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軟禁期剛過,李詢瑾就來了長寧殿。彼時甘棠正賴在被子里,研究祝修澤給她拿來的一種民間鎖。
“寧兒?”
這三個月,對于楚昭儀一事,她多少也理出些眉目。不過盡管心里猜到七七八八,但她和楚昭儀總歸是不可能在和好了。她也有她自己的驕傲,敬人但不是任由人欺負。
甘棠下床行禮,“陛下怎么來了?”
“朕來看看你,這三個月過得怎么樣?”
甘棠并不回答他的話,只笑著問了一句,“真兇找到了嗎?陛下既是只軟禁了我三個月,心里也必定認為我是無辜的。那陛下,這三個月里,兇手找到了嗎?”
李詢瑾早就料到了她的想法。事情發(fā)生的太快,聰明人一看就知道有人背后操作。可那又怎樣?沒人關(guān)心真正的真相。人們關(guān)心的,只是自己的利益有沒有受到覬覦。
“哦?聽愛妃這么說,那你知道真兇是誰了?”
“皇上何必說謊話騙我?!?p> “朕何曾說過謊話?你從楚昭儀那里得到的,難道和朕告訴你的不一樣嗎?”
“這對你又有什么好處?”
李詢瑾走近她,“邵家欠了朕一個人情,你不知道嗎?也對,你被軟禁了,不可能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p> “什么事?”
瞧著甘棠憤怒的樣子,李詢瑾無賴地來了一句,“朕也不知道。”
他其實并不打算說這么多,今日前來,也是為了面上走走形式,不過甘棠著實令他驚喜。他以為她只是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千金,沒想到還挺聰明。后宮的女人,只顧著自己爭斗。現(xiàn)在來個人,能陪他玩玩,簡直其樂無窮。
甘棠覺得李詢瑾雖不僅僅是表面那么溫和,但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察覺到的這樣,如此工于心計,善于揣測人心。
“陛下下得一手好棋?!?p> “過獎。朕現(xiàn)在很是期待,你會怎么下?!?p> “陛下或許不知,臣妾不會下棋。兒時,父親倒是交過,只不過臣妾天資愚鈍,實在學不會?!?p> 李詢瑾摸摸甘棠的頭發(fā),被甘棠厭惡地躲過。
但他仍只是笑笑,“沒事,朕教你。”
接下來這幾天,李詢瑾沒再來過。一切都風平浪靜,悄無聲息。
但越是無聲無息,甘棠就止不住地擔憂。她不害怕和李詢瑾過招,她怕猝不及防,手足無措。
李詢瑾偏偏不如她意,一直都如平常那般。
她讓南梔打聽回來才知道,原來是有其他國家的使者要來朝拜,所以他政務繁忙,顧不上她。得到這個消息,甘棠才略微放了一些心。
就在她以為沒什么事情的時候,李詢瑾突然下了一道圣旨:特指寧貴妃協(xié)助皇后娘娘打理盛會事宜。
甘棠明白了他的用意。他這是要讓她成為后宮妃嬪的靶子。本來馬車一事,他的處理方法就已經(jīng)令很多妃子不滿,現(xiàn)在又欽定她協(xié)助皇后,偏愛的意欲太過于明顯。
甘棠自然地接了這個任務。每天盡職盡責,謹慎行事,絕不僭越,每件事都要征求過一遍皇后的意見才決定,倒也辦的有模有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