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里人來人往,店小二掂著冒煙的水壺,在大堂里來回穿梭,喝茶的繼續(xù)喝著茶,聊天的也不忘聽著說書聲。而此時,茶樓的兩位老板正在后院的大堂中,給幾位伙計安排著什么。
茶樓真正的管理者是潘思敏,這女人心思敏捷,機智過人,又善于交際,茶樓的運營便由她一手掌握。而趙崇格為人厚道,不善言辭,便只負責茶葉采購、后勤雜務等,沒事的時候就在家里操持家務,練武修身,教授兒子。
彼時,二人已將所有的事安排妥當,回到茶樓二樓的包廂里,喝起自己的茶來。
“敏妹,還是自己的茶好喝”,趙崇格喝著茶,看著倚在窗前的妻子說道。
“西湖在夜間也是那么好看,映著月光,銀光粼粼,很是美麗”,潘思敏呆呆的看著窗外的西湖,感慨道。
“不知這一去,究竟何時才能回來,什么時候才能看到橙兒”,潘思敏似乎有些憂郁的說著,“也不知此去,有多少兇險”。
“敏妹,此去外行,應無大礙,即使有什么危險,我拼命也會護你周全”。
“我們都得周全才好,橙兒還很小,我們還要養(yǎng)他成人”。
“他怎么還沒到,此刻已經(jīng)過戌時了,從沒有這樣晚到過,不會出了什么變故吧”。
“臨安城能打得過他的,屈指可數(shù),我看你還是不要擔心了,莫不是喝多了酒,忘記今天該來了”。
“應該不會,每月初十,他都要來這兒坐坐,打劫我們幾壇酒,這幾年鐵打不動,誰知今日怎么回事,這人來無影去無蹤的,我們也不知道他的蹤跡,想尋也尋不得,只能在茶樓里干守著”。二人在等客人到來,可等了又等,還是沒有等到,心里自是著急。又不知所措,只能繼續(xù)喝著茶,得著人。
突然,樓下大堂更是熱鬧喧囂起來,二人立馬推門來看,只見眾人紛紛擁上街頭,瞧著東邊的方向,七嘴八舌的說著,著火了什么的。過了一會兒,伙計說是東四街的一家酒樓著火了,好像還燒死了幾個人。
遠處的火,仿佛燃燒到了這里,茶樓愈發(fā)熱鬧起來,大家議論紛紛,仿佛又有一個打發(fā)無聊,可以閑談的話題,讓長漫的夜晚不至于那么無聊。
大火把酒樓和邊上的幾家鋪子引燃了,火光沖上天空吐著舌頭,濃煙也滾滾的向天上擁散開來。
二人看后便要回到房間,心里仿佛多了幾分急躁,也等的有點不太耐煩了。誰知,房間中,已有一名男子背對著坐著,大口的喝著茶,像是很渴的樣子。
“兩位老板,讓我等的很著急啊,我是左顧右盼,不見二位來啊”,那人并不回頭,自是倒茶喝茶。
趙崇格夫婦趕緊關好了門。
“師兄,今天來的可是遲了,又去惹什么是非了”,潘思敏接著問道,便和趙崇格走過去,也坐在了桌前。
“我看這個冬天,空氣過于干燥,像一點火就能燃起來一樣”,男子還是大口喝茶。這男子劍眉星目,神明爽俊,容貌甚偉,氣宇軒昂,雖不修邊幅,但有一種英氣從眉宇間自然流出,雖行態(tài)隨意,但也有一種豪氣從舉止中表現(xiàn)。其腰佩長劍,是一名劍客,又懸掛酒壺,似是酒鬼。
“莫不是師兄把那酒樓點了去,搞得臨安城這么熱鬧”。
“我只是喝不慣那里的酒,一股馬尿味,太埋汰了”,那男子哈哈的笑著,說著。
他們交談了一會兒,一個伙計敲門,潘思敏出去了一趟,回來便說。
“剛聽說,還死了幾個人,好像是延平六煞,死了五個,活的那個說也是今天剛參加完西湖會的,本打算明日離開,卻遭人暗算,死傷慘重”。潘思敏繼續(xù)追問道。她總覺得那人與這場火有著聯(lián)系,卻不知為何,總想打聽個清楚。
“老板娘,你還是這么八卦,看來今天我不給你說個明白,我還喝不好這口茶了,哈哈”。那人站起來把窗戶關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