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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鏡洗去鉛華

第五章 蒼白的告白

過鏡洗去鉛華 金依然 7241 2020-04-18 09:14:33

  “其實,我有點擔心,阿赫會不會有家庭了,因為——”游祈欲言又止。

  游祈搓著胥麥月的頭皮,雖然帶著口罩,但還是可以看到他緩緩皺起的眉頭。

  “——之前虞一還沒加入我們的時候,我看到阿赫帶個小男孩來過店里,那個男孩好像是叫他爸爸...很久之前了,我也記不太清。”游祈的音量低到只讓胥麥月一個人聽見就行了。

  “什么??!”胥麥月以為自己聽錯了,忘記正在洗頭發(fā)的她“噌”的一下從洗頭床上坐了起來,水漬、泡沫還有未清洗干凈的染膏嘭的哪都是。

  “哎喲,你別激動,快躺下!都弄衣服上了!”游祈慌忙的把胥麥月不聽話的腦袋扶回洗頭池,遞了個毛巾給她并小聲的說:“我只是不確定,畢竟這是人家家事,我一雙耳不聞窗外事的大老爺們兒也不會去問這些,所以,在虞一沒陷進去之前,你最好讓她打聽清楚,免得傷身又傷心。”

  胥麥月擦著臉,眼珠子在眼眶里無順序的360度跑了好幾趟,好像是在思考什么鬼點子。

  “我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好姐妹去冒感情的風險!只能讓我這個八卦小娘們兒去打探消息了?!?p>  “去吧,小娘子,我在后方接應你!”

  “......”

  洗完頭,阿赫開始給胥麥月做最后的吹干打理。

  “呼————”吹風機的聲音大得阿赫在說什么胥麥月也聽不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跟她說話,只看見阿赫的虎牙在唇齒之間上下跳動。

  “做好了?!边@句話胥麥月終于聽見了。

  “太可愛了吧小月亮——”虞一從美甲區(qū)跑過來站在胥麥月的身后對著鏡子說,“——認識這么多年我第一次見你這樣耶!像個穿制服的芭比娃娃!”==

  胥麥月看著鏡子前的自己,才知道之前緊張不安的情緒都是多余,所以說有個好手藝的發(fā)型師和燙染技師是多么的重要。高光時刻推遲了二十年,終于在今天回光返照了。

  她看著虞一突然靈光一現目光轉向阿赫說:“阿赫老師,謝謝你,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吧,作為答謝?!?p>  虞一勾著胥麥月的脖子,不知道是想感謝她還是想勒死她。

  胥麥月沒去揣測,側著身子問歐奔:“晚上,跟我們一起吧?”

  歐奔不解風情的抹了自己的鼻子:“今晚我有事就不去了,你們去吧,我也沒幫什么忙,你叫著游祈吧,他可是大功臣?!?p>  “那家伙,吃飯這事兒怎會少了他?!?p>  胥麥月脫掉客袍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堵著游祈,手撐著門框擺出一副大姐大的姿態(tài):“小游子,朕今日龍心大悅,晚上請客吃飯,賞個臉來吧?”說著向游祈挑了個眉。

  游祈抱著膀子靠著墻:“去,你請客必須去,我得去把精油錢和勞動力給吃回來!”

  呵,把不住游祈的脈,胥麥月還怎么當獸醫(yī)。

  “好嘞,今天要是吃不回來,你就別想走?!?p>  胥麥月剛要轉身離去,就被游祈一胳膊撈進衛(wèi)生間:“先別走!”

  “干什么呀?吃飯不夠還想劫色???”胥麥月雙手交叉擋在胸前。

  “你想什么呢,你游哥還不至于饑餓到這種程度——”游祈用食指和中指對著胥麥月的腦門彈了個腦瓜嘣:“——你自己瞅瞅,你這后背上都是剛才你洗頭不老實弄上去的顏色!”

  胥麥月背對鏡子扭頭看了看,發(fā)現還真有一大塊黃漬:“這能洗掉嗎?新衣服耶...”

