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爹不是東西
下午王婆子將原本屬于他們母子的東西全部還了回去,古瑨又把被褥和衣服全部拿出去曬了。
完事又讓王婆子煮了開水,可惜傭人是沒有泡澡桶用的,只能用一個大木盆,她和寶兒都湊合著洗了洗,兩人身上皆是一層厚厚的污垢,一次兩次的是洗不干凈的,只能慢慢來,畢竟這是冬天,若是感冒了,沒有藥,在古代也是能要人命的。
而且,她有了另一個驚喜的發(fā)現(xiàn),原主留給她一雙又直又修長的腿,盡管皮膚干燥發(fā)黃,卻沒有妊娠紋,只要練一練,讓身材緊實彈力完全沒有問題。
首要任務是把頭發(fā)梳通了,寶兒的頭發(fā)短,還好弄一下,給他編了個大辮子,就像清朝的打扮。
古瑨的頭發(fā)就難搞了,沒有現(xiàn)代的洗發(fā)水護發(fā)素不說,也不知道瘋子之前怎么折騰的,結打的死死的,梳子根本挪動不了,眼淚都疼出來了。
王婆子也在一旁耐心地幫忙,她也沒有招啊,她一個下人是沒有頭油的。
“拿剪刀來,”古瑨生氣地吼道。
王婆子嚇得直搖頭:“不可不可?!?p> “拿!”最下面一些實在是搞不定了,而且干枯分叉,必須減掉,古瑨急眼了。
王婆子不敢不聽,一個小跑拿來了剪刀。
古瑨一剪刀下去,大概減掉了十公分,本來就長,也不影響什么,又把剪刀遞給王婆子:“修齊整了就行。”
王婆子看著地上的頭發(fā),顛覆了她的想象,果然是閻王殿里轉過一圈的人,夠狠!
等王婆子修剪好,頭發(fā)也差不多被太陽曬干了,古瑨用一根筷子把頭發(fā)盤起,干凈利落。
接下來的幾天,又把院子里的雜草除了,屋里屋外都洗刷了一遍,總算是有了一個安身之所,暫時穩(wěn)定了。
然后就開始了健身計劃,還有寶兒的教育安排。
這屋子里也沒有一本書,連一個字都看不到,所以古瑨只開始教他數(shù)學,畢竟將來接管家業(yè),會算賬是很重要的技能,先從阿拉伯數(shù)字開始,簡單的加減法學起來。
而王婆子還和以前一樣,如無特殊情況,都安分地待在院子里自己的房間,古瑨只允許她每日拿飯的時候打聽少將軍的消息。
畢竟那個男人的動向決定他們母子的未來。
當然這期間她也想過離開,或者先偷偷的去外面看看,只可惜將軍府不僅守衛(wèi)森嚴,連狗洞都沒有,他們被死死地困在這個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
直到有一天,王婆子帶回來一個消息,打破這份平靜。
“有消息了,聽廚房的老張說夫人最近胃口不好,天天發(fā)脾氣,他們苦不堪言,每每做好了飯菜被打翻又重做,全被扣月例了,”王婆子手舞足蹈地說著。
“說重點!”古瑨嫌她啰嗦,催道。
“少將軍已經率軍打到匈奴王庭了,只是,他孤身潛入,至今未回,生死不知,恐怕。。。”王婆子居然說興奮起來,因為她知道這位等待的機會到了。
“確定?”古瑨對戰(zhàn)場的事不了解,這匈奴有多遠她也不知道,這消息怎么傳遞的,需要多久,可靠性就更不知道了。
“千真萬確,老奴特意去找了夫人院里的李婆子,她跟我是姐妹,她說夫人天天以淚洗面了,消瘦不少,”王婆子也多了心眼,又去打聽了一下。
“怪不得最近沒人管我們母子了,”他們這個小院最近很太平,黑衣人也沒再出現(xiàn),估計是真有變故了,古瑨仔細分析。
“那姑娘打算怎么做?”王婆子現(xiàn)在唯她馬首是瞻,對她很是佩服。
古瑨看了看天氣:“這天像是要下雪了,準備一下,我要帶寶兒出去。”
“?。俊蓖跗抛記]想到她還是要走,之前都失敗了幾次了,現(xiàn)在好機會來了,怎么還要走。
“想什么呢,不出去大鬧一場,怎么逼得她們承認我和寶兒的身份,有了身份才有將來!”古瑨早就有了計劃,那就是他們要正大光明活在大眾的視線下,不管是古代還是現(xiàn)代,輿論的壓力都是一把利劍,只要運用得當。
