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璟聿果真如他所說般,每天一日三餐式對胡邑進行投喂,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做東西吃。
胡邑懷疑他是不是偷偷地去學廚藝了。
夏運寧幾人經(jīng)常約他出去聚聚,他就是不去,說沒時間,所以此時的姜璟聿在胡邑眼里就是游手好閑的人,在夏運寧幾個人眼里就是國家總統(tǒng)級別的大忙人,神龍不見首尾。
軍區(qū)總醫(yī)院、市中心醫(yī)院、特一處等幾次邀約,姜璟聿都沒有理會,所以他也算是閑人一個。
胡邑昨天被選為了領(lǐng)舞,僅次于首席,但同時胡邑也覺得有點煩惱,胡邑在每次見到姜璟聿時,都感到對不起他。
她太忙了,每天都沒時間和他多待一下,現(xiàn)在有一個重大的演出,出席的都是國際領(lǐng)導、國際舞蹈家,壓力自然比以前大。
以前胡邑比賽都是獨舞較多,現(xiàn)在的表演就是群舞,需要團隊配合,所以需要加強訓練,這不容絲毫失誤。
所以一連幾天姜璟聿雖每天來接她,但她上車都是睡著的,也沒說什么話,就連吃飯也是囫圇吞棗般。
這天,姜璟聿回到公寓,在樓下遇見一個熟人。
男人穿著大皮襖,大高個,正大步流星地走來。
“馬處?!蹦腥苏径ㄔ诮Z聿面前。
“你還認識我啊,我以為五年前那一別,你都忘記我這人了?!蹦侨四挲g看著五十歲左右,有兩條濃重的黑眉,眼睛不大,但很有神,時而透著殺氣,一看就是個不簡單的人。
“哪能不認識?特一處處長誰敢忘?!苯Z聿在他面前,氣勢依然絲毫不減。
“怎么,還真打算讓我三顧茅廬?”馬束前幾次發(fā)信息、寄信都像是石沉大海般,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回應(yīng),他不知道姜璟聿打什么注意。
“我還真沒有這意思,陳老前兩天還打電話讓我去軍隊里,昨兒楚院還過來讓我去軍區(qū)總醫(yī)院任職,你說我也就剛畢業(yè)的毛頭小子,哪能值得你們這么興師動眾的?!苯Z聿擺擺手,狀似受寵若驚。
“不是,你小子還打起哈哈來了???跟我這兒顯擺來了,還毛頭小子,一句話,來不來,”馬束小眼睛微瞇。
“去了我有什么好處?”姜璟聿語氣有點囂張。
“一處現(xiàn)在缺個處長?!币粊砭褪且惶幪庨L,這誠意可謂不小。“如何?”
“我考慮考慮?!苯Z聿說。
“別讓我等太久?!?p> ---
晚上,胡邑半夜起來上廁所,卻怎么也睡不著,因為今天訓練室里,有個女孩跟她男朋友分手了,原因是她沒有時間約會,就連見一面都難。
那女孩在廁所里哭了好久,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那個男孩,可是為了舞蹈還是選擇分手。
那她呢?她和姜璟聿其實對彼此都不太熟悉,就連他喜歡什么,她好像也不太了解。
他們又能堅持多久?
