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戩情犬意之卻道天涼好個秋

(九)

  當老六與玉鼎真人找到楊戩與哮天犬時,二人正被幾個乞丐按在地上責打著,“你?奶奶?????的簡直就是個懶豬,這都多少天了才交了不到兩吊的份子,沒用的東西,老子今兒就要正正規(guī)矩,非揍死你個黑鬼與癱子不可!”那幾個乞丐的頭兒喝斥道。

  “好一個正正規(guī)矩吶!”梅山老六踱著方步走過去。

  “你兩個胡人與瘋道士別多管閑事,小心老子連你倆一塊揍!”乞丐頭兒罵道。

  “胡人?今兒我就叫你好好領教領教什么是“糊人”!”老六袍袖一揮,乞丐頭兒的身上頓時燃起熊熊大火,玉鼎真人斬仙劍一揮,那頭兒連叫都沒叫出一聲便斷送了性命,灰飛煙滅。另幾個乞丐見勢不妙,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敢欺負我直健/玉鼎真人的二爺/徒弟,也不看看他兄弟/師父是誰!”

  “六哥,真人……快……救主人……”哮天犬瘦得皮包骨頭,臉腫得睜不開眼,牙齒也被擊落數(shù)枚,拼命護著懷里虛弱的楊戩,離昆侖山一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月,楊戩的傷勢不但沒怎么好轉,還加重了幾分。玉鼎真人用手一試,額頭滾燙,還昏迷不醒著。

  “貧道的徒兒吶,怎么傷成這樣了,心疼死我了――”

  ――――――――――(我是尷尬的分割線)――――――――

  玉泉山,金霞洞。

  “真人,二爺和哮天怎么樣了?”

  “沉香這小子簡直就是不知好歹!開天神斧乃是上古神器,這一斧劈下去竟劈得二人法力盡失,又有重傷在身,日后恐怕會落下病根,須得好生休養(yǎng),貧道先去煎藥,你看好他?!?p>  “師父……師父……師父……”

  “徒兒,師父在,師父在這里,你千年來受得苦就要到盡頭了,好好休息,師父去煎藥,你想吃什么,師父給你做?!庇穸φ嫒死蠝I縱橫,楊戩是他的愛徒,更是他的驕傲,他教他法術,教他大愛,可他就是因為這份大愛成全了眾生,害苦了自己。

  “二爺,是我不好,沒能阻止那五位哥哥,我不配做您的兄弟,我連哮天犬都不如!”老六跪下道。

  “師父……這里好黑,我什么都看不見,我好怕,好痛,師父,徒兒要回玉泉山!”

  “徒兒不怕,這里就是玉泉山,哮天犬他也沒事,等你傷養(yǎng)好了,師父就和你們?nèi)ゴ颢C!”

  “師父,徒兒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p>  “真人,這又是怎么回事?”老六有些著急。

  “徒兒,你好好看看這是幾?”玉鼎真人顛顛巍巍地伸出三根手指。

  “師父,徒兒……眼睛瞎了……”

  “真人,這……”老六追悔莫及,痛哭道。

  “開天神斧神力非常,這一斧的神力……再加上他處的傷勢致經(jīng)絡盡廢……數(shù)日的高燒……是硬生生地將這雙眼毀了吶……貧道徒兒的眼睛吶……就這么廢了吶……劉沉香?。。。。?!”

  ――――――――――(我是尷尬的分割線)――――――――

  “徒兒,來,慢一點,吃飯,師父給你熬的小米粥?!庇穸φ嫒藢⑼斜P放到床上的小桌上,給楊戩――他那重傷失明的徒弟喂飯。

  “師父,我自己來。哮天犬沒事了吧?老六最近還好吧?”

  “乖徒兒,你傷得太重不宜起身,師父喂你吃。自個兒都傷成這副樣子了還顧著這么多人,哮天犬那狗子沒事,老六也挺好的,倆人燒雞伺候著呢!快點吃吧,吃完了把藥吃了。”玉鼎無奈地嘆息,這徒兒啥時候能改改這凡事顧人不顧己的毛???

  楊戩聞到刺鼻的藥香,“師父,這藥能不能不喝?既難喝又難聞,我都快吐了?!?p>  “你這徒兒,快點把藥唱上,良藥苦口利于病的道理你還不懂嗎?”

  “師父……我真的不想喝,您放我一馬吧……哎喲,師父,疼!”楊戩用手胡亂往前推,突然呻吟一聲,額頭直冒冷汗,竟是牽動了傷口。

  “都疼成這樣了還不把藥喝了!活該!”

  “是……師父……”楊戩平生第一次用極委屈的聲音回應玉鼎真人并擺出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

  ――――――――――(我是尷尬的分割線)――――――――

  玉泉山上的古松垂柳,依舊是那樣的青翠欲滴;從山上直下千尺至山腳下的飛瀑、緩緩流淌的小溪,依舊是那樣的清澈見底;那個曾經(jīng)的翩翩少年郎,早已變得老謀深算,外貌雖依舊是那樣的清俊,那樣的年輕,可心卻已經(jīng)老了,桃花一年又一年的開放,可他那雙曾經(jīng)炯炯有神的丹鳳眼,目光已變得黯淡呆滯,再也看不見這絕世美景了。

  “徒兒,出來走走!小直,哮天犬,好好扶著他點!待會兒喝茶!”玉鼎泡上一壺鐵觀音,招呼著三個人。

  “師父。”楊戩被直健與哮天犬輕攙著,拄著玉鼎從太乙真人那里死纏爛打(劃掉)千方百計求(搶)來的靈竹杖,摸索著走過去。

  “徒兒,小直,快,喝茶!小直最近辛苦了??!”

  “真人不必客氣,應該做的。”老六拱手道。

  “哼,我的茶呢?”哮天犬嚷嚷著。

  “笨狗,你還喝茶?前幾天剛砸了“曜變”和“天目釉”的事還沒跟你算賬呢!”

  楊戩輕笑著聽自家?guī)煾概c狗子的日常爭吵,細細品味著一盞茗茶的清香。

  “師父,徒兒有事想問您和老六?!?p>  “好徒兒,有事就問吧?!?p>  “三妹一家、梅山幾位兄弟都怎么樣了?”

  玉鼎長嘆一聲,這徒兒,終歸是放不下吶。

  “二爺,三妹那邊很好,很幸福,可是兄弟們……”

  “怎么了?”

  “二爺,在我恢復記憶后,我去梅山向五位哥哥理論,可是……他們不由分說便將我轟出梅山,最后,我與他們……分道揚鑣,割袍斷義了……”

  “那么……你這樣做,后悔嗎?”

  “二爺,這些都是兄弟我欠您的,我不后悔。以后,我不再是梅山兄弟,您也不必再喊我老六了?!?p>  “直健,你記住,無論如何,老大他們都是你的兄弟,我欠你們兄弟更多,恨與不恨,已經(jīng)不重要了。”楊戩無神的雙眼,空洞地望著直健聲音的方向,雖然無法看見,可心卻是時時牽掛著的。

  “二爺,我記住了。”

  “唉――”楊戩輕嘆,臉上微微的笑漸漸散去。

  “徒兒,忘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吧,往事皆如浮云,這么多年,你所受的苦,遭的罪,將統(tǒng)統(tǒng)煙消云散,忍辱負重的日子,已經(jīng)到了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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