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空氣中彌漫著一陣殺氣,辰王帶著滿臉笑意,不怕死的撫上她的臉頰,“怎么?你也嫌棄我?只要你親我,我就放了宮堇,這買賣不虧吧?!?p> “不可能!”
顧言卿的抗拒落在他眼中,格外刺眼。
辰王憋著一股怒氣,上前鉗制她的雙臂,既然她不從,那他自己取好了,重重落下一吻。
啪——
臉頰瞬間腫了起來,辰王撫去嘴角的血漬,后退兩步,轉(zhuǎn)身背對著她,看不出神色,“交易成功,我會放了宮堇的?!?p> 木窗嘎吱搖晃,屋中只余一人,辰王摸著唇瓣,勾起一道殘忍笑意,那味道果比他想象的還要甜。
宮翎廢了好些力氣,才明白夫人顛三倒四的話,匆匆入宮來撈人,前腳進了武英殿,后腳,辰王便派人來了。
小侍伏在地上,語速極快:“六殿下說,今日之事乃他先挑起,與昌平世子無關(guān),說,挨了打也是應(yīng)該的。”
承德帝糊涂了,宮翎臉色微沉,這個辰王到底什么意思?
宮堇入了地牢倒沒遭什么罪,畢竟他可是昌平侯之子,早晚要出去的,地牢獄卒們恨不得將這位供起來。
果然,沒過多久,上頭傳來旨意,說放人。
不過,打人這件事終歸不對,承德帝罰他閉門思過三月,罰俸半年以示懲戒。
宮堇看著來接他的居然是昌平侯,蔫兒了,“爹,卿卿呢?”
“我沒看見。”
聞言,宮堇抱膝坐在馬車中一語不發(fā)。
“為什么打辰王?”
他偏過頭不愿說。
他不說,宮翎也能猜到,估計又跟顧家的那個丫頭有關(guān)。
“這些天消停點兒,別讓你娘跟著操心?!?p> “嗯?!?p> 宮堇依舊無精打采。
卿卿沒來。
得到昌平世子出宮的消息,含星正準(zhǔn)備推門而入,只見安瀾攔住了她開門的腳步。
主子從宮中回來后,神情就不大對,現(xiàn)在還是莫煩她才是。
“可是,這可是昌平世子的消息?!?p> 安瀾搖了搖頭。
顧言卿在房中一遍又一遍擦著唇角,直至破皮見了血才停下。
淚珠滴至手背上,前世冷宮中惡魔低語,仍舊盤旋在腦中。
他說:顧言卿,我要你愛的每個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后來,每一個與她有關(guān)的,一個個都沒有好下場。
所以,今天這場局,是他自己做的。
她害怕的有些發(fā)抖,那個人就是個瘋子,十成十的瘋子,若是能殺了他……
一直到晚上,顧言卿都沒有出來用膳。
酉時,辰王回到王府,一道箭矢擦著他的臉頰釘入身后的木門中,入木三分,用了好些力才拔下來,方才若不是他閃得快,那箭射的就是他的心口。
取下箭矢,翻手打開上面綁的信,眸光一暗。
“小姐,還是沒有出來嗎?”
飯菜已經(jīng)熱了好幾遍,含星蹲坐在門檻上唉聲嘆氣,仔細(xì)想想,好像自從去了太醫(yī)院回來后,小姐就一直沒出來過,難道是跟宮里的事兒有關(guān)?
宮堇回去后,被姒馨蕓說教半晌,說到最后,姒馨蕓想到那個自宮堇出事后,便未露面的顧言卿,一時有些不滿。
“堇兒,那顧言卿,你還是放棄吧。”
“娘!你說什么都可以,唯獨這個,不行!”回府后,宮堇便一言不發(fā),直到姒馨蕓說了這句話,神情激動。
“怎么不行?”姒馨蕓也怒了,“你看看她到現(xiàn)在來看過你嗎?”
宮翎想攔住,只見她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宮堇的臉色越來越臭,直接轉(zhuǎn)身離開,踏出門檻時,回頭看了一眼,“娘,我能這么快出來,你以為是因為爹嗎?”
留下姒馨蕓一臉迷茫,“他這話什么意思?”
宮翎倒上一杯茶遞給她,解釋:“我去的時候,辰王正好派人去了武英殿,將罪責(zé)都攬在自己身上。”
他扶著姒馨蕓坐下,又道:“我猜,或許是顧言卿答應(yīng)了辰王什么條件,才讓辰王翻盤,否則,單靠我,宮堇今日是出不來的?!?p> “你說,卿卿她,她會答應(yīng)什么條件?”姒馨蕓一聽,頓時覺得自己誤會了那個丫頭,連連問道。
宮翎搖頭,他,怎會知道。
宮堇直接出門去了顧府,爹能想到的,他自然能想到。
到了顧府,卻見卿卿的丫鬟都坐在屋外,“卿卿呢?”
含星見是他,福身行禮,指了指房門,“小姐,在里面,不過,已經(jīng)很久沒出來了?!?p> 宮堇兩三步上前,卻被安瀾擋住,“世子爺,小姐心情不好,您改日再來吧?!?p> 聞言,宮堇側(cè)身撞開門,門內(nèi)空無一人。
“人呢!”
含星也十分詫異,怎么會,她明明看見小姐進屋的?。?p> “安瀾,小姐呢?”
安瀾撇開頭,“我不知道?!?p> 宮堇轉(zhuǎn)身直接握住她的脖頸慢慢收緊,眼底兇狠的變了個人似的。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人呢!”
安瀾感覺快要呼吸不上來的時候,宮堇手一松,人落地。
“告訴我,人在哪兒?”她是卿卿的侍女,他不想傷她。
含星也在一旁不停的問。
安瀾低頭,捂著脖頸,內(nèi)心掙扎半晌,“小姐,她出了城,去了秦安嶺?!?p> “她去那兒做什么?”
“這我真的不知道,”安瀾搖頭,小姐只跟她說了這么多,其余一概不知,“不過,小姐帶著劍出去的?!?p> 得知下落,宮堇轉(zhuǎn)身出了院門。
戌時三刻,辰王依照信里所言,來到秦安嶺。
今夜烏云滿天,想必明日定有一場大雨。
顧言卿一身簡裝,黑夜下,寒劍凜然,腳步輕盈的走向背對自己的男人。
“卿卿,要殺我?”辰王轉(zhuǎn)身,看著她手中的劍,不在意的笑了笑,朝她走去,正好停在一劍之外。
“因為什么,是因為宮堇?還是因為,我親了你?”
“閉嘴!”
顧言卿抬劍指著他,惱怒不已。
看來兩件事都有了,只是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想殺了他!
“我問你,臨潼關(guān)一事,可是你做的?”
“為何這么問?”
烏云散開,月色下,仍然穿著一身月白,她當(dāng)真喜愛這個顏色啊。
“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p> “是。”辰王回答的斬釘截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鳖櫻郧鋼P天大笑,果然,果然是他。
眼底滿是濕意,握緊手中劍柄沖了過去。
既然臨潼關(guān)之事是他搞的鬼,那,今日她就替爹爹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