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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生平

第25章 波紋【4】

隆冬生平 decer 2905 2020-05-16 00:58:00

  “那我們現(xiàn)在是交往了嗎?”邊陽靠在廚房的門框上問。

  我接了壺自來水準備燒茶:“我不知道?!?p>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邊陽憤憤不平,“我們都親了難道不算交往嗎?”

  “你真的想和我交往?”

  我按下燒水鍵,抬頭看了看臉頰通紅的邊陽。

  “如果我不想和你交往我做這些干什么?”

  我半真半假的笑著回答:“找樂子?”

  說完后我去客廳拿茶葉和紙盒,邊陽像個跟屁蟲樣的跟在我身后:“我可不是那種人?!?p>  “如果我是那種人呢?”我抬起頭看他,想知道他的反應。

  邊陽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我笑出聲來,拿著茶葉往廚房走:“你害怕我是那種人對吧?!?p>  “不是,我,我不是……”

  “沒事的,”我拍拍邊陽的肩膀,“我早就習慣了?!?p>  “什么意思?”邊陽靠在灶臺上問我。

  我也靠在他對面的灶臺上:“從高中起我的名聲就不是很好。”

  邊陽沒有立刻接話,廚房里只剩下電子燒水壺運轉(zhuǎn)的聲音。

  “為什么,你做了什么嗎?”

  “我做了什么?”我把右手舉到半空中張開,一邊檢查上面的美甲片一邊說,“我可能做了什么?!?p>  “我不覺得你會做過分的事情?!边呹柕恼Z氣里充斥著莫名其妙的自信。

  我扯起一邊的嘴角笑:“做沒做過分的事情重要嗎?很多人不會因為你做了什么而評價你,只會因為他們所想要的而評價你?!?p>  邊陽離開灶臺走到我跟前,廚房本就不寬,因此我和他離得非常近,我的額頭幾乎能碰到他的鼻尖。

  “為什么要管別人怎么評價你呢?你做你認為對的事情不就好了嗎?”

  “你為什么可以想得這么簡單?”

  “你又為什么想得這么復雜?”

  這時水燒好了,我把他推開一點,拿把熱水倒入已經(jīng)裝好茶葉的紙杯,濾掉第一遍茶葉水。

  “那我給你舉一個例子,我經(jīng)歷的?!蔽疫f給邊陽一杯泡好的茶葉水。

  他接過:“你說?!?p>  “我在高中時和一個男生成為了好朋友,當時我們沒有做過分的事情,頂多是一起去圖書館自習、去食堂吃午飯和一起去補習班。但沒過幾天有人向班主任打了小報告,說我和那個男生在交往,然后班主任聯(lián)系了我媽,我媽教訓了我一頓?!?p>  說完我抿了口滾燙的茶葉茶。

  邊陽皺著眉頭思考:“可能是那個男生說和別人了什么?”

  我搖頭:“他當時還沒說什么?!?p>  “那為什么會有人告到老師那里去?”邊陽無法理解。

  “因為他們覺得我們早戀了,覺得只要是獨處的男生和女生都關系不純潔?!?p>  “不,”邊陽把茶葉茶放在灶臺上,“可能是你們的行為讓他們誤會了?”

  “我說了當時我沒做任何過分的事?!?p>  “可是吧我覺得一個巴掌拍不響。”

  邊陽的這句話讓我想起印度的強奸犯,他們說那些被傷害的女孩活該,因為她們晚上八點以后出門。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p>  我有點被激怒,但更不想爭論什么被害者有罪論,于是我也放下自己的杯子,把他往廚房外推:“好了,你該走了,不然陳阿姨會擔心?!?p>  “等等,”邊陽靈巧的繞道我身后問,“你生氣了嗎?我剛剛沒有惡意,只是覺得他們不會那么壞,畢竟是一個班的同學?!?p>  我也繞到他的身后去推他的背:“你某些時候和我媽真有點像?!?p>  “我和阿姨有點像?是壞事還是好事?”邊陽樂呵呵的問。

  他話音剛落地電話就響了,他從褲子口袋中拿出手機,我瞟見來電聯(lián)系人是他親愛的媽媽。

  “嗯?!?p>  “我過會再回去,現(xiàn)在還在外面?!?p>  “會回去的?!?p>  他三兩句解決了電話,舔了舔嘴唇,站在玄關問我:“安篇……我以后會這樣叫你。安篇,那從今天起我們就正式交往了?!?p>  我抱臂問他:“我同意了嗎?”

  “同意……什么?同意我叫你安篇?還是同意交往?”

