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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瞑傳記1終焉

第十五命 醒來嶄新的一天,葛木和洪曉樂

時瞑傳記1終焉 三時晟瞑HL 4308 2020-04-30 09:49:41

  墨藍(lán)沉重的天幕,正一點點得向背后徐徐撤去,那美麗的蔚藍(lán)色晨曦,剛剛在遙遠(yuǎn)的東方,染著山巒和草原。

  微風(fēng)吹拂著路旁的樹葉,早起的云雀,在那半明半暗的云空高囀著歌喉。而在,遙遠(yuǎn)的天際,則有著一顆巨大的最后的晨星正凝視著,有如一只孤寂的眼睛。

  空氣涼爽,太陽還沒有升高,房屋樹木鴿舍和露臺,一切都拖著一條長長的影子?;▓@里和院子里有不少發(fā)人深思和引人人眠的陰涼角落。

  晨光正在這座繁華的城市上空盤旋,初醒的太陽,那桔黃色的眼睫,已落在高矗的樓房頂端。

  路旁的銀杏梧桐樹,悄悄地伸開了毛茸茸的柔嫩綠掌,街心花園里,仿佛,是一群嬰孩沐浴著夜露,綻開了美麗的笑局。

  很快,人流車流,沸騰著,喧囂著,涌起一股熱烘烘的氣浪……

  市中心的醫(yī)院,一間干凈的單人病房內(nèi),名為白墨的絕癥少年,安靜的坐在床上;眼睛一直望著窗外,那漂浮著朵朵白云的青天,整個人呆呆的,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嗒嗒……

  門口,傳來一陣拖地的聲響,一位二十多歲的保潔小妹,穿著樸實的衣服和綠色的雨靴,推著拖把緩緩走了進(jìn)來。

  醒過神的白墨,將換下來的舊病服,自然地遞給了那位大不了他幾歲的年輕姐姐手中,同時他把頭一歪堪嘆,面含無奈的苦笑說道。

  “葛木姐,你還真是喜歡做這些勞經(jīng)動骨的事情??!都不知道誰才是病人了,要是被你的主治醫(yī)生發(fā)現(xiàn),肯定給你再關(guān)禁閉?!?p>  “哈哈~,他敢,小心我去他喜歡的女醫(yī)生那里告狀,看他能把我怎樣!”

  握著拖把的保潔小妹‘葛木’,一手解開盤著的頭發(fā),晃著腦袋,臉上露出小惡魔般的微笑。兩個眼睛也變成彎月牙兒,深深的酒窩盛滿了她的得意。

  素顏的葛木,有著清秀的外貌,眼神間的神彩變換,展現(xiàn)了其豐富的表情能力和深藏不露的一面。

  “噫~,女人真是可怕!”白墨吐著舌頭,裝作害怕的樣子。

  “喲~,小白,今天心情不錯嘛!居然,能調(diào)侃你葛木姐了。想當(dāng)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誰那么戒心滿滿,將人家當(dāng)成壞人一樣防著?”

  “弄得自己跟個要被侵犯的小娘們似得,怎么這才幾個星期,態(tài)度就一百八十度大反轉(zhuǎn)了,我和你很熟嗎?”保潔小妹葛木,叉著腰,捏著嗓子,幽怨說著。

  右手伸出一根,包在洗碗式皮手套里的修長食指,隔空點在白墨臉上,嘟著嘴,如同,一個受氣的小媳婦,接過舊病服,糾結(jié)委屈的轉(zhuǎn)過身。

  “額……”白墨微妙的瞇著眼,汗顏的檫著額頭的汗水?!案鹉窘?,能不玩我么,是我錯了還不行么!您老行行好,放過我吧!該覺得委屈的人是我呀!”

  “哼!”葛木傲嬌的回過頭,看樣子還不打算這么輕易的就放過白墨。“你說,我人怎么樣?”

  “好!好!好!”豎起大拇指的白墨,情深意切的諂媚道:“雖然,這只是一個字,但是,其中包含了小弟我全部的感情、全部的真誠、全部的崇拜、全部的……”

  “你給我打住,臭小白,你惡不惡心!有你這么惡心人的嗎?!”葛木抱著手臂抖了抖身子,像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白墨聳著肩,表情無辜的舉著左手:“葛木姐,這不你叫偶說的嘛!咋又怪起我了,話說歐對你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夠了夠了,臭小白死小白,翅膀硬了,看我今天不修理你。”保潔小妹葛木,磨著銀牙,氣憤的跺了跺小腳,卷起袖子,提著拖把,就要上前給白墨顏色看看。

  這時,門外又進(jìn)來一位穿著粉色制服,頭戴小帽的護(hù)士姐姐,從背后一把拎起像不法分子的保潔小妹葛木,同時,抓著手中的寫字板,敲在不安分的對方頭上,溫柔的訓(xùn)斥道。

  “木木,你怎么又在欺負(fù)墨墨了,多大了,還和小孩子一樣,羞不羞。還有,誰讓你又跑出來的,還裝保潔小妹,你能不能安靜的待在自己的病房啊!”

