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到眾人的目光突然都放到了自己身上,幸顏有些手足無措。
“一年了,你怎么還是這般膽小?!笔Y煜說道,言語中有些無奈。
心中也疑惑這幸顏大大小小的場面也見過了,偶時也還是會像現(xiàn)在一般拘束,只要別人一注視她,她便渾身不自在。
“因為……大家都很安靜嘛?!毙翌伡t著臉嘀咕,繼而輕輕挪動身子坐到了椅子上。
這小小的插曲并未讓程家兄妹多想。回頭過頭時心中又開始緊張起來。
不一會,便見幸梄忽地站起,朝他們走來。
“小妹如何了?”程其君忙問。
“暫時無事了。”幸梄一邊說一邊悠閑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拔覄倓倿樗┽?,穩(wěn)住了心脈。”
程氏兄妹聞言大喜,紛紛鞠躬感謝。
但下一刻便被幸梄冷聲打斷:“你們先別忙高興,她這病,可不好治。”
“幸梄公子這是何意?”程其君問。
“她身子羸弱,又沒有好好調(diào)理……你們請的都是什么狗屁大夫,久病成疾,能活到現(xiàn)在真是命大?!?p> 幸梄口不擇言,說的程氏兄妹心驚肉跳,忙問他小妹還有沒有痊愈的可能。
“當然有了,在我手底下的人,還能不痊愈的?”幸梄說的得意,下巴也微微升起。
程氏兄妹聞言均松了一口氣,相顧而笑。
“只要幸梄公子能將小妹治好,今后無論公子……”說到這兒時程其君頓了頓,轉(zhuǎn)過身去對著蔣煜鞠了一躬,繼續(xù)道:“和殿下,有何求,程某在所不辭!”
他話中字字有力,以表誠心。
旁側(cè)的程其姝雖未發(fā)一言,但也和著兄長的話微微點頭。
但幸梄未立刻應(yīng)下,而是側(cè)了側(cè)身子,對他們后面的幸顏努了努嘴,問道:“你覺得呢?”
“我……”幸顏見他如此兒戲氣得不打一處來,差點咬到舌頭?!叭嗣P(guān)天,當然是盡力醫(yī)治?。 ?p> “那,這可是你說的?!毙覘X說道。繼而扭正身子,難得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這心病易治,但體弱難調(diào)。故而醫(yī)治好心疾,我還得在她身邊悉心為她調(diào)養(yǎng)好身子才行?!?p> “多謝殿下,多謝公子!”程其君感激涕零。“但容程某多問一句,小妹的身子該調(diào)養(yǎng)多久?”
“至少三個月。”幸梄不假思索。
“三個月?”這下輪到幸顏訝異了。
“是啊,我不能陪你了?!毙覘X聳聳肩。
“這么久……”幸顏嘀咕。心想他們自出生以來還從未分開過這么久呢。
“暨西城外便是軍營,你若有空,可以來程府看他?!笔Y煜突然開口。
幸顏一愣,心中雖很感激他如此體貼,但也咬牙搖搖頭,道:“沙場之事豈能兒戲……既然走進軍營,又怎能隨意離開。”
說罷她抬頭看向幸梄,道:“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好程小姐……當然你自己,也要保重。”
幸梄未回應(yīng)她,而是無聲看向蔣煜。
蔣煜見狀,不動聲色的微微頷首。
“你也保重。”幸梄道。
于是當天夜里,幸顏便隨著蔣煜離開了程府,他們一出門便消失在夜里,幸梄看著黑漆漆的門口,頓時覺得心像是突然被懸了起來,沒有了著落。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毫不在意,但獨處時他難免會暗自神傷。
還好這程家三小姐也不算刁蠻任性,反而十分溫淑安靜,事事都順從著他,絲毫沒有大小姐的架子,也算省心。
透過她,也讓幸梄止不住的想起另一個大小姐,這個人和眼前的人可謂是大相徑庭,明明家世門楣都不如人家,反而一身的小姐脾氣。
聒噪吵鬧,跋扈自恣。
煩人的不得了。
但是每當他在無聊的時候,總會隱約聽到她身上那些琳瑯之物碰撞時發(fā)出的叮當之響,忽遠忽近,時不時還將她明媚漂亮的笑容猛然拉到眼前,屢次嚇得他身形一抖。
他也感受到了什么,想問幸顏,這是不是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可惜,無人可問。
正當他一籌莫展時,一天夜里,他聽到自己的房頂上傳來腳步聲,本以為其來者不善,不料居然是送信的成樞!
成樞將幸顏手寫的書信遞給他后便匆匆離開了。
幸梄連忙展信一看,見幸顏一切平安無事心里也松了口氣,便打算下次成樞來時也備好書信,也就可以在信中問問幸顏。
想到這他便難掩興奮,第二天給程家小姐問診時也眉宇間的笑意也不減,細心的程小姐也發(fā)現(xiàn)了端倪,于是便問道:
“幸公子今日是否遇上喜事兒了?”
“這兒都被你看出來了?”幸梄說。
“幸公子今日神采飛揚,其萱又怎會看不出來呢?!背唐漭媛暼崛缢?,十分溫柔。
“哈哈……不過是收到老友來信而已?!毙覘X笑言。
程其萱聞言瞧了一眼幸梄的臉色,遲疑的開口:“是否是素良先生的信……”
幸梄聞言身形頓了頓,但臉上的笑意未減。他搖了搖頭,道:“不是,你怎會猜是她?”
程其萱聽完輕輕松了口氣,依舊小心的說道:“其萱不過聽二姊猜,當日與瑞靖王殿下一同來程府的那位姑娘就是素良先生,又聽她提起您與素良先生情義匪淺……”
原來如此。
“我與她確實,情同手足?!毙覘X說。
“只是……手足之情嗎?”程其萱問道,她說話間一直低眉垂眼,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惜。
幸梄輕輕將軟墊和她手腕上的帕子收起,然后緩緩站了起來,道:“勝似手足。對了,今日程小姐還是按原來的方子吃藥,明日我再來看你?!?p> 罷了也未等程其萱后話,便徑直離開了。
程其萱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黯然神傷。
經(jīng)此一事,她日后便更不敢多問幸梄的私事,因她隱隱已經(jīng)感覺到了素良先生在幸梄心中的地位不可撼動,而自己的一片冰心又該如何自處?
每每想到這她便心痛不已,于是心上的原本病還未好全,又多了一份相思之苦,日日愁容滿面。
她心境如此消極,身子又怎會見好呢?
幸梄也發(fā)現(xiàn)了的端倪,便想開導她,不料她已傷痛到除了讓幸梄按時問診醫(yī)治外,其余時間均對幸梄閉門不見,程其君和程其姝見狀也是十分擔憂。
恰時,幸顏的第二封信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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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子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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