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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香阮玉

16.造訪(盡力了哭泣)

溫香阮玉 蓮蓉蛋黃 2191 2020-05-04 17:02:27

  梁紓月看了一眼資料表里秦曉填寫的地址:

  天青街道燕心花園88號。

  燕心花園是聞江市富人的聚集地,房價貴的嚇人,甚至有些明星也在住在這里。梁紓月從來沒有去過,以前也沒有注意過秦曉家居然住在這里。

  本想打電話讓聶芬芳和她一起去,但那個不靠譜的家伙不知道去了哪里,電話也不接消息也不回,她只好一個人過去了。

  想起肖藝彤走之前對她說的話,心里頭浮現(xiàn)起隱隱的不安。

  秦曉應該不會出什么事吧?雖然可能是同學之間因為嫉妒編造出的一些謠言,但就算是假的,秦曉病了這么久,她也是不放心的。

  到了秦曉家,梁紓月暗暗感嘆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相比起以前自己家的那棟田園別墅,這里要極致奢華得多。

  立體復雜的歐式結(jié)構(gòu)、站在外面可以從大門望見里面種著各色花花草草的院落,甚至還有裝飾性的假山,中式的花園和北歐風的房子相互映襯一點也不顯突兀,富人情味的內(nèi)庭結(jié)構(gòu)、一眼就可以看出別墅主人的品味不凡。

  梁紓月摁了一下門鈴,秦曉輕細的聲音傳來,梁紓月說明來意,就在站在門外等她。

  不一會兒秦曉就從別墅里走出來。短短幾天不見她像是憔悴了很多。

  烏黑的長發(fā)披散,劉??煲谧⊙劬?,襯得膚色愈發(fā)蒼白如紙,明明是大熱天她卻穿著長衣長褲的絲綢睡衣,纖細的身子藏在寬大的睡衣里纖細得不盈一握。

  秦曉把梁紓月帶進別墅里,請她在客廳坐下,自己去了開放式的廚房煮茶。梁紓月不動神色地打量了一下別墅內(nèi)的環(huán)境,偌大的房子就只有秦曉一個人。

  梁紓月關(guān)切地問道:“曉曉,最近身體好些了嗎?”

  “嗯,好些了,謝謝梁老師關(guān)心?!鼻貢月劼曁ь^靦腆地朝梁紓月笑了笑。

  好些了都是這樣虛弱的病容,那前幾天難道病得很嚴重嗎?

  梁紓月沒再細問,不經(jīng)意地看了看周圍,語氣隨意:“你們家就你一個人在家嗎?爸爸媽媽呢?”

  秦曉正在泡茶,聽到她的話手微微一抖,滾燙的開水濺在細白的手背。她像感覺不到痛意,不甚在意地拂去水漬,淡淡地說:“我只有爸爸。他工作忙,晚上才會回來?!?p>  “哦。”梁紓月了解地點頭。

  這時秦曉已經(jīng)泡好了茶,昂貴的茶葉在熱水中舒展開來,還有剛剛新鮮摘下稚嫩新鮮的模樣。她把茶放在梁紓月面前的茶幾,一來一去間,梁紓月無意間瞥見秦曉左手袖口下有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傷疤。

  毛毛蟲一般都一道,已經(jīng)結(jié)了新痂。

  就像是……割傷縫合后的傷口!

  梁紓月像是被人重重地錘了一記,腦子里嗡嗡作響,又想起來之前肖藝彤對自己說的話

  “她們說秦曉的爸爸不是親生父親,秦曉是被他收養(yǎng)當童養(yǎng)媳。”

  “上次在晁州比賽她和她爸爸通過電話之后情緒就很不穩(wěn)定了,梁老師,秦曉她沒事吧?”

