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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開開彼岸花開葉落兩不知

第五十三章 和親

  建國朝堂,大臣紛紛上表,言我建國近年兵強馬壯,雖有糧草布匹豐盈,卻不如汀蘭礦產(chǎn)豐富,請求陛下出兵攻打汀蘭,陛下親封璃王為震南大將軍,統(tǒng)兵十萬,攻打汀蘭。

  司辰聽到此消息時,猶如五雷轟頂,許久才緩過神來!

  當夜,司辰換上一襲黑衣,輕輕掩了房門縱身一躍停在了屋頂,她漆黑的眸子在璃王府中匆匆掃視一圈,便看見了同樣站在屋頂?shù)牧酰灰娝┲患钌律漓o靜立在那無邊夜幕中,似乎一位統(tǒng)治著這黑暗的王,不知是黑暗包裹了他,還是他侵染了這黑暗,又好像,他們本就是一體的!

  司辰看著璃王微微出神,旋即趁著他還未看見自己時,飛身而去。

  璃王靜立屋頂,望著司辰離去的方向出神。

  “長風,去拖住她,不要讓她在大軍開拔之前離開建國!”

  “是!”

  “等等!別···別傷了她!”

  長風一愣,殿下說不要傷了他?這可真是癡了!這刀劍無眼的,司辰又不可能束手就擒,若不能傷,就必定要束手束腳,若是讓他跑了,不知那時殿下會不會后悔。

  “是!”

  長風帶著一隊護衛(wèi)朝著司辰離開的方向追去。

  “殿下,有人追上來了!”黑暗中一名影衛(wèi)對著司辰悄聲道。

  “你帶人去纏住他們!”

  “殿下,他們以后必定會對我汀蘭不利,不如趁現(xiàn)在······”

  司辰看向?qū)Ψ降哪抗馑查g凌厲起來,“照我的吩咐去做!”

  “是!”

  黑暗就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wǎng),將兩股護衛(wèi)緊緊包裹纏繞,寂靜的夜里只剩下刀刃之間的撞擊聲。

  璃王的書房中,長風一身黑衣跪在書桌前等候處置。

  “你說,你們?nèi)プ匪境?,眼看就要追上了,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隊護衛(wèi)截殺你們?”

  “是!”

  “你可知道對方什么來歷?”

  “屬下不知!但他們應該,是為了攔住屬下等人!”

  “本王知道了,這件事先不要聲張,你下去治傷吧!”

  “是!”

  璃王原本打算過幾日再啟程的,但是現(xiàn)在他卻不得不盡早趕到前線了!他雖然不清楚司辰的身份,但她這一去,恐怕于建國戰(zhàn)事不利!

  汀蘭,一襲紅衣戰(zhàn)袍被邊塞的夜風撕扯得獵獵作響,像一只咆哮的猛獸。身著戰(zhàn)袍的人卻帶著一副夜叉的黑色面具,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栗。

  “殿下,雖然我們已經(jīng)提前做好了迎敵的準備,可咱們汀蘭地少人稀,建國又厲兵秣馬,此城若是守不住······”一名老者站在紅衣身邊,語氣之中隱隱帶著幾分威脅之意。

  “我汀蘭雖兵力不足,但都是血勇之士,此戰(zhàn)未必會輸!況且此城是我汀蘭的門戶,若此城失守我汀蘭便再無可守之城,建國大軍若長驅(qū)直入,汀蘭的子民就要遭殃!皇叔難道不知嗎?”

  “可是殿下!咱們?nèi)珖舷轮挥邪巳f多人,兵士才三萬多,就是個個都能征善戰(zhàn)也不敵建國十萬大軍呀!”

  “此事我已心中有數(shù),皇叔若敢陣前動搖軍心,本公主的劍,也不介意多砍一個人!大不了,回去之后本公主削發(fā)為尼,從此之后青燈古佛,用此余生為皇叔誦經(jīng)祈福!”

