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禍村子的僵尸被誅,張家村的村民終于放下了心。
“想不到真的是張老員外……”
“那些可都是他們張家的后代,他也下得去嘴?”
“沒聽仙師大人說嗎,張老員外已經(jīng)變成了僵尸,沒人性的,才不管什么后代不后代……”
“我記得張員外年輕的時候,也在觀里學過一陣子道法,那道長還說他是什么好資質(zhì),怎么連只僵尸都斗不過……”
“我覺得還是和尚厲害,前天晚上,聽說金山寺的佛祖又顯靈了!”
……
天亮以后,起床的張家村村民圍著張家祠堂指指點點,議論不止。
村子里發(fā)生了這種事情,很多人一晚上沒睡,天剛亮,就大著膽子來張家祠堂打聽。
前往張老員外墓地查看的韓哲已經(jīng)回來,剛剛走進院子,便忍不住罵道:“張家選墓穴也不找一個靠譜的風水先生,說什么墓葬的風水寶地,那根本就是一個上佳的養(yǎng)尸地,千百年來,不知道積攢了多少的煞氣怨氣,難怪他剛一下葬就尸變,這么短的時間就進化成跳僵……”
張家村僵尸事件,唯一的疑點,就是張老員外剛死不久,就變成僵尸,而且道行不淺,險些讓韓哲和李慕都栽在他手里。
在韓哲詳細探查過他的墓地之后,才終于找到了答案。
張老員外下葬的地點,不僅不是什么適合安葬的風水寶地,還是一塊大惡之穴,地底聚集了大量的陰煞之氣,埋在那里的尸體,用不了幾天就會尸變,在吸收了那里的陰煞之氣后,短時間內(nèi)實力會暴增,再加上吸了親族的精血,才有了那僵尸的恐怖道行。
至此,張員外之死,便沒有什么疑點,可以就此結(jié)案了。
張家可謂是倒霉到了極點,剛剛死了老員外,一個月后,又死了新員外,還遇到這種邪事,而對縣衙和張家村來說,事態(tài)沒有繼續(xù)擴大,就已經(jīng)算是幸運了。
李慕昨天被那僵尸所傷,此刻臉色還有些蒼白,感慨道:“那僵尸才修煉了不到一個月,就有如此道行,抵得上妖物和人類數(shù)十年苦修,真是沒道理……”
“修行界沒道理的事情何止這一件,這又算得了什么……”韓哲撇了撇嘴,說道:“這畜生吸收了那么多陰煞之氣,也才相當于修行第三境,曾經(jīng)有人死前含有滔天怨氣,死后化為厲鬼,實力直逼第六境,肆意為禍世間,不知道多少修行者死在她的手里,那一次,朝廷出動了上三境的大能,才將她徹底斬殺……”
鬼物的力量來源和修行者不同,李慕羨慕不來,也不必羨慕。
張家村的案子結(jié)束,韓哲留下兩名捕快收拾殘局,安撫人心,其余人則回到了縣衙。
值房里,李清再次為李慕度過去一道法力,說道:“你受傷了,先回家休息養(yǎng)傷,暫時不用管衙門的事情?!?p> 李慕點了點頭,接連兩天沒怎么休息,即便他已經(jīng)初踏修行,身體還是有些扛不住。
他走出值房,準備回家的時候,老王從隔壁值房探出頭,說道:“李慕,這兩天你不在,今天早上,衙門剛開門,有一個姑娘來縣衙找過你……”
李慕愣了一下,問道:“姑娘,哪個姑娘?”
老王想了想,說道:“名字我忘了,但是那姑娘長得很漂亮,身材也好,前凸后翹的,清姑娘在她面前,就像是個孩子……”
聽老王這么說,李慕就知道來的是誰了。
柳含煙早上來衙門找過他,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嗎?
李慕一路走回家,打算先換身衣服,然后去隔壁問問,他剛剛掏出鑰匙,隔壁院門便忽然打開,柳含煙快步走出來,看到李慕時,松了口氣,問道:“這兩天你去哪里了?”