胡邑翻了個身,嘆了口氣,拉過被子,嚴嚴實實蓋過頭頂,她感到不安,萬一哪天姜璟聿問她,選舞蹈還是他,她似乎有點不確定。
夜晚失眠的人最是抑郁,也容易胡思亂想,一想到還有兩天就要星期天了,得回去面對長輩,心里還是有點沒底。
萬一外公外婆反對又是一個問題。
直到被被子憋得透不過氣,胡邑才又翻了個身,已經(jīng)接近四點了,失眠了兩個小時。
就要天亮時,她才睡去,哪知醒來就快遲到了,胡邑換好衣服,出去洗漱,在客廳里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的姜璟聿。
空氣定格了三秒,胡邑想起她現(xiàn)在一定像個瘋子,隨然剛換了衣服,但一頭散發(fā)凌亂不堪。
她那深深黑眼圈,低垂著頭,一臉昏昏欲睡的樣子。
再對比一下姜璟聿西裝革履的,更是顯得她像個邋里邋遢的臟小孩,他今天怎么上來了?還穿得如此正式,人模狗樣的。
“你怎么在這兒?”胡邑理了理頭發(fā)問。
“我讓學長進來的,我叫你起床的時候沒叫醒你,剛好學長打電話來,我看你那模樣一時半會兒也起不來,我就叫學長上來等了?!鼻褫栊ξ恼f。
姜璟聿坐在沙發(fā)上點了點頭,還補充了一句“我差點就凍壞了?!?p> 邱蓁拿過背包,到了平時要出門的時間了,“我先去協(xié)會了,你們自便,再見?!?p> 等邱蓁出門了,胡邑才進洗手間洗漱。
胡邑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這副鬼樣子都嚇她一跳。
這鬼樣子還被剛交往的男朋友看到,胡邑恨不得當場去世,你半夜不睡發(fā)什么神經(jīng)啊,抑郁個鳥啊,折騰成這副鬼樣子。
她掬起一捧冷水,打在臉上,瞬間打了一個寒顫,腦子清醒了不少。
姜璟聿坐在沙發(fā)上,拿著手機回復信息。
胡邑由于時間關(guān)系,沒有拖拉,很快就弄好了,出來時姜璟聿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
“我可以了,走吧?!焙啬眠^背包,姜璟聿收起手機起身,走到她身邊,拿過她并沒有多重的背包。
兩人一起出了門。
今天時間有點晚,但人依然不少,還是堵車。
胡邑有點著急,她可從未遲到過,再加上協(xié)會可不是其他什么隨便的地方,也不像大學那么自由,協(xié)會非常重視時間。
“昨晚睡不著?”姜璟聿開著車抽空看了她一眼,胡邑這時吃完了早餐。
“沒有?!焙孛摽诙?。
姜璟聿顯然不信“你看看你的黑眼圈再回答?!?p> 胡邑拉下化妝鏡,她剛剛明明已經(jīng)遮掩了,可是她的黑眼圈太重了,還是看得出來。
“我就是半夜起來上廁所睡不著了?!焙啬贸鰱|西補妝。
“為什么睡不著,”姜璟聿轉(zhuǎn)著方向盤問“說說?!?p> “……”
胡邑嘿嘿笑了一下,沒回答。
“嗯?”正好還有一個紅綠燈就到協(xié)會,姜璟聿停下來,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語氣加深。
胡邑看了看他,似乎不給個理由,他就糾結(jié)于此了。
“緊張,很快就要匯演了,下面坐著的都是一大堆國家級別的領(lǐng)導和各國舞蹈家,你說我能不緊張嗎?”胡邑歪著頭說,表面盡量表現(xiàn)出害怕的樣子。
姜璟聿早就看出她在說謊,也不戳穿“那是挺可怕的,不過你什么沒見過,這算是小場面吧?”
綠燈來了,姜璟聿收回視線重新啟動車子。
“別熬夜了,下次睡不著打電話給我?!苯Z聿抽空看了她一眼,對她說,“我哄你?!?p> 胡邑被那三個字擊中心里最柔軟的地方。
她安靜的坐在副駕駛,呆呆的攪動著手指。
姜璟聿見她如此安靜,抬眸看了她一眼,好奇她怎么安靜了,從出門起,就覺得她奇奇怪怪的。
“狐貍?!苯Z聿喊了她一聲。
胡邑回身“???”
