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我遇見過你的少女時代(4)
獨(dú)辟的小院被粗細(xì)相差無幾的樹枝做成的手工圍欄圍的四四方方,郁郁蔥蔥的蔬菜整整齊齊的排列在菜畦中,二層的吊腳樓背山而建,斑駁的桐油漆仿佛訴說著久遠(yuǎn)之前的事。
“媽,我回來了。”還未踏進(jìn)家門,沈黎書便招呼道。
“是我小兒子回來了嗎?”
姜大偉踏進(jìn)小院,撲面而來的辣椒香混合著臘肉的味道瞬間沖擊著他的味蕾,他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快進(jìn)來啊。”沈母一路小跑到沈黎書的面前,本欲接過他手中的背包,卻被沈黎書推脫了。
“媽,這個有點(diǎn)沉,我自己拿就好了。做了什么好吃的?”
“當(dāng)然是我兒子最愛吃的蒜苗炒臘肉。你看看,這個汗啊......”沈母從衣服的側(cè)兜中掏出一張手帕,簡單的幫沈黎書擦拭了一下額頭和脖頸。
“媽,我妹呢?”沈黎書踮著腳尖,伸長了脖子,看向二樓,小聲的詢問道。
“被你二哥帶去貴州了?!?p> “什么時候走的?”
“今天上午?!?p> “那你怎么不早告訴我啊?”沈黎書嗔怪道。
“你二哥說,過兩天就回來了。”
“可是過兩天,我就要去BJ了啊。我二哥也真是的,我本來就是請假回來的,他卻倒好,回來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接把人帶走了......”沈黎書嘟嘟呶呶的抱怨道。
自從蘇瑾和升入高三,他也進(jìn)入了大學(xué)倒計時,兩個人一個忙著高考,另一個忙著考研和畢業(yè),原本每周固定的通話時間越來越少,小半年的分別,讓沈黎書靠近家門時,越發(fā)的想念,他甚至有些感傷,又有些欣喜。
欣喜,那個當(dāng)初被母親抱回來時,還在牙牙學(xué)語、蹣跚走路;感冒時,兩條碩大的鼻涕來不及擦拭就過了河。
那時候尚且年幼還有些許潔癖的沈黎書總是嫌棄的要死,可是蘇瑾和仿佛并不介意沈黎書時常帶有威脅性、禁止靠近的眼神,扎著兩個麻花辮蘇瑾和經(jīng)常晃晃悠悠的扎進(jìn)沈黎書的懷中。
沈黎書只能無奈的別過頭去,將她的雙臂鉗住,推的很遠(yuǎn),可是鍥而不舍的蘇瑾和,總有辦法讓沈黎書繳械投槍,拿著紙巾為她擦拭鼻涕,每當(dāng)這個時候,一向頑皮的蘇瑾和乖巧的靠在沈黎書的懷中,沖著他嘿嘿的傻笑,趴在他的耳邊,蹩腳的說道:“小哥,我最喜歡你?!?p> 感傷,這些年的異地求學(xué),他和蘇瑾和聚少離多;縱使放假,他們各自忙于自己的學(xué)業(yè),即使坐在一起,大多數(shù)時間也是專注在自己的事情上。
與童年的時光相比,那些有蘇瑾和跟在身后,甩都甩不掉的日子,好像一去不復(fù)返了。
想起這些,沈黎書越發(fā)的生氣二哥的行為,氣鼓鼓的將書包扔在一旁的搖椅上,像個泄了氣的皮球坐在一旁的矮凳上。
“兒子,這位是.....”沈母看著站在門口,臉上堆滿笑容的姜大偉,轉(zhuǎn)過頭去,狐疑的問道。
“哦......差點(diǎn)把你忘了?!鄙蚶钑酒鹕韥?,走到姜大偉的跟前,接著介紹道:“媽,這是我大學(xué)室友姜大偉,他是來看瑾.....”
