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羅霖玲回到教室,買來的零食全都塞進了桌子里面,坐在椅子上發(fā)呆,看著她的眼睛,仿佛是在空洞的眼眶上擺設(shè)了兩顆眼珠。
蘭蘭看著她嘆了口氣,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么,大道理誰都懂,就是沒辦法自己勸自己。
蘭蘭開不了口,眼里的關(guān)懷羅霖玲也視而不見,只為她的心事傷神,算了,就隨她去吧,想不明白的事誰說也沒用,想的明白的也就不叫事了。
這天王瑞澤好不容易得了空閑,跑去找羅霖玲。
看見教室里人少王瑞澤就直接走了進去。
“吃飯了嗎?”因為害怕羅霖玲回來的早,王瑞澤早早的吃了飯就回了教室,沒想到羅霖玲還是比他早,“那個毒舌女呢?”王瑞澤是在說蘭蘭,往兩邊望了望,坐在蘭蘭的位置上,“得虧她不在,不然這回我可得好好教育一下她,讓她看看什么叫王者歸來——”王瑞澤故意拖長聲音,想逗羅霖玲笑,結(jié)果羅霖玲對他的笑話毫無反應(yīng),王瑞澤只能尷尬的收回笑容。
王瑞澤湊近羅霖玲的臉看了看,“怎么了?”
羅霖玲搖了搖頭說:“沒什么。”話是這么說,但是她一直沉著個臉,問她什么話也是回答的惜字如金。
“真的?”
“真的。”羅霖玲只是瞥了一眼王瑞澤就轉(zhuǎn)過了頭。
“好吧?!毕袷侨祟愐蚰蠘O的寒冷和艱苦而屈服去探索一樣,王瑞澤看著羅霖玲那張冷臉,凍的說不出話來,只是看著羅霖玲的臉龐,他多么希望她能像自己那樣坦誠一點。
看著羅霖玲一直專注于她手上的事情,王瑞澤站起身說:“那我走了,”王瑞澤看了看羅霖玲的臉色,沒什么變化,沒有一絲絲的不舍,他心里有些失落,不過又很快轉(zhuǎn)換了過來,用著歡快的語調(diào)說,“想你想我,再見!”王瑞澤笑著和羅霖玲眨了眨眼睛。
當有一個人在身邊時是可以確切的感受到另一個人的磁場,可以是他的體溫,他的呼吸,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在你的預(yù)料之中,這也是兩個相愛的人自以為傲的資本。
羅霖玲本以為王瑞澤是不會走的,他應(yīng)該會向她解釋一下,可解釋什么呢?她什么也沒問。她呆呆的望著那道門,人已經(jīng)走遠了,她要是想見他的話只需要走幾步就好了,或者叫一聲他的名字就是了,可是她什么也沒做,她在想什么呢?空洞無神又若即若離的眼神里裝著一片廣闊無垠的地方,無邊無際,大到她都找不到自己。
羅霖玲嘆了一口氣,低下頭,不自覺的流下眼淚,恐怕是她的心覺得失去了什么而腦袋還沒有跟上節(jié)奏吧。
王瑞澤轉(zhuǎn)身背對羅霖玲的時候嘴角就收了笑意,在他白皙的臉上增添幾分凌冽,走進教室時已然有些頹廢的意味。
“王瑞澤,你怎么了?去一次身體就被掏空了?”姜舒歐沒有拉上校服拉鏈,一看就是和楊昭打球才回來,這句話說完笑的后槽牙都露了出來。
王瑞澤瞥了一眼姜舒歐,沒搭理,瞟見他校服里穿的是楊昭的衣服。
姜舒歐伸出食指指著王瑞澤說:“嘿嘿!叫我說中了吧!還還不好意思承認。”姜舒歐一臉不懷好意、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賤兮兮的笑個不停。
王瑞澤抬起頭看了眼他,翻了個白眼,沒有出聲,不屑之中又帶著厭惡,姜舒歐不明所以,只覺得這個眼神讓他很不舒服,正準備站起來好好問問王瑞澤是個什么意思,卻被楊昭一把拉住。
“可以了,別和他開玩笑了?!比鐥钫阉胍粯?,王瑞澤和羅霖玲不大相配,分明是兩個世界的人,卻硬要湊在一起,矛盾多也怪不了誰。
“為什么??!你看他剛才看我的眼神,”姜舒歐指向王瑞澤,看著楊昭嘟著嘴又說,“你讓他解釋解釋?!?p> 楊昭聽著姜舒歐對著他告王瑞澤的狀,心里竟然還有點美滋滋的。
楊昭伏在姜舒歐的耳邊說悄悄話,把他心中的猜想告訴了姜舒歐,只見姜舒歐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楊昭,從他的眼神里不難看出,這件事情他不肯相信。
“上周不是還好好的嗎?還一起出校門的啊,怎么這么突然。”姜舒歐轉(zhuǎn)過身去,頭靠向楊昭,小聲的說。
楊昭笑了笑,聳了聳肩說:“誰知道呢?”
