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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花不斷營中入伍

書說仙源 圣元字一仙 3029 2020-05-03 17:30:00

  且說屈才飛策馬而去,直奔東北邊疆,這一路直走了倆月有余,從崇山峻嶺直行到大漠孤煙,從那溫婉悠揚(yáng)的小調(diào),到蒼勁樸實(shí)的游歌,從人群馬鬃,到孤影駝峰,入眼處,怎一個(gè)荒涼了得?

  入了沙地,這匹白馬便跑不動(dòng)了,也舍不得坐,牽馬步行,問清了路,再往深處走。

  入眼黃沙無邊際,行了幾日,才遠(yuǎn)遠(yuǎn)見前方有一矮墻,行得近了才知,哪是什么矮墻,那是一座巨型堡壘。

  黃沙磚壘成的高墻,足有百丈之高,便是那黃磚,就有一人之巨。

  城門極高,卻不寬,上懸牌匾,書:西涼二字。

  門側(cè)站兩士兵,不著甲,巾布裹面,身穿長袍,頭纏長布,腰側(cè)挎著彎刀,唯一看出士兵模樣,便是腰間的青銅腰牌。

  戒備森嚴(yán),來往行人皆要例行檢查,屈才飛牽馬而入,讓二人看了包袱,并無異物,便放了行。

  一進(jìn)城門,房屋卻盡是地矮土墻,路旁木棍支著涼棚,棚下坐著許多行人,等著店家上菜。

  談不上熱鬧,卻也摩肩接踵,屈才飛牽馬而行,尋了客棧且先住下,收拾整頓,各方打聽,第二日再往營中去。

  來到營中,問那守營士卒:“這位將士,西涼守將葉深將軍可在營中?”

  那士卒極為警惕,問道:“你是何人?”

  屈才飛拱手施禮道:“在下屈才飛,意欲從軍?!?p>  士卒啐道:“從軍便找小督軍,管名冊(cè)的。若是誰人都找將軍來,那豈不忙死了?”

  屈才飛也不惱,掏出信來,遞予他看,再道:“此信乃是唐老將軍親筆,讓在下親自轉(zhuǎn)交,問聲安好?!?p>  士卒一看,不敢定奪,還信道:“葉將軍今日恰逢帶兵操練,你且在營中候著?!?p>  引著屈才飛入了一處矮屋,便轉(zhuǎn)身離去,不在左右相陪。

  屈才飛等候良久,仍不見歸來,心中又好奇軍營之事,不知這西北邊疆之地,軍中又是如何光景,兀自踱步而出,往校場行去。

  路上所遇將士,皆是頭裹長布,腰挎彎刀,既無重甲,也無長槍,馬廄中,一匹匹高頭大馬,威風(fēng)凜凜。

  行至校場,其內(nèi)士卒寥寥無幾,木樁隔數(shù)丈一插,合圍足有百畝之地,遠(yuǎn)遠(yuǎn)可見有幾個(gè)箭垛立于場邊,周邊生著枯黃草叢,顯得荒涼。

  繞校場而行,不覺時(shí)至午后,落日孤影,薄云燃火。

  屈才飛忽覺腳下震顫,那黃沙如水般輕流,四下望去,卻見零星士兵并不慌亂,已是常態(tài),屈才飛眺望遠(yuǎn)方沙丘,一股煙塵被風(fēng)卷揚(yáng)而起。

  未多時(shí),沙丘上顯出一串黑影,延綿如線,再往后,那黑影如同放下的卷簾,從沙丘上直卷而下,又如一塊漆黑的布,遮住了廣遼的沙丘。

  細(xì)看才知,那是數(shù)萬將士,策馬奔騰,絕塵而來。

  長河落日,縱馬馳騁,不就是男兒向往的浪漫嗎?

