無忌憚。兀術狼只得帶兵回援,反倒束手束腳起來。簡直是角色互換了一般,北胡可不像真定國一樣有高大堅實的城郭,都是部落分散,隨季而遷。入了胡的大寧鐵騎,同樣來去如風,北胡土地廣袤平坦,讓兀術狼有力無處使,氣得牙根癢癢。
放下了兀術狼的信,陳紳兒氣笑了。北胡的草原不也是不能種地,只是那么大的土地面積,陳紳兒就是傾家蕩產也種不過來,更遑論草原氣候干旱少雨,若想種出糧食,所需人力財力的耗損完全是事倍功半的結果。何況豐沛的草場,數(shù)不清的牛羊馬匹才是胡人的立命之本,若是陳紳兒真的將草原變成了田園,牲畜沒有了草場,胡人們非得和陳紳兒掰命不可。
“小七。”陳紳兒喚道。
“莊主。”
“安排一下,叫上無心,準備隨我出趟遠門。”陳紳兒淡淡下令。
“是?!毙∑哳I命而去。
依舊是一駕奢華的馬車,十二名金燦燦的護衛(wèi)。北行的馬車中,封無心抗議著陳紳兒把她“拴”在身邊。而陳大莊主對此抗議自然無視。
一個月后,車隊穿過了烽煙四起的戰(zhàn)區(qū),來到了沁河草原,再次見到了略顯憔悴的兀術狼。
見了陳紳兒,兀術狼皺著鼻子,仿佛有一肚子的委屈。陳紳兒只是笑了笑,隨著兀術狼來到了狼主大帳。
聽兀術狼倒了足足兩個時辰的苦水,才耗完了耐性。
“砰!”陳紳兒將奶茶碗一摔。
“你還有完沒完?堂堂北胡狼主,麾下七十三部,鐵騎百萬。如今和我一個女人在這嘰嘰歪歪,嘮嘮叨叨,你丟不丟人?當年揮師東進,睥睨天下的兀術狼哪去了?這是打仗,雖然我不懂,但我和人動手不比你兀術狼少了,天下間哪有只能你打人,不許人還手的道理?怎么就行你北胡的鐵騎在別人的家里燒殺擄掠,人家到了你的家里砸個鍋碗瓢盆就受不了了?”陳紳兒挑著鳳眉不客氣的罵道。
兀術狼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無從反駁??杀魂惣潈喝绱私逃枺氨焙侵鳌钡耐篮卧??雖然心中不知為何有幾分暗爽,可面上,兀術狼還是黑著臉,明顯不悅的神色。
陳紳兒抬眼掃了一下兀術狼,心中好氣又好笑,在她面前,兀術狼的心事仿佛透明的一般。罵完了人,陳紳兒緩緩起身,親自斟了一杯馬奶酒,遞到了兀術狼面前,語氣柔和了幾分道。
“好啦,是我話說重了,狼主您消消氣。知道你有難,我這不遠萬里的趕來了。別忘了,這是你和淳子宇之爭,我從來都沒有插手過??僧敵醮蠡榈臅r候,為了救你,我冒著天下之大不諱逃了婚,如今再次入胡,更是站在了你身邊,你還要和我這小女子計較言語態(tài)度不成?”
兀術狼接過了酒杯一仰而盡,再想了想陳紳兒的話,心中也不免感動,哪里還擠得出一分委屈和脾氣來?
“辛苦你了,是我不好,大老遠來的,想必路上吃了不少苦,我這就吩咐人宰只肥羊烤上?!必Pg狼的語氣也緩了不少。
“吃倒不忙,我們先來聊聊我此番入胡的計劃吧?!标惣潈赫馈?p> “對對,我給你說啊,接到了你的信我是嚴令勇士們不可損毀半畝糧田啊??赡愕募Z食產區(qū)即多又廣,偏偏還與那圣山山脈連成一片,讓我著實進退兩難啊。哪有綁著拳頭和人打架的?那淳子宇那小白臉,心眼兒也太好使了,很快便抓住了我的這個破綻,竟然除了戍守城郭的軍士外,直接帶所有騎兵殺入了我草原來,著實可恨!”這豈能不讓兀術狼火大?
