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們的人跟到孔雀臺,守衛(wèi)森嚴,進不去。”那位育賢長公主身邊的高手也不少,多是皇帝給她的。
“繼續(xù)盯著?!?p> 這位長公主,她總也覺得不對勁,看她的眼神,頗為奇怪,況且她進顧家到底是為了什么?
“另外,給我時刻注意顧淮安的動向?!?p> 孔雀臺守衛(wèi)森嚴,他又是如何與那長公主聯(lián)系上的?
長公主去了汐汶院。
顧傾城一聽到這個消息,花鈿都沒來得及描端著步子直奔汐汶院。
“她說了什么!”
剛到院子,顧傾城什么禮節(jié)都顧不上了急匆匆的問。
連日陰云,秋風卷起院子里的樹枝,沙沙作響,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場大雨。
顧言卿攏了攏袖口,看著臉上帶著汗的女子,薄唇親啟,不帶一絲溫度。
“你真想知道?”
“當然?!?p> “那你為何不曾告知,那位處心積慮想要進顧家的是長公主?”
顧傾城一時啞然,兩手交疊緊緊握著,嘴邊扯出一絲冷笑,“你知道了又能怎樣?她可是當今圣上的親妹妹。”
“是啊,所以,你覺得我有辦法阻止她?
顧傾城怒氣沖沖的上前,“現(xiàn)在我不說你也知道了,這位長公主定是來者不善?!?p> “與我何干?”
顧言卿靠在軟塌,墊著錦被靠著,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說來,大公主打什么主意,她現(xiàn)在還不得而知,不過,顧傾城拿她做筏子,這件事,她可得跟她好好算算。
“顧傾城,我很蠢嗎?”
讓她去對付大公主,自己坐收漁利之翁,她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想要保住自己的嫡女之位,便自己去想辦法。”
她不會幫忙,也不會阻攔。
一切就要看這位顧家嫡女的本事了。
“你當真不幫?”
見她這幅態(tài)度,顧傾城也惱了,“我們都是一家人,那長公主進府,四姐以為自己就能高枕無憂?”
“一家人?”
顧言卿呵呵笑了,現(xiàn)在跟她說一家人了,那前世呢?前世她們就不是一家人了?害死云揚的時候就不想著一家人了?
念著這一世,她什么都沒做,才會暫時放她一馬,她真以為自己心善不成?
“含星,送客?!?p> 冷下臉色,語氣中含著冰霜。
顧傾城被含星大力推出院外,眼底含著不甘,既然顧言卿不愿幫她,她還不惜的找她呢!
憤恨甩袖離開,沈氏透過花園一角看著怒氣沖沖的顧傾城,不經(jīng)意的朝汐汶院方向瞟了一眼,剪下一串枝葉離開。
顧淮安每天都要喝的酩酊大醉才回府,身上一股子脂粉味,一看便知去了何處。
蘭氏聽到老爺回府的消息,直接讓人吹了燈火,熄燈上床。
也只有鄭氏,都這個時候了,還一心以為能將顧淮安的心給拉回來,聽到他回院兒的消息,披衣散著發(fā)趕了過去。
“老爺?!?p> 不同以往,略有一絲中氣不足,也沒了從前的盛氣凌人。
“你來做什么?”
顧淮安晃晃悠悠的坐在榻邊,聽到她的聲音眉頭緊皺,一看見她就煩。
她養(yǎng)的那個好兒子,害他三翻五次被皇帝訓斥,她那個好娘家,讓他在京中都快抬不起頭了,真是越想心中越氣,恨不得現(xiàn)在就休了這個賤婦。
鄭氏端著熱茶上前,少了幾分跋扈和張揚,整個人柔弱起來,“老爺你喝醉了,喝點茶醒醒神?!?p> 手中的熱茶被打翻,燙的她手背發(fā)紅。
‘’你在我眼前晃悠,就足夠讓我清醒!”
顧淮安踉蹌起身,走到鄭氏面前,彎著腰身,眼底嫌惡一抹了然,只是鄭氏低著頭不曾看見罷了。
冷哼一聲,晃著身往外走,鄭氏轉(zhuǎn)身拽住衣袖,眸中含淚,“老爺這是要去哪兒?蘭氏?還是長公主那兒!”
顧淮安一聽,直接甩了她一個巴掌,半邊臉迅速紅腫起來。
“放肆!”他氣的臉頰通紅,“長公主也是你這等人能說的!”
鄭氏捂著臉,氣的失了智,當即大叫:“她有本事勾引人,我就不能說嘛!長公主?呵!說起來就是一個娼婦!誰不知道她在孔雀臺干些什么勾當?!?p> “你你你,”顧淮安眼底猩紅,說到底只是個文弱書生,除了會指著她的鼻子罵兩句,卻什么都不敢做,“好好好,賤人,你使勁兒喊,最好喊的滿城都聽見了才好,到時候有你好果子吃!”
顧淮安走了,去了哪兒,除了貼身小廝,誰也不知道。
他走后,鄭氏便趴在床頭哭,哭的聲淚俱下。
大房的事其他院兒自然有所耳聞,三房一直保持中規(guī)中矩的態(tài)度,顧言卿卻抱著看好戲的姿態(tài)。
這顧淮安對那長公主倒是維護的緊,不過……那位長公主又是如何想的呢?
“小姐,還有三天,您就及笄了?!?p> 九月二十七,是顧言卿的十五生辰。
含星不說,她倒是忘了。
“吩咐下去,不必大操大辦?!?p> 含星一聽,頓時萎了情緒,一生可就這一次,其他的生辰可以不必,這可是及笄之禮啊!
“主子,”安瀾拿著信,一進門便看見撇著嘴,就差將不開心三個字寫在臉上的含星,將信遞上前,“育賢長公主派人送來一份書信?!?p> 剛拆開,一枚玉佩從信封里滑落,瞳孔一陣緊縮。
“老夫人,”嬤嬤打簾掀開,步子輕而緩,湊到不停撥著佛珠的婦人身邊,“汐汶院傳了話來,說是……”
“她說了什么?”
老夫人并未睜開眼,那丫頭自從老二的失蹤后,愈發(fā)詭秘。
“四小姐說,及笄之禮不必辦了。”
“不辦了?”
蒲團之上,婦人睜開眼,臉上帶了些許詫異。
原以為這及笄禮,那丫頭只會從簡,沒想到竟然不辦了?
“可是出了什么事?”
婦人閉上眼又問。
嬤嬤垂首搖頭,并未聽到那邊出了什么事。
“既然她自己要取消的,便依她的。”
自己不愿辦了,她也不好拿刀架著她的脖子辦。
“卿卿,及笄禮不辦了是嗎?”
“嗯?!?p> “為什么?”
母親和父親已經(jīng)趕回來了,就為了那日上門提親,若是不辦了……
“卿卿可是不愿與我定親!”
宮堇慌了,他們可是有過夫妻之實了,卿卿不能拋下他。
“不是,”她搖頭,垂著眉眼,沒有看他,“宮堇,你信我嗎?”
他點頭,自是信的。
“那,聽我的,好不好?”
宮堇低頭沉思半晌,終是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