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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良志

023齊聚湟中

素良志 戲子江 4153 2020-05-06 18:44:34

  而這鄰足公子又為何突然召幸顏二人去豐州呢?

  是因七年一次的武林大會將于殷嶺的湟中山舉行,選出下一任號令武林同道的——武林盟主。

  這殷嶺乃豐州境內(nèi)最險,最長的山脈,延綿半個豐州,它自西倚東,如一把利鞘直插這片九州中心的平原。

  自古以來,豐州都風調(diào)雨順,物產(chǎn)豐饒,乃富庶之地。

  但這里卻不像江州,這兒的人們倚靠的是沃野千里,并非萬里河川。

  百姓大半是辛苦耕作的農(nóng)民,故而豐州也是九州內(nèi)農(nóng)業(yè)最為發(fā)達的地區(qū)。

  可能正是因為如此,這里的人們更加敦厚,豪爽,如大地一般心胸開闊,如土地一般沉著堅強。出了無數(shù)英雄好漢。

  真是一塊江湖英雄輩出的寶土,真乃:

  膏腴之地人如林,林如大江浪淘沙。

  而殷嶺……又被人叫鷹嶺。

  蘊意為綠林俠客如雄鷹,盤桓天際護綏金。

  那些如殷嶺之勢橫插于東西南北的人兒,以身為墨從未停歇,書寫在血雨江湖與烽煙亂世之中的傳奇!

  所以,若是問幸顏,她好奇這武林盟主如何選出嗎,她自然是好奇的,還十分興奮。

  雖然去豐州的一路上她遵鄰足公子的囑咐扮成男子,但她依舊是女子呀。本不該對這些江湖之事太過了解。

  “但師伯總是與我說起豐州寶地的傳奇!不勝枚舉!東極、南寺、天山、青陰、湟中、云案……”

  “喂喂喂,顏顏?!毙覘X打斷了幸顏,無奈地說:“這東極、南寺、云案可不在豐州啊,你瞎數(shù)些什么呢?”

  “啊呀,一時激動,給說錯了……”幸顏吐了吐舌頭。“總之這武林大會可是九州內(nèi)所有門派都可以參加的,因上一任盟主是湟中派的東方浪,江湖人稱的逐涯大俠,所以這次武林大會才在湟中舉行呢!”

  “好啦,我曉得的,你當我是豬啊什么都不知道!”幸梄有些不耐煩。

  這丫頭出了丘鎮(zhèn)那一天開始,就在叨叨個不停,聽得他耳朵都起繭子了?!拔冶疽詾槟銜鷳n胡幫的沈笙,沒想到你出了丘鎮(zhèn)就閉口不談了,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p>  “這句話是這么用的嗎?”幸顏反問。

  “你懂我的意思就好?!?p>  “嗯……”幸顏抿著唇想了想,說道:“我證物都已經(jīng)交給了成蹊,我自然不用擔心。我倒是擔心年璐軒的掌柜和小廝們,若是巴爾斯找上門來怎么辦?!?p>  一語未了,只聽馬車外的成樞說:“幸顏姑娘不必擔心,年璐軒遍布九州,少開一家并沒有什么大礙,掌柜和伙計們都已經(jīng)有了去處,成瀾也由成蹊照顧著。”

  幸顏聽后放心地嗯了一聲,她一直想問鄰足公子與齊州年家的關系,但卻不知如何開口,總覺得這不是她該問的問題。

  這時,幸梄順勢也跟著問了一句:“咱們得走多久?”

  “幸梄公子,咱們現(xiàn)在還在澠州境內(nèi)呢,要到豐州,還得一個多月呢?!?p>  這話一入耳,幸顏、幸梄均露出一副疲憊之相。

  “都怪你?!毙翌伇г梗骸罢疹櫮氵@個病人,走走停停的,得走到新正月去?!?p>  “不然你以為鄰足公子這么老早叫咱們?nèi)ヘS州干嘛?就是知道我受傷了。得了!這除夕啊,咱們就在外邊兒流浪著過嘍?!毙覘X一邊說著一邊就勢躺下,裝作睡著了的模樣。

  幸顏也顧及他是有傷之人,心中雖有怨氣,但只小聲咒罵了幾句,便作罷了。

  這一路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走走停停用了不少時間,在除夕夜時,他們也如所料隨便在客棧中度過了……

  但一切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般難熬,特別對于剛入世的幸顏來說,無論是在瞥眼間走過的村莊,還是馬踏百里都走不完的城邑,她都覺得十分新奇。

  看遍山河地理,風土人情,人間百態(tài)就像大風劃過,只剩腦海中那微弱的呼嘯聲,可又是那么真實和熱烈。

  “原來金錢如此重要,是以區(qū)分人的地位……”

  “我想書院是十分重要的,它背后的意義需要人深究。”

  “真是土養(yǎng)一方農(nóng),水潤千戶商?!?p>  “除夕夜街巷如此美,恍若星辰落地!”

