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靈機的設計林徹只是提了個大概,具體細節(jié)他也不懂,交給專業(yè)人士自己研究去了。
維克托已經(jīng)陷入完全的科研狀態(tài),推掉了所有預約,開始專心完善設計方案。
林徹幫不上什么忙,就從實驗室告辭離開了。
出了實驗室走在祖安的街道上,天上的灰霾好像更濃厚了一些。林徹通過??怂箍萍紕恿C離開祖安,回到了地面上的皮爾特沃夫,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暗了,太陽落山,皎月半隱,反倒是星光閃爍明亮異常。
林徹本是出門閑逛,沒想到意外被卷入對金克絲的追擊戰(zhàn)中,然后又是遭遇祖安怒獸沃里克、煉金術士辛吉德、薩瑪利紅刀等強敵,又是救勞拉、跟維克托商量圖靈機的事,這一天過得可謂非常充實,當然也非常疲憊。
林徹回到入住的旅館時天色已經(jīng)全暗,皮城的街道上點亮了街燈,游人如織,繁華如白日?;氐椒块g,林徹一頭栽倒在床上,罕見的沒有冥想,直接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到天亮,睡了個好覺的林徹精神抖擻,醒來之后卻也無事可做,干脆把昨晚落下的冥想補上。
結束了冥想,林徹卻也不想出門,就怕又遇到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干脆就待在房間里,繼續(xù)研究老法師的魔法筆記。
林徹這一呆就是兩天,除了吃飯連房門都沒出過。他在皮城也沒有認識的人,剛認識的蔚和凱特琳大概是正在為抓捕金克絲頭疼,維克托應該是在為圖靈機忙碌。沒人打擾,林徹也算好好休息了兩天。
第三天一早,林徹退了房,趕去了皮城碼頭,找到了那艘去往比爾吉沃特的船只。在付出一筆不菲的船費后,林徹順利登了船,踏上了去往比爾吉沃特的道路。
或許是付了錢的緣故,林徹這次在船上的待遇要好很多,有單獨的房間不說,還有送上門的一日三餐,要知道在老皮特的船上可是一天只有兩頓飯的。
在船上的日子枯燥無味,林徹還是一如既往的呆在房間研究瑞茲親傳的魔法筆記。偶爾去甲板上透氣,眼前所見的風景也千篇一律,除了一望無際的大海,就是天空時不時掠過的海鳥,乏味至極。
不過途中發(fā)生的插曲讓林徹覺得乏味一點為挺好的。
船只踏入守望者之海不久,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陰沉下來,烏云壓頂,電閃雷鳴,風暴催動著波濤洶涌而來,巨大的貨船在風浪中卻如一葉扁舟。
林徹走出房門,正看見船長焦急的指揮著船員們往海里傾倒著蛇面鑄幣和牛羊生肉,疑惑之際,卻見一條巨大的觸手破開海面,這條觸手比貨船還要大出數(shù)倍,在空中揮舞攪動著,帶起的巨大海浪幾乎要將船只掀翻。
船長帶著船員們在甲板上跪了下來,一邊磕頭一邊高喊著“娜伽卡波洛絲”之名。
在通常的描述中,娜伽卡波洛絲是一只碩大無朋的海怪,頭頸上觸手盤曲,游弋往復,永無止境。人們也會叫它作蛇母、大海獸、或是胡子女士。娜伽卡波洛絲——這個名字的真正含義應該是“催動天空與海洋的無休怪獸”——既是蟒行群島的生命之神,也是深海的風暴,更是無上的運動本身。蟒行群島的居民大多信奉這位神祇,而它的教義的核心在于三大信條:每個靈魂生來就是宇宙的仆人;所有生命的欲望都由宇宙所植;宇宙涌動前行,全因萬物汲汲追索各自的欲望。
船員們傾倒的蛇面鑄幣名為海妖幣,是娜迦卡波洛絲的信徒們用來繳納什一稅的特殊鑄幣。俗話說“什一不繳,海沸山搖”。林徹他們遭遇的巨大海怪,應該就是這位神明的化身,或許這位胡子女士的心情不是很好需要發(fā)泄一下,卻嚇壞了這些踏入風暴的凡人。
在船長和船員虔誠祈禱之后,胡子女士的觸手很快下沉消失,風暴也迅速散去,劫后余生的眾人如釋重負,一身冷汗地癱坐在地上。
林徹一開始還以為是遭遇了海怪,心底雖然忐忑,臉上卻毫無懼色,運轉天神之力隨時準備自保,此時見觸手消失風暴散去,也松了一口氣。只是在風暴平息的同時,林徹似乎有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但這感覺轉瞬即逝,林徹只道是自己太緊張了,并沒往心里去。
有驚無險度過這個小插曲,之后的旅程再無波瀾,船只一路順利抵達了比爾吉沃特灣。
這座獨一無二的港城比爾吉沃特坐落于遠離大陸的藍焰群島邊緣,海蛇獵人、碼頭幫派和走私偷運者從已知世界的四面八方來到這里安家落戶。在這里,富可敵國或是家破人亡都只在轉瞬之間。對于那些逃避審判、債務和迫害的人,這個城市能讓他們重獲新生,因為在比爾吉沃特的蜿蜒街路上,沒人會在乎你的過去。話雖如此,每當拂曉之際,粗心大意之人都會漂在港灣中,錢袋空空,喉頭見血。雖然比爾吉沃特是極其危險的地方,但這里也充滿了機遇,不受到任何正規(guī)政府和貿易監(jiān)管的制約束縛。無論是來路不正的??怂箍萍?,還是當?shù)睾趲偷母┦茁犆?,只要你出得起錢,一概唾手可得。
近來比爾吉沃特發(fā)生了一件大事,上一任“強盜之王”遭到罷黜,這座城市正處于權力交接階段,幾位最顯赫的船長正在共同商討這座城市的未來何去何從。但只要那些乘風破浪的帆船和水手們還留在這里,比爾吉沃特就依然是那個符文之地上最為色彩斑斕、四通八達的地方。
歷經(jīng)十多天風浪顛簸之后,林徹搭乘的貨船成功??吭诹吮葼柤痔貫车耐涝状a頭,一船的人都長出了一口氣。水手船員們在慶幸著自己大難不死劫后余生,林徹則是對再次腳踏實地感到安心。
作為一個內陸居民,林徹上輩子連船都沒有坐過,現(xiàn)在卻在船上前后度過了快一個月,屬實是有些倦了。
揮手告別了船長,林徹踏入了屠宰碼頭的地界。
還沒等走出碼頭,林徹伸手一抓,便擰住了一只企圖劃破自己口袋偷走錢袋的手。
林徹還沒開口,被抓的扒手倒是先行發(fā)難,惡狠狠瞪了林徹一眼,嘴角上揚,然后便開口叫嚷道:“哎喲喂!打人啦!”