  屈才飛只覺胸腔熱血涌動(dòng),那顆心隨著萬馬奔騰而跳動(dòng),挺槍一日而不抖的手,此時(shí)卻顫抖起來。

  那塊黑布卷動(dòng)地極快,往校場裹挾而來,不出一刻,萬馬壓境之勢,猶如行于泰山之腳,此等氣勢,誰人不膽寒?

  為首將軍持韁勒馬,入了校場,馬速立緩,其余將士也是百煉之輩,人馬合一,要停便停。

  那塊黑布,收起飄柔之姿,凝成一塊漆黑鐵板,四四方方,森然肅殺。

  馬陣緩步入了校場,眾將翻身下馬,牽馬肅立,唯有一人不曾下馬。

  看時(shí)只見頭纏裹布,胸前套一身護(hù)心豹頭輕甲,背負(fù)長刀,面皮紫棠,擴(kuò)口大臉,腮生虬髯,形如一只猛虎,約莫四十年紀(jì)。

  那將軍訓(xùn)了話,人馬正要散時(shí),卻聽耳旁有人問:“可是沙漠虎葉將軍?”

  勒馬回身,問道:“正是,你是何人?擅闖軍中校場?”

  屈才飛忙掏出信來,雙手一遞道:“此乃唐老將軍親筆,代為轉(zhuǎn)交,他老人家讓在下問聲好?!?p>  葉深拿了信,也不看,喝退了一眾手下,沉著臉道:“你隨我來?!?p>  屈才飛見他面色不善,也不言語,跟在其后,行了良久,才到將軍廳內(nèi)。說是廳,不過是個(gè)土屋,靠墻擺個(gè)桌凳,中央一張大桌,平鋪一張地圖,極為簡單。

  葉深見廳中無人,皺眉嘆氣,道:“你既是唐老將軍舉薦,那也該來廳中尋我,你此番在萬人目前,予我薦信,讓我如何做?若是為你謀個(gè)職位,手下定不服氣,背地里說我任人唯親,你也平白受辱,若是只讓你當(dāng)個(gè)小卒,唐老將軍那邊如何交代,說我不顧舊情!”

  屈才飛汗顏,連聲致歉,道:“在下唐突了!”

  葉深拆信細(xì)讀,臉色漸緩,收信問道:“唐老將軍信中說你武藝超絕,你可曾有修煉仙靈之術(shù)亦或軍中秘術(shù)?”

  屈才飛忙道:“不曾修煉二者?!?p>  葉深道:“若是如此,你且先入軍中,當(dāng)一小卒,半月后,有一場演武,屆時(shí)我會(huì)舉薦你上場,若是你在其中脫穎而出,手下自無二話,若是你寂寂無名,我與唐老將軍也好交代?!?p>  屈才飛喜道:“多謝葉將軍。”

  葉深道:“不用謝我,在邊疆之地,實(shí)力決定你的地位,你且去吧,熟悉熟悉軍中事務(wù)?!?p>  屈才飛拱手再謝,退出大廳。

  出了廳,往小督軍營中行去,登記造冊(cè),領(lǐng)了那身戎裝,一路相問回了臥房。

  有新兵來,老兵自是態(tài)度不一,有熱情來問,有冷眼相瞧,屈才飛并不在意,只是行至床榻,更換那身戎裝。

  卻發(fā)覺自己衣著披甲帶盔,與他人不同,問時(shí)才知,這身衣著,在軍中無人穿,只有兩軍相爭時(shí),才會(huì)去穿,老兵稱其為葬服。

  屈才飛脫了衣物,換了裹頭長巾,一身長袍遮蔽全身,再出了屋,去領(lǐng)刀刃。

  一切安頓后,熟悉軍中事務(wù),也適應(yīng)了此地炎熱氣候,以及風(fēng)土人情。

  時(shí)間一晃,半月得過,屈才飛已與其他士卒無異。

  這一日,便是葉深所言的演武。

  兵將合圍在校場旁,一側(cè)搭了木棚,葉深便坐在其中,沒有過多的言語,只冷冰冰道了一聲開始,報(bào)名之將士,排序進(jìn)入校場之中。

  騎馬握刀,二人相對(duì)而立,那刀自然不是真刀,乃是木刀,裹了羊皮,刀刃沾了朱砂,二者相爭,便由這朱砂印記為標(biāo)準(zhǔn),有葉深判定,傷勢輕者勝。

