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廿二,宜嫁娶。
賈方斌很開心,畢竟將自己心愛的女子娶了回家。賈家上下一派喜慶,張燈結(jié)彩,鑼鼓喧天。
蔣鞠華正坐在席面上四處尋找著什么,但還未找到便被施禮雄拉了起來。
施禮雄先是作了個揖,隨后拉過她的手,笑道:“老板,我就說吧。我根本沒有搶?!?p> 蔣鞠華沒有說話,只是笑笑。不著痕跡的微微挪動了步伐,剛抬頭便看見一微胖姑娘,吊梢眉,三眼白。一看便是個強(qiáng)橫的女子。
見此女子,蔣鞠華臉上一喜,對施禮雄笑道:“施公子,我見著了個熟人,去說說話,您且先吃著?!?p> “等等,什么人勞你親自去?直接讓他過來不就好了。”
“一位舊友,稍等片刻?!闭f著,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蔣鞠華走到一棵樹后,確定周圍無人后施法將自己變成了一襲白衣,頭戴面紗,仙氣飄飄的仙子。隨手拿起風(fēng)中飄落的樹葉,手中泛出一絲仙氣,隨后將那葉子朝著那三眼白女子方向扔去。
話說那三眼白的姑娘姓王,王姑娘因長相不佳,脾氣火爆,至今已有二十,還未有人提親。可愁壞了王家父母。
王家父母經(jīng)常帶她參加別人成婚,就想著蹭蹭喜氣,將女兒嫁出去。
那從蔣鞠華手里飄出的樹葉落到了王姑娘手里,王姑娘看了一眼樹葉便隨手丟到了地上。正準(zhǔn)備上席面上吃飯,突然覺得肚子一陣抽搐,她捂著肚子,連忙拉起一旁的人,面目猙獰的大聲問道:“茅廁在哪?”
被她抓住的那女人嚇得連忙指了指茅廁的方向。
王家父母見女兒如此,羞得滿臉通紅。
那王姑娘一聽茅廁所在,顧不得其他,穿過一行人,直奔茅廁去。眼看著就要到了,突然周圍變成了一片花海。四周彌漫著花香氣。一白衣仙人飄飄落下。
“哇~”王姑娘驚呼,今天遇見仙人了?
“我乃為人牽紅線的仙子?!笔Y鞠華開口。
“紅線?請仙子賜我一段姻緣吧?!蓖豕媚锕蛳律?,磕了個頭。
“對那人可有要求?”
“我都這樣了,能有啥要求。只要是個男的就行?!?p> 蔣鞠華有點想笑,但還是忍住了,“若對方家境顯赫卻有一身壞毛病呢?”
“壞毛?。坎豢赡?。到我這我定將他收拾的服服帖帖?!?p> “嗯,那你便回去耐心等待,幾天后必會有姻緣上門?!闭f著便憑空消失了。而王姑娘周圍又變回了原來的土地。
“姑娘怎么跪地上了?”一姑娘扶起王姑娘。
“沒事沒事,哈哈哈哈~”王姑娘大笑,恨不得立馬飛奔到父母身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
而此時,蔣鞠華已經(jīng)變回的原來的樣子,坐在席面上。賈方斌因感謝她,敬了她好幾杯酒。蔣鞠華只是應(yīng)付了兩下。便說身體抱恙,先走一步。賈方斌也不敢攔著,送她至門口。
而施禮雄早已喝醉了,被家丁抬回了家。似乎夢見了什么,嘴里還念念有詞:“老板~木馬~”
而蔣鞠華并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再次化為仙人飛到了縣令家,在確定是施禮雄的父親后,她便化為一團(tuán)白光落到地上,背對著他。
“何人?”施縣令站起身,剛要喊人,便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話來。
蔣鞠華緩緩轉(zhuǎn)過身,眼睛犀利的看著他,周身散發(fā)著令人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施縣令心想:能有這么大本事的必定只有仙人了……他稍稍愣神,隨后連忙跪在了地上。
只聽那仙人說道:“你可知施禮雄公然收租,強(qiáng)搶民女之事?”
