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婉帶了一堆丫鬟和一位衣著妝扮十分靚麗的少婦等在莘憐的長寧苑。
“她們這是要做什么?”莘憐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僵硬的轉過頭問身后的阿月。
阿月瞧著莘憐的反應,有些好笑:“一會兒您就知道了。”
然后福了福身提著聲音朝屋內(nèi)說道:“夫人,小姐到了?!?p> “哎,冉冉快進來。”江月婉看向門口的莘憐,連忙朝她招手。
莘憐這才不情不愿的走進去。
“這位是欒安城里最好的妝面娘子,娘特地為你請來的?!?p> 這位靚麗的少婦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嬌媚的氣息:“莘小姐好,奴家錢氏。”
“錢夫人好。”莘憐也頷首朝她打了聲招呼。然后朝江月婉投去疑惑的目光。
“今日要入宮,請她來給你做妝面的,可不能讓你再那么隨意。”江月婉解釋道。
莘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朝著江月婉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罷了,您開心就好。然后認命的走到梳妝臺前坐下。
錢氏站在莘憐身后透過梳妝臺上的鏡子看著她的臉。
“奴家差點讓外面那些傳言蒙蔽了,今日一見沒想到莘小姐竟生的如此仙姿玉貌。”
她在城中聽到不少關于莘家大小姐的言論,只是在那些名門世家的夫人小姐口中卻從未聽到過,偶爾有人提到,他們也只是不自然的笑笑,她便覺得定有些不同尋常之處。
所以接到莘夫人的邀請,她便立馬應下了,來到這莘府之后,本來有說有笑的下人們見到她都是低下頭默不作聲,來到莘憐的屋內(nèi)之后,這屋子一點也不像一個女子的閨房,里面更是都用屏風圍了起來。
對此她心中不免有些疑慮,等見到莘憐之后,她心中泛起一絲驚訝之情,隨后便恢復如常,既有此容貌,為何卻從不示人,還如此神秘,這莘府在隱藏什么呢?
莘憐緩緩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既是傳言,又怎可當真,凡事自然是親眼所見才能相信?!?p> “說的是呢,到底是奴家太過膚淺了?!?p> 莘憐淡然一笑,之后便沒有再與錢氏多說什么,靜靜的聽著江月婉和她談論著家長里短。
晌午已過,莘憐的妝面這才化完,不得不說,這錢氏的手藝的確很好,看著鏡中的這張臉,莘憐不由得有些怔愣,這還是自己的臉么?這怕不是妖術?
一旁的江月婉等的是昏昏欲睡,旁邊的丫鬟提醒了一下,江月婉撐開眼皮看向莘憐,瞬間精神抖擻起來。
“呀!這還是我家冉冉嗎?錢夫人可真是厲害。”
錢氏客氣道:“夫人謬贊了,還是小姐天生麗質(zhì),我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任務已經(jīng)完成,錢氏便離開了。江月婉送走錢氏之后回到長寧苑。
“娘,有必要這樣嗎?”莘憐實在是不喜歡這樣,感覺臉上的皮膚都被堵住了,憋悶得慌,而且入宮吃個飯而已,有必要刻意打扮成這樣嗎?
“傻丫頭!今天所有大臣權貴及家眷都會去,其中不乏許多適齡的公子。當然得讓他們好好看看我家冉冉!你都十八了,女兒家家的,他們都知道你是將軍,卻未曾見過你,自然都對你心有畏懼,若是今日見了你這樣子,明日咱們尚書府的門檻怕是都要被踏破了。”
江月婉說著越發(fā)抑制不住臉上的喜悅之色。
“娘,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如果是真心愛慕我,就算我丑的驚人也一定不會嫌我,若是僅僅因為今日見了我的樣貌便心生愛慕,那就說明他們看中的根本不是我這個人,而是這張臉罷了。如果是這樣,那有何意義?”即便是終身不嫁,她也不愿將就一生。
“這……”江月婉覺得她說的也有些道理,若是如此,那些人倒還真是膚淺之人,必然不是真心,那可不行。
“這些可以暫且擱到一邊,不過你還是得隆重出席!要讓他們看看,我們家冉冉?jīng)]有半分可讓人糟踐的?!?p> “好好好,我知道了~”看著江月婉跟個小孩子一樣,咬著牙非要和這欒安城的人較勁的樣子,莘憐十分無奈的安撫道。
人生在世何必那么在意別人的看法,莘憐從不放在心上,而他們卻很生氣,非要為她不平。不過這一點,他們家的人都是一樣的,護短。任你怎么說自己都可以,卻不許說他們半個字。
“一會就穿這身吧。”
莘憐看著江月婉得意地舉著那身親自為她挑選的如紅腹錦雞一般的衣服嘴角抽搐起來:
“娘,咱能不要這么任性,帶一點審美好嗎?”
“怎么了?不好看嗎?多鮮艷啊,你才多大,穿艷一點的顏色好~”
“……是很鮮艷,可是您不覺得有些過于鮮艷了嗎?”
“嗯…好像是有點,太浮夸了哈。那這件,這件好,昨日你穿這顏色多好看吶?!?p> 江月婉又舉起一件綠油油的衣服。
莘憐吞了吞口水,她算是看出來了,她娘的眼光還不如她爹的。這件衣服穿出去,她怕是還沒坐下就要被當做盆栽端走了,藏在樹叢中都發(fā)現(xiàn)不了。
“這也不行?那這件?”
“……”
“這件呢?”
“……”
“這總行了吧?”
“……”
“還不行?”
“……”
江月婉換了好幾套,都是些花花綠綠要不就是金光閃閃的,實在是不能穿出去,莘憐都快絕望了。
一旁的阿月,忍不住在偷笑,她走到一旁遞了一件給江月婉。
江月婉拿過去嫌棄的翻看著:“總不能穿這個吧?!”
“這個我看行。”莘憐得救般的看向阿月,阿月俏皮的朝她使了個眼色。
“這也太素了,還不如我挑的那些呢!”
莘憐在阿月的幫助下,穿上了那身衣服,淡淡的黃色,外面套著一層淺淺的薄紗,裙擺上繡著幾朵蘭花,在薄紗下若隱若現(xiàn),襯的莘憐肌膚勝雪面若桃花,更添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感覺。
這讓江月婉頓時無話可說。
屋外響起一名女使的聲音:“夫人,老爺差人來問是否準備好了?可以出發(fā)了。”
“好了,這就來?!苯峦窕貜土艘宦暎缓蟪窇z說道:“冉冉,走吧?!?p> 莘憐挽過江月婉的手臂,朝外走去,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明明還早的很:“這么早就去?”
“今日人多,早些總比遲了好。”
到了前廳莘宏盛和莘睿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就等她們二人,看到莘憐的時候,他們都怔住了。
莘睿笑出了聲:“這位姑娘是誰?我怎么不曾見過?”
“……”莘憐白了他一眼,不過看他那樣,似乎并不比她好到哪去,平日里吊兒郎當從不束冠的他,倒也束起了發(fā),穿著也正式了。隨即嗤笑道:“這位公子我似乎也不曾見過的~爹,我哥哪去了?”
莘宏盛慈祥的笑著搖搖頭,由著他們互相打趣。
馬車已經(jīng)停在了門口,他們快速的上了馬車,車夫架著馬車朝皇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