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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條蛇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你逍遙堂配嗎?

我真是條蛇啊 一池秋529 2610 2020-06-09 07:31:44

  醉月樓,后院,竹林小閣。

  “刀爺,那時逸才剛剛回來,便擺下這酒宴,到底是安了什么心思?”

  一個身穿淡黃色薄襖的灰發(fā)老者,陪同鄭三刀一起,坐在小閣內(nèi)的酒桌前。

  正是醉月樓的老掌柜,通玄境武宗,胡峰。

  桌上,菜肴齊備,溫酒飄香。

  另有一個身穿藍綢,身姿豐雍的美艷婦人,正陪坐在鄭三刀的另外一邊,替他夾菜斟酒。

  刀爺鄭三刀,依舊是那副彪悍的尊榮。今日穿了一身金黃色的綢衣,好似一個封刀洗手,退出江湖,做起了富家翁的悍匪。

  聞聽胡峰之言,鄭三刀冷笑道:“心思?他時逸能有什么心思?與我逍遙堂開戰(zhàn)?”

  胡峰略作沉吟,搖頭道:“官府怕是還沒那個膽氣,也沒那個實力。”

  “這不就結(jié)了。”

  做東之人未至,鄭三刀已老實不客氣地吃喝起來。

  左手攬在那美艷婦人的腰間,揉捏著她那柔軟的腰肢。

  婦人嬌笑不已,一旁的胡峰則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眉眼之中閃過一抹難以掩藏的厭惡之色。

  胡峰的身后,站著個身穿青衣的圓臉小廝。

  此刻那小廝正眼望半開的窗戶,目光似透過了雪色映照下,并不算十分漆黑的夜幕,看到了什么。

  瞳孔深處,蕩漾起一抹激動,與一抹興奮。

  小廝在激動什么?又興奮什么?

  沒人知道。

  胡峰抬了抬手,小廝有感,忙邁步近前,替他斟滿了杯中酒。

  “王堂主會來嗎?”

  胡峰端酒自飲,隨口問道。

  他所說的王堂主,便是逍遙堂堂主,王之道。同時也是平陽城內(nèi)少有的內(nèi)息境武師。

  鄭三刀嗤笑道:“我大哥是何等身份,他時逸又是個什么身份?今夜這晚宴,若是縣太爺陸濤做東,我大哥或會賣他官府一個面子,來赴宴與會。他時逸嘛……一個乳臭未干的娃娃而已,哪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請得動我大哥?”

  門外,響起了“咯吱咯吱”的踏雪聲。

  時逸來了。

  推門入閣,窗外竹影搖,窗內(nèi),鄭三刀、胡峰,以及那浪-蕩的豐雍婦人,都移目來看。

  場中,除了這幾人之外,再無旁人。

  逍遙堂堂主王之道沒來,這在時逸的意料之中。

  時逸抱拳一禮,賠笑道:“公務繁忙,讓刀爺、胡掌柜久等了?!?p>  說著已走到桌前,拿起來酒壺酒杯,自斟一杯溫酒。

  “既已遲到,該當自罰一杯。小弟先干為敬。”

  說著,仰頭喝盡了杯中酒。

  酒是好酒,只是這佐酒的菜肴,已被鄭三刀吃得污雜不堪。

  時逸也不計較這許多,放下酒杯后,自尋了下首的位置,坐了下去。

  也不是他自愿屈于人下,而是酒桌上,只有這么個位置還空著。

  主位上,坐著鄭三刀。

  客首位上,坐著胡峰??投簧?,是那個身姿豐雍,酥-胸-半-露的美艷婦人。

  鄭三刀、胡峰,以及那豐雍婦人都沒有起身讓座的意思。

  盡管他們都知道,時逸才是今晚的東家,該當坐在主家的位置上。

  這些世俗禮法,在江湖武者看來,需得有足夠的實力,才能與之匹配。

  如時逸,在鄭三刀、胡峰的眼中,雖然是個不可多得的少年天才,實力終究是不很夠看。

  不說通玄境武宗胡峰,便是刀爺鄭三刀,那也是老牌淬體九層境武者,內(nèi)力精純凝練至極。

  若是尋常淬體九層境的武者當面,他自信能打三五個也不落下風。

  這,便是他輕視時逸的資本。

  時逸并不計較這些,因為如鄭三刀,如胡峰,在他的眼里,都與死人無異。

  他不計較,孔立仁與靈癡卻雙雙皺起了眉頭。

  二人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醉月樓的老掌柜胡峰已先聲開口,“江湖上的規(guī)矩,可沒有遲到罰一杯之說。要罰,就得罰三杯。”

  他的嘴角含著笑,只是笑意十分狷狂。

  時逸劍眉微軒,“也好,三杯就三杯?!?p>  胡掌柜撫掌道:“小時捕快果真是少年英豪,不管是做事還是為人,都透著一股子爽快利落勁兒。好!”