  “原來在九州內(nèi),大家還是尋歡作樂,忘了已失的夏州?!?p>  幸顏就這般看著馬車外的風景,默默念叨著。一個月余若白駒過隙,到了豐州時,是新正初三。

  歷來武林大會均在立春舉行,只有不到十日的時間了。

  且幸梄傷好的已差不多,三人便決定快馬加鞭,日夜兼程,趕到殷嶺。

  與北方的澠州常歲寒冷不同,豐州到了立春已有些回暖,不必再穿大氅披風等物。

  于是早時路過一家年璐軒,眾人便將一干厚重衣物存于此處,獨立留些要物,以減行李重負,趕路便更快些,況且此地離殷嶺不遠。

  沒想到這殷嶺這地勢高險,剛到境內(nèi)便有些倒寒之意,他們所著衣物甚薄,幸梄成樞還好,習武人之胸腔處真氣氤氳,廢些精力運渡全身便可御寒。

  但幸顏卻不行,一路上凍得只打哆嗦,看得幸梄是又心疼又好笑。

  這不,這剛來到的湟中山腳下,更是寒氣逼人,狂風肆意。即使眾山環(huán)繞,這冷風像是從天上吹來,一陣又一陣地刮,像是提醒他們他們所處之地乃豐州之巔,自然要八方受襲。

  而且從這里開始,就得親自登山了。

  不止因道路十分狹窄,只能勉強使一輛馬車通過,更是東方浪對所有角逐“武林盟主”這個稱號的江湖俠士的考驗。

  但是幸顏一行人到來時,這里除了險峻的山路與不歇的山風,再無別物。

  “這里……怎么沒人呀,按理來說不是應該很多英雄人物跟我們一樣要上山嗎?”幸顏哆哆嗦嗦地問了一句,突然又想到什么,剛想接著說時,卻被身后的笑聲打斷。

  三人被這豪爽的笑聲嚇了一條,不約而同地轉(zhuǎn)身去看。

  只見一上裹赤紅短打,下著玄色裈袴,窄瘦高挑又凹凸有致的女子。這扮相與習武男子并無一二。

  她長發(fā)高束,大眼厚唇,顴骨高凸,棱角分明,皮膚似乎因過于風吹日曬而有些粗糙黝黃。

  如此英氣的女子,幸顏是第一次見。

  只聽她又仰頭長笑了幾聲,眾人均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在下方青!也是要上山去的,看來各位武林同道也是與在下一樣,姍姍來遲啊。”她抱拳,說起話來聲音十分響亮?!案覇柛魑皇悄拈T哪派啊?”

  幸顏和幸梄都有些不知道怎么應對這類人物,但對于成樞來說,是坦然自若。

  他也同方一般抱拳恭敬,不卑不亢地回應:“請衣閣?!?p>  方青聞言大喜,大步向前走到三人面前,道:“真的?請衣閣這次還真的來了!”說罷她掃視了一眼幸顏、幸梄,又湊上前去問成樞:“那壁蘚島之圖也帶來了?”

  幸顏聞言一愣,心疑這鄰足公子怎么把壁蘚島之事都昭告武林天下了?

  “壁蘚島之圖已由閣主托人承給湟中掌門。”成樞如實道。

  “太好了!真是不虛此行,還可一睹壁蘚島之奧妙,哈哈哈哈。”方青笑了一會頓了頓,連忙又道:“對了,我是青陰派弟子,之前耽擱了些時日,今日才到。不過我功夫不佳,高手都是直接運氣攀石登壁的,一個時辰就到山頂了,我只得慢慢走上去?!?p>  成樞笑道:“在下也是一樣的,不如就一路同行,也好作伴?!?p>  “妙哉妙哉!”方青又樂了起來。

  于是乎這三人行莫名就成了四人組。不過這方青性情豪爽如男子,不拘小節(jié),講起江湖事佚來更是妙語連珠,風趣十分。

  這一路上倒是歡聲笑語,毫無疲憊之感,兩日不到,四人便登上了湟中山頂。

  只是還未到湟中派時,四人聽聞不遠處傳來陣陣操練之響,那方青便驚道那是青陰派的“玳九陣”,著急忙荒的就跑了去找她的師兄師弟們。

  這送走了方青,還未清凈一會兒呢,又來了另一位客。

  是誰呢?

  且看這位穿金戴銀,紫裙紅襖的小女子,是否有些眼熟?

  她遠遠的便瞧見了正在與成樞交談的幸顏,提起裙擺便朝著幸顏跑來,一邊跑一邊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喜悅之色燦爛如陽。

  聽到沈笙的聲音時,幸顏還未反應過來,當她那尖銳的叫喊一聲又一聲地不絕于耳時,她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抬起頭來驚訝地看著來人。

  沈笙小喘著在幸顏面前站定,叉著腰笑著說:“怎么啦?不記得我了?你看就算你扮成男子我都曉得你哩!”