  游祈看著撅著嘴的胥麥月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甚是可愛,表情突然嚴肅的對她說:“染膏顏色弄到衣服上是洗不掉的,等著挨批吧?!?p>  雖然這話有嚇唬的成分,但是不好清洗是真的,如果弄在白色衣服上,除了漂白,徹底清洗干凈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胥麥月像是犯了錯的小孩低著頭紅著眼走到前臺,對著薛置說:“哥,對不起,我把工服弄臟了。”

  她側著身子讓薛置看,薛置很淡定的說:“沒事啊,我再給你換一件新的就好了,多大點事兒,怎么還委屈的跟小淚人兒一樣了?!?p>  薛置安慰完走到儲物柜打算給胥麥月拿件新的工作服,誰料前臺工裝沒有了,都是技師的了。薛置讓她不用擔心,先穿幾天自己的白襯衣來上班,等這段時間誰去公司再領幾件就好了。

  胥麥月把懸著的心放下了,跟薛置提了晚上請吃飯的事,讓他也去,畢竟是領導。

  ......

  到了晚上七點,胥麥月接到了奶奶的電話:“乖乖,今天你走的早,也沒來得及問你晚上回來吃飯不吃?!?p>  “不回去吃了奶奶,晚上我請同事們吃飯了,感謝他們今天把我的頭發(fā)改造了一番?!?p>  “哈哈哈,等回來讓爺爺奶奶好好看看你改造后的成果。那你晚上早點回來呀,最近變天了晚上冷?!?p>  “好的奶奶,我吃完飯就回家,不用等我,早點睡哈?!?p>  ......

  虞一等胥麥月他們下班的期間也準備修剪一下發(fā)梢,胥麥月在前臺特意安排讓空閑的阿赫老師為她剪,虞一對她來了個隔空飛吻。

  胥麥月正在享受著牽紅線的愉悅感,同時又想起了游祈在洗頭床跟自己說的事,結果想什么來什么被游祈的腦瓜嘣彈的猝不及防,“發(fā)什么呆呢,我在你面前晃半天了!忽視小游哥可是大不敬!”

  “哎呦!彈腦瓜嘣上癮是吧,疼死了!你都不忙嗎?天天跟個老頭一樣瞎轉悠!”胥麥月摸著額頭。

  游祈覺得手勁沒控制好確實有點使勁兒了:“來我看看——”他用手掀開胥麥月的劉海,揉了揉被自己彈的紅印子,“——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培訓指導他們,和服務一些大客戶?!?p>  胥麥月把他的手挪開,沒空搭理游祈,把他晾在了一遍,跟薛置說起話:“哥,晚上想吃什么?”

  薛置:“我都行啊,看你們想吃什么吧?!?p>  胥麥月:“我想吃桂花糯米蓮藕,但不知道哪家飯店那么晚還開門?!?p>  游祈:“問我啊,我知道啊?!彼趺催€在呢。

  胥麥月和薛置聽著游祈繼續(xù)往下說:“愛芳家常菜啊,就在咱們店后面,我上次跟公司財務一塊去吃過。營業(yè)到凌晨兩點,他家什么菜系都有?!?p>  商量過后打算就去他推薦的那家飯店,游祈在大眾點評上找到電話提前定了包廂。

  胥麥月先下班帶著虞一和游祈去飯店點菜,薛置和阿赫則打掃完衛(wèi)生再去。

  座位特別安排虞一和阿赫坐一起,胥麥月這個喜鵲當的很是敬業(yè)了,但是她身上肩負著使命。

  人齊上菜,其實這個飯局是希望胥麥月在新環(huán)境里能跟大家熟絡起來——

  好吧,重說一遍,其實個飯局除了幫虞一的深入了解感情問題并沒有其他意義,畢竟大家都已經很熟悉了。

  薛置率先舉杯講話:“今天這頓飯我們慶祝麥月的加入,也希望她在今后的工作中能開開心心?!?p>  領導講完話大家才敢暢所欲言,雖然薛置并不大只比胥麥月大了三歲,但是身上有股他這個年齡段沒有的老成,看來他這些年的經歷都是歲月留下的故事,而胥麥月,都是碎月留下的事故。別看薛置個頭小小的但說起話來特別有威嚴,干起活來特別有效率,可以成為胥麥月今后學習的榜樣和目標。

