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翔低頭忙道:“母后教訓的是,孩兒記住了。”
“你父皇最近會將手頭上的一些折子給你,到時候說不定就會有考題,這些考題你不懂的該問誰呢?問你父皇嗎?不是,你倒是應該問你的岳丈大人。不管怎么樣,面上要過得去。明日回門你一定得跟著去,態(tài)度也得端正些,切勿失了分寸!”
皇后看著云翔,伸手撫上了云翔的額頭,他可真是長大了,但是心性還是和以前一般,面上雖平和沉穩(wěn),實際上一點都不沉穩(wěn)。
這一點倒是不如朔兒,朔兒面若芙蓉,心性卻如百歲的老人一般,著實無趣,除了那個讓他摔斷了腿的女人還真不知道誰能入了他的眼。
皇后又輕聲說道:“翔兒你一定要沉得住氣,千萬別負了母后對你的期望,南越需要明君,你那個哥哥太過陰鷙,那幾個弟弟又太頑劣,你若是再不爭氣些父皇母后真的就不知道怎么辦了?!?p> 云翔抬頭,看見皇后眼睛里的一抹哀傷之色,心里也有些難過。
“翔兒知道了,還請母后放心?!?p> 皇后微微點頭,立刻往外走去,看見了羅珮將她招致東宮正殿,明日將是回門之日她這個做母后的自然是要多叮囑一些,切勿失了禮數(shù)。
云朔一早就知道了羅瑞兒被人帶走的消息,卻存了私心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是暗中一直派應田跟著,應田也樂得高興,以前她一直穿著男裝,穿了一段時間的丫鬟裝束,反倒很拘束。
應田每日將羅瑞兒的行蹤寫成密保給當?shù)氐陌敌l(wèi),由當?shù)氐陌敌l(wèi)一路相傳送回京城,半日便可到達南越各地。
羅瑞兒三人行至四日還沒出了京城三十里,說起來現(xiàn)在的位置是京城的臨縣,依舊是繁華富饒的很,這幾日羅瑞兒一直在馬車上跟離歌嘰嘰喳喳的說話試探駕車的烏撻的反應,卻沒想到烏撻沒有任何反應,真的像是車夫一般認認真真的趕車。
走到一處繁華的街道,邊上多是青樓酒肆,還有少數(shù)可以落腳的客棧,烏撻將車停在這兒進去跟老板說了一聲便定下了一間房。
羅瑞兒一直趴在車窗上看著烏撻的一舉一動,烏撻從客棧里出來,立刻過來跟離歌復命。
“主子,烏撻必須回京城了,房間已經(jīng)定好了,主子直接進去便是?!?p> 烏撻說著打開了木制的雕花車門,將兩人請了下來。
離歌下車看了看周圍的建筑擺設(shè),覺得這個地方還不錯,就在羅瑞兒以為他要進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離歌竟然向烏撻伸了手。
烏撻乖乖的拿出了一沓銀票遞給了離歌,自己上了馬車就想走。
羅瑞兒看到那邊有賣糖葫蘆的,趕緊喊道:“烏撻你等等......”
喊完就跑過去買了三串糖葫蘆,拿了一串給烏撻。
“吃了糖葫蘆一般不會暈車,嘿嘿?!?p> 羅瑞兒又遞給離歌一串,自顧自的進了客棧,叫了幾個菜。
烏撻臉上看不出喜怒,拿著韁繩的手卻顫動了一下。
離歌扯出一抹笑,看著羅瑞兒嬌小的背影說道:“我跟你說過的,她人很不錯?!?p> 說完離歌轉(zhuǎn)身進了客棧。
烏撻咬了一個糖葫蘆下來,交了兩口,酸酸甜甜的不粘牙,滋味不錯。
將糖葫蘆上的紙包好了,放在身后的馬車里,烏撻才駕馬驅(qū)車離開了。
“為什么不留下他吃飯呢,都趕了這么久的路,他也很累吧!”羅瑞兒說道。
離歌沒有想到羅瑞兒會這樣說,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他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影衛(wèi)們是否會渴會餓,他只關(guān)心他們的任務是否已經(jīng)完成,完成的結(jié)果怎么樣。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有那么多時間陪我們?!?p> “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整天忙著的大人物!”
羅瑞兒又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句,認真吃起飯來,剛吃飽準備上樓的時候才去找掌柜的要了房門的鑰匙,卻見掌柜遞過來的除了房門的鑰匙還有一張紙條。
“這是替你們訂房間的小哥留下的?!闭乒裾f完就去忙別的事情了。
羅瑞兒只瞧了一眼就遞給了身后的離歌。
離歌邊走邊將紙條打開,羅瑞兒總覺得那是人家主仆兩人的事情,她若是過問了怕是不合適,卻不料那張紙條上寫的正是她。
“關(guān)山止,淺嘗矣”
紙上惟余六字。
關(guān)山止是一種毒藥,是在漠北邊界的關(guān)上上被一個老藥師發(fā)明的毒藥,原意為人走關(guān)山十四天一定能走完。
而老藥師的毒藥做的正好是十四天就能將人毒死,只需每日服下一點。
離歌清楚的知道要是自己中毒了,烏撻不會不告訴他的,現(xiàn)在這張紙條只能說明是羅瑞兒被人下了藥。
好在關(guān)山止這種毒只要不滿十四天,少一天就無效,被下毒者只需要多喝水,余毒半月即可排出。
烏撻說羅瑞兒只是淺嘗,證明還沒超過四天,所以只需多飲水,不需吃藥來排出身體里的毒。
羅瑞兒已經(jīng)一蹦一跳的上了樓,離歌忙從樓梯上垂下頭看著地上的掌柜的說道:“掌柜的我們那屋來兩壺開水?!?p> “好嘞!”
掌柜的應一聲,就給了小二一個眼神,小兒就去準備了。
離歌上了樓,發(fā)現(xiàn)羅瑞兒已經(jīng)在床上拽開了被子,鉆了進去準備睡覺了。
離歌坐到床邊,卻見羅瑞兒突然睜眼翻身趴在床上,雙手扒著兩邊的床沿。
“這是作甚?”
“這是我自己的床,你要是想睡覺就睡地下吧!”
說完羅瑞兒就把束發(fā)的銀冠和發(fā)帶都解開了,外衣在剛才一進門的時候就褪了一層,現(xiàn)在看上去才有點女孩子的樣子。
“唉,我說你這個人怎么這么霸道,這是烏撻為我定的房間,你霸占了床合適嗎?”
羅瑞兒不為之所動,一直趴在床上不吭聲。
“要不咱倆一塊睡,你說呢?”
離歌說著,身子卻伏了下去,前胸貼上了羅瑞兒的后背。
羅瑞兒想起烏撻,心里一陣惡寒,還沒來的及說話就聽見了外邊的敲門聲。
“客官,來給您送水啦!”小二拉長的聲音傳來。
離歌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低聲說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