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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雙闕

激濁清

落月雙闕 十七八十 3356 2023-07-03 04:09:00

  昪皇子正和宮人一起玩石子,

  昪皇子開心地叫嚷:“好玩,好玩?!?p>  宮人見著:“皇上。”

  皇上一把拉開昪皇子,并命令:“來人,把他們拉下去,各打三個板子?!?p>  昪皇子若有所思,害怕牽連別人,就趕忙先認了錯:“父皇,兒臣知錯?!?p>  皇上問:“你有何錯?”

  昪皇子沉靜地思考低呼:“兒臣不該貪玩,只是今日功課已完成,還請父皇放過他們。”

  皇上端視身體僵硬稱贊:“板子免了,都下去吧?!?p>  皇上撩起睨著將信將疑皺眉:“父親知道,你正是愛玩的時候,父親小時候也是這樣的??赡阋?,他們陪你玩是順從你,是不得不做的一件事。你自己心里要有數,你走的路和別人不一樣。這些樂趣不屬于你,你要在自己的路上去找有趣的事情,去喜歡你要走的路。我們沒有機會去選擇一條喜歡的路,明白嗎?”

  昪皇子喃喃:“兒臣只是覺得委屈?!?p>  皇上說:“就算神仙,也有委屈?!?p>  說完后,就扔下昪皇子去上朝了。

  早朝后,幾位大人一起窸窸窣窣地說閑話。

  都察院御史拉住工部侍郎,挖空心思地寒暄了一番,徘徊了又徘徊,終于問:“大人,你可注意到了?今日皇上穿的是薄棉衣。”

  工部侍郎掃視一眼:“沒注意看?!?p>  都察院御史張望一下,低聲耳語:“這盛夏時節(jié)就穿這么厚,皇上的身子不樂觀呀。”

  工部侍郎思緒萬千,眼角的余光瞥了下周圍:“你想說什么?”

  都察院御史扣著手,無奈地拉著長調:“我看還是要早立太子?!?p>  工部侍郎移開目光,十分驚訝:“你?!?p>  都察院御史低呼:“你不說,我不說,誰來說?!?p>  工部侍郎斜了一眼:“就算沒有正式冊立,立嫡立長,還有什么異議嗎?!?p>  都察院御史眉頭緊鎖皺眉:“大人,你怎么糊涂了,我們可是有兩位嫡子啊?!?p>  很快,又到上朝的日子了,

  皇上吩咐何公公:“你去把椅子鋪厚一點,別讓人知道。這幾日我總覺得從地下竄涼氣,哎,襖子就不用了?!?p>  何公公勸阻:“皇上,殿里冷。”

  皇上無奈:“我穿得厚一點,立刻就被看出來了,今日還不知道什么幺蛾子等著我呢,不穿了?!?p>  果然,議事之時

  禮部尚書站出來說:“皇上,臣還有一事要求。”

  皇上心中略有猜測,無奈問:“何事?”

  禮部尚書不疾不徐:“應早立太子。”

  眾臣:“臣附議。”

  皇上試探:“那你們說,立誰呢,每個人都說說吧,就從丞相開始吧?!?p>  禮部尚書打量著皇上的神情,臉上浮現(xiàn)不安的神色,猶豫著裝作懇切的樣子:“立嫡立長,當然是張鴻德?!?p>  吏部尚書攤手:“張鴻德乖戾,如何能當的太子,二皇子品行端正。”

  禮部尚書凝望著皇上,不疾不徐地說:“二皇子這個年紀能看出什么品行?!?p>  皇上居高臨下的目光掃視著所有人,若有所思地說:“是我對不起祖宗!雖正值盛年,但人丁稀薄,竟然只有兩個皇子。”

  眾臣跪下:“臣有罪?!?p>  皇上沉靜地思考一下,低呼:“就兩個皇子,都能讓你們吵得不可開交。”

  禮部尚書繼續(xù)說:“皇上,紛爭易起亂,國事當早定早安。”

  皇上怒吼:“你們是怕我活不下去了嗎,放心吧,我會安排好再撒手的。”

  說完,就止不住地咳嗽,還吐了血。

  何公公緊張地去攙扶:“皇上,皇上?!背谅曊f:“快傳御醫(yī)。”

  皇上拽著何公公,環(huán)視朝堂,哽咽說:“不用,都先退下吧?!?p>  眾人退下后,皇上來到盛貴妃宮里:“盛兒,怎么哭了,我沒事的。”

  慕佳燁才知道皇上也受了重傷,自己只顧著難過弟弟的事,都沒想到皇上的傷,責怪地說:“你怎么能一直瞞著我?”

  皇上無奈地說:“我告訴過你的,記得嗎?”

  慕佳燁才想通:“原來《太真上馬圖》是這個意思,我不要,我寧愿是歲月侵蝕我們?!?p>  皇上寬慰:“這何嘗不是另一種侵蝕呢,別難過?!?p>  慕佳燁壓抑著情感:“我不要?!?p>  皇上哽咽:“你要照顧好自己,照顧好我們的昪兒?!?p>  次日,皇上立昪皇子為太子。

  皇后哥哥不解地說:“皇上最終還是立了他?!?p>  王相皺眉:“留得青山在,慕家算什么?”