不等林徹反應過來,旁邊的幾個大漢便站出來“主持正義”,對著林徹就開始推搡起來。
“哪里來的小王八蛋?敢在屠宰碼頭撒野!”
“就是!今天這事沒完!沒個十枚金幣是解決不了了!”
合著這是扒手碰瓷仙人跳一條龍服務唄?
林徹有些好笑,神力流轉,瞬間將幾個大漢震開摔在地上,至于被他拿住的扒手,本來還在陰惻惻詭笑,見此情景才知道惹上了硬茬子,瞬間變臉,哭著臉就開始求饒:“大人饒命!”
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林徹倒是沒有過分為難這些人,松開了扒手的手,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紀不大的扒手也不怯場,一邊揉著有些發(fā)痛的手腕一邊回答:“我叫漢克,道上的兄弟都稱呼我為鬼手漢克,因為我的手很快?!闭f著偷偷瞥了林徹一眼,小心問道:“大人您是第一次來比爾吉沃特嗎?”
林徹露了個笑臉:“是的,所以我需要一個向導。”說著拿出了一枚金幣,在指尖來回玩轉著。
“榮幸之至!”漢克看見金幣眼睛都快直了,痛快點頭接下了這份差事。
隨手揮退了幾個壯漢手下之后,漢克便帶著林徹邊走邊介紹起比爾吉沃特這座特殊的城市。
比爾吉沃特又名海盜之城或者罪惡之都,這里因為沒有政府的管制導致罪惡叢生,每時每刻都在發(fā)生著搶劫、兇殺、強奸等等惡性犯罪。盡管如此,比爾吉沃特還是擁有著自己的秩序,這個秩序,就是普朗克。
普朗克是一個兇殘的海盜船長,年輕時靠著殺死親生父親拿到了自己的第一條船,此后燒殺搶掠步步為營,終于成為了比爾吉沃特的霸主。
過去的幾十年里,普朗克掌管著比爾吉沃特的一切。他定下的條例嚴苛無情,讓聚集在此的不法之徒們有了一套自己的行事秩序與法則。這座城市也因此迎來了自己畸形的繁榮,海盜事業(yè)和海獸貿易為比爾吉沃特帶來了巨大的財富。
不過最近發(fā)生了一件大事,普朗克這位海盜霸主被人暗算,據(jù)說已經(jīng)尸沉大海。普朗克死后,四大幫派在這座城市里割據(jù)為王——烏鴉,哈克,老吹,還有莎拉·厄運。
漢克所屬的碩鼠幫就是老吹船長手下的附庸,負責屠宰碼頭的“小生意”,欺負欺負那些看起來蠢萌的生人,給他們一個難忘的教訓。
不過這次他們很不走運的看走眼了,林徹可不是他們能隨意拿捏的對象。好在林徹不想多生事端,反倒給了漢克一個臺階下,算是不打不相識。
林徹跟著漢克,穿梭在比爾吉沃特的人群中。作為一座海港,比爾吉沃特有著自己獨特的味道,那是鮮血和海腥味混合的特殊氣味。
這種腥味讓林徹很是不適應,一路上皺著眉頭,也沒有多開口。
通過不多的交談,漢克已經(jīng)知道了這位身手不凡的外鄉(xiāng)人是來自恕瑞瑪?shù)拇笕宋?,要去守望者之海另一邊的大陸艾歐尼亞。當然,大人物什么的都是漢克自己的腦補,畢竟在漢克的認知中能隨手掏出金幣的都是大人物。
此時漢克正絞盡腦汁想要攀附上林徹這艘大船,想著撈取更多好處。
“大人,這就是我們老吹船長經(jīng)營的酒店,保證上流,絕對符合您的身份!”漢克帶著林徹來到一座裝修風格與周圍格格不入的酒店,滿眼都是自豪,仿佛這座酒店是他開的一樣。
林徹對這些倒是不太在意,住的地方對他來說是好是壞并不重要。不過既然來了不如就進去看看,反正卡薩丁這個不差錢的主往儲物袋里丟了一堆金幣,林徹估摸著怎么也夠他揮霍到艾歐尼亞了。
就在兩人將要踏入酒店之際,一聲槍響驚破了酒店大廳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