  “殿下說笑了,微臣不過是擔心殿下安危,王上,也有意與建國結(jié)下秦晉之好,既然殿下不愿和親,那微臣就預祝殿下旗開得勝!”

  “如此,便借您吉言了!”

  “微臣告退!”老者訕訕而笑,對著紅衣戰(zhàn)袍行了一禮,自城樓之上退了下去。

  建國城內(nèi),璃王率領(lǐng)十萬大軍離城時,陛下親自帶領(lǐng)文武百官出城相送,場面盛大。

  皇帝看著眼前意氣風發(fā)的少年,思緒萬千,良久,只說了一句:“等你凱旋回朝時,朕親自為你慶功!”

  “兒臣領(lǐng)旨!”

  大軍開拔,一路上兵行神速,時日不多便來到了兩國的邊境。

  汀蘭的城墻之上,一個帶著黑色夜叉面具的人緊緊盯著城外的敵軍,與其說他在盯著建國大軍,倒不如說是在盯著那個領(lǐng)兵的少年將軍。

  若是和親······

  夜叉面具不自覺地想起那個老東西的話,又自嘲般輕笑一聲,和親?即便是和親,也不會是他!

  入夜之后,建國大軍一路跋山涉水,人困馬乏,剛剛安營扎寨,睡至半夜卻突然被一陣打殺聲驚醒,原來是敵軍將領(lǐng)親自帶領(lǐng)五千精銳趁著夜色偷襲而來。

  夜叉面具帶領(lǐng)著自己的部下向著璃王的大營沖殺過來,璃王本來在帳中研究此地的地形圖,聽到異響立刻喚來長風,長風帶領(lǐng)一眾護衛(wèi)跟追璃王出了大帳就看見,一個帶著夜叉面具的紅衣將軍在自己的陣營中肆意沖殺,他身邊似乎也有不少護衛(wèi)一直縈繞在他周圍,將他緊緊護在中心,他往西沖,那些人就跟著往西打,他往東去,那些人就隨他一起往東而行,璃王看著那個看不見面容的紅衣將軍,只覺得他的身形無比熟悉,他縱身一躍,直奔紅衣將軍而去。

  紅衣將軍解決完身邊最后一個敵軍,一回身便迎面撞上飛身而上的璃王,他似乎有一瞬間的愣怔,身子僵在那里一動不動,就在璃王手中的長劍要刺到他時,“鐺”地一聲,被一柄利劍挑開,“殿下!”手持利劍的那人似乎十分生氣,語氣之中竟帶著幾絲怒意,紅衣將軍聽到這聲殿下似乎一下清醒了過來,他手中長劍一出,與璃王打了起來。

  紅衣將軍的護衛(wèi)們見狀似乎并不放心,且戰(zhàn)且退,慢慢地將正在酣戰(zhàn)的兩人包圍了起來,其中兩個護衛(wèi)慢慢從混戰(zhàn)中抽身,舉起手中的利劍就朝著璃王撲了過去,卻被不知何時來到身邊的長風與王亮截了過去。

  這邊璃王幾次三番伸手去摘紅衣將軍的面具都被他躲了過去,可看著眼前身形步法如此的熟悉,璃王心中已猜到了大半,他看著眼前的紅衣戰(zhàn)袍越打越生氣,越打越生氣,不知不覺間招式越來越凌厲,不想紅衣將軍這邊一個年長的護衛(wèi)原本是他的師傅,他武功高深莫測,卻見自己的徒弟步步退讓,已經(jīng)被對方死死壓制,眼看就要退無可退了,不由得怒火中燒,于是他猛地發(fā)力將自己面前與纏斗的兩個護衛(wèi)打的口吐鮮血飛了出去,回過頭來就朝著璃王而去,紅衣將軍見狀急忙出手阻攔自己的師傅,卻不想背后的璃王一劍刺來。

  璃王本想用劍挑掉對方的面具,哪知道他突然轉(zhuǎn)身朝自己奔來,他慌忙收力卻為時晚矣,手中的長劍已經(jīng)刺進了對方的心口,慌亂之中他亂了分寸,猛地收手將劍拔了出來,他緊緊抓著手中的長劍,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眼前的紅袍將軍,一動不動。

  “殿下!”