  胥麥月吃飯的時候也沒有忘記她組這個局的重要原因,起身端起飲料先找薛置碰了一杯:“哥,薛經理,你是我畢業(yè)后第一任領導,我不確定我今后還會有多少任領導,但是第一任往往是最深刻的。我會好好向你學習,向你看齊?!?p>  薛置看著小小年紀的胥麥月說的這番話:“共同學習,共同進步,你以后有不懂不會的就只管問,你既然叫了我一聲哥,那我就認了你這個妹,不論工作還是生活,有需要就找我?!?p>  這都沒喝酒啊,怎么跟喝醉了一樣開始拜把子了。不愧是跟游祈混久了,道上規(guī)矩摸透了,多個大哥多只手,來日江湖路好走。

  緊接著胥麥月找阿赫碰了一杯:“赫哥,謝謝你今天幫我設計的發(fā)型,我很喜歡?!?p>  阿赫也站起來回應胥麥月:“這都是日常工作,沒什么謝不謝的?!?p>  胥麥月不慌不忙的把旁邊坐著吃菜的游祈拉起來也碰了一杯:“游祈,謝謝你?!?p>  沒了?游祈端著杯子以為胥麥月也會長篇大論的對他說上一通肺腑之言,結果最簡單的謝謝就草草了事,他很隨意的碰了胥麥月的杯子邪魅一笑:“胥麥月,不客氣?!?p>  大伙們繼續(xù)吃飯,突然胥麥月打開情感迷惑類話題,她覺得動機不能太明顯,看著薛置,就先讓領導打頭陣吧:“哥,你有女朋友嗎?”

  薛置喝了口飲料回答她:“有呀,在老家呢?!?p>  然后轉向游祈:“你呢,有女朋友嗎?”

  游祈剛咽下的飯菜差點沒嗆著:“我有沒有女朋友你不知道?”

  “我們小游哥有沒有大寨夫人我這個當小弟的怎么會知道?!?p>  在一旁看笑話的薛置替游祈回答:“游祈母胎單身solo22年了?!?p>  胥麥月沒忍住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來重點不在他,結果詐出個笑話。

  原來大家都一樣,是個雛。

  游祈沒理會黑著臉埋頭吃飯。

  最后,胥麥月把目光放到了阿赫身上:“赫哥呢?有女朋友嗎?”

  虞一拉了一下胥麥月的衣角。

  阿赫搖頭笑著說:“慚愧啊,跟你們年輕人感情生活沒法比啊,我都離婚了,還帶個四歲的兒子?!?p>  氣氛瞬間凝固,誰都不會想到,阿赫居然毫不避諱大大方方的說出他的私事。

  胥麥月窘態(tài)的看著表情呆滯的虞一,心想:怎么辦,好尷尬。

  游祈救場,舉杯邀大家一起干一杯,希望大家接下來的情感生活都順順利利。

  才發(fā)現游祈真是個好人啊,大恩不言謝,看來小女子今生無以為報,來世只能以命相許了。

  這頓飯在時間的催促下大家都吃的很快,好像誰最后吃完誰付錢似的,都著什么急。

  胥麥月跑到收銀臺準備結賬的時候被告知已經被姓薛的先生結過賬了,搶著結賬的男人都是絕頂好男人。

  臨走,薛置叫著胥麥月:“這頓飯我先請了,就當是大家為你舉辦的歡迎儀式,回去注意安全,我走了。”

  真帥,看著走遠的薛置,他今天有一米八了。

  由于胥麥月的電動車在店門口已經存放了一天一夜,所以今天務必得騎回家充電,主要早上擠公交是真難受。游祈的宿舍就在店對面跟胥麥月順路,就讓阿赫先送虞一回去了,安排簡直巧妙。

  ......

