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夜話
方志不解道:“若不是存心害我,為何攔我?當日如不是壯士救我,我命早就不在了?!?p> 蕭懿笑道:“他與你無冤無仇,為何攔你?”
方志恨聲道:“必是此僚看我不過眼,存著心要我殘廢,不然,如何以我全家來威脅與我?”
蕭懿問道:“你可想過,若是當時你真的走了,會是何下場?”
方志道:“當日那位大人說了,若是不敢喝,當時退卻便可。”
“哦?”蕭懿饒有興趣的道:“那你在報名之前,可知這健體湯之事?”
方志搖頭道:“實屬不知,若是知道,我便不來了?!?p> 蕭懿道:“這不就結(jié)了?若是那人真的會容人退卻,你們又怎會不知?難道所有人回去之后都守口如瓶?”
方志腦袋也頗為靈光,聽到此處臉色一變道:“恩公是說,那人不會容我們安全退回去?”
蕭懿點了點頭道:“只有死人才不會亂說話。”
方志臉色刷的一下變白,隨后轉(zhuǎn)紅,怒道:“我等不過退卻,何罪之有,如何當?shù)盟雷铮俊?p> 蕭懿微微一笑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們無罪,你們雙目有罪。”
方志不解道:“雙目長在我身,與他何罪?”
蕭懿道:“你想想,甲士即知健體湯的作用,為何報名之時不說?非要臨著喝前才說?就是因為這健體湯乃是北堅甲士強軍之秘。”
“強軍之秘可否外傳?自然不可,如此,又怎么會讓你們平安退卻?”
方志聽到此言,還是不解道:“即是強軍之謎,為何要在我們喝前告訴我等?難道就是為了多殺幾人?”
蕭懿剛想回話,就聽門吱呀一響,隨后一人恨鐵不成鋼的聲音響起道:“榆木腦袋,還是想不清么?”
兩人回身一看,便見魯人一臉笑意的站在門口。
方志見狀,登時暴怒而起,喝道:“無恥小兒,竟偷聽我們講話!”
魯人對方志的怒喝不以為意,笑道:“虧得爺爺救你性命,你這蠢材這么大聲,莫不是要周圍人等都知道你們在密談?”
方志咬牙切齒,也不多言,直接沖出當頭就是一拳。
不想拳還未打到魯人,便被蕭懿的一把抓住。
方志見拳頭被蕭懿抓住,兩眼圓瞪,心中一驚,但等他一抽拳頭,便覺自己的手像是被鐵石鎖住,紋絲不動,更是一驚,這會卻是驚于蕭懿力氣之大。
蕭懿面具上的冷臉第一次顯露出笑臉,顯得有些猙獰,“要打,出去打,在我房中打,不行。”
魯人見蕭懿一把鉗住了方志也是有些心驚,但是這心驚隨即轉(zhuǎn)成了濃濃的笑意道:“我不是來打架的,方志,我救你一命,你就這么想殺我?”
方志聽了,也默認了自己被救的事實,軟下了手。
蕭懿感受到了方志的放松,也將他的手給放開,轉(zhuǎn)而對魯人道:“你來說說那甲士為何喝前才說這健體湯之謎?!?p> 魯人聞言,露出了一絲與外表違和的瀟灑笑容道:“這還不易知?這北堅國募的是什么?軍士!軍士若是未打先怯,自然不配成為軍士。”
“喝湯前那么一說,只是剔除一些戰(zhàn)時會退后之人罷了。似這等人上了戰(zhàn)場也會因退卻而受軍法處置,索性提前給他都處置了就是!”
方志聽了魯人的話,長出了一口氣,臉上陰晴不定。
魯人見他模樣,不屑道:“似你這等人,不知這世間險惡,就當在田間種一輩子地,還來應征?當日若不是我見你老實救你一命,你早就在幾日前死在當場,哪來今日的力氣找我尋仇?”
方志也是一個磊落漢子,不管心中有多少不服,聽完這話噗通就是一聲跪了下來,咚咚咚三個響頭磕了,起身甕聲甕氣道:“救命之恩,我心領了,然則道不同不相與謀,若是你再欺辱于我,我必已死相抗!”
