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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酒浮冰

第十二章 整理

溫酒浮冰 天才AD鈣奶 2016 2020-04-23 15:00:00

  “啊切——”

  出警在外的柳星宇打了個噴嚏。

  是誰在念叨他嗎?

  他摸了摸鼻子,嘖了一聲。

  小六子這個死小孩兒,也不知道匯報一下敵方的進度。

  他可是等不及想看他們心高氣傲的唐大側(cè)寫師說大話被打臉的慘狀了呢。

  而此時的唐媛,扔下愣住的小六子,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需要整理一下對汪學(xué)文的心里側(cè)寫。

  唐媛拿出本子,翻到了上次沒寫完的那一頁。

  本子上最中間寫了兩行字:窒息、肢解。

  唐媛在這兩行字的下面,寫下一個詞語:拋尸。

  唐媛在“窒息”兩字的旁邊引出一行小字:下藥、捂住口鼻。

  關(guān)于下藥,死者尸體上沒有任何生前留下的傷痕,還有沙發(fā)上那些指甲留下的劃痕,就是證據(jù)。

  如果死者當時是清醒的,她應(yīng)該會和兇手發(fā)生劇烈的肢體沖突,這個過程,不可避免地會留下擦傷等創(chuàng)傷。

  而關(guān)于捂住口鼻,顯而易見,這個兇手十分小心,他不會選擇扼頸這樣帶有強烈感情色彩的殺人方式,“溫和”的捂住口鼻、窒息而死,更適合他。

  但由于現(xiàn)在還沒找到死者的頭顱,唐媛也沒法確定,兇手具體是用了什么東西來犯案。

  死者缺失的頭顱不在兇手的家里,大概率是和那把用來肢解死者的電鋸一起,被兇手藏在他所認為的安全地方了。

  但是為什么其他部分被拋尸江中了呢?

  唐媛認為,他藏這些東西的地方,必然不會空間很大。

  唐媛端起保溫杯,抿了一口水。

  水冷了。

  她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筆,走到了飲水機旁添熱水。

  保溫杯里,紅彤彤的枸杞隨著水波浮浮沉沉。

  保溫杯外,白茫茫的霧氣氤氳了唐媛的面容。

  紅紅白白。

  “唐姐?!?p>  “唐姐?!?p>  路過的警察看到唐媛一愣,然后招呼了她一聲。

  面對著面前這兩個一看就比她大的警員稱呼自己“唐姐”,唐媛點點頭算是應(yīng)下。

  她以后可是要被不可一世的柳隊長稱呼為“唐姐”的人,這點小場面,斷然不會讓她變了臉色。

  唐媛覺得,如今就算是局長對著她喊“唐姐”,她都不會皺一下眉頭了。

  “唐姐好啊。”局長笑瞇瞇地走了過來。

  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唐媛的嘴角不著痕跡地抽搐了兩下,握著水杯低了低頭,恭敬道:“局長好。”

  年近花甲的市局局長,穿著一身低調(diào)的黑大衣,表情和藹,不像是殺伐果斷的警局局長,倒像是公園里散步的老大爺。

  最重要的是,榕城市局局長和她老師認識,她能來榕城市局,還是托了他們倆的福。

  雖然此前從未見過,唐媛心里對局長愿意收留她,還是很感激的,對局長這個人也是十分有好感。

  “工作還習慣嗎?”局長神態(tài)關(guān)切,不似作偽。

  “刑偵大隊那群大老爺們兒糙得很,要是他們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你直接揍就成,別怕惹事。是該讓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們知道一下,什么叫精英。”自家的情況,局長早就心里有數(shù),這會兒說起讓唐媛不要留手的話來,也是一臉坦蕩。

  坦蕩地想看自家的傻小子們被揍。

  路過的某刑偵大隊警察聽到局長說這話,縮了縮脖子,活像個受了驚的鵪鶉。

  開玩笑,他唐姐,那可是能和柳隊長打成平手的女人,局里誰不知道柳隊那一身武功是從部隊里帶出來的?可別說唐姐想修理他們、認真出手,就是唐姐剛來警局那一腳,他們也接不住啊。

  惹不起惹不起。

  小警察趕緊跑遠了。

  真有活力。

  榕城市局局長看著跑得飛快的某警察,笑得一臉開懷。

  唐媛眼觀鼻鼻觀心,恭恭敬敬地回道:“挺習慣的,刑偵大隊的各位也很照顧我。局長不用操心我,我適應(yīng)的很好?!?p>  局長滿意地點點頭,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問道了唐媛的近況:“碎尸案怎么樣了?”

  唐媛頓了頓。

  在柳星宇面前,她可以用犯罪心理學(xué)進行分析、得出結(jié)果,很自信地和對方打賭、說出“汪學(xué)文一定是兇手”這種話。但面對長者、前輩、上級,在檢驗結(jié)果還沒有出來的時候,她不敢托大。

  于是唐媛回道說:“有幾分眉目了?!?p>  聽到這個頗為含蓄的回答,局長有些稀奇。

  那個老家伙教出來的徒弟,和他本人完全不一樣。

  聽這回答,還挺謙虛?

  年輕人,該多點自信才是。

  局長點點頭,拍了拍唐媛的肩膀,贊道:“果然是英才出少年啊,我和你老師當年,可沒這么快的破案速度?!?p>  局長以前還是警察的時候,和唐媛的老師搭檔過,也親身體驗了一把犯罪心理學(xué)的魅力。他本人還是比較信服犯罪心理學(xué)的。

  ——之所以說是“比較信服”,那是因為唐媛的老師、當今國內(nèi)犯罪心理學(xué)界首屈一指的大師,曾經(jīng)也是個錯誤率很高的三流側(cè)寫師,那種“他必不可能是兇手”的flag要多少有多少。

  “唐……”遠處跑來一只氣喘吁吁的小六子,見到局長,小六子反射性地立正站好,一個敬禮,中氣十足地喊道:“局長好!”

  局長點頭,算是應(yīng)下了這一聲小六子的問好,他轉(zhuǎn)過頭對唐媛說:“那你們忙,我到別處看看去?!?p>  說完就背著手走開了。

  “唐姐?”小六子撓撓頭,“你和局長怎么在一塊啊?!?p>  他也是在路上聽人說,唐媛來打水來了,特地找了過來,結(jié)果就看到對方和局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局長相談甚歡。

  要說榕城市局的局長,也是一個傳奇人物。

  他年輕時候參與了許多大案、重案的破獲,到老了,上面的想要他,他卻只想窩在榕城做了個市局局長。

  局長治下寬松,一年四季見他都是笑模樣,被冒犯了也不生氣。正因為他的開明態(tài)度,唐媛才有幸來榕城市局做個“愛管閑事”的心里側(cè)寫師。

  “剛好遇到了?!?p>  “你找我,是楊墨那邊有什么進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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