  一路上胥麥月和游祈都在閑聊關于虞一和阿赫的事。

  “你覺得他倆會成嗎?你覺得虞一會介意嗎?你覺得離過婚的還是好男人嗎?你覺得虞一會心甘情愿當后媽嗎?你覺得他倆在一起會幸福嗎——”

  胥麥月嘴巴像個機關槍一樣突突突的一下冒出好幾個問題。

  游祈打岔:“停,你讓我先回答哪個問題?”

  一陣妖風刮來讓還在穿短袖的胥麥月打了個冷顫,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顯而易見,游祈脫下帽衫丟給她,胥麥月調皮的兩手伸進袖子里反穿著帽衫,游祈捉弄她把帽子蓋到她的頭上,她看不見了,像瞎子一樣胳膊伸直探索前方的路。

  這時,游祈伸手拉住了胥麥月,他的大手包裹著胥麥月的小手,手心的溫度瞬間激活皮膚毛囊順著血管一路延申至心臟“撲騰!撲騰!”心跳加速緊張的都有些發(fā)抖。

  沒想到游祈是個套路王??!

  游祈彎腰對著胥麥月小聲說:“別誤會,我是怕你踩著狗屎。哈哈哈...”

  神經病??!剛還覺得有些浪漫,真是嘴里吐不出象牙。胥麥月手放松下來,張開手被游祈牽著往前走。

  “你剛才問我那么多問題,就算我們回答清楚也沒什么用,這歸根結底的還得看虞一自己是怎么想的,她如果真的愛得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嫁二婚男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感情生活是她的,就算我們去阻止,到最后她后悔了,可能也是我們受埋怨,我們可以去勸說,去告訴她這件事的利弊,然后讓她自己去斟酌,剩下的就聽天由命了。感情這事,說不準?!?p>  論講道理,不得不服熬湯大師小游哥。說法跟做法一套一套的,也沒給自己套個女朋友。

  突然畫風突變,胥麥月:“我準備明天跟歐奔告白了?!?p>  游祈突然松手停下不走了,胥麥月摘掉帽子詫異的看著他:“嗯?”

  “衣服你穿著騎車回家吧,我到了,拜拜?!币欢螞]有感情音調的話語,走的很干脆。

  胥麥月癔癥了兩秒,莫名其妙的也離開了,果然傲嬌男的情緒修煉一般的人還真是捉摸不透。

  胥麥月回到家躺床上百思不得其解:剛才那家伙到底是怎么了,情緒來的這么突然。

  盯著沒有反應的手機,沒有電話,沒有信息。

  “我今天說錯話了?”胥麥月拼命回想臨別前的種種細節(jié)。

  “他難道不會喜歡我吧??”自說自話的坐了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會喜歡女人,他涂指甲耶...”

  胥麥月被自己的設想嚇了一跳:“算了,睡覺睡覺?!?p>  ......

  告別了昨日情感破案的成就感和對游祈情緒的揣測,迎接了嶄新又美好的一天。

  “Oh my god!————”

  一聲高分貝的尖叫從廁所里傳出來,正在做早餐的爺爺來不及放下鍋鏟走到客廳喊奶奶去廁所看一下怎么回事。

  奶奶著急:“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沒事沒事奶奶,就是...你看我頭?!?p>  看著鏡子里的金毛獅王PLUS,奶奶哭笑不得。胥麥月睡覺真是太活躍了,她郁悶的用水濕了濕頭發(fā),雖然弄不成昨天阿赫弄的那樣,但也比剛才好多了。果然發(fā)型師的手是老天爺賞的飯碗,胥麥月的手是土里刨出來的。

  正吃著早飯,胥麥月跟爺爺奶奶商量著,想在外面生活體驗幾天,二老沒明白什么意思。往直白了說就是胥麥月想搬到宿舍住一段時間。

  從小到大胥麥月所上的學校都是在家附近,壓根就沒住過校,軍訓也是在家門口的警校里舉行,就連上大學都是走讀的。所以她很向往住著上下鋪熱熱鬧鬧結伴上下班的群居生活。

  爺爺表示很支持,因為終于又可以過二人世界了。

  而奶奶就......擔心到手里的油條都不香了。爺爺安慰奶奶:“孩子大了總是要放手的,讓她出去闖闖,親身感受一下生活的艱辛和錢財的來之不易,我們也不能陪她一輩子?!睜敔數拈_導總是能對癥下藥。

  奶奶終于妥協了,并讓胥麥月答應她每天都要通電話,難過了就回家。

  但是胥麥月向他們隱瞞了宿舍男女混住的事實真相——

  打卡上班!

