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境不太對勁,我決定打探其中的緣由。
“尊主,您醒了?!?p> 尋汐看我醒了,一個人坐在床上,很開心地奔向我。盡管看得出她很激動,幾乎都快沖過來貼在我身上。
但她剎車的速度也是一絕。
絕對是一老司機,及時按下暫停鍵。制止住了那雙罪惡之手,就差幾根發(fā)絲便觸碰到了我臉頰的手。
激動差點讓她失了分寸。
時間靜止,她的手就僵在那。
我與她四目相對。
她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妥。悄咪咪地把自己的小手手快速收了回背后。巴巴望著我,等我此刻的反應(yīng)。
我也著實沒啥動靜。興許是她一連貫急速利落、反差極大的行為與舉止,讓我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
尋汐微微后退幾步,收起萬馬奔騰的喜悅心情,迅速跪倒在地,低著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
“尊主,奴婢,奴婢就是太開心了。差點忘了身份,尊主沒事真是太好了。”
“尊主,女婢這就去稟報尊上?!?p> 我連忙攔住她,想從這小丫頭身上打探一下情況。
從她這幾次的表現(xiàn)來看,是個忠誠的人。再看看剛剛她那冒失的模樣,的確能看出她對我沒有啥威脅感。
“尋汐,你先起來?!?p> 我招呼跪在地上的尋汐,讓她將我扶起,畢竟我沒太多力氣隔著那么遠(yuǎn)同她對話。
“來,尋汐,你把我扶到那邊,我渴了?!?p> 尋汐畢恭畢敬地走到床頭,將我攙扶到了桌前,給我倒了杯熱茶水。
“你說說,我是誰?”
“尊主,您是我們魔族最尊貴的公主殿下呀?!?p> “魔族?你這玩笑開得有點大呀,我像嗎?”
“尊主,女婢不敢說笑?!睂は蛟谖腋?,十分認(rèn)真地說。
“那我叫什么?”
“女婢不敢。”
“你快說,溝通怎么這么費勁呢?”
“回尊主,梨漫?!彼p手扶地,低頭輕聲說,一副決心赴死的感覺。
“梨漫?”我又問道,“那我之前是怎么了蘇醒的?”我好像聽凜楚說過“蘇醒”這個詞。
“招魂術(shù),尊上用了招魂術(shù)?!?p> “招魂?”
“什么招魂術(shù)?”
我一臉茫然。
“招魂術(shù)是天海山的一大禁術(shù),傳說天海山的招魂術(shù)可以扭轉(zhuǎn)乾坤,復(fù)活六界。尊上為了救活尊主,使用了招魂術(shù)將尊主后世的魂魄重新注入尊主體內(nèi),讓尊主復(fù)活?!?p> “復(fù)活,后世?”
我的腦容量不足,明顯已經(jīng)不能及時處理這些信息,愣了半天。
我強制回神。
“那,那個要殺我的人呢,他是誰?”
“聽說是求海的徒弟?!?p> “求海又是誰?”
“回尊主,求海是天海山的山主,傳說他的血可以啟動招魂術(shù),所以尊上就將他擒來?!?p> “所以,這白衣少年就是來救求海的?”
“是的。不過,他也被尊上抓了,現(xiàn)也關(guān)在地牢里。尊主放心,尊上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原來我這是被招過來的,不是做夢!
這些人有經(jīng)過我同意嗎?
怪不得那天我就覺得難受,暈暈沉沉的,以為得了重感冒,原來是被人算計。
招魂,好爛的設(shè)定。
沒新意!
等等~
我魂到了這里,我該不會死了吧。
我必須把事情弄清楚,想辦法讓自己快點回去。什么鬼地方。
“地牢在哪里,我想去看看求海。”
“萬萬不可,尊主您才剛醒。尊上吩咐我奴婢好好照看尊主?!?p> “有什么不行的,我說行就行。走,快帶我去?!?p> 尋汐將我?guī)淼揭粋€山洞前。
有人攔住了我們,但看到是我之后,十分恭敬地向我行了禮。
“小的,拜見尊主。尊主,您怎么來這?”一個看守的小廝低著頭問。
“尊主要見見求海?!?p> 尋汐回話。語氣顯然比對方強勢。
“尊主恕罪呀。”
小廝們有些為難,連忙解釋?!白鹕戏愿佬〉膫?nèi)找箍词?,不得讓任何人接近求海?!?p> “難道,我也不可以嗎?!?p> 我提高聲音,故意裝作很生氣的樣子怒視他。
“你們竟敢攔尊主的去路,是不想活命了嗎?”
尋汐在一旁和我一起嚇唬他們。
“小的不敢,不敢?!?p> “不敢?!币蝗焊魇礁鳂拥男P跪倒在地。
于是,他吩咐一人幫我開了山洞大門,所有人畢恭畢敬地目送著我們進(jìn)去。
“回尊主,這就是求海?!?p> 一個頭上長著兩雙牛角的黑衣小廝指著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頭說。
一個仙族之長不該很厲害嗎?
怎么一副快要死的模樣。
也對,我都被招來了,他也該廢了吧。
“開門,我要親自和他說幾句話?!?p> 我想問問他有沒有救我的辦法。
我要回去,我才不要陪這些人玩。小命要緊!
