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是你不配啊
秦賜隨意的站在講臺上,丹鳳眼帶著些慵懶意味,秦賜左手一抬,道:“記在腦子里呢?!?p> 老劉:“……”
也罷,他倒要看看這小子能耍出什么花樣。
周柏因為就坐在講臺邊,所以很清楚的就看到了秦賜眼底未曾遮掩的笑意。
怎么感覺,有點……奇怪?
倒是葉琛依舊面不改色的看著秦賜。
“我是秦賜,這次我犯錯誤,自己想了很多東西,反省了很多事情……”
老劉聽著覺得這次秦賜還是比較真誠的,還懂得反省,看來是真有所悔改。
“不過”秦賜說著一頓,語氣十分無辜,“我覺得我根本就不需要反省?!?p> “秦賜!”
秦賜看了一眼臉色瞬間沉下來的老劉,笑道:“稍安勿躁,我還沒講完?!?p> “畢竟反省又有什么用呢?更甚至你再這樣的環(huán)境下又能學(xué)到什么呢?是父母期許,還是玩物喪志?”
秦賜眉眼帶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到還不如吃喝玩樂來得痛快,你沒覺得呢?”
“何況,我們也有揮霍的資本?!?p> 秦賜話落便有不少人應(yīng)和他,班上也吵了不少。
老劉更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一向乖覺的秦賜現(xiàn)在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再者這班上更是有不少如秦賜一般的富二代,雖然他們不像周柏那樣純屬混日子,但是也不見得會把心思放在學(xué)習(xí)上。
又在秦賜這般激勵下,班上好些人都鬧了起來。
這個年紀的學(xué)生最是年輕旺盛的時候,他們一身刺頭,明明是風華正茂,一身春光,反而卻總是更期待他們沒有的絢爛光景。
老劉大聲道:“你們還真是能耐了,這個班我看我也是教不起了,你們自己玩吧?!?p> 說完老劉奪門而出,一身怒氣,他教書二十幾載,還從來沒見過這么放肆的,看來還真是他孤陋寡聞了。
老劉一走,班上更是鬧騰了。
鹿糖看著從講臺下走來的秦賜,眼底一片冰冷,她忽然在喧鬧中開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她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個班上卻擲地有聲。
秦賜停在她面前,長睫微微一顫,眼底帶著幾分跌落星光,“你想說什么?”
鹿糖微微一笑道:“我看錯你了,秦賜,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p> 班上突然之間就這樣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秦賜和鹿糖身上。
這還是第一個敢和秦賜這么說話的人。
秦賜忽然之間拉著鹿糖的手,將她帶出教室。
“安靜——”
班長看著班上大聲道:“你們還真以為現(xiàn)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嗎?難道你們以后還要靠你們父母去養(yǎng)?現(xiàn)在一無所有,將來更是一無事成?!?p> “給我自習(xí),我去找老班?!?p> 班上終于又重新恢復(fù)平靜,只是每個人的心里都各有心思。
秦賜將鹿糖帶到陽臺上,不知道他從哪里來的鑰匙。
鹿糖甩開秦賜的手,眉目清冷,她嘲諷道:“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要是覺得呆在學(xué)校索然無味,你大可以不來?!?p> 聽見鹿糖毫不留情的話,秦賜下頜收緊,一雙鳳眼幽深如墨。
“鹿糖,我秦賜是怎樣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指摘。”
鹿糖道:“的確,是我不配,雖然我也不愛學(xué)習(xí),但是秦賜你可以說你覺得它沒用,畢竟你生來便是風光的秦家太子爺?!?p> 秦賜蹙眉,眉眼暈染了幾分戾意,“你想說什么?”
風光的秦家太子爺?
鹿糖:“你當然不知道拼命學(xué)習(xí)是很多人一生的出路,你不應(yīng)該否認它,甚至覺得它一無是處?!?p> “你不知道這天底下有很多人貧窮困苦,你或許覺得你自己萬般皆苦,但是秦賜這世上多的是人活的比你還累?!?p> 秦賜聽了她的話,垂了垂眸,他道:“我這樣說難道是錯了嗎?”
“你自以為你說出了多數(shù)人的心,可是你沒有接觸過那些貧窮的人,我知道這怪不得你,畢竟是不同的階層?!?p> “你生來榮光,可卻有人泥沼掙扎,你可以一直自怨自艾,但是總有些人還一直期待仰望星空,所以,秦賜,你不配。”
“你不應(yīng)該將班主任氣走,他兢兢業(yè)業(yè)教書那么久,對我們自然是真心相待?!?p> 秦賜忽然抬頭看她,滿臉蒼涼,“鹿糖,你說對了一句,我秦賜最是不配,你覺得我滿身星光,但是我其實什么都不是,我只是秦家的一個棄子?!?p> 鹿糖看著他眼底的絕望,忽然愣住了,為什么她會覺得這樣的眼神竟在某一刻和以前的自己詭異的重合了。
難道是她說錯了嗎?
“你……”
秦賜很快又恢復(fù)之前的桀驁,剛才的脆弱仿佛只是他的一個錯覺。
只見秦賜丹鳳眼涼涼一瞥,眼眸似乎藏入陰影之中,平靜無波。
他冷漠道:“這事我會道歉,你不用多說了?!?p> 鹿糖叫住轉(zhuǎn)身欲走的秦賜,“你是……經(jīng)歷過什么嗎?”
秦賜淡淡一笑,“你想多了,但是我很高興你能跟我說這些?!?p> 鹿糖看著他,忽然心里閃過一種莫名情緒。
………………
這件事鬧得很大,連校長都驚動了。
老劉說他現(xiàn)在真是老了,帶不動這個班了。
但是在校長和多方人士的勸阻之下,老劉自然是沒推脫成功,他依舊還是高一一班的班主任。
只是秦賜從那以后就在沒上過學(xué)了。
他失蹤了,沒人能聯(lián)系上他。
秦賜平時雖然在江城一中肆無忌憚,但是他走了,卻也是悄無聲息。
鹿糖有時也會想起秦賜,她在想那天發(fā)生的一切就好像有預(yù)謀般。
秦賜這樣的人,雖然桀驁不馴,但是他也知道分寸,這樣的事情是否發(fā)生的太過刻意。
鹿糖雖然這樣想,但是卻毫無證據(jù)。
但是這只是一個小插敘,生活還是照樣繼續(xù),經(jīng)過這一次,一班的人心思都靜了不少,就連周柏都拿起書本好好學(xué)習(xí)。
而葉琛似乎變得更安靜了,平時也都不怎么說話,他看著天空。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很決絕了,只是他沒有想到有人做的比他更狠,沒想到秦賜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