王瑞澤的思想在教室里游離,無法集中精神聽老師講課,滿腦子都是羅霖玲,他找不出答案來解釋羅霖玲的忽冷忽熱,捫心自問他也沒有做什么會讓她生氣的事,歸根結(jié)底是不是還是因為羅霖玲不喜歡他?
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心里是明白的,只是一直不愿意接受,也不想去想明白,就這樣拖著、糾纏著。
王瑞澤突然想起喬思娜,難不成羅霖玲已經(jīng)知道了?可是他什么也沒有做???也很態(tài)度堅定的拒絕了,不行,他必須和羅霖玲把這件事說清楚,免得她胡思亂想。
王瑞澤看了眼手表,又抬眼看了看在講臺上講的熱情澎湃的老師,現(xiàn)在他就等著下課了。
歡快的鈴聲響起,老師抬頭看了眼聲源處,把書本合上夾在腋下,拿上竹條,迫不及待的就要走了,側(cè)著身子說:“下課。”沒等同學(xué)們說個“老師再見”他就走出了教室。
王瑞澤幾乎是隨著老師的腳步走出教室的,老師話音剛落,他就幾步并作一步的往教室外走,老師剛從前門走出去,他就從后門出去了。
“王瑞澤,筆記借我看看,”楊昭伸了個手出去,半天沒見動靜,轉(zhuǎn)頭往后一看,“人呢?”
聽到這話姜舒歐也轉(zhuǎn)過頭,看著背后的空位子,抬頭看著楊昭說:“他是來上課了的吧——”姜舒歐臉上帶著疑惑,刻意拖長了聲音。
“是來了的?!睏钫艳D(zhuǎn)過身,只好自己把筆記整理整理。
王瑞澤來到旅游班教室前門,看見羅霖玲正趴在桌子上睡覺,呆了一會兒,不知道該不該叫醒她,還是換個時間再說吧,王瑞澤想著正要轉(zhuǎn)身回去。
“王瑞澤,你干什么?”蘭蘭感官敏銳,覺得門口的光突然黯淡了許多,轉(zhuǎn)頭往門口一看,那個將要轉(zhuǎn)身而去的背影讓她看著居然有了憐憫之意。
王瑞澤站住腳,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蘭蘭,笑了笑說:“沒什么?!?p> 蘭蘭看著王瑞澤,不相信他的話,他總不能說是夢游走到這來了吧,蘭蘭順著王瑞澤的目光看向羅霖玲,在她的角度上正好看見羅霖玲透亮的眼珠。
“好吧,”蘭蘭抬眼轉(zhuǎn)頭看向王瑞澤,朝他罷了罷手,“那你快別在我們教室門口站著了?!闭f完蘭蘭回頭瞪了幾眼后面竊竊私語的女生,那幾個女生愣愣的看著蘭蘭,仿佛是忘記了說話一樣,張著口,好半天才合上嘴。
“走了?!碧m蘭翻了一頁書,兩眼看著書上的內(nèi)容說道。
羅霖玲抬起頭,像是做錯了什么事一樣把蘭蘭看著。
“我說話的時候你就醒了吧。”蘭蘭很清楚,羅霖玲對她的聲音很敏感,因為老師來了叫她的都是這個聲音。
羅霖玲點了點頭,把目光移向別處,不敢看著蘭蘭的眼睛。
“不是我說,你到底在想什么?”蘭蘭皺著眉,臉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害怕羅霖玲傷害到自己還渾然不知。
只見羅霖玲把臉側(cè)過去,蘭蘭嘆了口氣說:“眼睛看見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你既然心里不痛快為什么不去直接問他?”
“怎么問?”羅霖玲一下子轉(zhuǎn)過頭來盯著蘭蘭,面色焦慮。
看著羅霖玲因為思慮太多而變得憔悴的臉,蘭蘭雖然并不看好王瑞澤,但也不想讓羅霖玲整日整夜的沉浸在這樣的情緒當中。
“有什么開口問就可以了,他一定很想你和他坦誠相待的。”
“是吧?!绷_霖玲看著蘭蘭。
或許事情就像是蘭蘭說的那么簡單,但是對于羅霖玲來說卻是比登天還難,有誰能理解呢?當你懷疑這個問題本身的真實性后答案就不再重要了。
冬忍夏生
沒人催稿,我寫起來就很佛系,沒有緊張感了,另外希望所有經(jīng)歷磨難的地方都能夠安然度過,疫情期間大家注意“罩”顧自己,讓我們?yōu)樽鎳屯鳇c力所能及的事,力所不及的話就做好自己,也是一種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