“所以,你就讓我來你這北胡草原種地?”陳紳兒似笑非笑問道。
“這個,總得讓那小白臉兒也有點兒顧忌不是?”兀術狼摸不準陳紳兒的心思,生怕一句說不好再惹得陳紳兒發(fā)飆。
“你呀你。我且問你,何為胡人立身之本?”
兀術狼一愣,脫口答道。
“自然是萬里草原,牛羊馬匹。”
“所以啊,且不論這北胡氣候是否種得出糧食來,就這萬里草原開墾起來少說也得二三十年。那你不如帶著七十三部西遷好了,離開這沁河草原,還打個什么?”
聽了這話,兀術狼不由皺起了眉頭。
“那怎么辦?我總不能帶著胡人的鐵騎在這萬里草原上和那小白臉兒貓捉老鼠吧?”
“你們胡人啊,就是占便宜占慣了,只知道拳頭硬,卻沒有一副好身板兒。此次我來,便是幫你將這胡人的‘身板兒’硬起來?!标惣潈旱Φ馈?p> “哦?你快說說?!必Pg狼眼睛一亮。對陳紳兒的本事是無比有信心。
“胡人鐵騎甲天下,但真定族的前身亦是半牧半獵的民族,這馬背上的本事不弱于你北胡七十三部。如今大寧舍棄了游牧,向蕭嵐國學習,過度為半耕半獵的體系,為何?無非是真定國多山川,少草原罷了。沒有草原,牛羊馬匹豈能和北胡相比?這是北胡的優(yōu)勢,你怎就不懂的發(fā)揮?”陳紳兒點撥著。
“這優(yōu)勢,該如何發(fā)揮???我總不能讓勇士們趕著牛羊上戰(zhàn)場吧?”兀術狼一頭霧水。
陳紳兒一翻白眼,懷疑這兀術狼的腦子里是不是都長滿了肌肉。只好掰開揉碎了給兀術狼說。
“如今大寧鐵騎入了草原,仿佛魚入大海,同你北胡鐵騎相比,絲毫不落下風??赡愀嬖V我,為何那淳子宇反而再次規(guī)避北胡鋒芒,不同你正面交戰(zhàn),只是襲擾防守薄弱的部族?還不是他們馬少?大寧的所有騎兵不過二十萬,單人單騎,日奔行不過數(shù)百里,沒有牛羊補給,隨身干糧不過可支撐數(shù)日,便要返回補給,這就注定他們的進攻半徑有限。你只需算出這個極限距離,將七十三部暫遷離這個區(qū)域,屆時大寧騎兵無人可擾,你的煩惱自解,便可以重新歸攏分散保護部落的騎兵,集中力量,靜待戰(zhàn)機。而大寧的騎兵不敢深入北胡腹地,畢竟北胡騎兵,一人三騎,若是真的被咬住,他們勢必是逃不脫的。”陳紳兒分析道。
兀術狼思索著陳紳兒的話,的確不無道理。
“此計或可解我一時為難。但來年氣候轉變,西邊草場干枯,各部還是要東歸沁河草原的啊?!必Pg狼提出了一個新的難題。
“所以啊,你要在這一年之內,結束和大寧的戰(zhàn)事?!?p> “一年?”兀術狼雖狂傲,卻不自大,對手是淳子宇,用兵神鬼莫測,他還真沒這個把握。
“對,一年?!?p> “好紳兒啊,你若是有辦法,就一次說完吧,我這腦袋都疼了?!必Pg狼央求道。
“這一年結束戰(zhàn)爭,戰(zhàn)場不在北胡,亦不在大寧?!标惣潈豪^續(xù)道。
“哦?難不成要在蕭嵐國打?”兀術狼來了精神。
陳紳兒忍住了一口老血沒吐出來。
“打你個頭,這戰(zhàn)場,在商?!标惣潈簹獾馈?p> “什么意思?拿銀子砸?紳兒啊,你原來不是這樣的啊,怎么如今說話這么費勁?”兀術狼是真的心急。
“好好,你別打岔,讓我說完?!标惣潈壕従復鲁鲆豢跐釟?。