  說著,沖站在身后的圓臉小廝抬了抬手。

  “青遺,為小時捕快斟酒?!?p>  按照禮節(jié),這酒該胡掌柜來斟,才不算失禮。

  但胡掌柜并沒有那么做,因為在他的直觀意向里,并沒有給時逸當做是與自己平起平坐之人。

  吩咐小廝斟酒,在他看來已屬看得起時逸了。

  圓臉小廝應一聲喏,邁步近前,提壺倒酒。

  眼光微抬,與時逸的目光發(fā)生了碰撞。

  二人誰都沒有說話,但不言之意,彼此都再清楚不過。

  酒滿將溢,時逸端杯,一飲而盡。

  接連三杯溫酒下肚后,酒桌上的氣憤頓時和緩了不少。

  為何而和緩?

  因為時逸來此之前,不管是鄭三刀還是胡峰,都不知時逸如此安排,是安了什么心思。

  是為鹿元林討要說法?

  是為索要玄機弩的設(shè)計圖紙而來?

  還是官府欲沖逍遙堂動手?

  來意不明之前,他們有意施壓與時逸,給他一個下馬威,因此才狷狂傲慢。

  但三杯酒下肚后,他們以為時逸只不過是一個任自己玩弄的小巡捕,根本無足輕重。

  所以這酒桌上的緊張氣氛,便散去不少。

  緊張既去,喧鬧便起。

  三五杯溫酒下肚,三人相互寒暄,相互客套。

  不一時,時逸再度舉杯,沖胡峰道:“今次是小弟第一次與胡掌柜飲酒,這杯酒,小弟敬胡掌柜。”

  胡峰的酒杯早已空了,圓臉小廝忙走上前來,提壺斟酒。

  酒滿,對飲,杯空,笑聲起。

  笑聲里,時逸忽道:“刀爺可認識鹿元林?”

  一語落地,小閣內(nèi)的歡樂氣氛忽地消失,化作一抹冷意森森的沉凝。

  鄭三刀放下酒杯,看向時逸,笑道:“是九街巡捕房看大門的那個老頭兒?”

  時逸點頭道:“刀爺?shù)故呛糜浶??!?p>  說著,伸出靈活的紅舌,舔了舔略有些干燥的嘴唇。

  “鹿元林乃我九街巡捕房的人,他研制的玄機弩,也該歸我九街巡捕房所有。刀爺卻遣人打傷了他,并奪走了玄機弩的設(shè)計圖紙。此舉……不厚道啊?!?p>  剛才還氣氛融洽,酒意熏人。

  轉(zhuǎn)眼竟要撕破臉面?

  胡峰、鄭三刀、以及那豐雍的陪酒婦人都凝視著時逸,不知這個少年巡捕的腦子里,到底揣著什么樣的打算。

  當真是為了鹿元林,以及那玄機弩的圖紙而來?

  怕沒那么簡單吧?

  只有那名叫青遺的圓臉小廝,嘴角微曲,似在冷笑。

  “哦?你說我鄭三刀不厚道?”

  刀爺咧嘴一笑,猛地拍案而起,“我鄭三刀不厚道,平陽城人盡皆知。小時捕快來平陽城也有些日子了,難道竟不知道?”

  說著,越過酒桌,大踏步走到時逸的面前。

  居高臨下,俯視正坐在下首客位上的時逸,冷冷地道:“那鹿元林是我派人打傷的,玄機弩的設(shè)計圖紙也是我鄭三刀搶走的。小時捕快想怎樣?莫非想代官府,沖我逍遙堂宣戰(zhàn)?”

  時逸自斟一杯溫酒,端起來酒杯,一飲而盡。

  鄭三刀見他不說話,只道他是怕了,不由仰天長笑。

  “哈哈哈……”

  笑聲愈發(fā)狂放,愈發(fā)目空一切。

  但才笑了三五聲,笑聲便戛然而止。

  一股狂猛的氣勢威壓,震碎了鄭三刀的笑聲,自時逸的身上發(fā)散出來。

  戰(zhàn)意!

  時逸直身而起,語氣平淡地道:“沖你逍遙堂宣戰(zhàn)?哼!你逍遙堂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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