  “陳醫(yī)生都要被你玩瘋了,走走走,漂亮的女生,怎么能這么邋遢,趕緊換身干凈的衣服去?!?p>  被拎著衣領(lǐng)的葛木,扭頭望著老熟人,皺眉反抗,并大聲抗議:“小白是小孩子,我可不是呀!你這笨蛋笨蛋,快放開我你這怪力女?!?p>  舉著寫字板又敲了她一下,護(hù)士姐姐完全忽略了手中葛木的感受,嚼著萌萌的軟音,不滿糾正:“誰是怪力女,木木不乖,該打!”

  “嗷嗷?。 ?p>  手下不留情,疼的葛木捂著頭直嚎叫。“快住手??!洪曉樂,庫羅斯哦(日語音譯),庫羅斯哦~~~”

  護(hù)士小洪噘著嘴,也有些小孩氣,“看你以后再這么叫我!”她隨手將葛木丟到一邊,拍拍兩手,理直氣壯的揚著下巴看人。

  屁股跌在白瓷地板上的葛木,‘嘶’的神經(jīng)反射地跳了起來;一手扶著股間,走上前,另一手,揪起洪曉樂的制服領(lǐng)子,黑著臉,雙目噴著火焰,充滿惡意的威脅道:“你這家伙,想摔死我?。 ?p>  “嘻嘻~,是木木先不乖的~”護(hù)士小洪,完全用對待小學(xué)生的口氣,笑瞇瞇的說著。

  一個怒,一個笑,此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huán)。

  兩人形同水火,根本不搭,沒有一絲相似地方的兩個人,可又有幾人知道,其實,她們是從小長大的青梅。

  上同一所幼兒園、小學(xué)和初中,直到高中都在一起,就是到了大學(xué),兩人也不忘時不時,發(fā)個短信互相損對方一下。

  而如今,一人成了路人演員,一人成了新人護(hù)士,但她們,仍如,幼時一樣對待彼此。

  也許,自身有些許改變,但最本質(zhì)的卻沒有失去,依然,存在她倆心間,不忘初衷。該損照損,有話直說,可謂是比閨蜜還親的最佳損友。

  “呃……”晾在旁邊,沒人搭理,坐在病床上的白墨,抹了抹濕噠噠的臉,看了眼手心和身上,被那兩人胡鬧而甩了滿身拖把污水的自己,有種受了無妄之災(zāi)的感覺。

  “小……小洪姐,你們能不能讓我也安靜一下,我才敢睡醒,就被葛木姐欺負(fù)不說,還被你倆大清早就姬情互動,閃瞎了狗眼,加上這滿身的污水,我這衣服算是白換了!”

  “呀~,真是抱歉,墨墨,我等下再給你換一條新的來噢~。”護(hù)士洪曉樂,齜著滿嘴雪白的牙齒,始終可愛稚氣的臉蛋,透著惹人心動的微笑。

  “你叫誰好姬友??!”葛木不爽的怒瞪著白墨,頭上冒出幾片陰暗的云,顯得整個人都很恐怖。

  “曉樂姐,救我?!卑啄l(fā)出蘇蘇的呼救信號,眼睛瞇成個小老頭,裝柔弱。

  洪曉樂左手抱著寫字板,幾步來到他跟前,擋住了葛木的視線,將白墨護(hù)在了身后,又是一副長輩模樣向老友訓(xùn)話,雖然,音色還是那么軟萌。

  “木木,別再欺負(fù)墨墨了,你是姐姐耶!一點都不成熟?!?p>  躲在護(hù)士小洪一旁的白墨,覺得變扭的嘀咕了一句。“就不能不叫我墨墨么,我也沒那么小吧!”

  “你……你們……你們都欺負(fù)我,嗚嗚~~~我走了~~”提著拖把和白墨之前換下來的舊病服,葛木頂著水汪汪的眼睛,滿臉委屈的掩著臉,跺著小步子被氣跑了。

  覺感古怪的白墨,心里憋道:『這不弄得我跟壞人一樣嗎!誰才是受害者啊喂~~』

  “好了,木木走了,那我也去工作了!你……多休息啊!”洪曉樂遲疑了一下,安撫地說著,邁步就要離開。

  白墨卻忽然,拉住洪護(hù)士的手,讓她怔在了原地。扭過頭,看著白墨的眼睛,不安中有著疑問。

  “葛木姐,她……到底得了什么病,需要住這么長的時間?在我來之前,就已經(jīng)留院兩個多月了吧!我看她好好地,健康得很,完全不像個病人,為什么還不能出院,難道是?”

  洪曉樂暗暗松了口氣,原來,不是問他自己的事情啊,嚇了她一跳,如果,真要問了,她也不好說實話。

  理了理心緒,洪曉樂抿嘴,親和為其解釋。

  “她能有什么病!就算有,那也早就好了,是她自己不愿意出去。真要說有什么,那也只是心病?!?p>  白墨知道小洪護(hù)士擔(dān)心什么,他也不揭破,倒是對葛木姐的事情有些疑問?!靶『榻隳氵@是何意思??”

