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隆坦和奧格瑞姆與其他酋長和他們的副手一同站在古爾丹的帳篷里。他和他麾下的霜狼還有黑手是在幾個小時以前回來的。但他們一直等到日落才得到了古爾丹的召見。霜狼族人在這段時間里進行哀悼,盡管無法為犧牲的族人進行莊重的火葬,他們還是會衷心追思,讓死者得到應有的榮譽。現(xiàn)在這座大帳篷中唯一的光源來自古爾丹裝飾華麗的椅子左側(cè)稍微靠后的一個大火盆。
那是一團病態(tài)的淺綠色火光,照亮了古爾丹和黑手這兩個截然不同的獸人——酋長跪倒在術(shù)士面前,他們一個肌肉虬結(jié),強壯兇鷙,另一個身形佝僂,老朽枯干。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兩個之中誰更強大。
這一點,黑手自己也很清楚。
古爾丹靠在手杖上,上下打量著黑手。“可怕的黑手啊,部落的酋長。”他的聲音中滴落著膿水一樣的輕蔑,“你讓那些小牙齒的家伙殺死了你的戰(zhàn)士!更糟糕的是,你還從敵人面前逃走,讓你的同胞蒙羞?!?p> 黑手沒有回答。杜隆坦看到他僅存的一只手不斷地攥拳又松開。刺在他手上的黑色墨汁仿佛正在吸收邪能火焰的光芒。他的臉上沒有表情,但杜隆坦能夠看到他眼睛里的痛苦。
古爾丹用手杖戳了一下那個巨大的獸人,“你是太過軟弱,無法說話了嗎,毀滅者?”
黑手搖搖頭,卻還是一言不發(fā)。奧格瑞姆靠到杜隆坦耳邊,低聲說:“我對黑手沒什么好感,但看到他這副樣子,我也會為他感到難過?!?p> 杜隆坦有著同樣的心情。霜狼是最后加入部落的氏族之一,不過杜隆坦已經(jīng)知道,部落建立的這些年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許多權(quán)力斗爭。秩序和等級逐步建立,獎賞和懲罰逐漸分明。黑手已經(jīng)在戰(zhàn)斗中失去了一只手。杜隆坦不希望再見到他因為這次失敗而失去別的東西。
古爾丹撐住手杖,微微直起身。用沉重而充滿憤怒的聲音說道:“弱者對部落毫無用處。如果你尊重我們的傳統(tǒng),就應該知道要受到什么樣的懲罰。”
黑手回頭看了一眼在沉默中注視他的眾人。他早就知道,對于即將到來的結(jié)局,誰也幫不了他。于是他低下頭,順從地站起身,拖曳著腳步向那個綠色的火盆走去。
“死亡?!惫艩柕ふf道。
酋長將斷臂伸到那團跳動的、饑餓的綠色火焰上。然后,他深吸一口氣,向前俯身,將手臂深深插進光芒躍動的綠火中。
杜隆坦?jié)M心驚恐地看著這一幕。邪能火焰并不是簡單地燒灼黑手的血肉,而是在吞吃黑手,就像是一只有生命的怪物,沿著高大獸人的手臂盤卷向上,仿佛在用自己的肢體把黑手包裹住。
黑手沒有喊叫。他只是舉起自己已經(jīng)被綠光環(huán)繞的斷肢,在洶涌而至的邪能中等待著死亡。
杜隆坦看不下去了。還沒等他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裂斬已經(jīng)跳入他的手中。斧如其名,隨著巨斧揮下,干凈利落地切斷了黑手的手臂。手臂如枯枝般斷落,掉在地上,翻滾抽搐。黑手隨之癱倒在地。本來發(fā)出刺眼綠光的斷肢突然崩碎成一些焦黑的粉末。
古爾丹用一雙射出綠光的眼睛死死盯住霜狼酋長?!澳憔垢掖驍鄬徟??”
杜隆坦站在術(shù)士的面前。他知道自己的行為是正確的?!拔覀儕^力拼殺,他們的術(shù)士卻利用你的邪能來攻擊我們!”
他說的完全是實話,所有當時在場的獸人都看見了,但他們只是保持著沉默。古爾丹的身子此時已經(jīng)因為暴怒而顫抖不止。
“只有我能控制邪能!”術(shù)士尖叫著跳起身。他的眼睛綠光大盛,綠色的火焰劇烈地閃耀著,仿佛得到了新的生命,又像是饑渴地想吞吃什么。許多獸人驚慌地向后退去,就連杜隆坦也后退了一步?!拔衣犝f,大部分霜狼都活了下來,”古爾丹冷笑著說道,“也許是黑手讓你們遠遠地躲在戰(zhàn)場之外,他知道你們也很軟弱?!?p> 這個可笑的譴責讓杜隆坦一時說不出話來。古爾丹曾經(jīng)兩次長途跋涉,只為了邀請霜狼加入部落。到最后,霜狼前往南方并不是因為古爾丹的懇求,而是因為眼前殘酷的事實——德拉諾已經(jīng)無法再養(yǎng)育霜狼氏族。古爾丹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
奧格瑞姆沖上前,站到朋友和酋長的身邊,緊握起一雙拳頭。其他獸人都看到了他的行動,紛紛將目光轉(zhuǎn)向他。杜隆坦并不希望在此爆發(fā)戰(zhàn)斗,暴力解決不了現(xiàn)在的問題。他將一只有力的手按在副手的胳膊上,讓奧格瑞姆平靜下來。后退。
奧格瑞姆只得全力壓抑下心中的怒火,服從了酋長無聲的命令。黑手還在地上掙扎,現(xiàn)在他終于單膝跪起,緊緊握著斷臂的傷口。
“麥迪文已經(jīng)開始了嗎?”高維克喃喃的念叨著:“獸人因此換個聰明的首領(lǐng)倒是一件不錯的事,現(xiàn)在的獸人太無腦了,對艾澤拉斯的種族起不到磨刀石的作用,只能造成嚴重的破壞。”
高維克從不是個圣母,一萬年前來艾澤拉斯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想明白了。高維克創(chuàng)造的華夏一族,只是艾澤拉斯種族的諸多一族。雖然華夏文明很強大,但是絕對不能作為所有種族的保護傘。如果華夏族全力對付惡魔,很容易就會被薩格拉斯盯上,這會很麻煩,燃燒軍團不缺陰謀家。即使高維克實力夠強不怕,但有句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所以高維克認為,麻煩還是離我遠點吧。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边@句話在高維克看了就是放屁。無限的幫助,換來的只能是依賴。如果有一天,當依賴形成習慣后,如果有一天依賴不在了,換來的只能是不滿和指責。
艾澤拉斯就像是一座公寓,精靈、人類、華夏族等等種族,都在住在公寓中。不能因為華夏族有錢,就需要掏所有房租吧。
但其他種族現(xiàn)在確實很“窮”能力有限,所以高維克現(xiàn)在就需要對其他種族進行入職培訓,讓他們早日能交得起“房租”。
獸人只是人類的磨刀石,人類自己就可以解決。后面的亡靈天災和海加爾山保衛(wèi)戰(zhàn),華夏族就必須要干預了,不然造成的損失實在太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