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到長安
楚國長安城
酒館內(nèi)
“我說吳兄,今年的圍棋比賽你能排上榜嘛?這次情況很不是不妙啊?!币幻s莫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面帶關(guān)心的問道。
“若是無法上榜,那我便去自刎于十九道河,向列祖列宗請罪去!”回話的人是一位書生打扮的年輕人,只是他卻沒有這個年齡段書生應(yīng)該有的意氣風發(fā),有的只是一絲落寞。
“可別呀!你今年才二十來歲,以后還有大好的前程在等著你!就算是棋道,你也還有大把時間。吳清,你可真別想不開?!?p> 他可是知道的,吳清既然說出了這句話那就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長安城十九道河原名安河,可后來因為太多沒有達到自己目標的棋手,最后都選擇自刎于這條傳說有著十九條分支的河流。因此楚國子民喜歡把安河改稱為十九道河,以此作為對棋手的尊敬。
有先賢曾道:“大秦多猛將,西楚凈國手?!?p> 秦國以猛將聞名于世。西楚以棋手立于天下。
曾有奕榜棋手放出狂言:“除了齊念北以外,我大楚天奕榜只需一人,便可在手談上橫掃其余五國?!?p> 這句話雖然引起了世間不小的爭議,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去當面反駁。
因為天下棋榜前十中有八位都是楚國天奕榜上的人,同時八人之中又有三人占據(jù)前五。
楚國人對于而每三年一次的圍棋大賽甚至比科舉考試更為關(guān)注。同理,天奕榜第一者在楚國的地位比科舉考試的狀元的地位更高。
這位叫做吳清的年輕書生來頭可不小,他的家族在楚國可是兩只手便能數(shù)得過來的圍棋世家。每一代都有族人能入一次天奕榜,在最厲害的時候,甚至天奕榜上十個名字中,有兩位都是吳家的人。
只是盛極必衰,在那一代人后吳家開始走向沒落。到現(xiàn)在為止,已經(jīng)連續(xù)兩代沒有人能夠入一次天奕榜。
而吳清則是近四十年來被吳家抱以最大希望的人。可是事違人愿,近幾年來總是離那天奕榜只差一步。
張遠作為與吳清的最好的朋友,自然也是相當明白吳清內(nèi)心中的郁悶與感慨。自己家里雖然不是圍棋世家,可是卻也不是不能理解作為世家子弟的壓力。更別說是吳清這種背負了全家族希望的棋道天才。
其實在張遠看來,吳清的圍棋實力不比過去能上天奕榜的人實力差。只是如今這幾代,楚國棋道天才可謂是噴涌而現(xiàn)。先不說天奕榜的老一輩強者。就年輕一代而言,這幾屆能入榜的年輕人比過去幾屆入榜之人的天賦高出一籌的事,已經(jīng)可謂是全國公認的了。
所以在張遠看來,吳清能生在這一屆盛世中。可謂是既是他的幸運,也是他的不幸。
“天下所有的事情,總不可能事事順從我意。既然承接了這個擔子,那么就該負起責任。”吳清神色平淡的說道。
張遠聽到此話,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任何安慰人的話語。因為對于一個圍棋世家而言,被摘除名號是比殺了他們還要難讓人接受的事。
就在兩人都說不出話來,只顧著默默喝酒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雜鬧聲。
“嘿!小子,你他娘是活膩了吧。敢在我們酒館吃霸王餐?”酒館內(nèi)一位店小二抓住一個年輕人的衣角說道。
“這位兄弟,我真不是來吃霸王餐的!我真是忘記了帶銀子出門?!币晃簧聿男揲L,氣質(zhì)出眾的男子開口說道。
只是令人感到惋惜的是,這男子的臉卻是相當?shù)钠椒玻m說不是太丑,可是與他的氣質(zhì)是相比起來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
如果硬要形容的話。
這就像是,一位從背影上望去是一位身姿曼妙,氣質(zhì)雍容華貴的女子??赡桥右晦D(zhuǎn)身后,你卻看到的是一張隔壁村婦的面容。
“我呸!怪不得看你這人賊眉鼠眼的,原來盡干些這種事!少說廢話,拿錢來!”店小二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后伸出手大聲說道。
這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剛用了幾天的的時間,才從秦國趕到楚國的曲子寒。
在趕路途中他才郁悶的發(fā)現(xiàn),原來那面具是需要內(nèi)力運轉(zhuǎn)才能改變?nèi)菝?,如果平常人帶上只會顯露自己本身的容貌。怪不得當時在落陽城內(nèi)大家都認出了他的面容。
而不知道所找之人在哪的曲子寒,在一陣思索后。決定先到楚國的都城來看一看。畢竟都城百姓眾多,說不準這里有見多識廣的人知曉這個楚家在哪。
急著趕路的他,在最近的三天內(nèi)幾乎沒吃任何東西。好不容易挨著饑餓痛苦的他,到了長安城后便走進了這家名叫“客來之”的酒館大吃大喝了一頓。
可在一頓狼吞虎咽后他才痛苦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包裹和玉佩都放在薛家忘了帶走。身上根本沒有任何財物,于是便有了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
“可我現(xiàn)在身上真沒錢??!”曲子寒面露難色的說道。
“好呀,你個兔崽子!還給我犟上了,看我不打死你!”店小二說著便一拳向曲子寒打了過去。
只見曲子寒身子略為向左移了一下,店小二的那一拳就打空了。然后曲子寒抓住店小二的手臂說道:“沒必要動手打人吧?!?p> 店小二手臂被抓住后,知道這人恐怕會些武功??墒沁€是大聲說道:“在這長安城內(nèi),吃飯不給錢,挨打是天經(jīng)地義!”