“可是你們出不去啊,”王婆子很為難,平時只有她能進出小院。
“那就只能從屋頂走了,”古瑨之前爬樹上勘察過地形,他們這院子在將軍府的西北角,主屋連著旁邊的庫房,再過去就是外墻,只要穿過去就能出將軍府了。
“不可不可,太高了,危險,上次。。?!蓖跗抛酉肫鹕洗嗡l(fā)瘋就從屋頂上摔下來,死過一次的,急忙勸阻。
“放心,我會做好萬全準備的,”古瑨并不想過多解釋,明天的行動還是不要過多的跟王婆子說比較好。一來她未必可靠,二來知道的越少,她也能少吃點苦頭。
寶兒剛從外面練完字回來,因為沒有材料,他只能用樹枝在地上寫,娘親特地給他圈了一小方塊地給他專門練字用,也就是寫寫數(shù)字。
“娘親,我餓了,”寶兒已經自己在外面洗過手了,一進來就伸出雙手要抱抱。
古瑨并不愛跟他親近,雖然收拾干凈了,能看出來這孩子像她,如假包換親生的,但是并未經歷懷胎之苦,分娩之痛,看他也就是鄰居家孩子的感覺,可以玩玩,但不真心。
“男孩子長大了要獨立,自己上桌吃飯,”古瑨也不讓他知道心中所想,只是讓他以為這是她的培養(yǎng)方式。
“小主子,老奴給你布菜,”王婆子不敢多管,只能從旁輔助。
經過最近幾天的相處,三人吃飯的時候輕松多了,偶爾寶兒會說話,古瑨也會回答一下。
“娘親,爹是什么東西?”這個問題他壓在心里很久了,他懵懵懂懂地聽過,卻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爹不是東西,你不用知道,”古瑨很不屑地回道。
王婆子差點把飯噴出來,捂著嘴忍住了。
“哦,”如白紙般單純的寶兒是真的不知道,從小到大他幾乎沒見過什么男性,根本沒有性別觀念,更何況這種生理學知識。
“等你大一些,給你上生物課,現(xiàn)在沒必要想,學好算術就行,”古瑨覺得這種深奧的問題,怎么也得初中,也就是十幾歲再學吧,就算古人早慧,三歲也太小了。
王婆子最近一直聽些聽不懂的話,已經自覺屏蔽了。因為這位剛開始教寶兒學那些奇怪符號的時候,她偷看過,當時這位是這么說的:“滾進去,閻王爺教的東西你也敢學嗎?”嚇得她當晚做了一夜噩夢。
“算術好,寶兒喜歡算術,娘親真厲害,”寶兒真的很聰明,學什么都很快,才幾天就把阿拉伯數(shù)字都認全了。
“今晚娘親要給你上人生的第一堂表演課,多吃點,”為了明天的計劃可得好好彩排一下,古瑨給她夾了一塊雞蛋渣子,僅有的葷腥了。
“謝謝娘親,”他不懂娘親說的什么意思,但是上課他喜歡,娘親說什么都是對的。
“今晚你就早點睡,明早晚點起,什么都不知道對你最好,”古瑨好意提醒了王婆子一句。
“是,老奴明白?!本退阍俸闷妫瑸榱吮C?,也不該多管閑事,王婆子也是宅院里混的,生存之道懂得。
她最近也盤算過,不管將來這位做出什么驚天大事,她都咬死了不知道,何況瘋子能被治好誰信呢,瘋子的想法就更加不好猜了。
晚上洗漱好,古瑨將門關好,把被面拆下來,撕成長條綁好,一頭栓在她提前準備好的粗木棍上,剩余的全部繞上去。
“娘親,你把被子撕了,我們睡哪?”寶兒不解。
“今晚將就一下,明天我們就有新被子了,”古瑨忙活著,也不跟他多說。
“過來,娘親跟你說件事,明天呢,娘親會帶你出去,到時候我們一起演場戲?!?p> “演戲?”
“我是主演,你配合就行,娘親哭的時候,你要比娘親哭的還大聲,娘親要是說不活了,你就喊娘別死,娘親要是說有人要害我們,你就喊救命,知道了嗎?”古瑨準備了幾個關鍵詞,說太多怕他記不住。
“為什么?”
“為了吃的好住的好,為了娘親開心,寶兒一定要配合哦?!?p> “嗯,寶兒聽話?!?p> “好,咱們來練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