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 遲來的黃雀
那邊男子已經岌岌可危,隨時都要喪命于邪教行刑官之手,而海德艾柔一行人才剛到男子之前行兇的地方。
“次……..凹,這個混賬(指男子),本來還想著如果對方能說出些有價值的情報的話,也就讓他將功贖罪了,沒想到死性不改,居然又做了這么無法原諒的事情?!?p> 海德艾柔死死的攥緊了拳頭,他對男子很憤怒,憤怒的要死。這么多無辜的人被男子傷害,其中更是不乏變成殘疾的,估計以后的生活會很艱難。海德艾柔不是一個殺性重的人,相反,他很隨和,愿意給犯錯的人一個救贖的機會。不過他也不是圣母,在原諒犯人之前,犯人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哪怕這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珀恩,留下十名士兵幫助救人、指揮現(xiàn)場秩序,剩下的人繼續(xù)追擊?!?p> 那些被男子砍傷的人因為四肢或多或少被砍斷的關系,血液流失太快,很多人面色已經發(fā)白,再不救治怕是來不及了。男子所等待的警察們也是因此而被拖住了腳步,人手不夠,救援已成問題,哪有功夫去圍剿。
“殿下,留下十人會不會影響待會的圍剿,萬一被對方跑了可就事大了,畢竟不確定對方是否還會進行暴力襲擊。”
珀恩他認為,應該把有限的力量用到制止悲劇的發(fā)生,而不是對悲劇的挽救。不然的話,就會造成這邊還沒救援完畢,那邊又有新的殺戮這一現(xiàn)象出現(xiàn)。
“可那些人再不救援就死了,難道我們要無動于衷嗎?‘
相比于任務大于一切的珀恩,感性的菲格則想著先救人再說,他無法坐視那些人就這么被拋棄,慘死在這里?;蛟S他知道珀恩的方法才是最正確的,可是他做不到那么冷血,畢竟那是生命。
“怕什么,有你我三人,再加上剩余的二十多名士兵,難道連幾只見不得光的老鼠也干不掉嗎?“
這不像是海德艾柔會說出的話,畢竟他一直以來都是以安全為主,沒有一定的把握便不會冒險。但這次事件關乎的不只是他一個人,如果他不行動,可能還會有更多的人死去。珀恩說的對,對方還有可能繼續(xù)作惡,他必須前去阻止。
“是,殿下?!扮甓髋c菲格一同答應道。
珀恩所帶來的人都是訓練有素的精英,士兵中的百戰(zhàn)之人,執(zhí)行命令起來迅速而準確。珀恩剛把命令下達出去,沒過幾分鐘,便有十人自動從退伍中分離出來,投入了救援的隊伍。這十人也不是隨便選的,他們在這些士兵中是最擅長醫(yī)療救治的,這對挽救傷者的生命,有著極大的幫助。
“好,干的不錯,剩余人隨我繼續(xù)前進“
看著那十名士兵的優(yōu)秀表現(xiàn),海德艾柔的心放輕松了不少,有了他們在,海德艾柔才能放心的前去追擊。不過心中的巨石還是沒有落下,海德艾柔望著男子逃跑的方向,在心中祈禱道:
“千萬別再有殺戮了啊“
其實海德艾柔不用再擔心了,男子此時自己已經應接不暇了,他連自己的姓名都快保不住了,哪還能跑出去害人。
“咳咳“
男子的嘴角流著鮮血,對方不打算放過他,也已經不再聽他廢話了,這致使他遭受了對方連綿不絕的攻擊。雖然秘銀內甲阻擋了絕大部分傷害,但是他還是受了一些內傷,傷到了內臟。
“秘銀內甲可真是棘手,魔法抗性高、還抵擋住了鋒利的匕首。今天如果不是你的實力太次,可能折在這里的就是我們哥倆了?!?p> 一位行刑官看了看手中已經斷掉的匕首說道。
他們二人已經對男子進行了多次襲殺,但屢次被這內甲擋住,原本致命的攻擊僅僅是讓對方受了點輕傷,自己的匕首還斷掉了。如果不是后來看出秘銀內甲無法防御沖擊的弱點,多采用沖擊力大的魔法的話,恐怕對方還跟沒事人一樣。
“秘銀內甲再結實不也沒能阻止你們兩個瘋狗,非要死死的咬住我,連松口氣的機會都不給?!?p> 男子明白自己在劫難逃了,他的計劃失敗了,他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讓那些原本應該早就出現(xiàn)的警察們,遲遲不肯到場。他襲擊人們的原因是為了逃跑,也是為了吸引警察的注意力,好讓自己被抓走,得到警察的保護。但是他如果知道,正是因為自己的行兇太過了,讓警察因為救治人們而分不出人手、精力來抓捕,他一定會后悔死。
(該死的王都警察,雖然早就聽說王都的警察和士兵作風散漫至極,但沒想到竟然散漫到如此地步,要是還能活著,自己一定要去寫投訴信。)
男子并不知道警察未能及時趕到的原因,所以他將一切錯誤都推給了警察,在心中咒罵著他們。
“還不肯放棄嗎?沒有增援,沒有奇跡,今日你必死無疑?!?p> “沒錯,我們只需要討論,待會要不要審判你的靈魂,是否將你的靈魂當作燈芯來燃燒。”