  那名年長些的護衛(wèi)似乎也被這變故驚了心神,眼睜睜地看著他倒下。

  突然一雙修長干凈的手將受傷的紅衣拽了過去,那雙手的主人雙目血紅地盯了一眼璃王,聲音嘶啞地低吼一聲“撤!”,接著縱身一躍,便帶著已經(jīng)昏迷的紅衣將軍絕塵而去。

  璃王心中鈍痛,那一劍刺的有多深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恐怕,他活不過今夜了!

  璃王身形一晃,長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低聲詢問道“殿下?”

  “本王無事!”璃王一把推開長風的手,搖搖晃晃地回了自己的大帳,留下長風帶著其他護衛(wèi)安排兵丁收拾殘局。

  隨軍的一名副將遠遠地站在原地,看著璃王落寞的背影若有所思。

  紅衣將軍被自己的護衛(wèi)帶回了城內(nèi),所有人全都慌了神,一邊派人去皇城內(nèi)告知陛下,一邊請軍中隨行的御醫(yī)醫(yī)治。

  “如何?殿下可有性命之憂?”

  “不好說,”御醫(yī)皺著眉頭回頭望了望榻上面白如紙的人,“大人最好還是盡快帶殿下回宮醫(yī)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怕,殿下?lián)尾坏交貙m就······”

  “你說什么?!”男人血紅著一雙眼一把抓住御醫(yī)的衣襟怒道:“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一定要保住殿下的性命,否則,不等陛下下旨,我便先屠了你們司家滿門!”

  “是是是······”御醫(yī)一邊擦汗一邊應道,“公主殿下傷了心脈,下官實在醫(yī)術(shù)有限救不了公主,但是下官可以先用銀針封住公主殿下的穴脈一個時辰,若一個時辰后大人能帶著公主去萬渡山找到鬼手白羽,或許,公主就還有一線生機!可若一個時辰內(nèi)到不了萬渡山找不到白羽,公主就會因為血脈不通而亡!可這里離萬渡山,就算騎上快馬也要兩個時辰才能到!”

  男人回頭看了一眼榻上的人,沉聲道:“那還等什么?施針吧!”

  御醫(yī)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說話的男人,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捏起一根銀針,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他忍不住拿自己寬大的袖口拭了拭。

  一根接著一根的銀針被封入她的穴位之中,男人的神情也愈發(fā)沉重。

  等御醫(yī)替公主施完最后一根針,男人便一把將她背在背上,隨手扯下床單將自己與公主綁在一起,“你們四個每人牽上三匹寶馬,跟我走!”

  一路上,男人背著公主策馬狂奔,一旦身下的寶馬體力不支,男人便毫不猶豫地將其換掉,不到半個時辰一行人便奔進了萬渡山,可萬渡山山路坎坷,地勢陡峭,即使是寶馬良駒,在這里也無法全力奔跑,男人見狀臉色愈加陰沉,他一定要保她平安!

  男人望著自己眼前那蜿蜒而上的山路略一思索,心一橫,翻身下馬直接朝著那懸崖峭壁飛身而上,“你們跟緊!若有閃失,一定要保殿下無虞!”

  “是!”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幾人便已經(jīng)到了半山腰,男人背著公主在最前面,他抬頭望了望頭頂,還有一半的路沒走,可他已經(jīng)有些吃力了,手上抓的匕首不自覺地又緊了緊,另一只手繼續(xù)攀著一處凸出來的石頭向上爬去,他的腳下是那幾個護衛(wèi),他們隨時準備接住可能會掉落的背著公主的男人,或者是托住他突然踩空的腳!