  晨會結束后,胥麥月問薛置怎么沒見游祈,他說今早游祈給他打電話說臨時去公司做培訓了。

  胥麥月給游祈發(fā)了條微信:叮咚,小游哥,在干嘛?

  半個小時無人回應,看來在忙,或者還在生胥麥月未知原因的氣。

  小游哥不在注定是無聊的一天,沒人拌嘴了。

  一上午胥麥月都安靜的坐在前臺,來客人了就招待一下,沒客人就學習管理知識和產品簡介。

  午飯時間胥麥月挽著虞一去隔壁市場里吃飯,順便嘮一些閨蜜之間的嗑:“你昨天跟你的鶴兒怎么樣啦?”

  虞一專心看著菜單敷衍的回答:“他目前還不是我的鶴?!?p>  胥麥月:“我昨天聽他說完我挺驚訝的,你聽完作何感想?”

  虞一:“你不覺得離過婚的男人很帥嗎?而且他帶的有孩子,我也省的生了?!?p>  是啊,就好比一起組隊刷級打怪,人家自帶裝備,正好自己省的修煉了。

  胥麥月目瞪口呆的看著虞一:“我去,大姐,你的思想是我這輩子都無法翻越的梁?!?p>  虞一:“那你再多吃點,你的飯量也是我這輩子無法達到的程度?!?p>  虞一永遠都是想到什么就去做而且都會做的很好,雷厲風行,除了有點暴躁有點強迫癥;她就像是一束光,總能照到不被看見的地方。由衷的希望她能幸福。

  胥麥月告訴她今天要對歐奔表白的事,虞一也沒驚訝,畢竟她是見過胥麥月跟太多男星表白的場景了。但那都是隔著屏幕過過嘴癮。不過她還是以姐姐的身份勸她慎重考慮,她已經決定了,拼一拼爭取不單身。

  ......

  忙碌的下午時間飛速前行,直到傍晚天色暗沉,逐漸開始下雨了,胥麥月跑出去給電動車蓋雨衣,正要回店,扭頭發(fā)現歐奔獨自站在公交站牌下抽煙,雨天、站牌、單身男女,都是電視劇的橋段,絕好的告白機會——

  “抽煙呢,挺冷啊?!瘪沱溤逻@是瞎的沒話找話在說廢話啊。

  “嗯?!?p>  “咱倆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對吧?!瘪沱溤率种冈诠徽九粕蟻砘禺嬛?。

  “嗯?!?p>  此時戀愛腦的胥麥月并沒有注意到歐奔的冷漠,繼續(xù)說自己的:“其實吧,我挺喜歡你的?!?p>  歐奔把煙掐滅丟進垃圾桶:“我知道,但是我們不合適。”

  從告白到被拒絕的時間不到三十秒,速度快的仿佛沒有心痛的感覺。

  “為什么啊?”胥麥月迷茫的追問。

  “如果以后結婚,你愿意跟我回老家去鄉(xiāng)下嗎?”他都考慮到這么遠了啊。

  “我愿意,我家人給我的態(tài)度就是自由戀愛?!睕_動是魔鬼。

  “你一個從小在城里住的女孩,家人怎么會忍心讓你嫁到鄉(xiāng)下受苦。”他這是第一次對她說這么長一大段話。

  “我..........”胥麥月不敢再往下說了,她不敢承諾什么。

  “你還太小了?!本尤荒媚挲g來說事,還有,歐奔僅僅比胥麥月大一歲,而已。

  “那我們以后繼續(xù)做同事做朋友吧?!瘪沱溤乱矝]在糾纏,見好就收,見臺階就下。

  愛情繞過胥麥月并且走的太快就像閃電。

  “好。趕緊回店里吧?!?p>  其實歐奔想的長遠是沒有錯的,畢竟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就是在浪費生命。

  雖然胥麥月表面上覺得不在意,其實心里是別扭的,她不敢在店里把情緒展露出來,她強忍著,雖然很倉促,但這畢竟這是她的告白??!

