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行駛軌跡從彎曲的道路上飛馳,不由的想起了小時候坐著過山車時的畫面。
只為了追求由高空到低處的那一瞬間的驚心動魄。
凝望著窗外,因?yàn)楦咚傩旭偠a(chǎn)生變幻的場景,像是在五彩斑斕的圖畫中又甩上了一筆墨水。
落小安突然想起了旅途行程前的居家時間。
“新學(xué)年有什么安排嗎?”喂金魚的舅舅揮灑著口糧,突然回過頭說道。
“是收到了一些學(xué)院的邀請?!甭湫“沧谏嘲l(fā)上脖頸微微后仰,似乎在思考,過了一會才又說道,“目前還沒什么打算,不過大致看上去都差不多?!?p> 舅舅歪著頭,撇了一眼桌上快要堆成一座小山似的文件。
“要不你試試這個?是我一個老友辦的學(xué)校,待遇應(yīng)該還不錯!”
舅舅說著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了一個特別樣式的文件袋。
落小安猜那里面的東西和桌上的這些大同小異,最多也就是多了一些來自院方的問候,以及對這位權(quán)力派舅舅的一些夸贊。
“隨便吧…”
落小安只看了一眼,就又撇過頭看向窗外。
奧蘭帝都上層區(qū),富饒又景色優(yōu)美,庭園的綠草坪上,涌泉嘩啦啦的往外噴灑。
落小安看到家里的那只波斯貓,它一天除了吃喝睡之外,只剩下追逐著停歇稍作休息的鳥兒,來作為日常的娛樂活動。
雖然就像權(quán)貴提前步入的老年生活一樣,落小安偷偷打量了一眼又吹著口哨,盯著玻璃池內(nèi)金魚的舅舅。
只見他還有些疑惑的自語,“怎么這幾天一點(diǎn)活力都沒了,是生病了嗎?”
誰也想不到,就是這樣的一位,竟然還在聯(lián)盟議院會中擔(dān)任要職。
“列車即將到站,下一站天都市零落花…”
冰冷的機(jī)械音突然從車內(nèi)的喇叭里響了起來。
落小安回過神,收拾了一下在車上的行李。
在列車門打開的那一刻,時間靜止,少年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而過,就像是漫步在另一個世界中。
時光流轉(zhuǎn),一位中年男子愣了愣,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身旁的空地。他隱約記得那里剛剛似乎是有什么東西。
但是現(xiàn)在,突然沒了!
他深呼吸了口氣,覺得這可能是工作壓力太大,導(dǎo)致下班后所產(chǎn)生的幻覺效應(yīng)。
就像市里的那座聳立的魔法學(xué)院,聽說是專門研究一些神啊鬼啊什么的,總之就是一些稀奇古怪,而用科學(xué)解決不了的問題。
從地鐵口走了出來,看著久違的陽光,五指張開,阻礙著有些刺眼的色調(diào)。
落小安揮手?jǐn)r下來一輛行駛中的士。
司機(jī)透著窗外看了過來,嘴里還叼著煙卷,看上去倒像是一個深沉的旅行者,“小哥去哪???”
“魔法學(xué)院…”落小安拉著手提箱,從后面車門擠了上去。
這讓車上的另一位兄弟撇過了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從車窗內(nèi)能看到這片陌生的土地,落小安遙望著那座高聳的王宮,從都市一角的任意地方都能窺視到它的宏偉壯麗。
聽說那里曾經(jīng)是處女座的故土,在那座未被毀滅文明的宮殿里,還依舊供奉著王座上生物的雕像,“女王-諾拉!”
那是現(xiàn)今為止,依舊被記錄在歷史的框架中的生物。
“兩位小哥,車到這就沒法走了,前面禁止私家車和外來車輛入內(nèi),只能到這了!”司機(jī)從一側(cè)的車窗使勁的探出頭,眉頭一皺,望著前面被阻礙前行的車隊(duì),都快排成一條長龍了!
后面黑色轎車“滴滴滴”的響著喇叭,這讓資深旅行者很是煩躁。他沉著一張臉,側(cè)出了半個身子往后看,“催什么,趕著去…”
說了一半話突然沒了音。
落小安詫異的回過頭,盯著那倆黑色轎車的車牌號一愣,隨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樣。
“奧蘭的車?搞什么!”蜷縮在一旁車位上的男孩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
“就是,拽什么拽!”縮回頭的司機(jī)在車內(nèi)找足了面子。
男孩壓了壓藍(lán)色的遮陽帽,又看了一眼身后的黑色轎車?!澳氵@只有一半的路程,我們怎么算?”
“同胞當(dāng)然要打個折扣,給個半價就行!就是看不慣他們這種人!”司機(jī)從后視鏡盯著那輛火力值拉滿的車子,腦袋一撇,就是不給讓路。
落小安突然愣了愣,他好像察覺到司機(jī)剛說完話后,戴著藍(lán)帽的男孩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你欠我一半的車費(fèi)!”走下了車,藍(lán)帽男孩突然停住了腳步,拖著他厚重的行李箱,扭頭看著落小安。
“我轉(zhuǎn)給你…”微微皺眉,落小安說。
“算了、算了!”他一揮手,又往下壓了壓帽子。然后自己小聲也不知道說了句什么。
落小安看他拖著行李,在擁堵的車隊(duì)中拉出了一條人行的新路。
“小姐,看情況沒有辦法按時間到了?!惫芗野櫫税櫭?,盯著前面的士的后視鏡,常年的警惕性,讓他敏銳的感覺到有人正在觀察著自己。
后座,少女纖細(xì)的睫毛微微眨了幾下,手指劃動在另一只手抱著的書籍上,她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行的話,就和付叔叔打個招呼…”
“好,我這就去安排!”管家得到指示,突然意氣風(fēng)發(fā),拿出了隨身電話就要打出去。
少女撩撥起額頭間散落的金色秀發(fā),合上了懷中的書,輕揚(yáng)起小腦袋。
突然,她火紅色的眸子一閃,察覺到了外面一閃即逝的魔法波動,美眸睜大。
“福伯,開門!”
“啊,什么?”剛剛接通電話的管家一愣,回頭看著少女焦急的神色。
“開門!”好聽卻又帶有些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哦、哦!”管家迅速的走下車位,也沒來及去管電話那頭不?!拔刮刮埂表懼穆曇?。
車門被打開,少女快速的探出身子,盯著周圍看了看,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身影。她目光一動,突然鎖定在前面的那輛的士車上。
的士車內(nèi),司機(jī)拽著一張臉,瞧著慌慌張張跑下車的管家,嘴角上揚(yáng),不屑的哼了一聲。
敲窗聲,他微微一愣,看向窗外露出的那個蒼老又嚇人的腦袋,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有錢人又怎么樣!有錢人也不能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