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審問

　　“老夫人去世后，小娘子便瘋了，大夫人將他們母子安排到芳草園，也是從那時老奴開始伺候他們二人的，三個多月前，小娘子突然好了，就變了個人似的，后來接二連三地。。?！蓖跗抛酉胝f搞事情，又覺得不合適，一時想不到什么詞能準(zhǔn)確表達(dá)。

　　“如何會瘋？”為何是祖母過世后瘋的，想來祖母在時對她們母子定是照顧有加的，就算感情再深，也不至于悲傷過度而瘋吧，司君謀產(chǎn)生了疑惑。

　　這讓王婆子怎么回答，明明就是大夫人做的，她卻不是親眼所見，也只是猜測。

　　“老奴確實(shí)不知，”這個倒是真的答不了，王婆子很坦然。

　　“那又為何突然好了？”司君謀不放過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他連那丫頭叫什么名字都沒記住，沒想到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這時候王婆子不敢再亂說了，一五一十地將黑衣人的事情交代清楚，至于其中真相，交給將軍調(diào)查去，她是真的想不明白了。

　　“竟有此事？”看來這將軍府還真不太平呢，竟然讓人隨意出入，看來首要任務(wù)是加強(qiáng)防范了，不管對方是何目的，這種事不能再發(fā)生。

　　“千真萬確，”王婆子點(diǎn)頭保證。

　　司君謀見她不似說謊，陷入了沉思，沒想到自己離家三年多，竟也有人盯著將軍府呢，只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丫頭又怎會招人注意，還有超兒，他有沒有事？看來得好好查一查，現(xiàn)在最重要的便是將那個女人給找回來了。

　　到底是自己跑的還是被人帶走的？

　　“上次我命人打了她二十大板，是否懷恨在心？”司君謀只是想驗證心中的猜測，問完又追加了一句：“傷的可重？”

　　這時候問這個晚了點(diǎn)，而且似乎也忘記派人察看傷勢，也沒有送藥，不知道傷好了沒？

　　既然他提了起來，王婆子還是盡力為古瑨說好話的，一旦被將軍找回來，將來還得幫她翻身，不如現(xiàn)在就多博一點(diǎn)同情，她說的要多慘有多慘，還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古瑨沒有一點(diǎn)怨言，只是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錯，有苦難言。

　　司君謀自然不信，不過這都不是重點(diǎn)，他更想知道傷口怎么處理的：“既然傷的那么重，你們?nèi)绾翁幚淼?？?p>　　王婆子哪敢提盛羨逸送藥的事，只把古瑨讓她用酒清洗的事說了。

　　“倒是個心性堅韌的，”司君謀很中肯地評價了一句。

　　王婆子心中一喜，這算是博了個好印象，得了夸獎嗎？

　　“將軍，”武陽調(diào)查完，很快便回來稟告，看了一眼王婆子，猶豫著要不要回避。

　　“說，”司君謀就是要當(dāng)著王婆子的面繼續(xù)問。

　　“芳草園里一切正常，未發(fā)現(xiàn)外人痕跡，”武陽如實(shí)上報，他心中也是疑惑，這人怎么憑空消失的。

　　司君謀看了一眼王婆子，心中便有了數(shù)，看來是她自己爬樹走的無疑了。

　　“暫時封鎖消息，將府里的守衛(wèi)加強(qiáng)，同樣的事情不要再發(fā)生第二次，”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情被人傳出去影響總是不好，自己打人在先，也有一點(diǎn)理虧，司君謀只想偷偷把人找回來，到時候再說。

　　“另外，你親自帶人去，盡快將人抓回來，動靜不要太大?！?p>　　武陽有點(diǎn)為難：“可是將軍，屬下并不知道小娘子的長相，怕是。。。”不好找。

　　王婆子倒是聰明，插嘴道：“超兒跟小娘子長得一模一樣，一個模子刻出來，娘子比老婆子高一個頭，不胖不瘦?！?p>　　她當(dāng)然希望能把人盡快找回來，越快越好，既然將軍有心壓著這件事，看來還是顧及他們母子的。

　　“去吧，”司君謀一揮手，事不宜遲。

　　武陽拱手退出去，一點(diǎn)也不耽誤。

　　一時間房間里陷入了安靜，司君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王婆子也不知道自己會何去何從，直到門口探進(jìn)來一個小腦袋。

　　超兒扎完馬步就急匆匆地跑過來了，又不敢貿(mào)貿(mào)然闖進(jìn)來，只好躲在門后偷偷觀察一番。

　　司君謀一眼便發(fā)現(xiàn)了他，沖他招招手：“過來?！?p>　　超兒聽到召喚，小腿顛顛地跑過去，經(jīng)過王婆子的時候還特地停下來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

　　司君謀把他抱到腿上，難得溫柔地替他擦擦汗：“練完了嗎？”

　　“嗯，”最近幾天相處下來，超兒發(fā)現(xiàn)爹爹雖然嚴(yán)厲卻不壞，放下了戒備之心。

　　所以他大著膽子說出了自己的目的：“爹爹，我想跟王婆婆說說話?！?p>　　司君謀立馬明白了他的小心思，但是他不想孩子知道他娘逃跑了，既傷他的新，也傷自尊，于是瞥了一眼王婆子說道：“王婆婆著急回去給你娘做飯呢，你娘的傷還沒好，需要人照顧?！?p>　　王婆子一聽心領(lǐng)神會，立馬借坡下驢：“老奴這就回芳草園去?！?p>　　“下去吧，”司君謀當(dāng)著孩子的面不好為難她，就先放過她一馬。

　　超兒看著王婆子的背影有點(diǎn)不舍，又有點(diǎn)疑惑：“爹爹，為什么讓人打娘？”

　　“你怎么知道是我讓人打的？”司君謀好奇這孩子知道的還挺多。

　　超兒有點(diǎn)生氣，瞪大雙眼：“是娘猜的，她說你一回來就動手了，為什么要打娘？”

　　“呵，還挺聰明！”司君謀看他氣鼓鼓的樣子，像只小青蛙，笑了。

　　超兒心情就不好了，揮著小拳頭就打他：“你也不是好人，你和壞祖母一樣，欺負(fù)我娘！我不要你了！”

　　司君謀任由他打，反正就跟撓癢癢一樣，一點(diǎn)力道也沒有，只不過這孩子話里有話，必須安靜下來好好盤問一下。

　　于是他握住他的兩只小手，非常認(rèn)真地問道：“祖母什么時候欺負(fù)你娘了？”

　　超兒又被他那犀利的眼神驚到了，但是為了給娘伸張正義，他無懼，拿出勇氣說出了真相：“祖母給娘喝藥，娘就瘋了，還把我們關(guān)在院子里，吃不好，穿不暖。”

　　“你胡說！”司君謀不相信自己的母親會如此惡毒。

　　“就是真的，超兒親眼看見的！”超兒無比堅定。

　　“這。。?！彼揪\陷入了沉默，這三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