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不過是一個老套的遇奇情節(jié)。
女子自負后期修為,又身懷數(shù)種大威力的法器、法術(shù),更有一件隱匿身形的秘寶,經(jīng)常獨身來往各處妖域采藥,遇到同階的妖獸也不懼,縱使不敵也能全身而退,有時還能略占上風(fēng)。
半年前輾轉(zhuǎn)來到這處大河馬妖域,便發(fā)現(xiàn)了這里瀑布后的石門陣法。
她雖然對于陣法之道也頗為精通,但這五行鎖靈陣乃是道基乃至不墜境界的陣法,她一時間也無一籌莫展,只好回五龍谷后再做計較。
之后便著手大量搜尋關(guān)于此陣的陣法典籍,但此陣實在太過古老,前前后后半年才將此陣的解法研究出一個大概。
終于,趕在羅浮入門考核的前幾天,她將解陣的陣盤煉制完畢。
但是,她這半年期間多次來此試探陣法解方,被常在這里修煉妖身的河馬妖發(fā)現(xiàn),一人一妖戰(zhàn)過幾次,多以平局收場。
從此,這大河馬便記住了此女的味道,她一出現(xiàn)在這山谷附近,這河馬妖必然要出來會她一會。
陣盤煉好了,卻因這河馬妖的原因,不能安心解陣,此女自然籌謀了一番,要將這棘手的河馬一擊必殺。
這便是她邀請此行眾人的根本原因,就是為了殺掉河馬妖,好心無旁騖的破解這石門陣法,取走陣法后面洞府中的東西。
正好臨近了考核之期,谷中后期修士不多,只有王百微這個覬覦她很久的王家少家主,以及劉世芳、苦黎夫人這兩位不參與考核的積年后期修士。
那位袁北海便和安辰一般,也是因偶然關(guān)系碰到的,便出言邀請了來。
后面發(fā)生的事情安辰就都清楚了,河馬妖好巧不巧就在幾天前死在自己手中,自己也發(fā)現(xiàn)了瀑布后面的秘密。
倒讓此女心事累積了一路,奇怪自己出現(xiàn)在這妖域這么多天,這河馬妖怎么突然就轉(zhuǎn)了性,或者是忘了自己的味道?
今夜便潛入此谷查看,遇到了同來此處觀陣的安辰。
“你既知道了這陣法存在,方才卻又要離去,想必對這陣法一籌莫展吧!”
林姓女子述說半天,此刻也漸漸冷靜下來,略微偏頭美目盯著近在咫尺的安辰面龐,強壓著心中的羞意,一語點破道。
見安辰眼中泛起莫名之色,此女臉色微變,連忙道:“解陣的陣盤在我乾坤袋中,但你若想用強,我必捏碎雷珠,就算玉石俱焚,也絕不會讓你得逞!”
看著俏臉肅然的美人,安辰摸著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戲謔道:“如此國色,我怎忍心辣手摧花?豈非暴殄天物?”
安辰的確起過殺人奪寶的心思,但一來不知這陣盤自己能否催動,二來也怕此女捏碎雷珠,自家雖然不至于死,但必然引來營地眾人,這瀑布后面的東西就藏不住了。
他現(xiàn)在有點后悔,怎么沒學(xué)一道攝人神魂的法術(shù)!
當日還在大梁時,他曾以神念在白芳主和李擎蒼二人腦海中種下禁制,但此法對煉神修士是無效的,其神念完全可以將禁制煉化,起不上任何作用!
聽著這半玩笑的輕薄之語,林姓女子輕咬紅唇,知道自己應(yīng)該不至于喪命于此了,淡淡道:“你放開我,我可以幫你打開陣法結(jié)界,但我苦心籌謀多日,里面的東西我也要一半!”
“道友似乎并無議價的資本!”
安辰將逆鱗劍往此女的脖子又靠近了一下,剛剛才稍見凝固的傷口再次流出血跡。
林姓女子羞怒無比,美目中流露出堅定之色,一咬牙將偏頭將脖子露出來,決然道:“那你就殺了我吧!”
此女苦心謀劃至今,花在這陣法上的靈石與精力是難以想象的,無論如何也不肯屈服。
安辰雖自信能取此女性命,但此女若玉石俱焚,捏碎雷珠,那必然將王百微、苦黎夫人等人引來,便有些得不償失了。
安辰猶豫片刻后便松了口,“那行,給你三分之一如何?”
女子轉(zhuǎn)頭幽怨的看了安辰一眼,銀牙緊咬:“就一半,你要是不同意就請動手!”
這犟女人,難道還不清楚自己的小命捏在別人手里么?
安辰性子就要起來,神念卻探到這女人握住雷珠的手緊了幾分,似乎真要玉石同燼。
“這樣吧!功法、術(shù)法等典籍我們共享,其他消耗類的物品你得三分之一,如何?”
安辰權(quán)衡利弊,還是松了一點口,不過立馬又加了一句,“你要是再不同意就算了,我寧愿不要里面的東西了!”
面紗下紅唇輕咬,美目中流露出猶豫之色,片刻后還是妥協(xié)了。
“好,我同意,那你還不快解開束縛?”
女子緊繃的神經(jīng)松懈下來,對著安辰直接嗔怒起來。
安辰微微一笑,竟真的伸手將此女腰間的抗拒之環(huán)撤走,化為神曦收回了體內(nèi)。
“呼——”
那鐵鉗一般的束縛終于卸去,林姓女子一下癱軟在地上,大口喘息了幾下,她腰間的衣裙被擠壓得皺皺巴巴,細頸上也被安辰掐出了紅痕,香汗淋漓。
“需要幫忙么?”
美目恨恨白了安辰一眼,一掌將安辰伸來的手拍飛,林性女子用力撐起身子站了起來,素手一攬,將那白綾和水下的透明小劍召了回來。
這樣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人她還真是第一次見!
方才那媚術(shù)可是中品級別的秘法,她也沒打算靠此法便能由負轉(zhuǎn)勝,只想讓安辰晃一下神,她好找機會脫身而已。
卻沒想到?jīng)]起一丁點作用!
摩挲一下被拒絕的手,安辰搖頭失笑,轉(zhuǎn)身向石門陣法走去,將背后留給了此女。
“你不怕我偷襲你?”
林姓女子整理了一下因方才戰(zhàn)斗散亂的發(fā)絲、衣裙,默默跟在安辰身后,強行壓下動手的念頭,恨聲問道。
“你要是有把握,盡管動手吧!”
安辰淡淡回道。
他將后背露出來,就是看此女會不會仍不死心,干脆給她一個好機會,要動手趁早。
“哼——”
瓊鼻中發(fā)出一聲輕哼,美目瞥了一眼前方男人的袖子,終是沒有動作,但看向安辰的目光不免復(fù)雜起來。
她本以為,袖中的存在才是安辰的依仗,頂多也是一名后期而已,她自己諸多手段,應(yīng)該能夠?qū)Ω兜摹?p> 萬沒想到,安辰竟有傳說中大成級別的神念,且還煉成了數(shù)道大威力的秘法,僅以初期境界竟比后期修士還強。
而且,除此之外,他袖子中的確還有一道異樣氣息不假,實力也在煉神級別,初期還是后期就不清楚了。
但無論如何,其與安辰聯(lián)手之下,自己絕非對手的,哪里還有動手的心思?
今日真是在陰溝中翻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