“尊主,這不太好吧,女婢怕……”
尋汐攔在我跟前。我想她是怕我被他傷了吧。
也對,他徒弟都讓我疼個半死,他應(yīng)該比徒弟厲害。
不過,我仔細(xì)分析過,他現(xiàn)在被困住了四肢,還被折磨成這般模樣,勉強活著已算厲害。
咬我,那更加不可能。
好歹一正派仙者,不至于和我這小丫頭拼命吧。多有損名節(jié),羞不羞。我賭他不會,看著他一副不太卑鄙的模樣。
“沒事,我不會有事,快開門?!?p> 雖然我語氣很強勢,心里還是有些虛。
開門后,我吩咐他們退到外邊等候。
“你是?”
老頭微微抬頭看著我問。
“我就是被你害苦的人?!?p> “呵呵,小丫頭真會說笑,老道一生隱居六界,不涉世事。”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你害的!你必須要救我?!?p> 我走到他跟前。
“莫非?”
“對,我就是一個可憐的被招了魂的人。”
“我該怎么回去?”我追問。
“回去?”
老頭繼續(xù)裝瘋賣傻。
“小丫頭,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p> “聽不懂!一切罪源在你。你想就這樣裝瘋了事么?”
“老道,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不是梨漫,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p> “我來自未來,應(yīng)該算是梨漫的后世,如果按你們招魂術(shù)的說法?!?p> “你不是梨漫那小丫頭?”
“不是!”
“怪不得,我覺得你可愛了好多?!?p> 他的語氣突變。果真是一個怪人。
“你們認(rèn)識?”
“也不算認(rèn)識,只見過一面?!?p> 老頭捋了捋兩色的披散的白色長發(fā)。仔細(xì)瞧著我。
“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瘋子,哈哈哈,六界不都這么傳嗎?”
他似笑非笑,看上更像個瘋子!
不跟他廢話,回去要緊。
“別笑了!快點說,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回去,我不想呆這里?!?p> “還有,我是不是,已經(jīng),已經(jīng)死了,畢竟我的魂都到了這?!?p> 我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不是夢境,或許是不想相信。
他并沒打算繼續(xù)搭理我。
“哦。對了,你是不是有個徒弟?!?p> 他收住了笑聲,表情有些神傷。
“好像也關(guān)在這。怎么,沒讓你們見見面,聚一聚?”
“你說什么?延一在這?”
這下人總算增長了些。
“哦,原來叫延一?!?p> “他怎么了,你們把他怎么了?!?p> “你好好回答我問題,我就好好回答你問題?!?p> “尊上。”
就在這么關(guān)鍵的時刻,凜楚到了。
“漫漫?!?p> 會法術(shù)的果真比凡人神速。
剛聽外邊聲響,一下就出現(xiàn)在我跟前。
眨眼功夫就多了個人,我還是沒習(xí)慣。
“你怎么來了?”我努力抑制自己的驚慌。
“我聽說你醒了便到處尋你。你怎么來這?!?p> “哦。沒事。我就無聊到處逛逛,溜達(dá)溜達(dá)就進(jìn)了和老頭子聊了幾句?!?p> “你們聊了什么?”
“聊了什么,我們聊……”
“凜楚,你說你這個人,看到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大爺也不知道可憐可憐?!?p> “你瞧他多可憐,好歹一神仙,怎能讓人家這般狼狽?!?p> “況且,他還算救醒了我。怎么也得厚待人家不是。做人要學(xué)會感恩?!?p> 說完,我才發(fā)現(xiàn)有bug。連忙改口,“做魔,堂堂魔族尊上,不可以這樣的?!?p> “那漫漫說應(yīng)該如何?!眲C楚盯著我的眼睛問。
被他這么一盯,我一時分了神。
“應(yīng)該,應(yīng)該命人好生照料,奉為上賓。你覺得如何。”我挽著他的手問。
“這樣也好。就依漫漫的。”
“那好,就這么定了。”
隨凜楚出了山洞才發(fā)現(xiàn)身體有些吃不消,整個人都晃晃悠悠。
“漫漫,你怎么了?!?p> 凜楚扶住我。
“沒事,就是有些累了,想休息?!?p> “我這就送你回去?!?p> 凜楚抱著我瞬間回到了房間,他將我放在床上并替我蓋好被子。
“你先休息,我就在你身邊陪著你。”
“嗯?!?p> 我的眼皮已經(jīng)不聽使喚。一片昏暗。
“你不是想殺我嗎,來吧,來殺了我?!?p> 一劍,刺穿心臟,血液從心口流出,她卻笑了。
“梨漫,你輸了。”
“未必?!?p> 她倒在地上,空中飛舞這紅色的花瓣,特別美。
她在望著誰,說著些什么。
血,將她圍住。
她在笑?
“我知道你能聽到我的聲音?!?p> 我?
一片黑暗,我什么也看不見。
“你是誰,你在跟我說話嗎?”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是梨漫?”
“你也是梨漫?!?p> “不,我只是我自己?!?p> “別忘了你的目的?!?p> “你在說什么?”
“你會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你沒忘?!?p> “梨漫?!?p> “梨漫。”
“漫漫,漫漫。”
“啊。怎么了?”我微微睜開眼睛問,“凜楚,你剛剛叫我?”
“剛剛漫漫在叫自己的名字,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我嗎?沒有呀,我怎么不記得有這么一回事?”
“沒有嗎?沒事,沒事。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p> “還好?!蔽移鹕碜?。
“你一直在這嗎?”
“對,我答應(yīng)了漫漫會一直陪著你?!?p>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p> “啊,睡了這么久。怪不得有些餓了。”
我下床,張開雙手伸了伸懶腰,睡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