“門卡?!?p> 胡邑看了眼門禁,才低頭找門卡。
在包里找到門禁卡,胡邑遞給他?!敖裢砦覀円黄鸹啬愎??我們在一起后都沒好好一起吃飯?!?p> 姜璟聿有點驚喜,答應(yīng)下來后刷開門,把車子開進去?!澳氵€記得來寵幸我啊?!?p> 說得有點委屈可憐,像個盼皇帝的妃子。
想著今晚再好好問問她為啥失眠。
胡邑上去后,姜璟聿也開車出了協(xié)會,往公寓另一個方向開去。
他昨晚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軍區(qū)總醫(yī)院,將去總醫(yī)院掛職。
姜璟聿到了總醫(yī)院,警衛(wèi)看到陌生的車輛沒有給予放行,姜璟聿打了個電話,警衛(wèi)確認身份才放了行,姜璟聿在地下停車場停好了車。
然后坐電梯上到最頂層。
總醫(yī)院院長楚天雄看到來人,立馬換上一副慈祥笑臉,站起來向他走來?!鞍盐?,我可把你盼來了,小璟啊,你可算是來了?!?p> 從姜璟聿一份學術(shù)報告就炸了醫(yī)學界,楚天雄就開始關(guān)注姜璟聿這個人。
不關(guān)注不知道,這一打聽,才知道姜璟聿背景不簡單啊。
姜璟聿沒有客套,直接說明要求“楚院長可還記得我昨晚提的三點要求?”
“嗯,記得,可是第三點也太嚴苛了點,一個月打卡七天,就不能再多幾天?”這可是軍區(qū)醫(yī)院,最是講究紀律性問題,這有點不好辦。
“您是院長,只要您給批,這不難?!苯Z聿說得好像很容易,似乎這很正常。
楚天雄來回走了兩圈,才點頭,“行,外頭我給你頂著,你就安心待在總醫(yī)院,有什么事你讓他來找我,你的辦公室我早就已經(jīng)給你弄好了,對面Q棟7樓,獨立辦公室,心臟科A級醫(yī)生?!?p> 總醫(yī)院把里面的醫(yī)生分為五個等級:最高特級,第二A一級,第三A級,第四B級,最后一個是普通級。
余下還有軍醫(yī)附屬醫(yī)學院的實習生。
姜璟聿到了辦公室,有人給他送來辦理好了的一系列手續(xù),姜璟聿拿起上班表,他簡單掃了眼上面的上班時間,很是滿意,一個月里規(guī)定了五天在幾號上班,還有兩日他可以自由決定。
拿著門禁卡,姜璟聿出了總醫(yī)院,今天不是上班時間,姜璟聿還得回去買菜,喂狐貍,這可是他交往以來,第一次兩人一起好好正式的吃飯,怎么也得來個滿漢全席慶祝慶祝。
姜璟聿上了車,夏運寧那逼就打來電話,姜璟聿看了眼,接起來。
那邊看到電話一接起,就急得跟猴似的?!碍Z哥,我可算是聯(lián)系上你了,你這戀愛談的跟失蹤似的。”
“說?!币粋€字透著他滿滿的不耐煩和嫌棄。
“璟哥,今晚就出來聚聚?兄弟都好久沒見面了。”夏運寧語氣充滿哀求。
夏運寧每天都要打個電話過來詢問。
“我今晚沒空,忙著約會,掛了?!苯Z聿無情的掛了電話。
另一邊夏運寧摔了手機還是覺得委屈,把手邊的鼠標也摔了,辦公室里的人不解,這貨發(fā)什么羊癲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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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邑提前跟團里請了周天的假,今天星期五,協(xié)會仁慈的這天沒有訓練到十點,九點就放行,胡邑收拾好了東西就下了樓。
許多人都親眼看到胡邑那個帥炸天加上氣質(zhì)好到炸天的男朋友體貼的為胡邑開了副駕駛的門,胡邑上了車,沒一會兒,兩人就開車離去,不少人認出這個低調(diào)又屌的車。
紛紛感嘆胡邑人生贏家,小小年紀成了會長的關(guān)門徒弟、協(xié)會領(lǐng)舞,還有個如此帥氣的男朋友。
人人都看出她男朋友不可能是簡單人物,光是身上有氣質(zhì)都像是軍人或者醫(yī)生,還是特有錢的那種。
唉,眾人在冷風中羨慕嫉妒恨,有人結(jié)合以前舞者們分手的案例,打賭胡邑他們肯定長久不了,也有很是看好的,畢竟這幾個月的相處下,都知道胡邑為人,了解她人性格很好、開朗,有求必應(yīng)的,加上她那外貌在協(xié)會里絕對是第一的。
今天天氣更加冷了,簡直零下的溫度了。
眾人八卦心還沒消,可是耐不住天冷,便早早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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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邑
姜璟聿:其實我也就練了幾個星期的廚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