  “恩!”洪曉樂沉吟半會,隨后,自然的坐在白墨的病床邊角,開始自語。

  “墨墨,她是個演員你這是知道的,但是,社會人有社會人不得已的痛苦,葛木的演技一直不出彩,本來,一般人熬個幾年,大概,就沒問題了。”

  “但是,這個時代在快速的發(fā)展著,尤其,是演員行業(yè),新人不停地涌出,曾經(jīng),照顧的人都出名了,葛木她自己倒是始終沒有浮上來,所以,她開始害怕了?!?p>  “終于,為了盡快出名,那一次,她不用替身演員,親身上陣,做了很多危險的動作戲?!?p>  “有不少人都知道,她是練過幾手功夫的。所以,有個摳門的導(dǎo)演,為了追求真實效果,連安全措施都沒做,直接讓她從爆炸的火堆里跳出。結(jié)果,一個不小心沒站穩(wěn),從四層樓那么高的地方,掉了下來,也算葛木她運氣好,僥幸掛在了樹上?!?p>  “后來了?”白墨把眉間的皺痕壓了下去,聲音里,有股無名之火。

  “后來,不就進(jìn)到這了嗎!我早就對她說過,不要急,不要隨便進(jìn)一個劇組,連里面的人,黑不黑都不知道,要是碰到了只曉得巴結(jié)人氣演員,對無名小角色,不管不問的劇組該怎么辦?!”

  “到時候,就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哎~,連安全措施都能省,真是一群渣滓?!?p>  “這次,幸好沒出什么大問題,要是葛木出了什么事,我就是丟掉工作,砸鍋賣鐵,也要將他們告上法庭,那群人渣?!?p>  很少罵人的洪曉樂,在一般人看來是真正的白衣天使,對任何人都很溫柔,處事有條不理,不緩不急。

  今天,是白墨第一次,聽到她用這么冰冷的語氣,說出臟話,而且,不知是否是錯覺,白墨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額額……你……你們……其實你們兩個感情挺好的吧哈!”白墨打了個顫,急忙緩解空氣中的不諧。

  “嘛!我又沒有討厭過木木,是她自個喜歡和我拌嘴,小孩子一樣,本來我這么年輕,心里已經(jīng)老的跟歐巴桑似的了。”

  “而且,還要當(dāng)木木專屬的歐噶桑,哎~,這不省心的女兒!”洪曉樂收起不相符的冷意,又變回那個熟悉可愛笑臉的解釋。

  白墨按著心臟,吐出壓力,同時,捂著嘴偷笑,護(hù)士洪曉樂鼓著氣球嘴,白了他一眼,白墨囧的低下頭,知錯拜倒在床上。

  “別看那孩子那樣痞痞的,其實,私下里也時常落寞流淚。不過,當(dāng)你第一次進(jìn)這個醫(yī)院時,她就有些變了。仿佛,找到了某種初心,不時地向你靠攏,欺負(fù)你?!?p>  “知道嗎!或許,是她在你的身上,看見了曾經(jīng)弱小的自己?!焙币姷穆冻龃饶笢厝岷蛡械暮闀詷粪珖@。

  “曉樂姐。”白墨失神的張著嘴。

  “好想能再一次看到,為了夢想奮斗,而樂在其中的葛木?。‖F(xiàn)在逞強的臉,雖然,也不錯,但果然,還是那樣的葛木最吸引我了。”

  眼眸里,沉浸著誰也不知道的回憶,護(hù)士洪曉樂從病床上起身要離開了,走到門口又想起了一句話,說道。

  “對了,今天的墨墨,表情也不錯哦!我很喜歡,大概,是你入院以來,頭一次的敞開心扉吧!有遇到什么令你高興的事嗎?”

  白墨一時呆住,左手慢慢抬起捂著自己的臉,嘴邊露出一抹笑意。

  “不是讓曉樂姐,你別這么稱呼我了嘛!真是的,恩~,表情嗎?”

  手指在五官間滑動,放到下巴處,捏了捏臉上所剩不多的肉,搖了搖頭:“撒~,誰知道呢!也許,是碰到了天使,也說不定?!?p>  “你可真會開玩笑?!焙闀詷窊u著頭,掩住嘴,笑著走了。

  重新躺在了床上,忘了身上污漬的病服,白墨呆呆的望著透亮發(fā)白的天花板,自語。

  “玩笑玩笑!不過,我也真想見見傳說中的天使,長得是個啥樣,誒~,天使?”

  他眉毛一皺,晃了晃隱隱作痛的腦袋,發(fā)出奇怪的疑問。

  “感覺……好像……忘了什么,嘖!算了算了?!?p>  “哎~,葛木姐的夢想嗎!夢??!真是有趣的字眼!那我的夢想又是什么呢?只能,存在一年的夢?!哼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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