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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無奈嬌妻已非蓬蒿人

第四十四章 混沌

侯爺無奈嬌妻已非蓬蒿人 魚歌未落 2140 2020-06-05 09:26:55

  孫碧岑汲了鞋子就下床拿了火石點了燭燈,扣上滿繡的花罩子,燈光一下子暗下來。

  舉著就朝床頭外摸過去,果真見著一個‘匣子’……

  足足有個箱子那么大,能裝兩盞不大不小的燈籠了……這叫匣子?不該是小箱子嗎?

  徐欣毅什么時候在這里藏了這么大個東西她竟沒發(fā)現(xiàn)?

  舉著燈盞,也沒上鎖,這樣恣意放置,不怕人盜竊嗎?

  打開之后,孫碧岑傻了眼。

  這是一件衣裳,規(guī)格像極了他那件先帝御賜涉政王所賞得衣裳,只不過那件滿繡騰云駕霧的龍,而這件卻是穿梭在九天的鳳。

  顆顆寶石碧璽鑲嵌在鳳尾部,眼處…燈火之下,依然是亮眼刺目。

  兩件繡工極其相似,只不過這料子一摸,觸手就知曉是這幾年京都才流行起來的一種布料。

  是新制成的。

  徐欣毅趕制了一件與她一模一樣的衣裳來配她……細心之處可見一般。

  突然她語帶吭腔,有些要哭的意味,連忙拂了拂臉。

  厚厚的音睨了句:“徐欣毅……”千般話語也是堵在心口的。

  口不能述。

  她關(guān)了匣子,漠然不語得上了床,直到天亮她也睡不著。

  就是在想,認識徐欣毅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小細節(jié),全都是他事無巨細的點滴照顧與親昵。

  沒有架子的相處柔情。

  反倒是她一退再退,退到徐欣毅出征前夕才恍然大悟知道了些什么。

  以至于近日的相處她能略微主動點,但還是……徐欣毅仍舊包容,守禮守矩,從未迫她。

  時至今日,回首過去才發(fā)現(xiàn)一直以來都是徐欣毅一個人撐著他們。

  腦子里混亂的清晰的攪雜在一塊,渾渾噩噩的就到了白日,絲毫困意都沒有。

  青衣進來的時候就看著她兩眼睛睜著一直朝上看,動也不動,跟入了魔怔一樣。

  輕手輕腳走到床邊小心翼翼的喚了聲:“夫人?”

  久久,孫碧岑才神思清醒過來,慢慢側(cè)過頭看著青衣,問:“侯爺為什么是看中我?”

  青衣一愣,接著笑到:“奴不知,但知道他暗中照顧了孫府兩年,小心翼翼的。托孫府周圍逢年過節(jié)送些吃食,訂了姑娘的女紅,訂了姑娘的墨寶。怕姑娘知道有人接濟,特意以其他人名義訂下,且不催工期,往往答謝之禮送的多些。侯爺如此周全細心的照顧姑娘,大抵是他心悅姑娘,至于您問我為什么,恐您還得親自去問侯爺一問。”

  孫碧岑翻過身趴在床邊,看著蹲下來的青衣。

  眨眨眼問:“可為什么心悅的是我?”

  青衣想了一想,支著頭說:“姑娘兩年多前的榮恩宴可知自己有多精彩嗎?無論是與太后娘娘的宮女頂罪扇巴掌,還是那一曲‘絲莞’,都太耀眼了。您可知道那日過后,有多少去孫府求親的嗎?”

  求親?

  孫碧岑搖搖頭,“并無人啊。”

  青衣掩嘴一笑,“侯爺當初鎮(zhèn)守了七條去孫家的街,凡是求親者,全部重兵押解走!整整三日,才沒了敢求取您的人……”

  孫碧岑啞然,這……她并不知曉,也從未聽聞過。就連施翊也從未跟她提及過……

  青衣繼續(xù)道:“后來孫家滿門處斬,侯爺求了一旨為了救您,結(jié)果您拒了,當時在天牢里的那番慷慨之詞……侯爺盡數(shù)耳中,折回宮中再求了一旨,這才赦免了您們兄妹二人……”

  此話斷的機巧,令孫碧岑難受。

  他救的?

  她怎么從來沒想過,為什么滿門處斬會有一道旨意赦免她?她拒了會有第二道赦免旨意下來。

  什么因為她一曲動人不堪失盡,原來都是徐欣毅在背后……

  慢慢她半闔上眼,不知言語起來。

  呢喃出口:“我何德何能……”

  青衣見狀:“姑娘當?shù)蒙希顮斣诔拔諜?quán)八載,出仕數(shù)十年,豈會隨隨便便地看上某人。姑娘定有姑娘的好,不然,侯爺那一冊子的詩豈不是白作了!”

  孫碧岑聽聞,臉一紅,她還曾夸過這作詩之人寫得好……卻不知這一冊子相思盡是送給自己的……

  “侯爺說再有幾日,荀太后一黨便能剿滅完……可我看這還風平浪靜的很。”

  青衣握了握她的手,“夫人放心,侯爺?shù)挠⒆四鷽]見過,也不知道這次侯爺會不會一身兵戎的進宮?!?p>  然后給孫碧岑掖好被子,“您休息,過幾日自見分曉。”

  青衣像是知道什么東西一般。

  手一拂,一陣奇香飄過,孫碧岑直接落入睡眠,深深沉沉而去。

  徐欣毅離開行月殿第一日傍晚就起了他在邊疆遇刺,生死堪憂的大事。

  第二日第三日接連接到狄戎人鐵騎踏過定安州,許平州一連四州十三城。

  大夏兵一退再退,從邊疆退到了中原邊境,朝中滿是駭言。

  這時正巧陛下也中毒病倒,荀太后順理成章的結(jié)果政治大旗開始點兵點將大施拳腳。

  與此同時荀太后的哥哥接管了禁軍一職,掌管了宮中全部兵力。

  這才數(shù)日,前朝后宮便是軒然之波,狂風駭浪,無人可計。

  荀太后覬覦政權(quán)卻被鎮(zhèn)國候壓制了數(shù)年,一朝脫困,就似猛虎出籠,虎嘯龍吟般大肆掠掛政權(quán),霹靂手段毫無心軟。

  以往徐欣毅一黨,下獄的的下獄,流放的流放,三四日之內(nèi)朝中清剮了一片。

  第五日,傳了消息來,徐欣毅身重病亡,正在運回京都的路上,卻因天氣炎熱這樣不成名的借口在路途火化。

  數(shù)人還乘捧了骨灰盒一路快馬加鞭送入了京都,骨灰還未到,宮中已經(jīng)冥奠好大殿,舉國送一場大夏的攝政王,徐侯爺。

  先帝的幺子,當今陛下的小皇叔。

  滿殿大臣內(nèi)閣學士,皇族國戚皆在空棺前哭靈。

  這自然少不了孫碧岑,她被人“押”解過去的時候,“被迫”口訴徐欣毅的罪狀。

  事前她乖乖的背好數(shù)條,得了荀太后一眾人滿意后才押到靈堂之上。

  孫碧岑說列狀之后她要殉他,不茍且活命。

  要有一個要求,應,她就去,不應,她就不去,當場絞死也可。

  荀太后想要徐欣毅死也不該是為國捐軀死得其所,合該身敗名裂史書留誅才行!自然是喜氣的應了孫碧岑的要求。

  要求也簡單,就是她不著喪服,要著徐欣毅給她準備的婚服。

  荀太后無異議。

  只要她口誅,史官筆伐即可。

  這穿著婚服列狀夫君,豈不更妙。

  直接被人押往靈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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