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前些日子她來定吃食,身后跟著幾個丫鬟,稱她是夫人?!?p> 這便回答得有些巧妙了。
嫁做了正室的自然能叫做夫人。
可妾或者是外室,出了門,身邊的丫鬟為了捧場私下也不是不能夠叫做夫人的。
可秦家夫婦自是不同這些曲折的,知道阿歡原來是嫁人了,心中便松了一口氣。
秦家媳婦腦補的更多,以為第一個姑娘也是這般嫁人,不免對自己辭了這般活有些懊惱。
宋陽舒見秦家媳婦臉上的神情一變再變,哪里不知道她是如何想法。
不過又一思索,她這般老是不在家,對姚姚身心發(fā)展也不好。
因此想了想,最后對著秦阿同開口道:“晉壽寺那邊似在尋木匠幫他們做寫東西,不知道秦兄你可愿意?”
秦阿同眼睛一亮,連忙點頭,他在家里蹲了半個月,實在是心如撓癢,看著自己的妻子在外奔波掙錢,又覺得愧疚。
宋陽舒琢磨著,他等會兒便給晉壽寺的方丈遞給話,反正他寺里最近才被砸過一次,找點東西出來修補修補也是應(yīng)該的。
自家郎君有了活,秦家媳婦便沒有那么懊悔了。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便回了家。
不過,接下來清河郡里發(fā)生的一件事兒,讓秦家媳婦簡直慶幸自己早早地辭了工。
阿慶被人活活打死在了舞團的住處。
事情還要從陸劉兩家議親說起。
陸家嫡長女陸二娘最近在相看。
陸家清貴,在朝中又握有重權(quán),這樣的人家放出話來要嫁嫡長女,那大大小小的世家都是鼓足了勁兒地往前沖。
陸家選了又選,最后挑中了劉家。
劉家是世家,有軍功,更有一個貴人在宮中。
而且這個貴人還生下了當今圣上唯一的兒子。
有權(quán)有盛寵,兩家算的上是強強聯(lián)姻。
偏偏有的人就不高興了,比如一旁的尉家。
尉家出美男,有公子尉顯業(yè),曾有貴女持之以恒的爬墻頭爬了兩年,只為能一睹他的風姿,更有令人一擲千金的名妓自薦枕席,號稱今生所愿便是和尉公子一度春宵。
可偏偏陸家就選了長得并不怎么樣的劉大郎。
不知怎么的,劉大郎早就有心儀的女子,還是個卑賤的舞女,更令其懷了孕這事兒便傳了出去。
消息一出,陸家便有些猶豫了。
畢竟是陸家要臉,若是知道了前面是個火坑,還將女兒嫁過去,那清貴的名聲就別想要了。
劉家人一看,也急了,想著不過是個卑賤的舞女,便出手讓人將其打死在了院落。
舞團的領(lǐng)團之人哪里肯干,讓人寫了狀紙,一路嚎一路走,去了縣衙擊鼓鳴冤。
不過半日,便整個郡縣的人都知道了,劉家仗勢欺人,于光天化日之下殺人。
此刻的縣中正只覺得晦氣。
自己明明馬上要評比了,卻發(fā)生了這般事情。
而更晦氣的事,那領(lǐng)團人言明,被打死的阿慶可不是奴隸,而是良民。
奴隸可以買賣,與牛馬同欄,地位如同牲畜。
可良民卻是不同。殺了良民,是要受刑的。