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邑跑到姜璟聿面前,小口喘氣?!澳阍趺丛谶@兒?你來多久了?不冷嗎?”
姜璟聿穿了一件白色羽絨服,系了個黑色圍巾,和胡邑站在一起,儼然就是穿了情侶裝。
姜璟聿伸出手理了理她額前的亂發(fā),好笑的說“剛到,你不用那么急,我不冷?!?p> 胡邑看了看他,姜璟聿對她笑著,胡邑臉有點紅,這是說她表現(xiàn)得太關(guān)心他,太著急了?還不是怕他人凍僵了。
兩人上了車,車子開了幾分鐘,路上胡邑看了看不認識的路,問“我們這是去哪?”
姜璟聿笑著賣關(guān)子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胡邑切了聲。
道路兩旁都是紅色燈籠,一副喜氣洋洋的景象,春節(jié)最是熱鬧的節(jié)日。
車子停在一個比較荒涼的地方,周圍一片漆黑,姜璟聿打著車燈,兩人下了車,姜璟聿去后車廂抱著幾桶煙花走向她,手里還拿著不少手提花。
“跟我來?!?p> 胡邑跟在他后面。
姜璟聿擺好煙花,讓胡邑站遠點,確定她在比較安全地域,姜璟聿才點了煙花,導(dǎo)火索發(fā)出光亮,姜璟聿才悠哉悠哉地走向胡邑。
“你快過來,待會那煙花燒著了,噴到你就不好了?!?p> 姜璟聿聽話的加快腳步,走到她身邊,身后響起幾聲砰砰聲,緊接著聽到煙花炸開的聲音。
煙花的響聲打破了寂靜的夜,像是劃開了黑幕的口子。
那煙花像是炸了整個天空般絢爛。
“哇哦,好美!”胡邑的注意力都在那煙花上。
而姜璟聿的注意力都在胡邑的臉上,捕捉著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胡邑沒有擦覺。
煙花各色的光變換莫測地輪流打在兩人臉上,或紅火,或炫紫,或金黃,或淡青。
很快,一桶煙花就沒了。
“好美?。 焙卣f,直到很多年后,胡邑還記得某一年有個男生為她炸了整個天空,那一晚的夜空是胡邑一生當(dāng)中最美的夜空。老了仍然能夠清晰地回憶起來。
“嗯,好美?!?p> “我可不可以點一個?”胡邑小心期待的問。
“親手點?”姜璟聿有點驚訝。
“嗯,可以嗎?”
“可以,我和你一起。”
兩人來到不遠處未點的煙花旁,姜璟聿把打火機遞給她,手始終抓著她羽絨服的帽子,似乎打算看到她點著了導(dǎo)火索就拉著她跑開。
胡邑第一次嘗試,不禁咽了下口水,手打著打火機,可是風(fēng)有點大,剛擦出火就被吹滅了,姜璟聿伸出空著的另一只手擋著風(fēng)。
導(dǎo)火索很快就著了,胡邑下意識的拉著姜璟聿的手往安全區(qū)域跑去。
胡邑確定安全了才停下奔跑,等她回過頭看見身后的姜璟聿的嘴唇在動,似乎在和她說什么,可恰好第一口煙花爆響,胡邑沒聽清楚他說了什么。
“學(xué)長你說什么?”胡邑扯著嗓子問。
“我說零點了,新年快樂!”姜璟聿也扯著嗓子回。
胡邑從羽絨服大口袋里掏出手機一看,還真的是零點了,“嗯,學(xué)長新年快樂!”
放完煙花,姜璟聿送她回家,車上胡邑顯得有點興奮,比來時多話了不少。
“這是我第一次放煙花,也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煙花?!焙卣f,“不過學(xué)長怎么找到這個地方的?”
“偶然發(fā)現(xiàn)的?!逼鋵嵕褪撬氐卣业?,還問了夏運寧。
“D城明令禁止私下燃放煙花爆竹多年了,我家是禁放區(qū),所以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過煙花了?!焙卣f。
“多久了?”