  “我……”幸顏語塞。好久才指著沈笙,不可思議地說:“沈笙?”

  沈笙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幸顏嘴中喊出來,貌似更激動了,頻頻點頭。

  “你怎么會在這兒?。 毙翌侒@訝,難道他們這兩個月是走了一圈又回到丘鎮(zhèn)了嗎?

  “瞧!”沈笙嘩一下從袖中抽出一個六角木牌,上面刻著一個“令”字。這東西幸顏也知道,這是江湖令,成樞方才才給了她與幸梄一人一個,明日便是憑這“江湖令”才可參加武林大會。

  幸顏定睛細瞧了一下那個令牌,發(fā)現(xiàn)這令牌下方還刻著四個小字兒——丘鎮(zhèn)胡幫。

  “這可是我們胡幫的江湖令,你以為我們胡幫就是一群土匪啊,咱們在江湖上,也是有頭有臉的幫派!”沈笙得意。

  “恐怕你們胡幫是打劫為主,這幫派的名銜嘛,只是個擺設。”幸梄突然插話,欲與沈笙爭鋒相對。

  沈笙這才發(fā)現(xiàn)幸顏身邊還站著幸梄這個人,她知道這男子與自己有過節(jié),也知道此時自己勢單力薄,但那不知由來的氣勢也絲毫不減。

  只見她抱起手,故作打量了幸梄一番,突然作出一副頓悟的模樣,驚訝道:“哦,你就是那個差點被一箭射死的笨蛋吧!”

  幸梄大怒,揚起手來就想揍沈笙一頓,沈笙連忙指著他,道:“誒!有位大男人要打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她這話說的極快,但卻一字不落。

  幸梄聞言只得咬牙切齒地放下手,但嘴上依舊不留情:“你放屁,你也算小女子?你就是個女妖怪!”

  “嘿,女妖怪說誰呢!”

  “說你呢!”

  沈笙聞言突然捧腹大笑起來,連幸顏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幸梄先是一愣,然后便立刻氣得臉色鐵青,當即便又要動手。

  沈笙連忙溜到幸顏身后,樂道:“你打啊,我不信幸顏會讓你打我?!?p>  “顏顏,你讓開!”幸梄怒道。

  “顏顏,你不能讓!”身后的沈笙也學著幸梄說話。

  這幸顏還未開口呢,幸梄便氣得不打一處來,指著沈笙罵:“‘顏顏’也是你叫的?”連師伯都是叫“顏兒”,‘顏顏’這可是他的獨家叫法!

  “嘻嘻,我就叫顏顏?!鄙蝮闲Φ牟[起了眼睛。

  “我!”

  “好啦!”幸顏連忙拉住幸梄蠢蠢欲動的身子,再讓他們這么吵下去,真得打起來。“能不能先說正事兒,說完你們倆再慢慢吵?!?p>  “顏顏!”二人齊聲叫道,震的幸顏捂住耳朵。

  “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你可要保護我啊,這幸梄發(fā)狂了!”

  “我有沒有說不許你叫‘顏顏’?好像你和我們很熟識一樣!”

  “顏顏救過我,能不熟嗎?”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吵得幸顏頭昏腦漲,最后還是成樞趁著二人吵得忘我之際將幸顏從他們中間拉出來,幸顏才得救。

  “幸顏姑娘,您沒事吧?”成樞關心道,順便看了一眼幸梄、沈笙二人,深感無奈。

  幸顏擺了擺手,但臉上依舊是不舒服的樣子,畢竟誰能遭得住兩個銅鑼在自己耳邊不停的敲呢。

  “那屬下繼續(xù)與您說方才的事兒?!?p>  “你說吧,我聽著呢?!毙翌伻嗔巳喽洌芯?。

  “這江湖令,六大派各持十七枚,江湖之中的各門持十二枚,各幫持十枚,請衣閣雖名聲大,其實連幫也不算,只持五枚。所以這次除公子,您,幸梄公子,屬下以外還有一人,明日武林大會時,公子與那人自會來與您匯合的?!?p>  “鄰足公子明日才來?那壁蘚島的圖怎么就已經(jīng)在湟中派了呢?”幸顏疑惑。

  “這兩個月里公子已奔波各處,處理了好些事情,這不過是登上山又下山而已?!背蓸械?。

  哦……

  幸顏明了,繼而扭頭看著不遠處越吵越兇的兩人,倒是看出些端倪來,這幸梄應該是不計前嫌了,不然怎么會只動口不動手呢。

  想到這兒幸顏不禁莞爾一笑。

戲子江

感謝各位的觀看~新配角出現(xiàn)啦,團隊正在一點點聚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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