“阿姨,您好!因?yàn)槲覀儊淼拇颐?,這是我在路上隨便挑的禮物,您不要介意。”還未等沈黎書說完,姜大偉率先開口,不動聲色的掩蓋了此行的目的。
“哦,你就是大偉啊,來就來嘛,干嘛那么客氣?黎書,快去洗手,端菜,吃飯?!?p> 一席飯后,姜大偉窘迫站在二樓最內(nèi)側(cè)的房間內(nèi),看著沈母將印有名偵探柯南的床單和被罩拆了下來。
“大偉啊,今天你就在這里將就一晚上吧。”
“媽,今晚還是讓大偉和我湊合一宿吧?!?p> “那怎么行?你那屋是個單人床,怎么睡?”沈母微嗔道。
“那讓他睡床,我睡地下。”沈黎書再次討價還價道。
“不行?!鄙蚰笐B(tài)度堅決的回懟道。
“可是這個房間是瑾和的??!”沈黎書誓不罷休的繼續(xù)辯解道。
“瑾和不是不在家嗎?讓大偉住一下怎么了?”沈母不解的追問道:“你小時候少和瑾和擠在一起睡了,怎么叫都叫不走,半夜還經(jīng)常被翻身的瑾和踹下床?!?p> “那能一樣嗎?我可是她親哥,但是......”沈黎書還在垂死的爭辯時,已經(jīng)被沈母拎著耳朵揪出去。
“媽,媽,你放開我,我耳朵都快被你揪下來了?!鄙蚶钑酝吹陌欀碱^,被沈母踉踉蹌蹌的拽出了房間,臨行前,沈母柔言細(xì)語的囑咐道:“大偉,你早點(diǎn)休息?。 ?p> “阿姨,你也早點(diǎn)休息。”姜大偉禮貌地回敬道。
姜大偉撫摸著繡有鴛鴦的粉紅色床單,心中升起一種久違的踏實(shí),就像當(dāng)年他站在地大的圖書館前,領(lǐng)到了那本期盼已久的《地質(zhì)學(xué)概論》。
他坐在床沿上,右手搭在一旁的簡易書桌上,從肘間傳來絲絲涼意,姜大偉發(fā)現(xiàn)上面蓋著一層厚重的暗綠色的玻璃,右下角壓著一張很小的雙人半身照。
姜大偉打量著這張年代有些許久遠(yuǎn)的照片,上面的男子眉眼間和沈黎書有些相像,而另外的女子卻不知為何人。
“大偉!”正當(dāng)姜大偉發(fā)呆的時候,沈黎書穿著睡衣,躡手躡腳的走進(jìn)來,壓低了聲音繼續(xù)說道:“大偉,你去我房間吧!”
“為啥?”姜大偉不解的問道。
“因?yàn)檫@是我妹的房間,萬一你不小心把她的東西搞壞,最后死的一定是我?!闭f著,沈黎書用大拇指在自己的脖子前狠狠的劃了一下,暗示自己將來的處境。
“不,我就要在這個房間睡?!闭f完,姜大偉不管不顧的掀起床上的被鉆了進(jìn)去。
“你,你趕緊下來啊,快點(diǎn)。”沈黎書一邊用力的拖拽姜大偉,一邊時刻關(guān)注著門外的動靜。
姜大偉仿佛沒有聽見一樣,一動不動。
“嘿,你聽見沒?”
“沒聽見?!?p> “你......”沈黎書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那今天晚上就凍死你。”沈黎書牙狠狠的向外拖拽著姜大偉的被子。
“咣當(dāng).....”一聲巨響,沈黎書嚇的定在原地,姜大偉聞聲坐直了身子,兩個人死死的盯著地上的段成兩節(jié)的橫笛。
緊接著就是一段急促的上樓聲,“哎呦,你又跑到這個房間來做什么啊?”沈母恨鐵不成鋼的捶著沈黎書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