“榆木腦袋!”魯人眼里有些欣賞道:“傻是傻了些,卻有些血性,我不欺你便是,只是這救命之恩,你磕頭無用,還需幫我做件事情?!?p> 方志道:“何事?”
魯人笑道:“也非大事,兩日后這院中要選出甲長,到時候我要當選,你莫跳出來找事便可?!?p> 方志哼了一聲道:“縱使你不說,我方志亦不是恩將仇報之人。”
魯人哈哈一笑,上前想拍方志肩膀,被避開后,笑道:“我縱然不欺你,我屬下見你不合群,也是要找你事情的。”
方志冷臉道:“左右不過是打架,來就是了!”
魯人欣賞道:“好漢子,早晚我要收服你為我手下!行罷,你先行,我與你恩公還有事要說。”
方志眼睛盯著魯人道:“我不走,若是你欺我恩公,我還得幫手打你。”
“呵呵。”蕭懿拍了拍方志的背,笑道:“你先走罷,此人不是來打架的。”
魯人聞言又是哈哈一笑,對方志嘲諷道:“如何?你恩公都如此說了,你還不信?”
方志無視了魯人的嘲諷,對蕭懿抱拳道:“即使如此,方志先走了,恩公救命之恩,方志謹記于心,若是有什么事,盡管吩咐?!闭f完轉(zhuǎn)身便走,看也不看魯人一眼。
魯人看著方志離去,不禁感慨道:“這等人才是忠仆,有朝一日,必降伏之?!?p> 蕭懿沒給他留感慨時間,等方志出門便道:“你想當甲長,我沒意見?!?p> 魯人一聽,身子一震,轉(zhuǎn)身過來便有些警惕的看著蕭懿道:“我這人最怕別人無所求,你若是真無所圖,咱們現(xiàn)在就得出去打一場?!?p> 蕭懿笑了笑道:“你這人聰明,卻也直爽,如此我也不說虛話,等你當上甲長,你的甲長健體湯需分我一些。”
魯人臉色一變,驚道:“你怎知甲長有專供健體湯?”
蕭懿輕笑道:“因我知我等力氣漸長,實是因為這喝完健體湯后之劇痛,眼下我等痛苦漸小,氣力增大也漸小,若是甲長也喝著湯,必然于甲長無用?!?p> 魯人聞言兩眼頓時射出一股精芒,對蕭懿上下掃視著冷道:“這間獸城中并無
甲士高官姓壹,你如何知道這甲軍秘聞!”
蕭懿笑意更濃了,說道:“我孤家寡人一個,你說的秘聞都是我所猜測,談何家族,倒是你,所作所為似是另有所圖,你又為何知這是甲軍秘聞?”
“哼!”魯人聞言冷哼道:“我祖上四代均是甲軍統(tǒng)領,祖父更是統(tǒng)甲軍長,這等秘聞對我來說不過尋常。若不是我父體弱多病,我何用走著應征之路!”
“哦?”蕭懿奇道:“如此說來,你祖父故舊必然不少,接下來等著你的便是青云直上了?”
魯人聽了怒道:“呸,我魯人為人做事光明磊落,不屑用此手段?!?p> 蕭懿冷笑道:“如此來說,你趁人力氣還未增長便將其收服也是光明磊落?”
魯人眉頭一挑,冷聲道:“其智不如我,力不如我,我將之收服,何言不是光明磊落?”
蕭懿聽到這里,也不再繼續(xù)爭辯,只道:“如此,我也不與你爭?!闭f著拿出藥瓶道:“你只要能幫我倒?jié)M這么小小一個藥瓶健體湯,我就認你為甲長,如何?”
魯人聽完眉頭緊縮,看了看蕭懿的三角眼,又看了看小藥瓶,沉默良久才道:“便如你所說?!?p> 蕭懿笑了,遞出藥瓶給魯人道:“早如此就是了,你想恢復家族榮光,我想變強,利益兩不相沖,和平相處就是。”
魯人接過藥瓶,深深地看了蕭懿一眼后,走出了房間。
他剛一出門,院中六個小弟便上前問道:“大哥,可談妥了?不行咱們七人齊上,他一人而已,還不手到擒來?”
魯人聞言面容一肅道:“不可,此人實力深不可測,所思所想不清,看不清時不可動手。”
幾個小弟聽了點頭稱是,隨即各回各屋去了。
鯨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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