“什么?”施縣令下了一跳,雖知道兒子愛闖禍,但自己因公事常年不管他,令他對兒子有一絲愧疚,故兒子犯點小錯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過去了。沒想到自己兒子在外闖了這么嚴(yán)重的禍。不由得心生羞愧。
“現(xiàn)有一解決方法,可想聽?”
“自然想,請仙人明示?!?p> “橋北王家有一女,現(xiàn)今二十。娶了她便能壓住令郎。還會為令郎添好運。”說著人便消失了。
“是,弟子領(lǐng)教了?!笨h令又在地上磕了幾個頭。
那天過后,天空便連日下起了牛毛細(xì)雨。
這日凌晨,天還未全亮,淳遠(yuǎn)便拎著剛買的食材顛顛跑回肴香居,興奮的喊道:“聽說施禮雄那小子和一個姓王的姑娘定親了,我聽說那王姑娘可是出了名的母老虎,這下好了,那小子肯定得被制得服服的。哈哈哈~我說這幾天沒來揩油呢。”
“瞅給你興奮的,老板都沒說什么?!?p> “老大肯定可開心,那小子沒次來都揩老大的油?!贝具h(yuǎn)笑嘻嘻的湊了過去,“聽說那王姑娘長得可嚇人了,施禮雄可慘嘍。”
“不能這么說,從面相看,王姑娘能鎮(zhèn)得住施禮雄,只要挺過最難熬的階段,兩人必能琴瑟和鳴,有一個美好的未來。”蔣鞠華道。
“老大你還會看面相?”淳遠(yuǎn)一歪頭,笑嘻嘻的湊過去,“老大,給我看看。我以后能娶個什么姑娘?好看嗎?”
“姑娘?還有可能是公子呢?!?p> “?。坷洗竽阏f的什么話?”淳遠(yuǎn)雙手掐腰,“我就是男的,怎么可能找男人?”
“其實是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笔Y鞠華一臉認(rèn)真。
“真的嗎?”淳遠(yuǎn)雙眼放光。
“嗯。”蔣鞠華點點頭,這傻小子,說什么都信呢?
此時,敲門聲響起。
“淳遠(yuǎn),開門去?!笔Y鞠華摸著下巴,這客人來的未免太早了些,“胖廚子,去弄點姜湯來?!?p> “好嘞。”
“??!”
只聽淳遠(yuǎn)一聲驚叫,兩人向那門口瞧去。就連一直呆滯的慕予都抬起了頭。
來人是一名女子,只是這女子面目全非,臉上布滿了如同蜘蛛網(wǎng)的疤痕,披頭散發(fā),面目猙獰。
蔣鞠華上前,上下大量了一下。確定是人后,對女子點點頭,“夫人好?!?p> “聽說這里的飯能忘情?!迸娱_口,聲音沙啞。
“你真的想忘嗎?”蔣鞠華問道。
“真的,我曾經(jīng)愛他,恨他。但最后什么都沒有得到。我累了,我只想忘記一切,然后出家。”
“請坐?!笔Y鞠華伸出手,讓女子坐下。
女子點點頭,坐在了椅子上。
“吃點什么?”
“我不點了?!迸涌嘈?,放在桌子上幾個銅板,“只有這些錢,你看著上吧?!?p> “嗯?!笔Y鞠華點點頭,“淳遠(yuǎn),來一份苦瓜炒蛋。”
“好……”淳遠(yuǎn)微微點頭,默默的將慕予拉起走向后廚。
胖廚子見慕予炒菜,便也跟了上去。
空蕩的肴香居中只剩下了蔣鞠華和女子。
“若你想要忘記那些不開心的情事,需要將你們的經(jīng)歷全講出來,講干凈了,也就忘干凈了。”蔣鞠華道。
“我叫何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