  發(fā)覺梁紓月盯著她的手腕看,秦曉右手立刻把左邊衣袖往下拉,輕輕壓住衣袖。

  “曉曉,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困難……”

  如果那些謠言是真的,如果秦曉也真的是因為這個割腕,那么事情就很嚴重了。

  “沒有。”秦曉猛的打斷她,雖然聲音很小但語氣有些急促,“老師我真的沒有什么事情,只是最近壓力太大我身體不太舒服?!?p>  “那你的手?”

  秦曉眼神躲閃,手往袖子里縮了縮:“這個是我洗碗的時候打碎了盤子,不小心割傷了?!?p>  話雖這么說,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盤子打碎了割傷手不可能出現(xiàn)那么深的傷口,位置也不會這么巧合的出現(xiàn)在手腕。

  “老師,我真的沒有什么事,”秦曉堅持道,“我很快就可以來上課了,您不用太擔心我?!?p>  “這樣的話,那好吧?!?p>  既然秦曉不想讓自己再問,她現(xiàn)再在問下去除了讓秦曉為難沒有什么別的用處,小坐一會兒,便提出告辭。

  “那你在家好好養(yǎng)病,老師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好嗎?”

  “等等,梁老師?!?p>  秦曉見梁紓月起身準備離開,叫住她。

  “我爸爸帶了幾盒進口曲奇,我吃不完,要不您帶一盒回去吧。”

  她語氣懇切,生怕她會拒絕似的,梁紓月也不好拒絕,點頭道了聲謝。

  秦曉像是松了口氣一般,目光之余瞟向客廳某個不起眼的角落,只要梁紓月稍稍注意她就能順著她的余光看到那里隱約閃著暗紅色的紅光,是一個微型監(jiān)控器!

  可是她當時并沒有注意秦曉的表情。

  秦曉迅速上樓去臥室取曲奇,下樓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個精美的鐵盒,還系著粉色的絲帶,是那種昂貴進口曲奇的包裝。

  秦曉將梁紓月送出門,看著她漸漸走遠的背影,蜷縮在衣袖里的手指微微松開,她抬起左手。

  丑陋的痂像一條暗紅色的毛毛蟲匍匐橫亙在她纖細的手腕。

  有些蒼白的唇瓣微張吐出一口濁氣,剛要回頭走進別墅,就看到一輛黑色轎車駛來停在了私人車庫。

  “啪——”

  車門應聲合上,一個中年男人從車子里走出來,他西裝筆挺,中等身材,有些許發(fā)福。

  “爸爸?!?p>  秦曉沒有料到他今天回來得這么早,她心底發(fā)虛,頭低低垂下,披散的發(fā)絲擋住了她蒼白的臉頰。

  陳維禮確實看到了梁紓月離開,但沒有注意到她手里的東西,但這已經(jīng)讓他有些不悅。

  他走之前明明和秦曉交代過,除了他不要見任何人。

  陳維禮臉色不是很好,但并沒有生氣,只是狀似不經(jīng)意地看了一眼院子外面,問道:“剛剛有人來家里來嗎?”

  他看到了。

  不知道他會不會注意到自己給梁紓月的曲奇盒。

  秦曉心里的那根弦崩的緊緊的,半晌才抿唇說道:“舞蹈班的老師,一直沒去上課她來看望一下。”

  陳維禮沒有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只是有些責怪地對秦曉說:“下次有人來找到話假裝沒在家就好了,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p>  見秦曉表情緊繃地點點頭,陳維禮才稍稍緩和語氣,臉上重新掛上往日里溫和笑容。目光下落到秦曉垂在身側(cè)的左手,捏起她的手腕,摩挲那道猙獰的傷疤:“爸爸不希望有人看到你受傷產(chǎn)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你也不希望的,是不是?”

  “……嗯”

  秦曉沒有看他,低頭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

  “進去吧,天快要下雨了?!?p>  陳維禮摟住秦曉的肩膀說道。

  秦曉看了一眼外面,太陽又不見了蹤影,沉沉的天色陰沉得壓下來。

  是啊,快下雨了。

  秦曉收回視線,和陳維禮走進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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