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多久,一行人前進的步伐便停了下來。
林夢找了個簡陋而偏僻的旅館,料想這里是邊境,警方就算真豁出去,手伸了這么長,估計也是有心無力。
她和大家一起分析現(xiàn)在的局勢?!斑@里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
雷蛇臉上的刀疤在背光時看起來格外猙獰,他看了一眼被摁著肩膀的厲瀚爵,“我們早該殺了他!上個星期三,這里的管理就突然森嚴了起來,指不定和他有沒有關系?!?p> 有他這么個病號在,他們前進的速度變慢了一倍!
雷蛇不止一次提過直接解決他,林夢如果不在,以雷蛇的殘暴,估計會把他丟進海里喂鯊魚去。
林夢還是那句話:“留著他,比殺了他用處大多了?!?p> 厲瀚爵挑挑眉梢,“你為什么那么肯定我會幫你?”
上午的時候,他猜測錯了,這里是祖國邊境,海外應該是他們的目的地。
他大概可以想到林夢為什么留著他,能坐到這個位置,這個女人的精明遠超所有人的預料。
她應該早就想到了以后的路不好走。
而有他這個貨真價實的警察隊長在,當然能夠一眼看出哪里是警方布置的陷阱。
林夢笑了,紅唇上光澤誘人,“厲隊,你的腿還有知覺嗎?”
“一點點。”
林夢嘆了一口氣,“你的這條腿被打傷后,我用刀子把子彈挖了出來,灑了點止血藥,之后又浸泡了海水,估計不到三天就會廢掉?!?p> 厲瀚爵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為國家獻身的警察那么多,我失去一條腿又能算什么。”
誰也沒想到他竟然這么鎮(zhèn)定。
有知覺,那就是有痛感,他的身體是鐵鑄成的嗎?
“太可惜了。那我只好聽雷蛇的了?!绷謮魢K了一聲,手里的槍對準了男人的頭。
手指漸漸放到了扳機上。
下一秒,男人低沉的嗓音便響起:“這家旅館里有警察,你們已經暴露了,最好趕緊撤離?!?p> 雷蛇瞳孔驟然緊縮,趴到窗戶上往外看。
果然,旅館外的幾個小巷口,都站著人,像是便衣警察。
林夢收了槍,臉色變得嚴肅,“走!”
他們此行,是要坐上通往海外的飛機。她要把手上的這些毒品賣給另一位毒梟,之后隱匿一段時間。
一行人迅速撤離賓館,來到了他們之前在邊境的老窩。
“這里不能留了,”林夢喝了口水,冷靜的發(fā)號施令,“把這里所有能留下痕跡的東西全部毀掉。”
雷蛇喘著粗氣,槍口抵上了輪椅上男人的腦袋,“你為什么突然幫我們?”
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個男人非常危險。
他覺得林夢要留下他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他可比外面的那些警方狡猾多了。
厲瀚爵睜開眼睛,黑黢黢的眸子看著雷蛇,“給我藥?!?p> 雷蛇瞇了瞇眼,一把扯開他右腿上蓋著的那塊破布。只見那條腿上,傷口潰爛發(fā)炎,血跡蔓延。
“哈哈哈……”
雷蛇笑著,從背包里翻出一小包消炎藥,丟給他。
厲瀚爵明顯松下一口氣,他看向旁邊默不作聲的林夢,威脅道:“你最好給我準備好足夠的藥,否則,你們絕對走不出邊境。”
“好。”林夢爽快的答應。
一連在別墅里待了三四天,每天不是吃喝睡,就是趴在陽臺上發(fā)呆。蘇琛覺得自己頭上都快要長蘑菇了。
陸錦云摸了摸她的頭,“你要是覺得無聊,明天陪我去公司玩?”
“好啊?!?p> 蘇琛失憶之后,和以前的氣質都不太一樣了。人靠衣裝馬靠鞍,陸錦云給她買的衣服全部都是名貴大牌。
當他牽著蘇琛的手來到陸氏集團時,前臺小妹都驚呆了。
“陸總好!”
那個女人是蘇助理嗎?感覺又不太像,他們兩人怎么牽著手?
進了電梯,蘇琛有些疑惑,“他們好像認識我?”
陸錦云耐心的解釋:“你忘了,我昨天才告訴你,你以前是我的臨時助理,常常和我一起來公司?!?p> “好吧。”
陸錦云辦公室里的布置稍顯單調,除了辦公的東西,其他什么也沒有。
只有書架上的幾本書吸引了蘇琛的目光。
而此時,公司里已經炸開了鍋,所有人都在討論陸錦云和蘇琛的事。
“蘇琛助理不是辭職了嗎?什么時候回來的?”
“她還和陸總手牽手,難道她會是咱們未來的老板娘?”
員工們都在猜測和八卦,就在這時,剛去辦公室打探消息的經理回來了。
“那不是蘇助理,她叫林一行,是陸總的女朋友?!?p> “天啊,可她和蘇助理長得好像!就是氣質不太一樣,頭發(fā)有點短,衣品也比蘇助理好很多……”
小秘書今天遲到了,簽到之后就急匆匆往辦公室趕,推開門之后,看到里面的人時愣住了。
“蘇助理!你又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蘇琛看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疑惑:“你是?”什么蘇助理?陸錦云說她姓林??!
小秘書懵逼了,看著眼前的人茫然的眼睛,尷尬的退后了一步,“我認錯人了嗎?可你和蘇助理好像啊,對了,你是誰啊?”
“我是錦云的女朋友林一行?!碧K琛有些生澀的吐出這行字。
小秘書的眼睛又睜大了。
陸總啥時候突然有了個女朋友?而且這林小姐和蘇助理長得實在也太像了吧!
小秘書只能暫時壓下心底的疑惑,知道陸錦云在會議室開會之后,急忙抱著文件夾過去了。
只留下站在原地,神情略帶思索的蘇琛。
——游輪上。
李卓焱帶著刑警們追到了這里之后,線索就斷了。
厲瀚爵已經和他們斷聯(lián)整整五天。
李卓焱急得已經整整好幾天沒合眼,他們根據錄像和警犬,追到了這所游輪上,詢問過后,得知這游輪每天都會把乘客送往不同的地方。
再加上時間點不同,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查起。
“操!”李卓焱爆了句粗口,一拳打在了欄桿上。
然而就在這時,腳下突然感覺有些濕潤,李卓焱低頭看去,只見甲板上的縫隙上,隱隱透露出絲絲紅色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