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人影便至。
只見一黑袍男子踏風(fēng)而來,威勢赫赫,他的指甲烏黑,嘴唇泛著青紫色,臉上也遍布著神秘的刺青圖案,雙眼更是形如深淵,透出幽冥寒氣,讓人不敢直視。
唐初云面色慘白,汗水大滴大滴地落下。
那男人大手一爪,天際泛起濃濃黑霧,帶著肅殺死氣,籠罩向唐初云。
光是這其中威壓,就讓陳丘幾乎喘不過氣。
絕對的強(qiáng)者!
就在這時,一道劍芒如同閃電般驚鴻劃過,似要劈開天地。
黑霧裂開,消散無形。
許愿上前一步,揚起頭顱,沉聲道:“你是何人?竟敢來天行院放肆!”
隨著許愿的上前,其余天行院的弟子們都是紛紛走向前來,和那黑袍男子對峙。
黑袍男子大笑出聲:“哈哈哈,一群小娃娃,也敢阻止老夫!”
隨后無窮浩瀚威壓鎮(zhèn)壓而下,似如天河墜地,蒼穹壓頂!
所有人都是跪地咳血,直不起身來。
忽然,一道怒喝傳來:“蝕骨老賊,還不住手!”
一條青色蒼龍橫飛而來,璀璨的色彩讓天空都黯然失色,它撕裂著周圍的空間,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眼中神芒閃爍。
蝕骨冷哼一聲,濃郁死氣噴薄而出,所過之處,生靈盡滅。
兩者相撞,連天上的星辰都動蕩不已。
三道身影齊齊飛至,皆是爆發(fā)出強(qiáng)勁的氣勢,與蝕骨對立。
蝕骨冷冷笑道:“沒想到老夫的面子這么大,連青龍、白虎、朱雀三個院的院長都能親臨,實在是不勝榮幸?!?p> 為首的王振坤怒喝道:“蝕骨,今日乃我天行院的入門宴會,你在此胡作非為,究竟是何用意!”
這樣的行為,無異于是在打天行院的臉,他怎能不怒!
但蝕骨這時卻一改之前囂張的姿態(tài),嘿嘿一笑,說道:“是老夫冒犯了,此次前來是來帶我那劣徒回宗門的,只是手段有些強(qiáng)硬了,還望各位海涵?!?p> 王振坤皺眉道:“你的徒弟?是誰?”
蝕骨指了指唐清水,眼中滿是貪婪。
唐清水渾身止不住地發(fā)抖,戰(zhàn)栗,看樣子無比的恐懼。
陳丘見狀,上前一步道:“無論你是誰,我看得出老唐不愿意回你那什么勞什子宗門,你還是放棄吧?!?p> 蝕骨森然一笑,寒聲道:“這可由不得他!”
隨后作勢就要強(qiáng)硬擄走唐清水。
天行院三位強(qiáng)者怎么會如他所愿,當(dāng)即渾厚氣勢釋放,阻攔住了蝕骨。
蝕骨收手道:“呵,難道天行院仗著自己地位崇高,就要如此霸道?連我的門人弟子都要扣留下來!
還是說我剎毒宗門弱式微,就能夠由你們肆意欺辱!”
話語之間,一頂仗勢欺人的大帽子已經(jīng)扣下。
王振坤面色陰沉,咬牙開口道:“既然想要帶回你的弟子,也要經(jīng)由他的同意!我看唐清水完全就不想和你走?!?p> 蝕骨道:“門有門規(guī),既然入了我剎毒宗,那就由不得他!”
一言一語間,已經(jīng)把道理講說到了他的那邊。
現(xiàn)在是我要按照門規(guī)帶回我的弟子,而你們天行院蠻不講理,仗勢欺人,居然無故阻攔!
天行院三人也是面沉如水,沒想到蝕骨居然如此狡詐。
這時,陳丘上前道:“你說他是剎毒宗的人,他就是剎毒宗的人?你有什么證據(jù)?”
陳丘陰沉著臉,實際上從唐清水的反應(yīng)來看,他的確是剎毒宗的人。但要想名正言順的留下唐清水,就只有找到蝕骨語言中的漏洞了。
蝕骨怎么會不知道陳丘的意思,猖狂笑道:“哈哈哈,唐清水,你要不要給他們看看,我剎毒宗的印跡!”
唐清水聽到此話,如遭雷殛,無數(shù)陰暗的記憶涌現(xiàn),讓他頭疼欲裂。
陳丘看著陷入痛苦的唐清水,怒吼道:“今日你休想把他帶走!”
蝕骨冷眼看著陳丘,說道:“這就是貴院的態(tài)度嗎?”
天行院三人面面相覷,都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可奈何。因為硬要說起來,這可是剎毒宗門派內(nèi)的事務(wù),就算天行院體量再如何龐大,也不能無理由地干涉。
蝕骨正是料到了這一點,才敢來高手云集的天行院來找事。雖然有一定的風(fēng)險,但和唐清水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只要得到了唐清水,說不定還能夠讓修為更上一層樓,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地舔舐了下嘴唇,眼中更是毫不掩飾地露出貪婪的神色。
天行院三大高手沉默無聲,已經(jīng)表明了出自己的態(tài)度。
他們也并非不想干涉,只是實在是無可奈何。
蝕骨道:“唐清水,看見了吧,天行院也保不住你!還不速速和我回宗門!”
唐清水此時已經(jīng)是面如死灰,他推開陳丘阻攔自己的手,一步一步向前踉蹌走去。
所有人都憤怒地注視著蝕骨,因為他們都能看出,蝕骨的心術(shù)不正。
“別去......”,陳丘想要拽住唐清水。
但唐清水卻甩開了他的手,同時作出了讓所有人都吃驚的舉動。
他緩緩脫下了身上的衣袍,里面是被繃帶一圈一圈纏繞著的身體。
隨即開始解開密實的繃帶,露出了他的皮膚血肉。
他的身體,已經(jīng)全部腐爛枯萎,漆黑一片,呈現(xiàn)出一片血肉模糊,已經(jīng)扭曲得不見任何一片完整的皮膚,看上去極為駭人。
背上,還有一大塊觸目驚心的傷痕,看上去像是個神秘的符號,那便是剎毒宗的標(biāo)記。
唐清水一邊解著繃帶,一邊低聲訴說:“我三歲那年父母就把我賣進(jìn)了剎毒宗,被當(dāng)作蟲鼎培養(yǎng),和我一起的孩子都死了,只有我靠著吃蟲活了下來。
接著又被宗門要求修煉,一旦沒有認(rèn)真,就會被抽打辱罵。修煉時每日受盡毒蟲噬咬,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p> 說著,解開了臉上的繃帶,也是一片扭曲的血肉,看上去丑陋惡心。
他接著說道:“在宗門里,我只不過是個蟲鼎,最終的命運也只是淪為他們修煉的陪襯罷了。沒有人和我說話,也沒有人同情過我。
于是就這樣,渾渾噩噩地一人過了十幾年?!?p> 隨后他看著陳丘,說道:“好在我跑了出來,還遇到了你,讓我感受到了一絲屬于人類的情感。不過很遺憾,我長成這個樣子,恐怕不能像你說得,找個豪門千金了。”
看著滿身傷痕的唐清水,陳丘已經(jīng)是淚如雨下。
隨后唐清水對著蝕骨朗聲道:“我不會回到地獄的!按照門規(guī),叛門者,挖心示眾!”
說著,手中冒起蒸騰死氣,決然地插進(jìn)了自己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