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幾乎是一瞬間甩開她的手站起來,椅子刺啦一聲突然后移讓孟昭差點沒站穩(wěn),好在他們這席為了減少關(guān)注度位置靠后,而且所有人注意力在孟鵠身上眾人此時正因為他的一番話響起一陣掌聲,沒有人注意到一邊發(fā)生什么,而阮玉也很快被許夕扯袖子拉著坐下。
別人沒看見,這一桌人可都看見了,孟昭面上尷尬心里有些不愉快,她精心打扮,怎么阮玉倒像是見了鬼似的。但是他一張臉乍紅乍白的小模樣又非常可愛,她怎么看怎么喜歡,前兩次見他的時候都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樣子,現(xiàn)在倒終于有點反應(yīng)了。
許夕率先發(fā)言,瞪向孟昭:“你來干嘛?”
孟昭開始沒見到他身邊坐著許夕,此時臉上的不快更加明顯,皺著眉不耐煩道:“怎么就不能來?別忘了這晚會還是我爸辦的?!?p> 許夕就是不喜歡她這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做派,毫不客氣地嗤了一聲:“也是,一路靠關(guān)系的女明星,全天下都是你的,還有哪里不能去。”
“你!”孟昭最見不得人激她,換私下早就要開始罵人了,但大庭廣眾之下她不得不收斂著。
看這架勢不對,旁邊冠軍站出來當和事老:“兩位美女就不要鬧了,被記者看見了明天就要上頭條了?!?p> 許夕不想這個時候和她一般見識,扭過臉不再說什么,孟昭冷哼一聲,站在一邊沒動,許夕見她不動,說:“還不走?”
“你讓讓,我想坐這里不行?”孟昭居高臨下指指她所在的位置,讓她挪位置。
“憑什么給你讓?你一演員在我們賣唱的一堆干嘛?”許夕毫不示弱,然后又恍然大悟狀,“哦!我看你不是覬覦我的座位,是覬覦我旁邊這人吧?”
孟昭氣得臉漲紅地快要滴血,握拳醞釀了半天默念不能生氣,咬牙:“關(guān)你屁事?”
這么粗俗的話從漂亮女明星嘴里說出來還是不那么和諧,坐在阮玉另一邊旁邊的冠軍先生立刻起身給這位姑奶奶讓座,自己換了個空位坐下。
總算有個臺階下,孟昭理了理裙子,輕哼一聲不情不愿坐下。阮玉知道自己好像是矛盾發(fā)源地,夾在兩邊爭鋒相對幾乎要冒出火花的對視中有點坐立難安。
他都不知道薛倩說的必須到場是為什么到場。
“好了好了,等會兒拍賣會就要開始了,咱們也不參與,吃吃喝喝看看熱鬧就好了。”冠軍先生將服務(wù)生召過來給席間開了兩瓶紅酒,他們本來也只是來這里充充場面,最多是在基金捐贈的時候亮個相和大家拍張照,與其場面這么尷尬,不如喝點喝點什么緩解一下氣氛。
許夕也不想再和孟昭一般見識,中間隔了個阮玉她都嫌膈應(yīng),見她不走,許夕換了一個離她遠的位置眼不見為凈,很快就爽朗地和旁邊的人喝酒談天起來,孟昭和這些人不熟,不過不屑和這些人結(jié)交,只是在一邊支著胳膊盯著阮玉看。
阮玉在她的注視下越來越不自在
,在他要繃不住想要走的時候孟昭說話了:“你為什么不喝酒?”
