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自暖相信沈知硯的話,她搞了這么大的動靜,就算祝家不認(rèn)為他是幕后推手,也一定會查到自己在整件事里面插手的痕跡,她與祝家仇深似海,人家找上門是很正常的,這幾天她確實感覺到有人在跟蹤她,陽光集團(tuán)的案子,目前還在調(diào)查中,雖然集團(tuán)已經(jīng)被封,但是這批毒品是從哪兒來的,怎么弄進(jìn)來,或者是祝家有什么同伙這些都還在調(diào)查中,如果能夠找機(jī)會探查一下,江自暖希望能盡快結(jié)案,還那些受害者一個公道。
祝連海一直在跟蹤江自暖,原本他是想直接將江自暖抓起來好好教訓(xùn)她一頓的,只是祝方庭說既然劉會計跟江自暖見過,看能不能通過江自暖找到劉會計,若能找到劉會計,公司的事情,可能還有一線希望。所以這幾天他一直沒有動手,等他聽到手下的人告訴他江自暖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裝扮一番外出之后,他心中一動,看來,大魚就要上鉤了,祝連海讓人盯住江自暖,他立刻開車去匯合,等他跟著手下人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地方正是靜香雅苑,盯梢的手下叫小丁,他告訴祝連海,自己親耳聽到江自暖打電話就是約的小劉,還說要來靜香雅苑看她,看完之后還要將小劉送出國。祝連海心中大喜,果然就是劉會計,要不是自己盯得緊,鴨子可就要飛了,趁著這次機(jī)會,他一定要將這兩人一起帶回去好好折磨,他心中十分得意,老爸一定會獎賞他的,他吩咐其中一個手下幫他盯著物業(yè)保安,再讓小丁在前面帶路,他還帶上了上次跟江自暖大家的那幾個打手,等到了門口,他一腳踹到門上,結(jié)果門內(nèi)沒有聲音,祝連海大怒,“媽的,別給臉不要臉,再不開門,老子直接把門撞開了啊?!?p> 里面一直沒有動靜,祝連海的手下撞了半天門也沒開,他不甘心,眼見到手的肥肉可不能讓它飛走,祝連海想了想,便帶著手下撤出靜香雅苑,既然劉會計要走,她們總有出來的時候。祝連海帶著人躲在靜香雅苑的馬路邊,一個小時后他就看見江自暖帶著人出來了,他和幾個手下立馬上前將人圍住,他哈哈大笑,“江自暖,這回你可跑不了了吧,我告訴你,這一次我一定讓你好看?!?p> 祝連海命人將江自暖押到一邊,看著旁邊那個帶著鴨舌帽的女人,“劉會計,你他媽居然敢陰我們,想逃有那么容易嗎,今天落在我手里,你就自求多福吧?!?p> 那人帶著鴨舌帽不出聲,祝連海大怒,一把揭下她的帽子“劉會計,你。。?!?p> 祝連海沒想到那女人并不是劉會計,他根本就不認(rèn)識她,那女人見這陣勢,嚇得直往小區(qū)跑,祝連海目瞪口呆忘記了追上去,等他回過神來,人家已經(jīng)跑進(jìn)靜香雅苑了,靜香雅苑是京都有名的高檔住宅區(qū),剛剛他們進(jìn)小區(qū)撞門,要不是跟物業(yè)打好了關(guān)系,哪里會那么容易,祝連海雖然沒有接管過祝家生意上的事情,但是也知道以祝家目前的狀況,還是不要再橫生枝節(jié),祝連海逮錯了人心里早已火冒三丈,轉(zhuǎn)過頭看著江自暖浮現(xiàn)了些笑意的眼,頓時氣怒攻心,猛地過去給了他一巴掌,“江自暖,你居然敢耍我,說,你把劉會計藏哪去了?”