“嗯,差不多14年吧,自從我和媽媽從帝都回來外公家住就沒有看過了?!?p> “那你以后想不想每年春節(jié)都可以放煙花?”姜璟聿突然抽空看了她一眼,狀似隨意一問。
胡邑笑了笑,官方環(huán)保說“少放煙花爆竹,為環(huán)保做貢獻。”
姜璟聿知道她在躲避,“那下次帶你去看環(huán)保的煙花?!?p> “……”
車子停在胡家院落邊。
“那學(xué)長我先上去了,你慢點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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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在走親戚中不知不覺結(jié)束,韓一延送胡邑和霍一諾回了學(xué)校。
這學(xué)期是大三下學(xué)期了,課程也比較趕,不知不覺中度過了繁忙的兩個星期。
胡邑中午吃了飯打算去領(lǐng)個快遞,她當(dāng)時在食堂只是看了一眼快遞領(lǐng)取碼,并不知道這是什么快遞,最近忙,加上她買的快遞挺多的,當(dāng)快遞員把她的快遞搬出來時,她愣了下,沒想到是一大箱子。
她這才想起宿舍的人一起買的梨,胡邑吃力地搬起這這個大箱子,這得有二十多斤吧。
胡邑抱著快遞走了一會兒,實在是太重了,她放下箱子喘口氣。
早知道叫上霍一諾一起搬了。
胡邑剛想蹲下重新抱起來,不知道從哪出現(xiàn)一個人搶先一步抱起箱子“我?guī)湍惆??!?p> 胡邑來不及拒絕,那人就抱起來了,夠熱情的小伙子,“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搬的?!?p> 胡邑伸手想要接過來,那人已經(jīng)往前一步走著,邊走邊回頭笑著說,“我?guī)湍惆?,剛剛我看你挺吃力的?!?p> 胡邑這才看清楚人,是個挺帥的男生,與姜璟聿那儒雅又帶著絲絲霸氣俊郎讓人過目不忘的外貌不同的是這個男生是陽光帥氣型的,帥氣但也不是特別出眾,外表讓人覺得有好感。
“真不用,我來就可以了,謝謝你了?!焙匾幌虿幌矚g麻煩別人,何況還是個陌生人。
“你到哪里?”那男的問。
“7棟宿舍樓”
“我到12棟,剛好順路,沒關(guān)系,這箱子男生搬算是輕的,女生就不一樣了?!?p> 胡邑看他搬著這個箱子還一臉輕松的樣子,“重嗎?”
“還可以。”男生輕松的笑著說。
兩人走了不久,一路上沒什么話,胡邑是一般不怎么主動說話的,可人家?guī)湍惆嶂鴸|西,不說話似乎有點不禮貌。
胡邑就找了個合適的話題,“謝謝你的幫忙?!?p> “嗨,沒事,順路?!?p> “那你還挺好心?!?p> “我叫馮宣,你呢?”馮宣看了她一眼。
“胡邑”
“原來你就是學(xué)姐胡邑???一直聽說你的大名,沒想到我今天就遇上了。”馮宣看著有點興奮。
胡邑看著他笑得有點過,她在心里想,她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成了學(xué)校議論對象了。“我沒那么出名吧?!?p> 其實她一直都是學(xué)校議論對象,不僅外貌出眾,實力,難追程度都是熱門話題,還有一個比較熱議的是她和姜璟聿的關(guān)系,兩人多次被論壇議論,更有論壇張貼出‘狐貍鯨cp’貼。
“你沒關(guān)注嗎?你可是學(xué)校大紅人啊。”馮宣似是不相信她不知道,給她科普一下學(xué)校關(guān)于她的八卦話題。
“狐貍鯨cp?”胡邑加重聲音力道,表達她的難以置信。
“是啊,不過你和姜璟聿學(xué)長挺配啊,站在一起都是滿滿的cp感。”
“呵呵呵~”胡邑沒想到這個外表陽光的大男孩還挺八卦,胡邑想了想還是解釋一下,畢竟人家姜璟聿學(xué)長都快畢業(yè)了,還要跟她傳著不實緋聞。
“我和姜學(xué)長真不是你們傳的那種關(guān)系?!?p> “那你們什么關(guān)系?”