“騎兵之利,全賴戰(zhàn)馬。北胡草場萬里,何愁牛羊馬匹?但大寧不同,這二十萬起兵哪里那么好湊?饒是以蕭嵐國的國力,也是戰(zhàn)馬稀缺。待你平穩(wěn)了局勢后,要嚴管馬場,草場。一匹馬,一車料也不能流入大寧的手里。北胡的騎兵也不用四處追剿大寧的騎兵,只需嚴守牧馬的草場。馬無料則瘦,人無馬還叫什么騎兵?如此一年后,你還怕那大寧的軍隊搗弄著兩腿來襲擊北胡的部族么?當然,我知道,胡人重馬,從未輕易將優(yōu)良馬種外流。多是用作同蕭嵐國的交易,換兵器甲胄,如此也難免被蕭嵐國轉手再賣給大寧,可你別忘了,蕭嵐國的兵器生意我財紳莊可是占了大半,所以你不用為此擔憂。你只需以礦石,牛羊代替馬匹交易便好。”陳紳兒說得有些口干舌燥,打開了酒葫蘆,灌了一大口。
兀術狼一拍大腿,仰天長笑。
“哈哈哈……得紳兒者得天下啊,如此一來,一年后我便能再次揮師東進,一雪前恥了。紳兒,你真是我北胡的救星啊。”
這話說得陳紳兒倒是舒心,但只見陳紳兒一擺手。
“兀術狼,你胡人不善經商,更是第一次和財紳莊做生意,我可把話說明白,做生意乃是共贏互利。給你得了好處,你自然也要給我相應的回報,你聽了我的條件再高興不遲?!?p> 兀術狼的笑聲漸止,撇了撇嘴。
“你還是那不吃虧的主,說罷說罷,你有什么條件?明明可以做了我的狼妃,什么不都是你的,非要扯這彎彎繞?!?p> 陳紳兒沒接這茬,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的條件便是,若大寧國知難而退,從此北胡與大寧休戰(zhàn)。財紳莊做生意需要天下太平。如今我的兵器藥材生意在蕭嵐國,農業(yè)生意在大寧國,牧業(yè)生意自然也要在北胡做起來。你們若再輕啟兵禍,損害的可都是我的利益,到時候,別怪我翻臉無情?!标惣潈簢烂C道。
兀術狼眼睛微瞇,沉默了起來。陳紳兒知道,對大寧的復國,乃是兀術狼心中的毒刺,亦是他對老狼主的承諾,所以極難妥協(xié)。
“這事兒,我不能答應?!惫唬Pg狼開口道。
陳紳兒不免有些火氣,這兀術狼別看平日對陳紳兒言聽計從的,但骨子里倔強的很,十分有主見。
“哼,好,兀術狼,我在北胡只待上一年,一年你要是還如此執(zhí)迷不悟,我便南歸蕭嵐,再也不踏入你北胡半步,你我此生也不必再見了?!毖粤T,陳紳兒轉身離去。
兀術狼張了張嘴,心中不舍,可還是咬了咬牙,沒有開口叫住陳紳兒。
“一年,一年后又能如何呢?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至少給我北胡指了一條路。”兀術狼喃喃自語道。
陳紳兒入胡的第二天,北胡七十三部開始大舉西遷。兀術狼重新聚攏騎兵,奔赴東部草場駐守。大寧國的騎兵吃了兩次虧后,也漸漸收斂,偷襲的頻率也大大降低。
陳紳兒則是每天帶人走訪部族牧民,了解這北胡游牧的詳情,結合之前在奔流山內計算的數(shù)據(jù),開始制定著北胡牧業(yè)的計劃,只待兀術狼前來求她了。也不知陳紳兒哪里來的信心。
只逍不遙
免費的《財神》暢快的看,免費的推薦票您別手懶! 陳紳兒:“各位看官大大們,‘財迷’們,新年了,不知各位手頭是否缺錢花???哈哈哈……都別急,給《財神》投票的,我保你們在2021年鴻運當頭,財源滾滾。打賞的,保你們一生富貴,年年有余。投資的,更是子孫代代平安富足,衣食無憂!顫抖吧,凡人們,哈哈哈……” 新年新氣象,逍遙求個陳紳兒的同人畫像,能擺在家中貢起來的那種,有才就像懷孕,遲早是要顯露出來的嘛。我不信“財迷”當中還找不出個繪畫大神了。此求長期有效,可在任意章節(jié)留言備注,逍遙自會回復,空翻拜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