  虞一見胥麥月不對勁,上前詢問:“戰(zhàn)果如何?”

  她失落的托著腮幫子兩眼無神:“全軍覆沒?!?p>  虞一拍拍她的肩:“節(jié)哀順變?!鞭D身就給游祈通風報信:告白失敗,情緒很down。

  ......

  胥麥月的低氣壓偷偷的延續(xù)到下班。

  虞一有事先走了,她最近天天都很忙,都沒空跟胥麥月約。

  胥麥月拖著沉重的腳步,穿上雨衣騎著車準備回家大哭一場。

  搖搖晃晃騎了一會兒還沒出街,就被一個身穿墨綠夾克頭帶黑色棒球帽的男子攔下,還好騎的慢,要不然鐵定把他撞出街。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沒撞著你吧?”

  那人沒說話,胥麥月抬頭順著燈光仔細看了一下,是游祈??

  “你大晚上站路中間裝鬼訛錢?。∫壹涌煊烷T真撞著你怎么辦呀?。俊?p>  “誰讓你不好好看路!坐后面!我載你回去!”他訓斥的話語中透漏著溫柔還夾雜這一點心疼。

  見到游祈后胥麥月的委屈勁兒就出來了,沒反抗,乖乖的挪到后座,撇著嘴。

  車上沒有傘,胥麥月穿著雨衣頭靠在他的后背,游祈這就樣淋一路,前后都是濕。

  到胥麥月家樓下,游祈這次沒有著急走,倆人在樓棟避雨。

  “今早還跟我奶奶說我打算搬宿舍跟你們一起住了?!?p>  游祈搶話:“可惜告白失敗了?”

  “你猜到了對不對,我一點也不自量力?!瘪沱溤碌皖^哽咽的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孩。

  游祈輕撫她的頭順勢攬在了懷里:“真是個笨蛋,笨死了。”

  胥麥月并沒有哭出來,又或許她根本并不怎么難過,難過的可能是被拒絕的感覺。

  游祈從包里掏出了一個袋子:“喏,給你的?!?p>  胥麥月接過拿出來看到是一件新的工作服,立馬嘴角上揚,像個收到糖果的小孩。

  “你是專門去公司幫我領的嗎?”

  “別多想,我去公司培訓順便拿的。”

  “哦~~~~~”

  胥麥月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看著游祈,游祈也看著她,許久沒說話。樓道的聲控燈滅了,黑暗中倆人四目相對。

  這時游祈雙手扶著胥麥月的臂膀,伴著雨聲溫柔的對胥麥月說:“如果還沒有準備好,就不要倉促的去談戀愛,不要受傷。”

  胥麥月慌張了,抓緊自己的衣服,平時口齒伶俐的她被突如其來的柔軟搞的不知所措。

  “好。”胥麥月軟糯的點點頭。

  老天仿佛是想讓溫柔的人早點回家,所以就暫停了今日的降雨量。

  ......

  回到家看到習慣等待的奶奶還沒睡,坐到沙發(fā)上抱住了奶奶,奶奶見情緒低沉的胥麥月,便擔心的問道:“怎么了乖乖,工作不順心嗎?來跟奶奶說說。”

  “奶奶,我今天跟一個男孩告白了,但是被拒絕了...”

  不用驚訝,對于感情的事胥麥月向來對爺爺奶奶都很坦白的,他們是家人也是朋友。

  “傻孩子,沒關系啊,你在成長的道路上總是要碰壁幾次,誰都不會一帆風順,更不用說感情了?,F在這個時代,從初戀步入婚姻的小情侶不多,哪像我們那個年代啊,一生一回眸,回眸即一生??!”

  老一輩的愛情觀著實讓年輕人羨慕啊。感情的事并不是誰經歷的多就贏了,而是誰維持的時間久,感情沒有輸贏,只有經營。

  “奶奶,今晚我想跟你睡,我想聽你講年輕時跟爺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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