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樂志銳利的眼神令在場所有人心驚膽顫,全場最大刺頭清蓮道姑也因為剛剛一次交鋒失敗,而緘口不言。
何事勞眼神飄忽,最終也沒有說出反對二字。
“很好?!?p> 石樂志滿意地道:“看來兩位終于認清局面了?!?p> 清蓮道姑捂著心口站起身,剛剛的交鋒中,木劍雖然沒有劈中她,可其劍勢卻震傷了她的心脈。
沒有一段時間的修養(yǎng),這個傷可好不了。
“石樂志,你想獨吞荒九的全部寶物,就等著道門高層的追責吧!”
清蓮道姑強忍傷勢,冷冷地開口。
石樂志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說道:“誰說我要獨吞了?”
清蓮道姑怒道:“那你剛才那番做派,是何居心?”
“哦,因為我看你們不順眼,故意找茬?!?p> 石樂志輕飄飄的撂下一句,不再搭理這個已經快要氣瘋了的老女人。
“噗!”
怒極攻心,清蓮道姑又吐出一大口鮮血,氣息萎靡許多。
何事勞猶豫了一下,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玉瓶,倒出丹藥遞給她:“給?!?p> “哼!”
清蓮道姑怒哼一聲,接過丹藥服下,卻沒給對方好臉色看。
何事勞苦笑不已。
另一邊,沖突平息,顏光雨來到李正旁邊,仔仔細細看了一下,確認沒有嚴重的外傷,這才把提了十多天的心放下。
她擔心李正可能有受內傷,關心問道:“李師弟,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李正輕松笑了笑:“除了很想洗個熱水澡之外,也沒什么特殊的感覺。
放心吧師姐,我沒事的?!?p>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顏光雨見李正還有閑心耍貧嘴,這些才徹底放心,翻了個好看的白眼,一下看見躲在李正身后地人參娃娃,頓時感興趣地問道:“這個小家伙是誰?”
人參娃娃見有人看著自己,抱著李正的腿,往后縮了縮小腦袋。
它眼神驚恐,看向石樂志時還帶有幾分畏懼,似乎是剛才突然動手打斗起來把它嚇著了。
李正摸著它的頭,安撫這個小家伙,說道:“他呀,是跟我一起從荒九禁地出來的。是個……”
原本李正想要直接點明人參娃娃身份的,不過最終他還是改口道:“嗯,是個小沙彌。”
顏光雨是愛獵奇的性子,覺得人參娃娃這畏畏縮縮的樣子十分可愛,逗它道:“這么小年紀,就做和尚呀,以后不想結婚生孩子嗎?
咦?
這小沙彌頭上還留著小辮子呢?
是俗家弟子?”
說著,她伸出蔥玉般白皙好看的手,想去摸人參娃娃頭上的小揪揪。
結果人參娃娃見狀,小揪揪炸開,變成了火焰形狀,臉上做著鬼臉恐嚇對方。
李正知曉這小揪揪是它的弱點,不愿意讓任何人碰,幫忙解釋道:“這孩子怕生,不喜歡別人摸他小辮子?!?p> “哦,那就不摸唄?!?p> 顏光雨也沒多想,手一伸就抓住人參娃娃的小臉蛋捏了起來,把人參娃娃掐得眼淚汪汪的。
看得出來,顏光雨內心十分喜歡這個長相可愛的小孩,俯身一把將它抱在懷里,一只手在它臉上揉來揉去的。
人參娃娃怕極了,它能夠清晰感知到這個無禮之人有著碾壓它的實力,不敢反抗,只能把求救的眼神投向李正。
可憐兮兮地求救:“壞家伙,她欺負我!”
李正也沒轍呀,只能安撫它:“放心吧,顏師姐是個好人,不會傷害你?!?p> 人參娃娃哇得一聲就哭了,口齒不清地說道:“你也欺戶我,她也欺戶我,你萌都欺戶我!”
“這孩子怎么回事?”
顏光雨不知所措,看向李正問道:“你倆剛才在說什么呢?這是哪里的方言,我怎么一句都沒聽懂?”
“那個……好像是一個偏遠地區(qū)的方言吧,我也是聽他說多了才會一點。
啊,哈哈……哈哈……”
李正撓撓頭,他也不好解釋語言的問題,只好胡扯個理由,尷尬地笑。
“偏遠方言?”
顏光雨沒當回事,用手幫人參娃娃擦眼淚,忽然有點好奇道:“這孩子……”
李正的身體一下子就緊崩了起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顏師姐該不會是發(fā)現(xiàn)這小子是個人參精的真相了吧?
還好,顏光雨后半句打消了他的緊張感。
“怎么沒有眼睫毛和眉毛???我說怎么看著這么違和呢……”
李正松懈下來,他是真的怕人參娃娃被人發(fā)現(xiàn)真身,然后帶走切片泡茶。
要知道,化形的人參,那也是人參啊!
藥力肯定很頂。
石樂志這時轉過頭來,好笑道:“偏遠地區(qū)的方言,虧你也想得出來這借口?!?p> 李正緊張地瞥了一眼顏光雨,發(fā)現(xiàn)她已經抱著人參娃娃到一邊去了,這時候不知道從哪兒變出個撥浪鼓來,在那逗小孩開心呢。
“難道不是嗎?全國各地方言風俗多了去了,你怎么確定就不是哪里的方言呢?”李正回頭質問,反正他面對石樂志的時候,總是沒有好感,也懶得擺出好臉色來。
石樂志哧笑一聲,忽然換了個口音說道:“因為這種語言,你師父我也會啊?!?p> “呃……”
李正陷入片刻尷尬,很快恢復正常,做出不屑的表情:“會就會唄,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六級英格蘭語,你到國際上也用不著啊?!?p> 石樂志似笑非笑,張口就吐出一連串熟練的鳥語,我就不給你們翻譯了,因為我當時也沒聽懂。
用超一流英格蘭語狠狠打擊了李正之后,石樂志收起玩笑的情緒,認真地說道:“行了,不跟你開玩笑了。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第一時間把那倆二逼給打回去嗎?”