阮玉看了一眼面前倒了小半個高腳杯的紅酒,搖搖頭,他不能喝酒,以前在“甜度”就知道,別說半杯,一小口就能讓他紅臉上頭。
“紅酒喝不醉人,你喝喝看。”她還挺想看阮玉臉紅的樣子,拿起他面前的酒杯遞給他讓他試試。
“不了,我不會喝?!比钣窬芙^道。
孟昭覺得無趣,撇嘴。
這時拍賣會已經(jīng)開始了,一開始就上了幾個展品,每個展品都是做工一流的珠寶首飾,每一個都具有D.A.獨特的設(shè)計風格及理念,講解員在上面細細講著,阮玉只注意到了一個展品,它其實在其他鑲嵌這各色玉石珠寶的首飾里算不得起眼,但是阮玉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它。
那是一個淺緋色的琉璃手鐲,細細的鐲身通體透明,在燈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妖而不俗,不知道為什么,阮玉覺得像姐姐那種清淺柔和的氣質(zhì)反而能壓得住它。
孟昭注意到他盯著那個展品一直看,向他大概是對那個展品有興趣便給他介紹道:“你別看它看起來不如其他珠寶名貴,其實可貴了,因為這是上好成色又老的古法琉璃材料的實在太稀少,而且它的工藝極具復(fù)雜性和高難度,火里來水里去,要幾十道工序才能完成,非常費時,有的光制作過程就要十幾二十天,而且主要依靠手工制作。當中的各個環(huán)節(jié)的把握相當困難,火候把握之難更可以說是一半靠技,藝半憑運氣,這是目前我們家最好的一只,顏色也是獨一無二的,可惜很快就要白拿出去了。”
“是嗎?”只有這一只啊,阮玉有些失望,他還想要是可以的話,也給姐姐買一個。
孟昭見他想買,頓時來了興趣,問他:“你想要?”
“嗯?!比钣顸c頭。
孟昭眼里精光一現(xiàn),臉上頓時浮起笑容:“其實你想要也不是不可以,喏,你看,那上面站著的就是我爸,反正我家的東西,現(xiàn)在它還沒有競拍我隨時可以讓人把它撤下來?!?p> 阮玉微微睜大眼睛,她是那個人的女兒,那就是婆婆的孫女……
“想要嗎?”孟昭再次問道。
看著那個鐲子阮玉猶豫了,因為他確實喜歡這個鐲子,可是他再傻也知道這個時候把鐲子撤下來破壞了慈善晚會的規(guī)則。
孟昭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在他猶豫的時候發(fā)信息給爸爸的助理說她喜歡那個鐲子讓他別把它拍出去。
不一會兒就有人裝著鐲子的柜子撤下來,下面的人紛紛竊竊私語起來,有看中這個桌子準備競標的人不滿地喊道:“孟董事長這是什么意思?開出來拍賣的東西還能當場撤下來了?”
孟鵠聽了助理的耳語,就知道是這個胡鬧的女兒又再搞鬼,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笑著對下面的人說道:“不好意思,是工作人員將競拍珠寶搞錯了,這個是小女的東西,不知怎么給弄上來了,各位放心,我們會補一件價值更高的供大家競拍,底價不變?!?p> 此言一出才稍稍平息了不滿的聲音。
阮玉看著那個東西被工作人員拿下來,然后放進一個小錦盒里被送到孟昭手里:“你……”
孟昭打開這個錦盒,近看這個鐲子更是漂亮,這個鐲子這么細,明顯是給女生戴的,他是想要送給誰?孟昭可不想讓他借花獻佛,問道:“你是要送誰的嗎?”
“嗯,”阮玉如實答道,“送給我姐姐。”
“原來是姐姐啊?!彼床怀鰜磉€挺心細,又對家人好,孟昭心里默默為阮玉成為自己未來男朋友又加一分,豪爽道,“既然是姐姐,那我就直接送你好了。”
阮玉堅決搖頭,他不能要她送給自己,更何況他是想買來送給姐姐的。
真是個頑固。
見怎么說他都只肯買下,還不能接受她一點點壓價,白撿的便宜都不要,她懷疑他是是不是一根筋。
最終她沒辦法,忽然瞥見放在桌上的酒,腦子靈光一現(xiàn),想到讓他喝酒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