胡邑看了看馮宣還真是八卦到底的樣子,她就奇怪了,她跟他解釋什么?滿足他的八卦之心?“學(xué)長和學(xué)妹的關(guān)系啊?!?p> “自古……”
“沒那個方向發(fā)展?!焙匦χ驍嗨脑挕!拔业搅耍x謝你幫我?!?p> 胡邑抱過箱子。
“不用謝,我也是大三學(xué)生,快要畢業(yè)了,大學(xué)同學(xué)相處方式簡單,多享受享受。”馮宣始終笑得很陽光。
“還是謝謝你,馮宣同學(xué),我先進去了。”胡邑笑著點點頭進去。
胡邑本以為他們不會再見面,沒想到第二天晚上,她和室友一起去排隊打飯,回頭一看就看到后面排著隊的馮宣。
馮宣似乎也認出來了,沖她笑著打招呼。
胡邑也禮貌的點點頭。
“什么情況?。磕銈冋J識?”邱蓁問。
“嗯,就是我昨天跟你們說的那個好心人。”
“長得這么帥,嘖嘖嘖,狐貍你什么運氣啊?遇見一個姜學(xué)長還不夠,還遇見這么一個帥氣小奶狗?”邱蓁拉著胡邑的手說,恨不得昨天中午和她一起去領(lǐng)快遞,說不定她還可以勾搭勾搭這個帥哥。
“呵~”到胡邑打飯了,就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
胡邑兩人打好飯,找到兩個空位坐下,吃了沒一會兒,馮宣就來詢問她們對面空凳子有沒有人。
胡邑搖頭,“沒有呢?!?p> 馮宣坐下,開始熱絡(luò)的說話“沒想到在這兒還能遇見你啊,胡邑同學(xué)?!?p> “嗯,是沒想到?!焙卣f,其實她以為彼此就是陌生人,不會再見,畢竟L大那么多人。
“你就吃那么點啊?”馮宣看著胡邑半碗飯,兩根青菜量的菜。
“嗯,舞蹈生嘛,控制體重。”胡邑介紹一下邱蓁“這是我室友,邱蓁,也是學(xué)舞蹈的?!?p> 介紹完邱蓁,馮宣和邱蓁倒是聊的挺嗨,胡邑也沒插話,就自顧自地吃著飯,話題扯到她就應(yīng)一聲。
三人吃完放好餐具,因為同路,就一起回宿舍。
期間胡邑是真覺得馮宣是挺珍惜最后學(xué)生生活的,話題始終熱絡(l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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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公寓打掃衛(wèi)生了,這段時間忙沒有時間,周六的時候剛好有時間,室友說要躺尸,胡邑便自己去公寓。
在公寓樓下正好碰到姜璟聿,他似乎剛下班回來,神色困倦。
“學(xué)長你不上班嗎?”胡邑邊問邊按電梯,電梯正好在一樓,兩人進了電梯,胡邑按了兩人所在樓層7樓。
“嗯,剛下夜班?!甭曇粢驗榘疽褂悬c沙啞。
胡邑從他臉上隱約看到眼瞼下熬夜有的青灰色?!耙拱噙€適應(yīng)嗎?”
“嗯,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值夜班,明天剛好不用值夜班了?!苯Z聿靠著電梯壁站著,說話帶點慵懶。
“你吃東西了嗎?是不是很難受?”胡邑看他半閉著的眼,看樣子隨時都可能睡去。
“沒呢,連著幾天晚上都有交通事故。”雖然他還不是主刀醫(yī)生,只是個實習(xí)的,但是他能力出眾,幾個晚上的手術(shù)都有他在旁。
“想吃什么?我給你做?或者我去買?你先休息一會兒,有做好了叫你?”畢竟蹭了多次飯,胡邑覺得此時應(yīng)該給他熬點粥,墊墊肚子,雖然她不會做吃的,但熬點粥還是會的。
“嗯,白粥吧,謝謝?!苯Z聿也沒拒絕。
電梯在這時候到了七樓,兩人走出電梯,姜璟聿回自己公寓休息,進去前,他把自家鑰匙給了胡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