這話一出,周圍所有的人都露出了鄙視的目光。在眾人的目光下,曲子寒老臉一紅,然后松開了店小二的手臂。尷尬地說道:“那你說怎么辦?”
店小二收回手,仔細打量了曲子寒一遍,然后說道:“這樣吧,你把你這身衣服脫下來放在這。你這衣服看上去值些銀子,因此只需要你三天內(nèi)把飯錢結(jié)清我就把這衣服還給你!”
其實這店小二說的方法還是很合理的,難道還能奢望別人給你免了這一頓飯錢?
只是曲子寒想到自己身上就這一件衣物。如果脫掉了那不是就赤裸著上半身在外面瞎逛呢?
先不說能不能做到不在意眾人的眼光,就這長安城的維護治安的官兵恐怕夠自己喝一壺了。
“這桌飯菜多少錢?我替這位兄臺付了便是?!?p> 就在曲子寒面色凝重,權(quán)衡著脫衣服和逃跑這事哪個更令他難以接受的時候。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走上前來對店小二說道。
“一兩銀子!”店小二看了一眼年輕書生,然后開口說道。
男子聽后,也沒二話,便從懷里拿出了銀子付給了店小二。
那店小二拿到錢后,也是松了一口氣,畢竟老板現(xiàn)在不在,有些事情必須讓他自己想辦法。萬一那人的衣服只是看上去值些錢,那等老板回來就有的他挨罵了。
見到店小二收到銀錢離開后,曲子寒雙手抱拳感激的說道:“多謝!”
吳清只是笑著搖了搖頭,然后說道:“不礙事,行走在外都有可能遇到這種事。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們同桌一起再吃一點?!?p> 張遠也走了過來對曲子寒說道:“沒事兒,他說的對,出門在外誰沒有落難的時候。一起坐下吃點東西吧?!?p> 在對方盛意邀請下,原本就有些還沒有吃飽的曲子寒,厚著臉皮答應(yīng)了下來。于是在互報姓名以后,三人便坐在一桌上交談了起來。
“曲兄弟看你也不像是長安本地人,難道也是來參加這次手談大賽?”張遠開口問道。
“我的確是從外地來到長安城的,只不過來這的目的并不是是為了參加手談大會的,只是來辦些事而已。”曲子寒輕聲說道。
手談大賽早在曲子寒步入楚國境內(nèi)就聽人說過了,因此對這大會倒也算不得陌生。
“哦,那可真是可惜。如果兄弟你也是來參賽的,說不準還能有高手指點指點你呢!”張遠笑著說道,同時用眼神示意曲子寒他說的高手是誰。
“張遠,你又在說笑話了。我哪算得上什么高手?!眳乔迓牭綇堖h的話后,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曲子寒聽到后,輕笑道:“吳兄,這話說的可就不實誠了。雖然我并不是來參加這次手談大會的,可是對棋道還是略知一二。既然張遠兄敢這么開口,想必即便你不是頂尖棋手,也想差不遠了?!?p> “哈哈哈,曲兄弟,咱們倆身邊的這位吳兄,可就是地奕榜上一屆的榜眼?!睆堖h大笑著說道。
“噗!”
正在喝茶的曲子寒一口茶水噴出,本來他那句話有些帶著恭維說道的。他雖然不精通棋道,但是他卻相當明白地奕榜在世間的分量。
看到這位叫做吳清的男子年紀不過三十,便能排行在地奕榜第二名的位置。想必說不準就是哪家棋道世家的天才人物。
把酒杯放在桌上后,曲子寒面帶驚訝地感嘆道:“咳,想不到我運氣這么好,隨便結(jié)識兩個朋友。其中就有一位是棋道宗師級的人物!”
“曲兄,你不能也跟著張遠胡說。連天奕榜都沒上過一次,怎么能配得上棋道宗師的名號,說出去只會徒招人笑話?!眳乔蹇嘈χ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