“哦哦哦,那可真是痛苦,靈魂會有遭受車裂之感的。而且最主要的是,你明明劇痛無比,但你卻無法沉睡過去,只能神智異常情醒的忍受著。”
兩位行刑官在恐嚇著男子,對方身上的秘銀內甲有些棘手,單純的襲殺很難奏效。為了盡快解決對方,他們不得不采用言語威脅,試圖動搖對方的心神,讓其露出破綻。
“嗯?“
男子有些畏懼的皺眉,心神有了一瞬間的失守。對方的話語讓他想起在邪教中的種種,那時候他身為還算核心的教徒,見過不知道多少兇殘的折磨人的手段。正因為知道的太清楚,所以恐懼,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是一種怎樣的絕望和痛苦。
“哼“
兩位行刑官翹起嘴角,得意的冷哼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屑。隨后他們化身為殘影,利用男子心神失守的片刻,襲向了男子。
“糟了“
男子驚慌失措道,垂死掙扎的向后退去,以躲開刺向頭顱的利刃。這里是秘銀內甲的漏洞,內甲無法防御對這的攻擊,畢竟它叫做秘銀內甲,不叫作秘銀頭盔。在之前爭斗中,男子一直保持著高度警戒,這雖然很消耗精力和體力,但也得以讓其躲開對方襲擊。大部分針對此處的攻擊,他只要提前用被內甲保護住的胳膊抱住腦袋就行,甚至可以在對方剛刺過來的時候,用身體去阻擋,反正有內甲在,死不了也傷不了。
但此刻有些不同,男子之前心神失守,讓他沒有注意到對方已經襲擊到他身邊了,他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應對,只能盡全力向后退去。
(該死,躲不過了,沒辦法了,只能如此了)
望著即將削掉自己頭顱的利刃,男子心中一橫,咬緊牙關,不得以捏爆了一直抓在手中的東西。這是一枚磷光炸彈,來自地精的產物,作用是向四周散射耀眼的白光,有點類似閃光彈。按照地精原先想的設計,磷光炸彈是不會爆炸的,之后發(fā)出強光,以閃瞎敵人的眼睛。
但是地精出品,怎能少得了爆炸,對于宣稱藝術就是爆炸的他們來說,沒有爆炸的作品是不完整的。所以像男子這樣將磷光炸彈在手里捏爆,還是很危險的,會受到一定的爆炸傷害。
“砰“的一聲。
強光伴隨著爆炸而亮起,一時間仿佛整個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再也沒有其他顏色。
“啊啊啊??!“
三人一同痛喊著。
兩位行刑官是因為眼睛受到了強烈刺眼的白光,短時間失明了,男子則是因為不算出乎意料的爆炸而斷了手。
“可惡,你居然還有磷光炸彈”
差點瞎了眼的行刑官罵道,他痛苦的捂著雙眼,在地上翻滾著。
“當然,我可是從教內的庫房里偷了不少東西出來,不然你以為我是憑著什么從教內逃出來的。”
男子有些幸災樂禍,對于他來說,沒什么比看著敵人痛苦,要更加值得開心的事情了。現(xiàn)在唯一的遺憾是,他不能趁著對方失明的時候逃跑,因為剛剛的爆炸,已經剝奪了他最后的一點體力。
鮮血不斷的從斷手處流出,男子的臉開始逐漸發(fā)白,不知道這是不是命運對他的嘲笑,剛剛才斷了無辜平民四肢的家伙,也被斷了四肢。
“哈哈哈,自你背叛父神之時,你便被宣判了死亡,這是你的小計謀所阻擋不了的,一切僅僅是拖延時間罷了?!?p> 被磷光炸彈差點閃瞎眼的行刑官們,剛恢復過來便發(fā)現(xiàn)了男子的慘狀,他們肆無忌憚的嘲笑著男子。
“可惡啊,為什么我要必須死啊,為什么啊,難道想活命的想法是錯的嗎?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為什么你們非要殺我呢?這個混蛋世界,如果我有能力,我一定要毀滅這個世界,沒有這個世界我就不會遭遇這一切。所有人都去死吧!”
面臨死亡,男子再一次失去了理智,像是喪家犬一樣的大喊大叫,將一切都賴在了別人身上。他絲毫沒有想想自己的原因,如果他最開始沒有加入邪教,那么現(xiàn)在還有這些事情嗎?如果他沒有想要殺了救了自己的妮芙蒂,而是痛改前非好好生活的話,海德艾柔又豈能不去護住他。
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既然選擇完了,那么不管是對還是錯,自己都應該去承擔才是。
“不用廢話了,如果有外人到了干擾了我們?yōu)楦干袂謇砼淹降纳袷ナ姑?,可就糟糕了?p> “沒錯,不能讓父神失望”
兩位行刑官剝去了男子身上的秘銀內甲,將手中的已經斷了的匕首,插入了男子的胸口。
而這時,海德艾柔才剛剛率領著眾人趕到,雙方一時間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