  皇后哥哥:“只是德妃那邊?!?p>  王相:“更不必擔憂了。”

  冊封之時,皇上問:“昪兒,你知道什么是太子嗎?!?p>  皇子不疾不徐:“是將來的皇上?!?p>  自此,皇上更是時時帶著昪皇子,一有空就教他知識道理:“不管別人說什么,萬不可急著辯駁,亦不可泄露情緒,要讓他們說,不管真話假話,說得多總比什么都不說好,他們不說,就想辦法讓他們說,讓他們用行動說。這個位置有無限能耐,想把握這萬人之上的權力就要心如微塵,縱是萬人唾之棄之的階下囚,你亦要尊重他,用如水的心態(tài)去觀察、去感受這世間一切奧秘?!?p>  德妃哥哥進宮探親之時,與德妃說起昪皇子,

  德妃凝望著沉思:“眼下雖然立了太子,未必就能讓王氏一族真正臣服,皇后的力量太弱了?!?p>  德妃哥哥:“娘娘怎么想?”

  德妃:“權力在那里,不是你就是他,或者別的什么人?是誰遠沒有合適更重要,這個人須得胸懷大義,真正為天下人著想啊。”

  德妃哥哥抿了口茶:“現(xiàn)下王氏依然太強,怎么可以讓他們繼續(xù)得勢,只恨天公不作美,不能有更好的選擇?!?p>  德妃皺眉:“好在昪兒是個好孩子。”

  德妃哥哥不解:“娘娘,他太小了,品行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能力呀!若是他不懂事,如何壓得過王氏,更何況他們還有個嫡長子。”

  德妃沉聲:“你看可堪重用的人有哪些?”

  德妃哥哥沉吟不決哽咽:“我們從來是不結盟的?!?p>  德妃局促不安勸解:“時移勢易,若是哪一天來了,再做打算就太晚了?!?p>  珞璜城得知昪皇子被立為太子,十分開心,

  平陰王思緒萬千地感慨:“太子之位一定,風平浪靜的日子是再也沒有了。”

  小王爵無奈地說:“什么時候風平浪靜了呢,只是洶涌和更洶涌罷了?!?p>  平陰王屏息:“太子這么小,以后對我們如何還不知道呢。”

  小王爵寬慰:“總是好過張鴻德?!?p>  平陰王細細吐出:“楊氏被封為太子少保了?!?p>  小王爵冷哼:“皇上是一點不避嫌。”

  平陰王:“皇后的姐姐是你夫人,楊氏的妹妹也是你夫人,還有比他更合適的嗎?皇上每走一步都是高招?!?p>  小王爵眉頭緊鎖:“我們自當全力為太子護航?!?p>  平陰王:“只是這孩子太小了,我們離得也太遠了,你夫人和他哥哥聯(lián)系得可頻繁?”

  小王爵低呼:“不怎么聯(lián)系,不過就是說些家常罷了?!?p>  平陰王若有所思地看著小王爵:“或許你可以從郗國夫人身上找找看,也許會有我們想要的東西?!?p>  小王爵聽得此言,心生狐疑,倒不是吃醋,只是已經和慕梓燁約定過各守本分,為何她又做這種事情,當下十分憤怒,隨即跑來慕梓燁的房間,一頓亂翻。

  香玉抓住小王爵:“王爵,這是夫人的房間。王爵,王爵。”

  小王爵推開香玉:“起開,這還是在我平陰王府,你有什么資格攔著我?!?p>  香玉橫了他一眼,惱怒的口氣試探著問:“王爵,你要什么?夫人回來找給你。”

  小王爵:“出去,全部出去?!狈伊艘粫贸鲆粋€盒子,問:“這是什么?”

  香玉打開盒子,看了眼:“這是一些像生花?!?p>  小王爵:“我看得到,這不是珞璜的花,這是哪來的?”

  香玉驚訝:“小的不知。”

  小王爵低呼:“不知是吧,來人,給我用家法?!?p>  下人阻攔:“王爵,這是夫人娘家?guī)淼馁N身侍女啊?!?p>  小王爵:“我再給你個機會,不然我就親自打你了?!?p>  香玉不解:“我確實不知道,就連收放都是夫人親自做的,若不是王爵翻出來,我都不知還有這個東西。”

  小王爵沉聲:“好,好一張巧舌如簧,伶牙俐齒的嘴巴,夫人的書信在哪里?”

  香玉:“王爵,夫人即使有書信往來,那也是和皇后娘娘,難道王爵要看皇后的信嗎?”

  見他不說話,香玉就拿出了信:“王爵,都在這里了?!?p>  小王爵翻了一下:“不可能,一定還有別的。”

  香玉瞥見小王爵疑心重重的樣子,無奈地問:“王爵要找什么樣的?小的確實把夫人房間明面處搜了個遍?!?p>  小王爵精疲力盡:“暗室機關肯定沒有,但一定有東西是你沒找到的?!?p>  香玉勸解:“王爵指什么?”

  小王爵:“我不知道,除了像生花,一定還有別的。罷了,我親自去找?!?p>  收到消息的慕梓燁匆匆回府,

  香玉一見她,就抽泣了起來:“夫人,你怎么回來了?!?p>  慕梓燁眉頭緊鎖:“王爵來過了。”

  香玉:“是。”

  慕梓燁溫柔低呼:“你沒受傷吧?!?p>  香玉:“我沒事,只是王爵把你的花全部擰碎了?!?p>  慕梓燁撥開:“我看到了,沒事,你別收了,是恢復不了的?!?p>  香玉:“我可以的,這花您如此珍重,扔了可惜。我有辦法,雖不能如之前一樣,但也能恢復個五六分。”

  慕梓燁試探:“這花再美,也是沒有生命的,何談恢復不恢復呢,把它們放在院里吧,放在扶郎花腳下,讓它們走完最后一程,明年春天,定會開出更艷麗的花。”

  香玉:“好。”

  慕梓燁接著說:“這次也怪我,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p>  香玉:“夫人,我沒事,王爵他不會把我怎么樣的,他心里有根弦,知道我是你的侍女,不知為何,他今天這么生氣,氣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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