“衙門里發(fā)生了兩件案子,我出去查案了。”李慕解釋一句,又問道:“他們說你去衙門找過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柳含煙白了他一眼,說道:“是晚晚擔心你,非讓我去縣衙問的……”
她說著說著,看到李慕肩頭的血污,快步走上來,一臉擔憂的問道:“你受傷了?”
李慕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準備回去再處理傷口,搖頭道:“一點小傷?!?p> 柳含煙見他肩頭的衣服碎成布條,隱約可以看到幾道恐怖的傷口,臉色微微發(fā)白,問道:“這,這是怎么傷的?”
說是僵尸抓傷的,李慕怕嚇到她,笑道:“沒有什么大礙,我先回去換衣服?!?p> 李慕回到家中,將上身的衣服脫下,李清只是幫助他驅(qū)除了尸毒,肩膀上的外傷還在,看著有些猙獰恐怖,也讓李慕心里一陣發(fā)寒。
那僵尸的指甲實在是鋒利,昨天晚上稍有偏差,他的整條胳膊都會被削下來。
“??!”
李慕正打算處理一下傷口,門口忽然傳來兩聲驚呼。
晚晚嚇得捂住眼睛,柳含煙先是轉(zhuǎn)過身,又立刻轉(zhuǎn)回來,看到李慕肩膀上五道傷口,連忙道:“大夫,快進來!”
看著一名背著藥箱的大夫走進來,李慕才知道她剛才是給自己請大夫去了。
那老者上前幾步,驚愕的看著李慕的肩膀,問道:“嘶,這好像是被什么東西抓傷的,卻又不像是猛獸,柳姑娘,老夫先為他調(diào)配一些傷藥,麻煩你先幫他清洗傷口……”
柳含煙看著小臉煞白,快要哭出來的小丫鬟,說道:“晚晚,快去打些熱水……”
晚晚飛快的跑出去,很快就端著一盆熱水走進來,柳含煙將毛巾打濕,坐在床前時,李慕連忙道:“我自己來吧,我可以的……”
雖然他此刻只是露著肩膀,但清理傷口周圍,必定要脫掉上衣,男女有防,那時候她還在這里,便不合適了。
見李慕另一只手沒有受傷,柳含煙將毛巾遞給他,說道:“晚晚,我們先出去……”
她走出房間,正好看到一胖一瘦兩道身影從外面走進來。
柳含煙見過其中一人,知道他也是縣衙的捕快,好像是姓張,另外那名高瘦的,雖然沒見過,但看他穿著的公服,應該也是另外一位同僚。
李肆的目光從柳含煙身上一掃而過,便不再看她,張山臉上則是露出笑容,熱情的說道:“柳姑娘,你也在啊……”
“你們是來看望李慕的吧,大夫正在里面給他上藥?!绷瑹煂扇宋⑽Ⅻc頭,念頭一轉(zhuǎn),又問道:“這兩天他到底是查什么案子,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
李肆沒有回答,張山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眉飛色舞道:“這個案子有些復雜,張家村的雞和羊被吸了血,原本我們以為,只是兩只黃皮子精干的,但誰想到,居然還有一只成了氣候的僵尸,昨天晚上,我們和那僵尸大戰(zhàn)了三百個回合,李慕就是被那只僵尸給抓傷的……”
柳含煙怔怔的看著他們,喃喃道:“妖精,僵尸……”
張山點了點頭,說道:“其實之前還有一只老虎精來著,但是被一個和尚打死了,對了,大夫上藥好了沒有,我進去看看……”
李肆在他腿上踢了一腳,說道:“看什么看,頭兒說了,讓李慕好好休息,不要打擾他,你昨天晚上一晚上沒回去,現(xiàn)在還不回去和你家婆娘說一聲?”
張山聞言,面色一變,將手里拎著的水果放下,立刻道:“我先回去,晚點再來看李慕,柳姑娘,這些東西麻煩你幫我們拿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