“為什么?”
李正也嚴肅了起來。
石樂志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深深掃了他一眼,慨然道:“看來這次你在荒九禁地里面得到不少好處,甚至連修為都已經達到煉氣中期,比一般的煉氣中期還稍微強一點,基礎也非常堅實?!?p> 李正靜靜等著下文。
果然,石樂志繼續(xù)說道:“原本我還擔心,你剛剛開始修行,底蘊不足,所以才一時動了貪心,把你安排在最接近荒九的地方修煉。
但是荒九禁地突然爆發(fā),這是我沒有預料到的,甚至差點把你害死,怪為師思慮不周。
但是現(xiàn)在看來,倒是誤打誤撞,讓你得了大便宜,卻也不錯。
至少結果是好的。”
石樂志要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事,李正滿肚子怨氣,這下終于逮到一個機會,破口就罵:“你特么還知道差點把我害死呢???
尻!
老子遇到你這老東西,短短幾天在鬼門關走了三趟!
三趟!
那他媽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下次看見老子,估計都得問一句:來啦老弟???
你讓老子怎么回他們?
嗯?
就這,還想讓老子繼續(xù)在你們凈明宗呆著當?shù)茏訁龋。?p> 你這個當師父的合格嗎?”
李正越說越氣,最后脫口而出道:“老子不干了,老子要判師!”
石樂志靜靜地聽著李正把牢騷噴完,抹了一把臉,然后默默掏出了那枚洗腦專用玉佩說道:
“既然你執(zhí)意要判師,那為師只好廢去你的修為,然后洗掉你的記憶,再把你送回去了。
不過你得想好了,我這個洗腦消除記憶的手法不太熟,很容易出現(xiàn)意外的。”
“呃……”
李正心中的怒氣騰的一下,像是被一盆涼水當頭就沖了下去,心里拔涼拔涼的。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說的這個意外是指……”
“也沒多嚴重,要不了你的命?!?p> 石樂志聳聳肩膀,語氣輕松。
李正大松一口氣,緊接著就被石樂志后面的話給弄緊張了,“大不了變成個白癡,以后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
李正呆住了,這就是你說的不嚴重?
變白癡??!
比死都難受啊!
這還不嚴重?。??
“師父您誤會了!”
李正一臉正色說道:“老子他老人家要判師,那也是鴻鈞道祖的事情,跟弟子和您一點關系都沒有。”
石樂志晃了晃玉佩,眉毛一挑:“哦?這么說是為師的錯了?”
“不,”
李正義正言辭道:“絕對不是師父您的錯,是弟子剛才表達錯了!弟子覺得,能夠為凈明宗拋頭顱灑熱血,實在是弟子之榮耀,那是光宗耀祖的事,怎么可能想判師呢?”
石樂志很滿意,把玉佩收起,拍了拍李正的頭道:“為師果然沒有看錯你,嗯,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就把這次在荒九禁地里的所有收益都拿出來吧?!?p> ━Σ(?Д?|||)━
李正大驚,感覺自己好像不知不覺中上了鬼子……咳,上了老頭的當了。
頓時,他苦著臉一件一件往外拿東西。
金色剪刀一把。
辟谷丹兩瓶/六顆。
靈石七十二枚。
作用未知的玉牌一塊。
最后是石頭質地的勺子,李正也從羅盤上拆了下來。
至于煉化剪刀用的燙金紙張?
什么紙張?
李正表示沒見到過。
“就這么點兒?”
石樂志皺眉,天下第一處解禁的洞天福地,里面的寶物竟然就這么點?
這不符合常理?。?p> 在那個年代,哪家宗門里沒有各種修煉用的功法典籍?
哪家宗門里沒有幾件空間儲存法寶?
會不會是……
石樂志的眼神飄向人參娃娃……
顏光雨眼睜睜看著好不容易哄好的小孩突然渾身一顫,竟然又哭了起來,不明所以的她手忙腳亂從自己儲物法寶里取出各種玩具來。
“就這么點,全都在這!”
李正上前一步擋住石樂志視線,賭咒發(fā)誓道:“但凡弟子有丁點藏私,就讓弟子以后……嗯,單身一輩子!”
石樂志輕蔑地瞥了他一眼,略帶不屑道:“單身一輩子?你這誓言跟放屁沒什么兩樣?!?p> “是是是,師父您說的都對!”
李正陪著笑,突然一下子反應過不對勁來:“嗯???”
石樂志也不待李正發(fā)問,轉身收起地上所有靈石,查看后發(fā)現(xiàn)兩個玉瓶里居然裝的是辟谷丹,一臉嫌棄收好。
之后又拿起玉牌,忽的眉尖一挑,不動聲色的收了起來。
最后指著剪刀跟勺子對李正道:“這兩件法寶你都煉化過,為師就不收走了,你自己留著防身吧。
正好這剪刀是一件攻伐類法寶,也省的為師再給你操心去搞一件來。
然后這個司杓,怎么會在密宗圣地?”
李正揣測道:“會不會是咱們凈明宗在千年前跟這個什么密宗干過一架,然后咱們那位老祖身手差了點,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