  男人一邊爬一邊緊張地盯著天上的太陽,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他心里一急,腳下的動作更快了,卻不想一腳踩空滑到一個護衛(wèi)的頭上,男人看著頭上的山頂一咬牙,借著腳下的支撐猛地用力一蹬縱身一躍,也只是堪堪扒住了山頂?shù)倪吘?。身后的護衛(wèi)卻慘叫一聲,掉下山去。

  等到見到鬼手白羽時,男人已經(jīng)滿臉醬紫說不出話來,他迅速解下自己身上的床單將公主放在地上,接著撲通一個頭磕在白羽面前,白羽掃了一眼男人道:“吐出你胸中的那口血,你就還有救!”接著看向地上躺著的公主,卻見他雙眼微瞇,急忙上前去摸脈!

  男人見此情景終于放心,“噗”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昏死過去。

  三天后,紅衣將軍終于醒來,那個背她來的人卻依舊昏迷不醒,又三天,紅衣將軍已經(jīng)活動自如了,那名背她來的護衛(wèi)也醒了兩天了,便又騎馬回到了自己的營地之中。

  “傳令下去,讓我們潛進建軍中的暗探偷偷將消息散布開來,就說本將軍已經(jīng)陣亡!讓他們想辦法鼓動建國兵士前來叫戰(zhàn)!但我們不要應戰(zhàn)!然后每日往我們的下游之中投毒,但不要用劇毒,然后每日傍晚時分,想辦法將解藥送給璃王!切記送藥一定要大張旗鼓!你再想辦法將流言傳到建國的都城,就說十皇子勾結(jié)汀蘭,一邊假意攻打汀蘭,一邊暗地率軍回拔,意欲篡位!如此多管齊下,我們,才有與建國一戰(zhàn)之力!”

  果不其然,璃王對汀蘭只圍不攻,建國都城流言四起,建國皇帝緊急召回璃王,在汀蘭人的推波助瀾之下,建帝派了一位游手好閑的紈绔,汀蘭幾次半夜突襲,小小勝了幾次,就在建帝打算重新派一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將軍領(lǐng)兵時,汀蘭突然派遣使臣求和,稱汀蘭王愿意將自己唯一的公主嫁來建國,以修兩國邊境,承諾自此成為建國的附庸國。

  建帝及一眾文武大臣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汀蘭公主已經(jīng)跟著使臣來到了建國的都城,建帝只好設(shè)宴接待,一眾皇子隨侍。

  絲樂聲聲中,汀蘭公主流月一身火紅舞衣入殿,只見她肌膚勝雪,明眸善睞,一雙玉足蓮步輕移,金鈴陣陣間,原本喧鬧的大殿頓時間鴉雀無聲,直到她一曲舞畢,建帝才目光留戀地大贊了幾聲,好,好,好!朕竟沒想到汀蘭公主竟有美貌!既是和親,必不會委屈了公主,你父王只有你一個女兒,朕的兒子可不少,不如就讓公主自己選一選吧!看上了哪個皇子你就跟朕說,朕親自為你們指婚!

  多謝皇帝陛下!汀蘭公主聞言眼神隨意掃了一圈底下坐著的皇子們,在看到十皇子時,她微微失神,璃王從她一進大殿就一直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他的手中捏著一只白玉杯,骨節(jié)微微發(fā)白,一雙眸子就那么大剌剌地審視著她,兩人目光相接,氣氛說不出的古怪,身邊使臣見她如此急忙出聲阻攔:“殿下!王上讓您······”

  汀蘭公主這才微微低頭,若無其事地將目光落在了七皇子身上。

  啪!璃王手中的玉杯碎裂,他身邊的侍衛(wèi)忙不動聲色地替他換掉了那只被他捏碎的玉杯。

  “陛下!流月已經(jīng)選好了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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