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待教室里只剩他兩人的時候,劉明明反而有些輕松。因為,無論接下來自己如何的被欺辱,也不會被第三個人看到,面子上是過得去的。他不敢回頭看趙熙月,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這時,劉明明的肚子很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在空曠的教室里發(fā)出巨大的聲響,引得趙熙月?lián)溥暌宦曅α顺鰜?。當他鼓起勇氣回頭去看時,卻見趙熙月已然笑得前仰后合,雙手不停地拍打桌面。
“你笑什么?”
不過三秒鐘,趙熙月收起笑聲,面帶鄭重地看著他:“你看著我的眼睛!——我問你,你跟咱們同學(xué)都說過些什么?為什么這幾天大家都躲著我走?”
為什么?什么原因,自己還沒點數(shù)嗎?劉明明心里如此想著,嘴上卻說道:“我沒說什么呀!我能說什么呀!”
趙熙月顯然對這樣的答案不滿意,身體前傾,質(zhì)問道:“那天你跟蹤我去女廁所的事情,你是不是希望我也廣播廣播?”劉明明聽罷趕忙擺手,趙熙月滿意一笑,“那你還不如實說來?不要逼我動粗??!”
“別別別!我是真的什么都沒說,我可以對天發(fā)誓的!”
“看來,我不表示表示,你還以為我不敢!”說完,趙熙月開始活動起手關(guān)節(jié),并擰了擰脖子。劉明明見此狀不敢再隱瞞,便將班里其他同學(xué)從別處得知的關(guān)于她的所有“事跡”一一道來??磥恚@件事確實和劉明明無關(guān)了。
“看你還算老實!”趙熙月心滿意足地松開拳頭,坐了下來,“其實,你也不是壞人,只不過好奇心有點強了,我是男是女關(guān)你屁事?”劉明明點頭答應(yīng)著,趙熙月白了他一眼,“你我之間的仇就這么算了,今后咱們還是好同學(xué)。不過,為了讓你漲漲記性,我已經(jīng)報名參加副班長的競選了。”
劉明明剛才還很敷衍地點頭稱是,聽到這句話后猛然抬頭,見趙熙月正得意地看著自己:“你說啥?你競選副班長?”
“廢話,班長我也得能選上?。「卑嚅L,尤其是跟你競爭,我倒是覺得挺有把握!”
“可是……報名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啊!你這樣,不是違反規(guī)矩嗎?”
趙熙月一撇嘴:“規(guī)矩是人定的,不勞您費心了!”原來,趙熙月跟張敏一番訴說自己想要為班級服務(wù)的心愿后,張敏破格將她加入到了競選名單中,她畢竟不想落下個不公平的評價。劉明明當然是一百個不愿意。因為,趙熙月的加入,就是給自己的競選之路蒙上了不確定因素。如果這次失利,那么自己在郝祺安心里,就永遠是個可有可無的配角。這是自己第一次、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次翻盤機會,必須爭取!
……
下午的課結(jié)束后,重洋并未跟其他人一道去食堂,而是徑直朝校門外走去。他走得十分小心,不時四處看看,似乎是在觀察附近的可疑人物。
朔門一中并非是完全的寄宿制學(xué)校,抽查寢室的時間只有當周周日到下周周四,目的就是確保學(xué)生都安全地留在學(xué)校。而到了周五,有些離家近的學(xué)生就可以自行回家。
距離關(guān)閉校園大門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兩個半小時,重洋毫不遲疑地上了一輛公交車,朝著遠方駛?cè)ァ?p> ......
重洋乘坐的公交車在名為“朔門火車站”的地方停下,他也跟著人群走下車來。像是輕車熟路一般,根本不用抬頭看,便一路向東。過了一個路口后,走進了一扇半開半關(guān)的大鐵門。再往里走,一個巨大的停車場上只停著一輛黃色的悍馬跑車。走過停車場,是一個巨大的四層樓建筑,外墻掛著四個環(huán)形大字——巨石酒吧。迎賓服務(wù)生見他來了,紛紛微笑著打招呼,像是在招呼老朋友。
走進酒吧,里面只有寥寥幾個正在喝酒的客人,和比客人還多的服務(wù)生。現(xiàn)在時間還早,每當時針走過晚上十一點半,這里舞池的音樂聲會比現(xiàn)在大十倍,搖頭晃腦的人不敢太過用力,以免會頭碰頭,臉碰臉。重洋注視著三個無精打采的調(diào)酒師——夜幕下,這些“白馬王子”可是會化著白潤如玉的精致妝容,為那些不甘寂寞的人調(diào)制令人亢奮的“飲料”。
穿過中央舞池,乘坐扶梯來到二樓,這里有數(shù)十間所謂的VIP包間。扶梯口一排紅棕色的皮質(zhì)沙發(fā)散發(fā)著淡淡的、雛菊香水的味道。女孩們此時應(yīng)該還在睡覺吧?重洋紅著臉,快速回身坐上了通往三樓的扶梯。
三樓的裝潢風格與一、二樓完全迥異,在這里能完全感受一線城市CBD寫字樓中的商務(wù)氣息。長長的樓道盡頭,是一扇棕紅色的大門。樓道兩邊的辦公室緊閉著門,各部門辦公室一應(yīng)俱全。
四樓他沒有去過,也很少有人會去。通往四樓的通道常年緊閉,不知道會有什么秘密。
此時,那扇棕紅色的大門外正站立一人??幢秤埃坪跄吧?,卻又有點熟悉。
重洋照例在前臺做了登記。隨后,朝著棕紅色的大門走去。當他與那背對著自己的人站成一排,準備敲門之時,那人竟開口說話:“重洋,好久不見?!?p> 知道我的名字?重洋轉(zhuǎn)頭去看,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軍訓(xùn)教官王小龍。
“王……王教官?”
東窗事發(fā)后,王小龍被驅(qū)逐出軍隊,如今看上去十分落魄。沒有了筆挺的軍裝,換上了滿是褶皺的西裝;沒有了剛毅的短發(fā),只草草梳了幾下油頭。如今的他像一條喪家之犬,眼神中看不到任何希望。
“哼,已經(jīng)不是教官了。拜你們所賜,我的軍旅生涯徹底葬送了。那該死的視頻,那該死的……唉!算了,龍哥會給我做主的?!蓖跣↓埧谥械摹褒埜纭保沁@大門里面,巨石酒吧的主人,張龍。
重洋心中升起一絲不安。正在這時,大門打開,一個身穿白襯衫的男人走出來。他正欲叫王小龍的名字,卻見重洋剛好也站在旁邊,便先招呼重洋走進了這扇門。
一進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比美國白宮橢圓形辦公室的辦公桌更大、更氣派的辦公桌,桌上擺著電腦、書本等辦公用具,還有琳瑯滿目的各色名酒。向右看,貼著墻邊的是一長排厚重的紅木酒柜,上面羅列著許多人見都沒見過的洋酒;向左看,幾張沙發(fā),幾個茶幾,幾個男人。房間的兩面都是巨大的落地窗,坐在辦公椅上,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外面的花花世界。
“哈哈!重洋,每次你小子來我辦公室,總是東張西望的,就跟第一次來似的?!闭f話的這人一副腦滿腸肥、資本家的嘴臉,光著腦袋,穿著一件肥大的碎花襯衣和短褲,脖子上的金鏈子足有筷子一般粗細,垂在了肚皮上。他就是張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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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種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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