  有一點(diǎn),若是有人落馬,便要被革除軍職,上繳馬權(quán)。

  既做游騎之將,人在馬在,落馬是游騎之將最大的恥辱。

  屈才飛站在場邊來看,場中二者抱拳見了禮,拍馬前沖,兩人錯(cuò)身相交,架刀來砍,兩刀相撞,騰起一團(tuán)紅霧,一合交手后,二者縱馬而繞,難追首尾,那裹黑頭巾的將士,馬術(shù)稍高一籌,一勒馬韁立馬急停,紅頭巾之將唯恐有詐,也是勒馬來停。

  黑頭巾勒馬不過虛招,便是剎那,四蹄一踏,往紅頭巾身邊沖去,紅頭巾縱馬不及,眼見彎刀將要斬首,仰面一躺,躲過一刀,方才起身,那黑頭巾便已回身再砍。

  紅頭巾難避此擊,脫韁而起,單腳踩蹬,團(tuán)身縮進(jìn)了馬腹一側(cè),黑頭巾一刀再空,卻聽周遭喝彩連連,回望時(shí)才知,方才錯(cuò)身而過時(shí),那紅頭巾持刀偷襲,砍中馬腿。

  若是戰(zhàn)場,這一刀足夠削去馬腿,丟了嗎,游騎兵也便廢了。

  勒馬而停,拱手道:“甘拜下風(fēng)?!?p>  周遭將士大聲喝彩,二人退場,按序再上。

  將近午時(shí),將士均已操演完畢。

  葉深起身道:“衡子元,你先莫退?!?p>  場中勝了的將士傲聲道:“葉將軍有何指教?”

  葉深皺眉,卻不發(fā)作,這衡子元乃是名將衡坤之子,年方十八,少年心性,恃才傲物,平日多想殺殺他的傲氣,但自己不好出手,他人又不敢出手。

  如今恰好有一人,便是唐老將軍的準(zhǔn)女婿,二人相爭,卻也輪不到后面長輩來說了。

  葉深看向屈才飛,道:“屈才飛,早便聽聞你一手槍術(shù)驚人,人稱花不斷,我麾下戰(zhàn)將衡子元,向來不輸年輕俊杰,不知你可敢戰(zhàn)?”

  屈才飛步行入場,他哪有諸多心思,只當(dāng)是葉深想要相扶,拱手道:“將軍,那卑職獻(xiàn)丑了?!?p>  周遭士卒哄堂大笑,衡子元更是面露不屑,勒馬上前,居高睥睨,道:“你是哪里來的狗東西,滾回你那窩棚再練十年來!”

  葉深卻不管,命人道:“牽馬!”

  屈才飛道:“稟將軍,卑職并無馬權(quán),給桿槍便行?!?p>  周遭將士啞然,良久又是大笑,葉深也不明所以,瞪他一眼,卻見他回望而來,雙目堅(jiān)定,不像胡鬧。

  葉深道:“給他。”

  手下持槍而入,遞給屈才飛,并無槍頭,只是裹布,沾了朱砂。

  衡子元?dú)饧保瑓s又不好發(fā)作,勒馬回場,誓要重傷于他,讓他半月不可下床。

  屈才飛握槍而立,槍尖斜指地面,人如青山不動(dòng),頗有幾分氣勢。

  但那氣勢又能如何?自古騎兵砍步兵,一如砍瓜切菜,更遑論一對(duì)一角逐,便是連馬尾都摸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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