  “唉,”我嘆了口氣,伸手整理邊陽沒穿正的長袖T恤,“先試一試吧,但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尤其是陳梓昕?!?p>  “沒問題?!边呹杽幼鞣染薮蟮慕o了我一個熊抱,然后打開門準備離開,離開前還不忘轉(zhuǎn)個360度回旋送我?guī)讉€飛吻,我關上門把那些吻拒之門外。

  本來我覺得和邊陽交往沒有什么物質(zhì)利益,畢竟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大男孩,連個正經(jīng)工作都沒有。

  可第二天他就派上了用場。

  五樓的劉伯伯打電話給我說我家的浴室漏水了,水都漏到她家里了。要我趕快回家修一下,不然她家里就要成游泳池了。

  作為快三十年的老房子,我家的裝修和家具都老化得不行。

  可當時我在處理一位懸疑小說家的問題,忙得焦頭爛額,剛好邊陽給我發(fā)了條短信問晚上見不見面,于是我把他差遣去修水管了。

  于是那一刻我認為生活中有一個伴挺好的。

  不然很多時候我只能自己搬行李累到手發(fā)抖。

  那位懸疑小說家本來是線下作者,處女座很成功,可惜線下生意不景氣,我覺得他的文筆不該被埋沒,于是建議他去線上寫。

  他也同意了,但提出的條件是我要繼續(xù)當他的責編,青石川沒意見,于是我兼職了網(wǎng)編。

  他的第二本小說寫了三章,差不多一萬字,結果有讀者說他抄襲,一作家一讀者都不是等閑之輩,直接在評論區(qū)互罵起來。

  最后那位讀者把評論區(qū)的截圖和抄襲對比發(fā)到了他的微博上,還說什么春秋雜志社怎么會簽這樣的作者,甚至連我這位編輯一塊罵了,訓斥我沒有認真審核。

  事情被他那么一放大,我的微博倒是漲了些粉絲,竟感到些許安慰。

  我去查了原版書,可能這位作者借鑒了構思,但并沒有構成剽竊,尤其是在處理人物性格上,這本新書的主人公是沉靜又帶有幽默的,而原書的主人公是一個熱血青年。如果這樣的話,富貴男愛上貧窮女的故事早就被無數(shù)位作家剽竊。

  我寫了一段文字在網(wǎng)上回復那位讀者,有人私信我說原版小說的作者就是那個讀者,他的小說火不起來所以蹭熱度。

  于是那位讀者要與我繼續(xù)爭論時我沒有再理,也讓作者平復情緒,不要莽撞行事。

  一上午就處理了些口舌之爭,有夠郁悶的。

  好在吃中飯時邊陽回復我他把任務完成的非常好,我贊揚了幾句,約好晚上下班了去他打工的咖啡館見他。

  陳梓昕打完飯在我面前坐下,面色蒼白。

  “你怎么了?”我問她。

  “別提了,宿醉,難受死了,一早上跑了三趟廁所,膽汁都要吐出來了?!?p>  “所以說啊,喝不了那么多干嘛還喝呢?”

  “喝酒這種事怎么可能停得下來?”陳梓昕突然來了精神,吐槽我,“你就是太矜持太高冷了,昨天晚上那么好的帥哥資源都不利用,那位會計可是我們公司的優(yōu)質(zhì)單身男啊?!?p>  “我哪有太矜持太高冷?!蔽胰丝陲堗洁?。

  本來下午可以準時下班的我突然被青石川叫去,于是陳梓昕留下一個憐惜的眼神后先走了。

  我以為他是知道了上午微博的罵戰(zhàn),進去前我想了好幾套說辭和補救措施。

  結果他一開口就是:“你愿不愿意再帶一個網(wǎng)文作家?”

  “我嗎?”我指著自己問。

  因為我是寫專欄進的文學部,所以我和陳梓昕不一樣,一般負責線下的職業(yè)作家。

  青石川可能嫌我啰嗦,停下打字的手把目光投向我:“是的,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沒有,我就想問問是哪位作家?”不知道為什么面對青石川我就會膽怯起來。

  “半月長庚?!?p>  這是邊陽的筆名。

  “我知道他,但她的責編不是陳梓昕嗎?為什么要我……”

  青石川直接插嘴說:“你的風格更適合他。”

  “我的風格?”

  “是的,”他開始繼續(xù)打字,“你偏向?qū)憣嶏L,文章也傳統(tǒng)一些,陳梓昕適合玄幻風。”

  “半月長庚出版的書不就是歷史架空的嗎?”

  “他的下一部作品是現(xiàn)代的?!鼻嗍ò阉郎系囊粋€文件夾遞給我,“行了,你自己去看吧,下周一和陳梓昕交接一下?!?p>  我雙手接過文件夾:“好的,謝謝主編”,然后離開他的辦公室。

  一出青石川的辦公室我就渾身軟下來,陳梓昕大概是不愿意放走邊陽的,何況還是到我這邊來。好不容易跟一個人處好了關系,又要出事了,怎么像有誰詛咒我一樣呢。

  頹廢一下后我動身去了邊陽打工的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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