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結(jié)發(fā)
“侯爺,是我等到你了?!?p> 話語溫柔繾綣,細(xì)膩的柔軟。
說著,托著他的小手挪到上面,將他的大手給覆蓋住。
小手握大手。
二人贈青絲,互相執(zhí)手,宮人們除非都瞎了眼,否則都將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徐欣毅這余光一散,宮人們雖都垂著頭,但也都不是蠢的。
繼而眼睛微瞇的掃在孫碧岑身上。
淡淡略帶責(zé)備:“你可知你這都做了什么嗎?”
她留下滿殿宮人目睹她送青絲這一幕,讓她自己再無后路。
規(guī)矩甚篤的她這次刨白心意是一點(diǎn)余地都不給自己,干凈利落徹底。
當(dāng)著眾人的面完完全全的送了一顆心給他。
孫碧岑腮如新荔,明明嬌羞的不行,今日卻不閃不躲,直面迎上了他每一束目光。
“我知道阿。所以,你若不回來,那就等同我殺了自己。侯爺,你惜我這一命嗎?”
徐欣毅耳邊的風(fēng)里帶著一句話,你惜我這一命嗎?
聲音宛如鶯囀,字字落在心澗。
徐欣毅不顧這是內(nèi)宮,將她往懷里一攬。
狠狠道:“你說我惜不惜!”
今日再貼近,孫碧岑羞澀之余伸出手,輕輕地環(huán)上他的腰。
小聲說:“侯爺,你若不回來,我這罪過就大了,非得你護(hù)著不可。”
現(xiàn)在行月殿的諸位都是明眼看清了的,身為陛下的美人公然抱著鎮(zhèn)國候,還給鎮(zhèn)國候送了青絲,這算什么?
還未定位份就這樣不將陛下放入眼中,莫說荀太后了,就是后宮幾位娘娘也容不得她。
故而是需要他活著回來護(hù)自己。
徐欣毅見她用這樣的決絕手段讓自己平安歸來,當(dāng)真是……
心里笑哼哼的。
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后肩,安慰著小嬌妻。
“我就是出去給你帶些土特產(chǎn),順便收拾他們罷了,莫擔(dān)憂。”
孫碧岑靠在他懷里,第一次全身心的放松依偎著,她今日才覺得自己浪費(fèi)了許多同他一起的光景。
然后狠狠的抱了一把,埋入他胸膛上。
聽著咚咚的心跳便問:“給我?guī)裁矗俊?p> 徐欣毅甚是享受,心里別提多激動,恨不得不去出征,直接讓小侄子皇帝下令賜婚算了。
即刻拜堂成親,一彈指的時(shí)間都不想耽擱。
可惜,不能――
徐欣毅一股子幽怨,將孫碧岑用力的揉在自己的懷里。
暗道:“真想將你帶走?!?p> 可惜不能――
一路艱險(xiǎn)不說,還有荀太后的人放冷箭,再怎么也是前線,多有無測。
不能百分百護(hù)著她,他便是不放心的。
孫碧岑知道徐欣毅的為人,既然不帶上她,那便是不能帶,著實(shí)沒什么可幽怨蠻狠的。
此時(shí)便百分百貼心。
“侯爺,碧岑等您回來,您也安心?!?p> 徐欣毅又冷著調(diào)子打趣:“好,回來給你尋未婚夫婿!”
孫碧岑垂了一下他胸口。
怎么這么小心眼?記仇記到如斯地步!
“侯爺?shù)难帕吭诤翁帲俊?p> 徐欣毅哼笑問:“我都替你尋未婚夫婿了,還不雅量?”
孫碧岑雪頸都是一片潮色。
準(zhǔn)備推徐欣毅,卻被他捏住了手。
他低頭一看,孫碧岑正也瞧著他,二人視線一交匯,孫碧岑忙低頭。
正好看見了孫碧岑頭上那支金釵。
徐欣毅抬手就拔下來,也同樣的將自己的頭發(fā)松了一縷,割斷。
兩縷頭發(fā)混在一在。
孫碧岑看的幾欲想逃,將按著自己的心,讓自己立在徐欣毅面前一動不動!