江自暖絲毫不懼,她輕蔑地笑了笑,“虧你這么大個人沒想到這么沒腦子,我告訴你,你來遲了,人家早就已經(jīng)坐飛機(jī)去十萬八千里了?!?p> 祝連海不甘心,只是現(xiàn)在實實在在的讓人家跑了,他沒法跟他爸交代,他看著江自暖淡然又冷漠的臉,他惡狠狠的說“既然你這么不上道,三番五次跟我作對,今天你落到我手里,那我一定會讓你嘗嘗跟我作對的下場?!?p> 江自暖反唇相譏,“祝二少不就那么點手段嗎,說實話,如今祝家岌岌可危,只要能拉上你們給我陪葬,我就算被打死,也沒什么好遺憾的了?!?p> 祝連海獰笑道“打死?既然你想死,你放心,我不會送你去死,這一次,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祝連海將江自暖關(guān)在一處地下室,她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江自暖大概能猜到祝連海要干什么,祝家不僅跟國外大毒梟有毒品生意往來,有時候還會有販賣人口的生意,他們將那些被騙的沒有反抗能力的女孩買到國外偏遠(yuǎn)的地方或者是黑幫,以此來換生意和金錢,那些女孩子一旦被送到境外,基本上沒有能活著回來的,江自暖知道自己這樣自投羅網(wǎng)太冒險了,但是江自暖不想再等了,祝家的事情她已經(jīng)盯了三年多了,祝連海這個祝家二公子,雖然對祝家生意了解不多,但是因為是祝方庭的老幺,很多事情他都是知道的,江自暖用言語激怒他,為的就是讓祝連海帶她找到跟他們做非法生意的接頭人,她身上一直藏著顧遙川給的追蹤器,只要找到大毒梟頭目,不僅祝家的案子板上釘釘,還能進(jìn)一步推動她一直在調(diào)查的毒品案的進(jìn)度,如今她既然來了,首要的就是要保護(hù)好自己,不被人發(fā)現(xiàn)意圖,地下室漆黑一片,從地板下都透著一股涼意,空氣中還隱隱有發(fā)霉的味道,祝連海做事還算謹(jǐn)慎,剛剛她是被人蒙著眼帶進(jìn)來的,江自暖一直全神關(guān)注周邊的動靜,車子行駛半途的時候她聽到了市中心的大廣場上播放廣場舞的音樂,靜香雅苑在市中心靠南,過了市中心車子一直沒有拐彎向北行駛,照她的估計,大約行駛了半個多小時,才向右拐了一次彎,照江自暖推斷,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京都郊外龍嶺別墅那一代,這一代住的都是一些在京都有頭有臉的人物,普通人根本就進(jìn)不來,當(dāng)初她調(diào)查祝家的時候,根本就查不到這里,如果不是祝連海帶著她,他她根本就想不到祝家做不法勾當(dāng)?shù)闹修D(zhuǎn)站在這里,雖然地形完全不復(fù)雜,關(guān)鍵是沒人敢查呀。如今她不宜輕舉妄動,只有讓祝連海帶著找到毒梟頭目,才能做進(jìn)一步的打算。
祝連海雖然心里打定主意,但是這些事情畢竟他還不能完全做主,他跟威廉只是曾經(jīng)見過面,畢竟還不熟,他打電話過去,對方態(tài)度囂張,祝連海也知道不能得罪,詳細(xì)說明情況之后,對方猶豫了好久才同意,祝連海心內(nèi)狂喜,要不是為了報復(fù)江自暖,他是絕對不會受這種氣的,只是如今他已經(jīng)被憤怒沖昏了頭,滿腦子想的都是要讓江自暖受盡折磨。雙方約定好明天晚上在京都碼頭碰面,一手交人一手交錢。祝連海心里大定,他知道如今祝家很多資金被銀行凍結(jié),祝方庭這段時間四處打點,花錢如流水,如果他能用江自暖換回一筆資金,他爸應(yīng)該不會再計較他沒有抓到劉會計的事了。
顧遙川此刻也是心急如焚,他知道江自暖報仇心切,卻怎么也想不到她會以身作餌,引對方接頭人出來,這個計策太危險了,如今事情已經(jīng)不是他一個人所能控制的,一個不好,暖暖就會有生命危險,他不得不將情況報告給了上級,沈霖有些生氣又嘆息,江自暖這樣擅自行動不僅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一不小心還可能破壞他們的整個計劃,只是如今人已經(jīng)深入虎穴,警方這邊自然是要配合她的,必須要保證她安全無虞,沈霖給了顧遙川一個接收器,這個接收器跟顧遙川的那個不同,一旦江自暖身上連接著顧遙川接收器信號的定位被發(fā)現(xiàn),只要江自暖啟動這一個更加隱蔽的定位器,他們依舊能夠找到他。顧遙川沒想到江自暖身上還有其他的秘密他不知道,只是如今事關(guān)重大,他也不再深入探究,于是連忙應(yīng)下,趕著去部署相關(guān)事宜了。
江自暖被關(guān)了一夜,第二天醒來感覺身體有些沉,她被人帶出門就看到祝連海在等著她,旁邊跟著兩個面容整肅的保鏢,江自暖笑了,“祝二公子如今為了我這么個小人物,在祝家搖搖欲墜的時候大動干戈,看來我真是低估了自己啊。”
祝連海咬牙切齒“如果不是你與劉會計串通,陽光集團(tuán)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一直在想辦法絆倒祝家,你處心積慮,不就是為你妹妹報仇嗎?”
