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警覺回首,肖儷明下意識地后退兩步,卻是壞笑著看向他:“嘿!還真是你!”
“你干什么?還我帽子!”年輕人像是生氣了,伸手就去奪自己的帽子。
他的動作快而準,肖儷明壓根躲閃不及,那頂帽子就已經(jīng)又到了他的手上。
他并沒有立刻戴回到頭上,而是冷幽幽地看著肖儷明,以表示自己的不滿和抗議。
肖儷明這才有機會看清楚他的臉,跟她想象的差不多,的確是一張很英俊的臉。
他的頭發(fā)有些長,額前的頭發(fā)都蓋住了眉眼,配上他下巴上的胡須,讓他看起來像是一位很有個性的藝術(shù)家。
這是乍然一眼看上去的感覺。
但肖儷明看著看著,就覺出了不對勁,腳步不受控制地朝他靠近。
年輕人好像被她異樣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了,又把帽子戴回了頭上,而且刻意把帽檐拉得很低。
“你……你還記得我嗎?”肖儷明走近他,試探著問,聲音都不自覺帶出了幾分顫抖。
年輕人不屑地揚了下唇角:“當然記得了,昨天我們才剛見過?!?p> “不是昨天,我是說,過去,很早很早以前的過去?!毙鞯穆曇粲l(fā)的顫抖,眼睛里似乎有一股熱度涌出。
對上她陡然之間就泛起晶瑩的大眼睛,年輕人不動聲色地別開視線,輕輕一嗤:“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他垂眸看了眼手里,“給,你的東西送到了,我也該走了?!?p> 肖儷明還處在震驚和對過去的追憶中,接?xùn)|西的動作緩慢而僵硬。
見他轉(zhuǎn)身要走,她陡然拉回意識:“你先別走!”
“還有事嗎?”年輕人止住腳步,并沒有回頭。
肖儷明問:“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義務(wù)是送快遞,并沒有義務(wù)告知顧客我的名字吧!”他仍然背對著她,話里有幾分調(diào)侃,也有幾分諷刺。
他越是這種態(tài)度,越是將肖儷明心底那股向來不服輸給調(diào)動了起來,幾步跨至他身前:“吶吶吶……你也承認我是顧客了,顧客就是上帝,上帝當然有權(quán)利知曉為他服務(wù)的人的名字了?!?p> 年輕人嗤一聲:“強詞奪理!”
肖儷明絲毫不介意他的態(tài)度,笑道:“我叫肖儷明,我在天奕明律師事務(wù)所工作,這是我的名片,你叫什么?”
她這招叫先發(fā)制人。
他并沒有接她遞過來的名片,搞得肖儷明挺尷尬的,只能用揶揄掩蓋尷尬:“我都告訴你我的名字和職業(yè)了,你一個大男人,不應(yīng)該這么小家子氣吧!”
“汪清風?!北凰@么一揶揄,年輕人只能報出自己的名字,不過在離開前,卻是丟下這樣一句別有深意的話,“女孩子不應(yīng)該這么主動?!?p> “誰主動了?”肖儷明不服氣地嘟囔,“要不是看你有點像他,我才懶得搭理你!”
進了家門,她把包裹往地上一放,連拆開的興致都沒有,就仰躺在了沙發(fā)上。
“汪清風……汪清風……”她出神地望著天花板,喃喃咀嚼著這個名字,仿佛想從中咀嚼出點什么,“一個姓汪,一個姓沈,連姓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