最后,徐欣毅重新分成兩縷,遞給了她一縷。
“我們已然結(jié)發(fā),你未阻止,便是答應(yīng)。等我回來……”
后面話毋需說她沒什么不懂的。
孫碧岑緊張的一把抓過他手上的那一律就準(zhǔn)備跑……才轉(zhuǎn)身,跑了兩步……
徐欣毅腳一動,直接踩住了她的裙角,迫她回頭。
吊著眼角看著那個(gè)背影,不住的詭笑著,帶著喜與趣。
孫碧岑今日入宮,以陛下美人的身份入宮,穿的自然是一身宮裝。
大片的紫海棠淺繡,鋪滿了白色的裙,一身游紫的衣裳端貴的很,配了件七寶紗絞成外衫子,掛著一件珍珠繡件搭成的小褂。
別提多端方貴氣。
這一身衣服穿著,硬是沉穩(wěn)了不少,一下子就像一個(gè)大姑娘一樣。
徐欣毅看著就覺得,雖然他們相差八歲,但是這樣看來,天下怕是也只有她才配站在他的身邊。
十分合適。
心里油然而生的一種想法:天下除了她,還有誰能配得上我?
再含笑默默得回答自己:不可能再有人。
孫碧岑咬著唇轉(zhuǎn)過身,看著徐欣毅一腳踩著她的群里,臉紅的顏色都快滴下來了。
四周的婢子腦袋是一低再低,也沒辦法忽略掉他們的一舉一動。
宮里的婢子們即便不抬頭看,有些風(fēng)吹草動的,他們心里約莫都能約莫出個(gè)大概來,不然怎么好好的活下去?
這一幕幕如同斷頭臺一樣。
不能直觀!
孫碧岑拽了拽衣裙,徐欣毅沒送,還有些嬉笑的看著她。
待孫碧岑眼睛都瞪圓了,嘴巴一鼓,正要說些什么的時(shí)候,徐欣毅松開了她的衣裙。
“邊疆那邊有一種奶糖糕,和甜奶茶,我去了就找人給你捎回來?!?p> 語氣頓了頓。
“狄戎人那邊有一種特質(zhì)的烤肉你會不會喜歡?”
然后跟她耐心的說了許多邊疆與狄戎的吃食,都是特色風(fēng)味。
孫碧岑被他說的掩著嘴笑起來,眼睛泛的心光太漂亮了。
他一愣。
又復(fù)問一句:“我能將你帶去嗎?”
孫碧岑笑著。
突然他們身后傳來一聲端正的聲音。
“皇叔,孫姑娘不能跟你去,他要留在行月殿!”
聲音少年感十足,才將變得聲,調(diào)子平穩(wěn)音聲卻不穩(wěn)。
但聽著娟秀的很。
孫碧岑順著聲音看過去,是一位身著紫色錦繡龍袍的少年,束了一個(gè)嚴(yán)肅不茍的金冠,面容與徐欣毅長的有四分相似。
氣質(zhì)也相近,冷峻威嚴(yán)的近。
一步步端穩(wěn)的走進(jìn)。
甚至靠近了孫碧岑身邊,與她并肩而立。
孫碧岑知道這是陛下,立馬轉(zhuǎn)著身子朝他便是要行禮。
不料他手一擱,直接免了她的禮。
對著徐欣毅說。
“皇叔將她好生的放在宮里,日后回來再接了去?!?p> 字字鏗鏘,雖然帶著敬禮,卻也有一種不可冒犯違背的意思。
孫碧岑心里恍然一墜。
語氣不善。
莫非……她兩人之前來回掃看了幾眼。
莫非兩人不對付?
陛下扣下她做人質(zhì)怕徐欣毅掌兵權(quán)會造反?
是了,以前同樣是進(jìn)犯,他都沒有出過京都,這次這么積極主動的去抵御外敵,真的會有嫌疑粘上身……
她一下子焦灼起來,心里的擔(dān)憂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