江自暖說,“不知道祝二公子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祝家做的齷齪事已經(jīng)夠多了,就算沒有我,沒有劉會計,像你們這種社會敗類,終有一日還有別人來收拾你們?!?p> 祝連海想起如今祝家的境況,心里又氣又恐慌,要不是因為他目前一點都沒有接手祝家的產(chǎn)業(yè),哪里還能四處活動,祝方庭和祝連生早已經(jīng)被警方的人盯上,雖然他們都在想方設(shè)法的四處找關(guān)系疏通,但事情還是不見起色,如今祝連海什么都做不了,都是因為江自暖,只有讓江自暖受盡折磨,才能一泄心頭之恨,他招呼手下將江自暖押上車,依舊將她黑巾蒙眼,江自暖心里默默記下了時間及方位,只是不久之后,她就感覺頭越來越昏沉,他腦中一激靈,明明已經(jīng)很小心了,昨晚到現(xiàn)在一口水都沒喝,一口飯都沒吃,沒想到還是著了道,一定是在地下室吸入了什么,她的腦袋開始不聽使喚,最后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自暖是被人潑醒,他神志稍微清醒了些,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一艘快艇上,祝連海蹲下身,看著江自暖狼狽的樣子,得意地說道“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偷偷摸摸搞小動作,怎么,想逃走還是想讓人來救你,我告訴你,那間地下室我早就讓人做了手腳,你要是乖一點,我就不懲罰你,你要是不乖的話,我有的是法子讓你聽話。”
祝連海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么有成就感,他腦中靈光一現(xiàn),想起上次收拾江自暖,警方很快就找到了,莫不是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東西。他摸著下巴思考片刻,看著遠(yuǎn)處的大海,突然就有了主意。這艘快艇是祝連海的私人所有,如今陽光集團(tuán)雖然被查封,祝家被各種輿論包圍,各處生意一落千丈,這艘快艇是他的個人財產(chǎn),他將繩子系在快艇的欄桿上,繩子后面綁著江自暖,將她丟進(jìn)海里,電視劇里不都這樣玩過嗎,這樣一來,無論他身上什么,都沒有辦法了,,為防鬧出人命,只吩咐快艇在淺水域疾行,江自暖感覺自己整個人仿佛被水流撕成了無數(shù)片,她的眼耳嘴鼻喉全都是水,每一次呼吸都覺得尤其漫長,耳邊全是嗡嗡的聲響,腦袋昏昏沉沉的,那一刻她真的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只是心里總是有個聲音在下一秒告訴她不能死,她還有事情沒做,這樣的掙扎仿佛有一個世紀(jì)那么長,等江自暖終于被人從水里撈上來的時候,她整個身體像被掏空了一樣,支撐不住癱倒在地上,她努力睜開眼,看著祝連海得意的嘴臉,想說什么也沒有了力氣。祝連??粗K于奄奄一息不復(fù)高傲冷漠伶牙俐齒的江自暖,心里快意無限。他倒也沒忘了正事,吩咐他兩個手下架好江自暖,開著游艇就出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