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照亮整個夜晚
夏羽升買了最小量的白酒，連喝了兩口，辣口的酒水刺一般的滑過喉嚨，熱石頭一樣的撞擊胃部，不到10分鐘的樣子，酒興上頭，熱了脖子，紅了臉，從沒有過的輕松。
他回到房間去取牙具，陳佳音傻笑著憧憬的康復后的美好，她甚至現(xiàn)在就想將書籍都搬進來，著手復習，追回丟失的時間。
陳佳音：“怎么有酒的味道！”
夏羽升當是沒聽到，拿起牙具去了衛(wèi)生間，他邊對著鏡子刷牙，邊笑，那被刷子變幻出來的白色泡沫在空中飄散，他噗呲一下，鏡子前一口白沫。旁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刷完牙他又用氣味很濃的醫(yī)用皂簡單擦洗了一下，才又打著冷水回去。
夏羽升走進陳佳音：“我想為你簡單按摩一下。”
陳佳音：“按摩？！”
夏羽升：“我想這會有助于你的恢復，你只把我當作醫(yī)護人員，我會將門關上，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哦！我的意思是不會的被別人看到什么而引起閑話！”
陳佳音看他急于狡辯的樣子，笑著說：“你來吧。“
夏羽升：“恩！”
夏羽升走到門前將門關嚴，內鎖，佳音覺得喉嚨有些發(fā)癢，心臟也跳的厲害，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夏羽升雖然靠著酒勁兒大膽放松很多，但當手指頭靠近佳音時，他還是有些緊張。
于是他快快的戳了幾下手，然后將手緊緊握緊她的胳膊。
陳佳音：“你弄疼我了?。 ?p> “你有反應！“夏羽升吃驚的問
陳佳音：“你真的喝酒，喝醉了？這是我的胳膊！“
夏羽升有些臉紅將佳音的被子揭開，然后用食指輕輕碰了碰佳音的腰身，佳音一直閉著眼睛，等著，等著。夏羽升將碰觸的力度加大，佳音還是閉著眼睛，她心里想著：“為什么夏羽升還沒有動作？“當她睜開眼睛看到夏羽升的手后，失望極了，因為她完全感受不到他的碰觸，她以為會有，但是沒有！她以為奇跡會存在，但是沒有。
夏羽升抽回手指：“對不起，這個位置不對，咱們從新開始。“
夏羽升將手擦進冰涼的水中，然后放在佳音的臉上，佳音一個機靈：“好涼??！但也只是一個機靈，沒有引起脖頸下的任何反應。
夏羽升不甘心再將手移到佳音的脖頸處，佳音卻沒有任何反應，她的眼里充滿了失望，夏羽升再將手插進水中，帶著水再次將手放在佳音的脖頸上，鎖骨處。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佳音：“算了！我根本感覺不到?！?p> 夏羽升擦了擦手：“我明白了，明白了，佳音，從今天起，在你睡眠時，我可能會碰觸你的身體，但是請放心，我會注意分寸。”
佳音不解的皺著眉頭。
夏羽升：“大概只有在睡眠中你的潛意識才可能會發(fā)生作用?！?p> 陳佳音：“胡說什么，還是讓醫(yī)生來吧，他們更專業(yè)?！?p> 夏羽升：“這就是醫(yī)生告訴我的?！?p> 陳佳音不敢相信
夏羽升：“因為在你的內心里，你渴望我們肉體的靠近。”
陳佳音羞紅了臉不答他。
夏羽升：“什么也不要想，我守著你睡?！?p> 陳佳音：“你一雙大眼睛盯著我，我怎么睡得著?！?p> 夏羽升：“我給你將一個故事吧，這個故事發(fā)生在一個叫做太陽城的村子里，那是一個十分富足的村子，唯一缺少的是火，他們沒有生火的技術，但是村子外面的人都在傳，村子里有個小姑娘，從她的身上可以得到取火的辦法，于是村子里所有的人都想盡辦法想要奪走那個唯一可以制造火源的小女孩…“
那個故事講了好久好久，他不知道佳音是什么時候入睡的，或者說不知道她有沒有入睡。
但是他要為自己制作出一種幻覺的世界，在幻覺的世界里，他是她唯一的醫(yī)師，而醫(yī)師的診斷結果是可以！
躺在床上想著白日里趙院長的話，記得船長的職責，不知道在什么時候他已經(jīng)將陳佳音看作是自己的另一半，她的家人。家如舟，而他就是舟上的船長，方向不能改，航線不能變！
他的博士計劃也不能動，仿佛自己是個吹漲的氣球，唯有每個角落不再閑置，充滿了空氣他才能被托起，飄上去，走進那個虛幻的世界。
那天的夜，月格外亮，他掀開窗簾，皎潔的月光灑進來，照亮了整個夜晚。
“佳音，起床了“夏羽升在床邊輕聲喚。
陳佳音懶得動，也不想睜眼睛。
他將廣播打開，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播放出軍人邁著齊步升旗奏國歌的聲音，隨后是早間新聞。
佳音揉揉眼睛：“你怎么和我爺爺一樣啊，一大早就聽廣播?！?p> 夏羽升：“因為我們都喜歡被祖國的聲音喚醒”
夏羽升知道佳音可能不喜歡聽新聞就在收音機上小心調換頻道，收音機發(fā)出茲拉茲拉的聲音，最后他將頻道停在了PM107.7 中央電臺音樂之聲。
電臺里播放著女播音員誦讀的夏洛蒂.勃朗特小說《簡愛》
佳音聽得起了勁，大概20分鐘的樣子，播放篇章完畢，窗外也漸漸露出朝陽的影子。
夏羽升推來昨晚就備好的輪椅，將佳音像裹孩子一樣包在被子里，然后抱起她。佳音并不重，不到85斤的樣子，她沒有害羞，也沒有恐懼，因為沒有任何感覺。
“你坐好了！“夏羽升說
只可惜她身體完全不受大腦的支配，連人帶被子一起從輪椅上滑了下去。
“把被子拿開，先把我放在輪子上，然后再用被子包住我?！奔岩艚ㄗh。
夏羽升照做，可她的身子仍舊往下滑，整個脊柱得不到一點支撐。
這使卻使佳音對自己更加氣惱，她捶打自己的大腿和胸部以發(fā)泄，他上前攔住，撐出笑容，食指放在唇邊：“別鬧，你聽！“
佳音像個孩子一樣果真不再捶打，將頭靠在他肩上，輕聲說：“我知道你在騙我，我根本坐不起來?！?p> 夏羽升倔強而心疼的背起佳音，她往下滑，他就往上托，提，她還是倒在了床上。夏羽升不放棄，將床單做成了一條繩子，將佳音像孩子一樣綁在了自己的身后。
“咱們誰都不可以放棄，為了彼此！“夏羽升說
夏羽升拖著她的大腿，彎著腰，這樣背著她，小心翼翼下了樓梯，出了樓。
陳佳音已經(jīng)很久沒有到戶外，此時，鼻息被清新的空氣刺激了一下，大腦頓時清爽。
夏羽升又說：“你乖乖的，別鬧，聽！“
陳佳音閉上眼睛，悅耳的鳥鳴，盈盈繞繞。
朝陽已經(jīng)露出了頭，大街漸漸恢復白日的川流。
雖然佳音的體重很輕，但耐不住被背帶勒著，夏羽升有些喘不過氣來。就要在回樓休息時，
佳音說：“羽升，你先別走，我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